第48節(jié)
“死女人,你把門給爺打開,最好給爺說清楚,老子哪里流氓了?”安少從沙上一躍而起,直奔晏晨的房間而去,今天這打挨得太冤枉了,他娘的什么也沒做,平白無故地就挨了那死女人一巴掌。 安少一想起來心臟就氣得隱隱作疼,開始用腳猛踹房門。 晏晨躲在房間里死活不出來,剛剛真是丟人丟大發(fā)了,居然一屁股坐在那變態(tài)的臉上,他娘的,想起來晏晨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這以后兩個人還怎么能心平氣和地相處了? 一見面就是各種尷尬。 晏晨甩給安少的那一巴掌,她一點也不覺得有罪。死變態(tài)居然摸她的屁股,真是一個死變態(tài)。晏晨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出去再扇上他幾個耳光。讓他的手再犯賤。 不是討厭女人么?不是有潔癖?虛偽,偽君子,就是一個色狼,變態(tài)狂,打死都不屈。晏晨在心里恨恨地罵道。 安少真是冤枉死了,委屈死了。當時他頭一仰身體直接向后倒去,沙發(fā)前面是茶幾上,他擔心晏晨撞上茶幾緊緊地晏晨抓住,至于后來是什么壓住了他的臉,他真的不知道,他真不是有心要摸晏晨的屁股。 他只是想把壓在他臉上的東西推開。 至于那條內(nèi)褲,一開始的時候,他只是以為撕壞了晏晨的裙子,哪里知道會把晏晨的內(nèi)褲給拽下來了? 安少還沒有找晏晨用屁股坐他臉的賬,反過來晏晨是二話不說,甩手就給了他一巴掌。還落得一個流氓變態(tài)的罪名。 天地良心?。∷敃r可是什么都沒有看見。 你說,安少能不生氣么? 晏晨把臉捂進被子里,在心里把安少和安寧祖祖八輩全罵了一個遍,心中不得不佩服安健陽,這得有多強的基因才能生出這么兩個奇葩來,多么好的一個中午,本來高高興興精心準備了一桌子菜答謝安少,結(jié)果還沒怎么就搞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想想晏晨就覺得郁悶,心里再一次把安寧劃成嚴重危險分子,絕對不會再讓安寧進她的家了。一想到安寧,晏晨的肚子也提出抗議來了,咕嘟咕嘟地叫了起來,忙碌了一個中午,她就喝了一口酒,什么也沒有吃,全進了安寧的肚子里去了。 安少今天和門給扛上了,用腳狠狠地踢門,看他的樣子今天非得把這個門給踢破不可,要不然他哪能甘心啊? 晏晨受不了了,心臟跟著門的聲音咚咚地響起來,安少要是再這樣踢下去的話,就算門沒踢破,她的心臟病也要被他給弄出來了。更保況現(xiàn)在是中午,樓下的還在睡覺,要是再這樣下去的,他們非得遭物業(yè)投訴不可。 晏晨猛地掀開被子,蹭蹭走過去,呼啦一下子把門打開了,黑著一張臉看著安少,說道:“你是不是非得逼著物業(yè)把我們趕走你心里才舒坦?” 晏晨沒開門之前,安少心里想著見到這女人一定要狠狠地罵上一頓,狠狠地扇上幾巴掌,接著把她的手剁了,把她的脖子擰斷,可是現(xiàn)在一看到晏晨,反而不知道怎么說了,支支吾吾地半天沒有一句完整的話。 “滾開!”晏晨一把推開安少,抓起包包就向外走去。 “死女人,大中午的你要到哪里去?”安少一把抓住晏晨的胳膊,想想又不對,又立刻甩開了,好像晏晨的胳膊上有什么臟東西似的,直甩手。 晏晨斜著眼睛看著安少,冷哼一聲,“安少,你覺得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醫(yī)院換個臉了?!?/br> “什么意思?”安少愣了愣。 “字面上的意思。”晏晨說完換上鞋子打開門,“砰”一聲摔門而去。 安少想半天后來終于明白晏晨這話是什么意思了,她指的是用屁股坐臉的事情,安少一想到這個場景,又是暴跳如雷,開始對著墻壁一遍又一遍地踢開了,嘴里不停地咒罵。 晏晨直接把安少的怒吼拋于身后,下樓打車直奔娘家而去。 晏強和妞妞今天也回來了。晏晨一看到妞妞,忍不住抱著妞妞狠狠地親了一口,“妞妞,告訴姑姑,想姑姑了沒有?” “想?!辨ゆご嗌卮鸬?。 “乖,真乖。”晏晨又親了一口妞妞,抱著妞妞去了廚房,“媽,你多做一點,我也還沒有吃了?!?/br> “怎么?你是嫌你小姑子去你家去的不對生氣跑回來的?”晏mama一聽,立刻放下手中的鏟子,生氣地看著晏晨。 “媽,你能不能別胡思亂想了?就算我不喜歡安寧,我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最起碼面子我是會給的,就是那安寧太能吃了,趁我們說話的份上,把我做菜全吃了,害得我只好回來噌飯了?!?/br> 晏晨一邊回答晏mama的話,一邊用手指夾起一塊rou塞到妞妞的嘴里,接著又夾了一塊放到自己的嘴里,隨后問妞妞,“奶奶炒得飯好吃嗎?” “好吃,比mama做得飯好吃多了。”妞妞使勁地點點頭。 “真乖,來,再賞你一塊?!标坛可斐鍪衷阪ゆさ哪X袋上摸了一把,又用手指夾了一塊塞到妞妞的嘴里。 “謝謝姑姑?!辨ゆばξ乜粗坛?。 晏mama拍了一下晏晨的手,嗔怪地說道:“臟死了,趕緊洗手,一會兒飯就好了?!?/br> “好嘞!”晏晨呵呵地笑著抱著妞妞去了客廳,“妞妞,你mama呢?她怎么沒和你一塊來?” 晏晨把妞妞放在沙發(fā)上,從茶幾上拿了一塊糖,剝開糖紙放進妞妞的嘴里,順口問道。 妞妞的臉一下子變的暗了起來,郁郁寡歡,低著頭小聲地說道:“姑姑,mama在和爸爸吵架,mama每天晚上很晚很晚才回家。” “嗯?”晏晨愣了愣,伸手在妞妞的頭上摸了一下,說道:“妞妞,乖,你自己一個人先玩一會兒,一會兒姑姑再來陪你好嗎?” “嗯!”妞妞乖巧地向晏晨點點頭。 晏晨又在妞妞的臉上親了一口,心里有些不安,起身去找晏強。 晏強正在房間和晏爸爸說些什么,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本時不抽煙的晏爸今天竟然也抽開煙了,煙灰缸里放了好幾個煙頭。 晏晨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晏強看了一眼晏晨,垂下腦袋不說話,倒是晏爸看到晏晨,笑了笑,拍拍床,讓她坐下。 晏晨挨著晏爸爸坐了下來,把他手中的煙取了出來,在煙灰缸里按了按,說:“爸,你不是不抽煙么?怎么現(xiàn)在抽開煙了?” 晏爸爸笑著說道:“我哪是不抽煙,是你媽聞不得煙味,我只好把煙戒了。” 晏晨嘆了一口氣,“這個世上最好的男人被我媽給搶走了,真是太可惜了?!?/br> 晏爸爸呵呵地笑道,眉間的愁容因為晏晨的話稍稍松開了許多,對晏晨說道:“出去坐吧!這房里煙味大,小心嗆著?!?/br> “這幸好是我,要是我媽來了,你和我哥都要被罵。哥,趕緊把門和窗戶都打開,讓風(fēng)吹吹散散?!标坛空酒饋戆验T打開,又讓晏強把窗戶全部打開,這前后一吹風(fēng),房間里的煙味頓時吹消了不少。 晏晨看了看外面的妞妞,拉著晏強的胳膊去了陽臺,小聲地問道:“哥,你和嫂子是怎么回事?我聽妞妞說你和嫂子在吵架,是不是真的?” 晏強悶著腦袋一聲不吭,微微點點頭。 “為什么?哥,妞妞也不小了,你們以后能不能別當著她的面吵架?妞妞現(xiàn)在還小,你們吵來吵去的就不怕嚇到妞妞嗎?”晏晨有些生氣了。她哥什么都好,就這一點不好,心粗,脾氣大,一點也沉不住氣。 晏強低著腦袋看著腳尖,好一會兒這才說道:“我和伊月離婚了。” “啥?”晏晨嚇了一大跳,“哥,這可不能開玩笑。” “沒開玩笑,我和伊月兩個月前就離婚了,一直沒對家里人說。”晏強悶悶地說道。 晏晨真的不相信。他哥怎么可能跟伊月離婚呢? “誰的問題?”晏晨問道。 “她在外面有人了。”晏強痛苦地說道。 “…” 晏晨覺得有些意外,在她印象中,伊月就不是那種人。伊月雖然有點愛占小便宜,不愛做家務(wù),但是人還是挺好的,和她關(guān)系也不錯,她真沒發(fā)現(xiàn)伊月會在外面有人了。 “到底怎么回事?”晏晨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開口問道。 晏強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開始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講給晏晨聽。 伊月從去年開始就迷上了跳舞,每天晚上下班了吃過飯就去舞廳跳一會兒,一是鍛煉身體了,二是也當打發(fā)時間了。 晏強對于伊月跳舞的事情一點也不對,反而鼓勵她去,他還主動給伊月辦了一個年卡。事情壞在壞在跳舞這上。 伊月人長得不差,白白凈凈的,又會打扮,一來就引起了一個叫鄭杰的男人注意。 鄭杰三十歲,比伊月還小一歲,自己開了一家小工廠,早兩年就和老婆離婚了,留下兩個女兒,放在他媽那。 近兩年鄭杰工廠的生意一直不慍不火的,他心里一著急,周末的時候就來舞廳里跳跳舞,緩解緩解壓力,這一來二去,幾場舞下來,伊月就進入了他的眼里,心里對著伊月起了好感,腦子里動了不該有的念頭。 鄭杰人長得也不賴,高高瘦瘦的,人文質(zhì)彬彬的,這與晏強完全就是兩種類型的人。晏強隨了晏爸爸,人老實,沒有多的話,只知道干活,連洗衣服做飯這些之類的活他也全包了。 晏強總覺得伊月家庭條件好,嫁給他受了太多的委屈,他是一心一意對伊月好,把伊月當成寶一樣供著,伊月上班這么多年的錢從來沒有向家里交過一分,全是她自己花了,錢不夠用了伸手就向晏強要,晏強也不拒絕,伊月要多少就給多少。 但伊月還是不滿足,伊月骨子縫就喜歡那種有情調(diào)的人,喜歡一點小浪漫,結(jié)婚這么多年,晏強沒送過一朵玫瑰花伊月,這讓伊月的心里有了抱怨。這時鄭杰出現(xiàn)了。 鄭杰投其所好,千方百計討伊月的喜歡,逢年過節(jié)他會備有一個小小的禮物給伊月,雖然禮物不貴重,但是伊月喜歡?。∵@一來二往,兩個人走得越來越近,時間一長,最終發(fā)生了不該發(fā)生的事情。 晏強也是在兩個月前發(fā)現(xiàn)了伊月的不對勁,以前跳舞不管不管多晚她都回家,可是有一段時間伊月竟然徹夜不歸了,這讓晏強心中起了疑心,多了一個心眼,終于有一次把伊月和鄭杰堵在賓館里。 晏強當時差點氣瘋了,掄起拳頭就要揍鄭杰。伊月抱著晏強哭著喊著不讓晏強動手,鄭杰到時連衣服都來得及穿好就灰頭灰臉地溜走了。兩人回到家后,晏強就問伊月怎么辦?伊月就是哭,一句話也不說。 后來,最終兩人還是離婚,伊月當時因為心里有愧,主動提出自己凈身出戶。晏強想到她一個女人家以后日子難過,正好最近公司又接了一個大單,就給了伊月十萬塊錢,婚就這樣離了。 離婚的時他們兩個人也商量好了,為了怕影響到妞妞,離婚的事情不對任何人說,等到孩子長大了再和孩子說。離婚以后,伊月就搬出去和鄭杰住了,想妞妞便會回來看上一眼,然后就騙妞妞說是出差了。 妞妞是個聽話懂事的孩子,一聽mama說出差便不再問了,只眼淚汪汪的看著伊月,百般不舍得。 在這期間,經(jīng)朋友介紹,晏強也認識了一個女的,是個護士,年輕漂亮,性格特別好,溫柔,對晏強那是一個真好,經(jīng)常過來給晏強洗衣服做飯什么之類的,這慢慢地晏強也從離婚的陰影中走出來了,兩個人迅速地墜入愛河之中。 但是,誰知這樣的日子才過了一個月,伊月就反悔了。這過日子的每天和茶米油鹽打交道,與鄭杰生活時間一長,兩個人一比較,晏強的優(yōu)勢立刻出來了。 以前沒離婚的時候,伊月在家?guī)缀醵疾蛔龅?,衣服是晏強洗,飯是晏強做,家里的衛(wèi)生也是晏強在干,伊月除了上班就是出去跳舞,要不就是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F(xiàn)在和鄭杰住在一起,又是給鄭杰洗衣服又是給他做飯,還是兩個孩子的后媽,每天過得就跟一個老媽子似的,累得都不見東南西北了,最主要的是鄭杰還不給她錢花,這樣一來,伊月的心又想到晏強,想和晏強復(fù)婚。 晏強現(xiàn)在壓根不會同意。他現(xiàn)在的女朋友多好?。∧且猎潞喼焙腿思覜]法比。再加上伊月給他戴了一頂那么大的綠帽子,就是這世上沒女人了,他就是打一輩子光棍也不要她。 然后伊月和鄭杰分手以后就開始和晏強鬧起來了。特別是上次安少給了晏爸和晏媽一千萬塊錢以后,伊月越發(fā)鬧得厲害了,死活要跟晏強復(fù)婚。 晏強氣不過,這才一時沒忍住當著妞妞的面和她吵了起來。 晏強講到這里就停下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面上一片苦惱。 晏晏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他娘的,這到底是什么事情?這世上怎么有那么不要臉的女人呢?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道:“那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這種女人是打死都不讓她進家門了,就是打一輩子光棍也不要她?!标贪职滞蝗徊辶艘痪洹?/br> “話雖是這樣說,那妞妞呢?你們每天這樣鬧,就不管妞妞了嗎?”晏晨是心疼妞妞,你說這么小的孩子父母都離婚了,這對孩子來說多痛苦,晏晨就怕妞妞因為大人的事情受到傷害。 “自從上次爸媽說是要把錢給我們,伊月現(xiàn)在就住在家里不走了,我要是不給她開門,她就開始砸門,一整樓都能聽見,現(xiàn)在我們家的防盜門都被她砸凹進去了?!标虖娨膊幌媵[,關(guān)健是現(xiàn)在的伊月整個人像瘋了一樣,完全無法理喻。 “真是不要臉?!标坛空鏇]想到伊月會變成這種樣子,被人堵住了,婚也離了,她現(xiàn)在還有臉回來,遇到這樣的人,也真是醉了。 “爸,我想把妞妞先放在你們這里一段時間,等我和伊月的事情徹底地解決了,我再把妞妞接走?!标虖姮F(xiàn)在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但是和伊月復(fù)婚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現(xiàn)在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放下就放下吧!就是可憐了孩子?!标贪职謬@了一口氣。 “哥,伊月不就是要錢嗎?給她錢吧!”晏晏突然對晏強說道。 “不給?!标虖姷木笃庖采蟻砹?。她做錯了事情,在外偷人,現(xiàn)在還要他給她錢,想別想,門都沒有。 “哥——”晏晨還想勸勸晏強,伊月擺明了不就是想要錢,那就給她唄,現(xiàn)在他們家也不差那點錢。 “行了,別說了,反正我不同意?!标坛康脑掃€沒有講完,晏強一口打斷了他的話。 “吃飯了,吃飯了,這人都到哪里去?老頭子,趕緊過來幫我把湯端出來?!标坛窟€想說些什么,晏mama的大嗓門又開始叫開了。 “來了,來了。”晏爸爸扭過頭叫了一聲,接著小聲地對晏強和晏晨說道:“這件事暫時別跟你媽說,你媽脾氣不好,要是她知道了,一定會鬧得好看?!?/br> “我們知道了?!标坛亢完虖娡瑫r點點頭。 “嗯,出去吃飯吧!”晏爸爸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向客廳走去,晏強和晏晨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地,一句話不說,向客廳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