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邵華冷笑,嘴角的諷刺越來越大,“是,你身上所有的痕跡都是那個男人留下來的,不過,我看你好像挺享受的樣子,哦,對了,我手里還有幾張那個男人正欲上你的照片,你想不想看看?” 邵華的話又毒又狠,安瑞原本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心再次狠狠地被插了一刀,鮮血淋淋,了無生趣,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念頭,她怔怔地看著邵華,淚水悄悄地從臉上滑落,她把手心攤開,那一枚男式訂婚戒指赫然在掌心,出現(xiàn)在邵華面前。 安瑞隔著玻璃看了一眼邵華,表情木然,慢慢地把那枚戒指遞到嘴邊,頭一揚咽了下去。 邵華一動也不動,靜靜地看著安瑞,抿著嘴唇一言不發(fā),眼底是殘忍的笑意。 安瑞的臉上開始痛苦的扭曲,身體像一只蝦米蜷縮在一起,額頭上的冷汗慢慢地滲了出來。 “想死么?可惜,這只是一個開始?!鄙廴A像欣賞一個藝術(shù)品,嘴角帶著笑意對安瑞說道。 ☆、第110章節(jié) 安瑞進精神病院 邵華就在一旁冷眼看著,一直看著,直到安瑞疼得受不了奄奄一息時,邵華這才走了出去。 審訊室頓時熱鬧了起來,幾名女警察立刻走了進來,其中一個人打開椅子上的鎖,另兩名女警抬著安瑞就向外走去。 林副隊長頭上的冷汗直冒,他不敢想象安瑞死在審訊室以后的結(jié)果是什么,他也不敢想象。 安健陽和韓憶匆匆趕來時,正好看到安瑞被抬上救護車。 韓憶一下子撲了上去,抱著安瑞不放,尖著嗓子喝道:“你們把我的女兒怎么啦?她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這時過來一名警察把韓憶拉開了,耐心地向韓憶說道:“這位夫人,安瑞是吞戒指自殺,我們根本沒有對她怎么樣,現(xiàn)在請你不要妨礙我們救助的時間,時間多耽擱一分鐘,病人就有一分的危險?!?/br> 韓憶一聽安瑞吞戒指自殺,眼前一黑,腿一軟,人就向后倒去。 安健陽見狀一把扶住韓憶,隨后冷著臉對著警察們揮揮手。 警車嗚嗚地叫著開走了,邵華站在二樓看著警車離去,眼底快速地閃過一絲不明所意的光芒,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在手掌心里把玩了一會兒,接著撥了一個電話。幾分鐘以后,通話結(jié)束了,邵華把手機重新裝進口袋里,抬腳就向樓下走去。 這時候,天已經(jīng)放晴了,太陽突破烏云沖了出來了,照耀在大地上。 在樓下,邵華和安健陽碰面了。 安健陽正抱著韓憶欲向車上走去,看到邵華,他的腳步頓了頓,凌厲的目光射在邵華的身上。 邵華毫不危懼直直地迎了上去,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一早就知道警察就在找安瑞對不對?”安健陽把韓憶放在車?yán)?,轉(zhuǎn)過身看著邵華,厲聲問道。 邵華面無表情地看著安健陽,冷聲說道:“安總,我想你弄錯了,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安瑞跟兩宗案子有關(guān)。” “昨天晚上?既然昨天晚上就知道了你為什么不和安瑞說一聲把婚禮取消了?”安健陽一聽,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沒暈過去。 “我為什么要把婚禮取消了?安總,你知道其中安瑞涉及是哪兩個案子?你才來不清楚情況,如果有時間的話你可以找人先了解一下情況。”邵華冷冷地看了一眼安健陽,冷冰冰地丟下幾句話,邁開步子就向車子走去,隨后揚長而去,濺起一朵朵雨花。 安健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看一眼車?yán)镞€昏迷不醒的韓憶,猶豫了一下,隨后向刑偵大樓走去。 安瑞的案子是林副隊長經(jīng)辦的,林副隊長把安健陽迎進了辦公室,又命人給安健陽倒了一杯水,這才語氣沉重地把安瑞所犯下的事情一一向安健陽說了一遍。 安健陽氣得臉色發(fā)白,嘴唇發(fā)抖,安瑞怎么會做出這些事情來,這讓他根本無法接受。 她的膽子到底有多大?她怎么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安健陽壓根就不行了,可是卻又不得不信,這是警察局,如果沒有證據(jù)他們不可能把安瑞給帶走。 安健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邵華為什么要這樣說了,邵華沒錯,一點也沒多錯,因為如果這事放在他的身上,他活劈了安瑞的心都有。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誰又能忍得下去這口氣? “安總,事情就是這樣子的,安瑞現(xiàn)在涉嫌殺人,不能保釋,我們會嚴(yán)格遵照法律程序一步步來,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冤枉好人,當(dāng)然同時我們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绷指标犻L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安健陽已經(jīng)無話可說,林副隊長的一番話把他想說的話全部堵了回去,看來想要把安瑞保釋出來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 安健陽向林副隊長點點頭,默默起身離開。 林副隊長又悄悄地擦了一把冷汗,一想到安瑞自殺的事情,他的心又懸了起來,在心里不住地祈禱,希望安瑞一切平安無事。 市醫(yī)院急救室,醫(yī)生和護士有條不紊地忙著,安瑞身穿婚紗臉色慘白奄奄一息地躺在手術(shù)臺上了,一根管子順著她的嘴巴插到她的胃里。在胃鏡的顯示下,那枚被她吞下的戒指在慢慢地蠕動著,隨時都有劃破胃粘膜造成胃部出血的可能。 情況不是太妙。 幾名醫(yī)生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制定了好幾套手術(shù)方案,最后一致決定用一個鉤子伸出胃里把戒指給鉤出來。 這事說出來容易做起來難,首先是要找一個合適的鉤子,好在這是醫(yī)院,手術(shù)工具應(yīng)有盡有,鉤子倒是找到了。接著開始從嘴里下鉤。 安瑞一點也不配合,她在掙扎,拒絕任何的救治,在實在是沒辦法的情況下,醫(yī)生只好讓護士給安瑞注射了一支鎮(zhèn)定劑。 安瑞終于安靜了下來,緩緩地閉上眼睛。 鉤子終于下到了安瑞的胃里,由于胃酸分泌,戒指的表面包了一層粘膜,光滑無比,鉤了好幾次都沒有鉤住,最后終于鉤住了小心翼翼地把戒指給鉤了出來。 主治醫(yī)生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把戒指放在托盤中,脫下口罩摘下手套向外走去。 門外幾名警察正焦急地等著安瑞的消息。他們的臉上布滿了擔(dān)心,安瑞如果真的要出了什么事情,他們誰也脫不了干系,再想到安瑞的身世,他們更是驚出一身冷汗,心里忐忑不安,臉上露出少有的凝重。 “病人胃里的戒指已經(jīng)取出來了,已無礙,等藥效一過,病人就會醒來?!贬t(yī)生推開手術(shù)室的門對警察說道。 醫(yī)生的話剛落,在外面的幾個警察如釋負(fù)重,仿佛同時心落下來的聲音,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手術(shù)室的門推開了,安瑞被推了出來。安健陽扶著韓憶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 韓憶一看到安瑞眼淚立刻滾了下來,一下子撲在推車上。 有一名警察想要去攔,被另外一名警察給攔下了,對著他輕輕地?fù)u搖頭。 韓憶看著一臉慘白面無血色奄奄一息躺在病推車上,心如刀絞,她顫抖著伸手去撫摸安瑞的臉,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她可憐的孩子,她怎么那么傻呢?她怎么能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落到現(xiàn)如今這個地步?韓憶在這一刻,突然間恨意滔天,如果不是安家把安瑞抱走,如果不是安家人拆散他們母女,如果她一直陪在安瑞的身邊,給她溫暖給她關(guān)懷,是不是就不會出現(xiàn)現(xiàn)如今這個情況? 只是這個世上沒有如果,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 “小瑞,是mama對不起!”韓憶一把抱住安瑞失聲痛哭出來。 安健陽靜靜地立在一旁,病推車上的安瑞可憐的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安健陽此時心里生出了nongnong的愧疼,現(xiàn)在這個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的女孩子是他的女兒,如果他對她關(guān)心夠一點,如果他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她是不是就不會做那么的傻事和錯事? 安健陽這一刻是無比的后悔。 其實這一切全都是他的錯,他根本沒有做到一個做父親的責(zé)任,這才讓安瑞在斜路上越走越遠(yuǎn),直至無法回頭。 安健陽默默地把韓憶扶起,對著一旁的護士揮揮手,示意她們趕緊把人推走。 韓憶反手一把緊緊地抓住安健陽的手,又急又快地說道:“健陽,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小瑞,如果要她有什么事情,我是真的沒辦法活下去了,這一切全都是我們的錯,一切的過錯都由我來擔(dān),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她,她這樣會死的,一定會死的?!?/br> 韓憶說到最后泣不成聲。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她有事的?!卑步£柵呐捻n憶的肩膀輕聲安慰,語氣中有著從未有過的苦澀,語氣中是從未有過的不確定。 因為這一次安瑞的事情鬧得太大了,有證據(jù)表明邵華的母親是她所殺,那程鵬陽也是她所殺,單是前一個案子,依邵華的性格是絕對不會放過安瑞的。 夜,總在不經(jīng)意間悄然來臨。 凌晨兩三點的時候,疲憊的人們洗去白天的塵土深陷入睡夢之中,城市的路燈過了零點熄滅了,一片靜悄悄,靜等著早上第一縷陽光的到來,在這接近黎明之前的黑暗之中,有幾輛車悄然駛?cè)胧嗅t(yī)院。 長長的走廊里里空無一人,昏暗的燈光忽明忽暗,四周一片靜寂,安瑞的病房門口,累了一天的警察坐在門口的長椅上打著瞌睡。 電梯開了,從電梯里走出幾個蒙頭蒙面的黑衣人,他們就像黑夜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穿過走廊來到安瑞的病房,其中一個人拿出一塊手帕在警察的鼻端揮了揮,警察頭一歪,睡得更沉了。 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點點頭,悄悄地推開病房門悄然進入,大約五分鐘以后,他們又悄悄地走了出來,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般,和來時一樣,悄悄地來,悄悄地去。 第二日,值班的警察被換班來的同事拍醒,他一臉醒忪地看著同事,好一會兒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跳進來就向病房外沖去。 病房里空無一人,昨天晚上明明還躺在床上的安瑞此時早已經(jīng)不知了去向。 “人呢?”后來的同事有些想不到會有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把人給劫走了,一怔之下,立刻感到事態(tài)嚴(yán)重,趕緊把醫(yī)院的情況向局里匯報。 值班的警察臉色突變,二話不說則是地直接向醫(yī)院監(jiān)控室沖去。 監(jiān)控室的情況一片糟糕。值班保安東倒西歪趴在桌子上睡覺,鼾聲四起,其中一個人口水還流了一桌子。值班警察一看心驀地一沉,快速地來到主電腦前,手指飛快地在電腦鍵盤著敲著,果然與他心中所想一樣,凌晨兩點到三點的這段時間,整個醫(yī)院的監(jiān)控幾乎全部是一片空白,特別是通到安瑞的那個房間,屏幕竟然是黑色的。 顯而易見,監(jiān)控室和探頭早已經(jīng)被人做了手腳。 值班的警察被換班來的同事拍醒,他一臉醒忪地看著同事,好一會兒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跳進來就向病房外沖去。一臉沮喪地離開,垂頭喪氣來到安瑞的病房。 病房里擠滿了很多警察,林副隊長一臉隱忍的怒氣。值班警察一臉愧疼惴惴不安地站在門口,低著頭不安地看著腳尖,“頭,我錯了,請你責(zé)罰?!?/br> “說說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你們面前消失都不知道?!绷指标犻L厲聲說道。 昨夜值班的警察羞愧地?zé)o地自容,他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他明明只是打一個盹而已。 “立刻調(diào)出全市各個路口監(jiān)控錄像,在凌晨兩點到三點之間全市通查,這次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到?!绷指标犻L冷著一張臉下了一個命令。 “是,頭。” 與此同時,在外地的一所精神病院里,安瑞靜靜地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動。 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邵華冷著一張臉從外面走了進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依舊沉睡的安瑞,好一會兒才從牙齒縫里擠出一句話來,“給她打一針,讓她清醒過來。” “是。”一個男人應(yīng)了一聲,手里拿了一個裝滿液體的針管一針扎在安瑞胳膊上,把里面的液體緩緩?fù)七M安瑞的胳膊里,等針管里的液體推完,拔了針用酒精擦了擦退到了邵華的身后。 過了一會兒,安瑞終于幽幽地醒來,她一臉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當(dāng)她的視線落在邵華的身上,她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身體瑟縮了一下?!斑@是哪里?”安瑞顫抖著聲音問道。 邵華的臉上帶著一絲殘酷的笑意,唇角微微勾起,“這是我特意為你安排的,精神病院,你滿意嗎?” 精神病院?安瑞在聽到這幾個字,身體一下子墜入冰窟窿之中,眼里充滿了恐懼,她突然從床上跳了下來,不顧身體的不適,赤著腳瘋也似地向外沖去。 邵華不攔,反而給安瑞讓出一條道路來,嘴角掛著微笑慢慢地跟在安瑞的后面看著她在醫(yī)院里橫沖直撞。 四周都是病人,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癡癡呆呆傻傻的表情,看到安瑞,他們嘿嘿地笑著向她靠近,手向安瑞的衣服身上伸去。 安瑞嚇得魂飛魄散,開始拼命地躲閃,口里發(fā)出尖叫聲。 但,這些都不能阻擋那些精神患者的靠近。 其中一個人伸出手使勁地揪著安瑞的頭發(fā)不放,拽過來拽過去,表情看起來很悅愉,看樣子好像把安瑞的頭當(dāng)成了一個玩具,現(xiàn)在正玩得高興。 安瑞的頭皮拽著生疼,眼淚立刻被逼了出來,她伸手試圖從那個人的手里把頭發(fā)給奪回來。她的手剛剛伸出去,手又被人死死地攥住了。是另一個人,嘿嘿地笑著,口水流了一地,他先是拿著安瑞的手深深地聞了一下,滿臉陶醉,接著張嘴就向安瑞的手啃去,一邊一啃,嘴里一邊不住地說道:“嗯,雞爪子好香,好好吃。我愛啃雞爪?!?/br> 安瑞聽到這樣的話,再也止不住內(nèi)心的恐懼,眼睛一翻,人活活地給嚇暈了過去。 邵華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不阻止,嘴角自始自終地勾起一抹笑意,殘酷的,冷冷的笑意,看著讓人不寒而栗。 還有比把一個正常人關(guān)在精神病院更為殘忍的方法么? 邵華想了很多種的各種各樣折磨安瑞的辦法,獨獨沒有比這個更為殘忍的。他會親眼看著安瑞在精神病院里倍受折磨,直到她受不了崩潰的那一天。 安瑞被聞訊趕來的醫(yī)生給救走了,他們把她抬到病房用繩子把她的手和腳捆在床上,以防止她趁醫(yī)護人員不注意再次脫跑。 “醫(yī)生,我meimei就交給你了,她是一名精神狂躁的病人,有嚴(yán)重的傷人*,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幻想,經(jīng)常說自己沒有得病,所以還請你們一定要看緊她,我會隔一段時間來看她一次?!鄙廴A一臉認(rèn)真地對醫(yī)生說道。 “王先生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看住令妹的,希望她能早日康復(fù)。”醫(yī)生的臉上堆滿笑容,對邵華連連點點頭,看在那一大筆醫(yī)藥費了,這個病人他們一定會把她看好,絕對不會讓她從醫(yī)院里脫跑。 邵華滿意地點點頭,最后一次把目光投在安瑞的身上,面無表情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眼底是一片nongnong的得意,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