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jié)
“你看你這孩子,我都這么大一把年齡了,還會說謊不成?”林媽嗔怪看了一眼安瑞,彎腰又開始收拾地上的東西。 “林媽,你別收拾了,坐下來歇會兒吧,我現(xiàn)在是一個瘋子,你把家里收拾的這么干凈,別人會起異心的。”安瑞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對林媽說道。 林媽也嘆了一口氣,直起腰,把手里的東西放下,看著安瑞說道:“二小姐,你總不能這樣裝一輩子瘋吧!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你還要結(jié)婚嫁人生孩子,你這樣怎么能行呢?” “我能走什么辦法?如果我不裝瘋,我就要去坐牢。坐牢你懂嗎?坐牢?!卑踩鸬那榫w突然變得有些激動起來,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對著林媽又是吼又是叫的。 林媽的眼中一片憐憫,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這都是大人造的孽啊!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樣毀了。 “林媽,陸塵沒問你什么吧?你老實告訴我,你對陸塵說了什么?你是不是把我和華姐兒子接觸的事情給陸塵說了?”安瑞突然一把抓住林媽的手,迭聲問道,臉上一片緊張和猙獰。 林媽在安家生活了多年,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早已經(jīng)練就了一身的本令,這次被安瑞利用那是她的心太軟了,現(xiàn)在她知道了安瑞所有的一切,她怎么能再次被安瑞欺騙呢? 林媽一臉平靜地看著安瑞,若無其事地說道:“二小姐,大雪天的我就是搭了陸塵一個便車。他能問我什么?我又能對他說什么?你支援華姐兒子那是好事,我替華姐感謝你,但是我也知道這是根本不能說出去的事情,一說出去,你就要被抓走了。我可不想看到老太太傷心。二小姐,你就好好地在家待著吧!這房間你不讓我收拾那我就不收拾了,我下面還有活干,那我就先走了?!?/br> 林媽拍拍安瑞的手,對著她說了一大串的話,然后端起剛剛放在桌上托盤打開門走了出去。 真的是如同她所說的嗎?安瑞一屁股坐在床上,眼睛看著緊閉的房門發(fā)呆,將信將疑。 林媽一出門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慢慢地向下樓去,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她剛才的那番話能不能打消安瑞的疑心,不過看安瑞的樣子,她已經(jīng)起了疑心。 唉,林媽有些懊惱,她都這把年齡了,早該是享福的年齡,可就是因為舍不得老太太,這才一直待著沒走,結(jié)果臨到老,卻被人利用,做了這么一樣糊涂事來,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林媽的心里充滿了自責(zé),幸好少奶奶沒事,要是真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她這張老臉往哪放?她就是死也贖不了她的罪?。?/br> 唉,林媽又是一記重嘆,眼里是nongnong的失望,對安瑞她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了。只是希望她能改過自新,洗新革面,重新做人。 但是,這可能嗎? 林媽在安家生活了那么多年,她是看著安少長大的,安少的性格她知道的一清二楚。依照安少來講,安瑞這次差點害得晏晨小產(chǎn),他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安瑞,這次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林媽最后一次在心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拖著蹣跚的步子一步步向樓下走去。 冬天的天黑著早,才五點鐘天就黑了。安家燈火通明,到處充滿了歡聲笑語。 安老太太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臉上堆滿了笑容。 晏晨也早早下來了,是被安少給抱下來的,動作輕柔,小心翼翼。 安寧和詩子齊也回來了,自從那天晚上以后,他們兩個人感情明顯地有了進展,安寧就像一朵初綻放的花,被愛情滋潤著,臉上散發(fā)出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亮光。 “小心,哥,小心一點,別碰著受傷的腳了?!卑矊幰豢吹桨采俦е坛肯聛?,急忙站了起來,嘴里迭聲對安少說道,幫助安少把晏晨放在沙發(fā)上,詩子齊很有眼色地搬了一張軟凳子給晏晨放腳。 “謝謝你!”晏晨對著詩子齊露出一個笑容來。 詩子齊搖頭,對著晏晨溫潤一笑,眼中快帶閃過一絲心疼。 安少一屁股坐在晏晨身邊,鼻孔朝天,對詩子齊理也不理。詩子齊也不與他計較,笑笑,坐在一旁不說話。 “都到齊了嗎?”安老太太眼睛環(huán)視一周,看著這么一大家的人熱熱鬧鬧在一起,她的心里是無比的高興。 “老太太,都到齊了,是不是該開席了?”林媽早就把晚餐準備好了,俯在老太太的耳邊輕聲說道。 “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席吧!安風(fēng)何鑫,你們?nèi)グ淹饷娴谋夼诮o點了,小心別炸到了。”安老太太笑瞇瞇地對安風(fēng)和何鑫說道。 “外婆,您就只管放心好了,以往二表哥不在家的時候這鞭炮不就是我點的嗎?早就輕車熟路了?!焙析涡ξ貙Π怖咸f道,手里拿著打火機和安風(fēng)一起向外面走去。 不一會兒外面響起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坐在客廳里的人起身陸陸續(xù)續(xù)地向餐廳走去。 晏晨一晚上沒和安少說話,一直緊繃著一張臉,不管安少說什么,她緊抿嘴唇一言不發(fā)。 這一次兩次的,這安家人都是精明的人,一下子就看出眼前這對小兩口在鬧別扭。 “嫂子,我哥怎么惹你了?你說出來,我給你做主,就算我做不主,有奶奶在,讓奶奶給你做主。”安寧坐在晏晨的身邊,最先發(fā)現(xiàn)晏晨的不對勁,第一個向晏晨問道。 安老太太也發(fā)現(xiàn)他們有一些不一樣,問道:“你們兩個出什么事情了?小靜,你說,是不是你又惹晏晨生氣了?” 安老太太一臉嚴厲地看著安少。 安少一臉的無辜和冤枉,“奶奶,我沒有,這就是一場誤會?!?/br> “誤會?既然是誤會那晏晨怎么會生氣呢?晏晨,你照實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老太太的視線落在晏晨的身上,慈祥地問道。 晏晨一聽安老太太這樣說,滿腹的委屈化成語言找到宣泄口,一臉委屈地說道:“奶奶,你可要為我做主,安靜在我懷孕的時候居然背著我跟別的女人摟摟抱抱。你看這就是證據(jù)?!标坛空f完傷心地把手機遞給了安寧,讓她傳給安老太太。 安寧將信將疑,點開晏晨的手機看了一眼,一看到安少和伍纖靈摟在一起的畫面就火了,對著安少開始嚷嚷開了,“哥,你太過分了,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先別嚷嚷,拿過來我看看。”安老太太皺著眉頭對安寧說道。 安寧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少,把手機遞給了安老太太,“奶奶,您看,這是鐵證如山,我哥就是想賴都賴不掉?!?/br> 安老太太接過手機一看,頓時是氣不打一片來,氣得差點沒把手機給砸在安少的頭上,她指著手機的對安少說道:“安靜,你怎么能做干出這種事情來?簡直就是胡鬧。這個女人是誰?趕緊和她斷掉一切的聯(lián)系,以后絕對不能再做這種事情來。” 安少心中那個嘔??!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來,眼睛盯著晏晨刷刷地對著她甩眼刀子。 晏晨一看安少的樣子,這心里別提有多痛快了,就像三伏天吃冰淇淋一樣,從腳尖到頭發(fā)絲都是爽快的,眼里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看著安少,如果不是全家人都在,晏晨恨不得站起來高歌一曲。 安風(fēng)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得意,微微地嘴角露出一絲諷刺。他還以為晏晨和安少會有多恩愛呢?沒想到一張小小的相片讓他們之間的信任崩塌,爭吵不休,甚至當(dāng)著大家的面都鬧了起來,這樣看來的話,離間挑撥他們也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蕭莉莉的心里癢癢的難受,伸長脖子向這邊看來,臉上是一臉的好奇,安靜和晏晨之間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安靜和哪個女人摟在一起被晏晨發(fā)現(xiàn)了?強烈的好奇心迫使蕭莉莉的注意力集中在安老太太手里的手機上,恨不得奪過來看一眼。 安健陽的臉色不好看。他年輕的時候荒唐過,但是他為之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妻離子散,他不想安少再步入他的后塵,可是,他又有什么資格來教訓(xùn)安靜呢? 安健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心中充滿了苦澀。他現(xiàn)在什么也不想了,只希望看到他的三個孩子生活幸福他就算死也可以瞑目了。 安健業(yè)的眼里有些意外,隨后在心中不屑地輕哼一聲,他還以為鼎鼎大名的安少是世上少有的情對情種,如此看來,其實也不過如此罷了,說白了天下男人一般黑,以后誰也不說誰了。 何鑫聽出了一點眉目,安少趁晏晨懷孕期間與別的女人摟抱在一起。何鑫第一個反應(yīng)那就是不可能。憑他對安少的了解,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誤會。 詩子齊與何鑫的想法一致,安少對晏晨的好對她的特別,那是有目共睹的,他是絕對不會相信安少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這里面一定有誤會,再說了一張相片也說不了什么。 安藍的臉上倒是沒有過多的反應(yīng)。對這種事情早已經(jīng)司空見慣,男人如果不在外面玩女人,那才叫一個稀罕,特別是有錢的男人為在外面玩女人那更叫一個稀罕。 在整個飯桌上不受影響的只安瑞了,她只顧自己吃喝,傻笑,把面前的飯菜弄得到處都是。 晏晨把眾人的反應(yīng)全收在眼底,心中一片明了。安風(fēng)嘴角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這個小人。 晏晨在心中恨恨地冷哼一聲,除了他沒有別人了,他簡直就陰魂不散,唯恐天下不亂。 安老太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安少的臉上,想從他的臉上找到一個讓自己滿意的答案。 安少一臉的不在乎,他吹了一口額有散落下的發(fā)絲,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奶奶,我說了這都是一個誤會,是那個女人沖上來抱著我的。” “那她為什么要抱你?怎么不去抱別人呢?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讓人家誤會的事情?”安老太太一臉的不相信。 晏晨差點要為安老太太的話鼓掌了,這簡直說得實在是太對了。為什么伍纖靈不去抱別的男人呢?為什么要去摟他呢? “這個問題你還是去問那個賤女人吧!她一門心思犯賤撲上來,我怎么攔得住?”安少一想起那件事這心里就不舒服,恨不得把自己的給洗脫皮了,現(xiàn)在舊事重提,這胃里又是一陣翻騰,有些惡心,又有點想吐了。 “你以后離這種女人遠一點。”安老太太嚴厲地對安少說道。 “我知道了?!卑采俟怨缘攸c頭。 “晏晨,你看安少也都解釋了這都是一個誤會,是那個女人不要臉沖上來的,你能不能看在奶奶的面子就把這事給揭過去了?你現(xiàn)在還懷有身孕,不能生氣,這樣對胎兒不好。”安老太太訓(xùn)完安少,轉(zhuǎn)過臉一臉笑瞇瞇地看著晏晨。 “奶奶,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他計較了,但是如果被我再次發(fā)現(xiàn),我一定帶著孩子離家出走,讓他再也找不到我。”晏晨從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聲,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安少。 安少氣得差點頭頂沒有冒出煙來,這女人是越來越放肆了,她是三天不挨打就要上房揭瓦了,等著,你給爺?shù)戎?,等你生下孩子以后看爺怎么整治你,安少瞪著晏晨,眼中威脅意味非常的明顯。 安風(fēng)眼中有有些失望,一場好戲就這樣散了,讓他的心中有些不甘,不過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暫且把安少和晏晨之間的事情放在一旁。他們之間有第一次爭吵就有第二次爭吵,只要夫妻之間有了不信任,想要把他們挑散,那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安風(fēng)在桌子底下伸出腳對著蕭莉莉的腿輕輕地踢了一下。 蕭莉莉扭過頭看了一眼安風(fēng),突然間響起安風(fēng)交給她的任務(wù),她的眼里明顯的有些遲疑,心里有些慌亂。 安風(fēng)的眼睛驀地一暗,射出一道冰冷的視線,蕭莉莉的心一抖,不敢與安風(fēng)的視線接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站起來對安老太太說道:“媽,我吃好了,您慢用,我先回房去了?!?/br> “這才剛剛開筷怎么就不吃了?”安老太太一臉疑惑地看著蕭莉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如果不舒服的話趕緊找醫(yī)生來看看?!?/br> “沒事,就是胃有點點不舒服,我回房吃點藥躺一會兒就沒事了。”蕭莉莉?qū)Π怖咸α诵?,離開座位向樓上走去。 蕭莉莉上了二樓以后左右四下看看無人,直奔老太太的房間走去。她顫抖著手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插進鑰匙孔里,輕輕一擰,門被打開了,她的身影一閃,立刻閃了進去,然后又把門緊緊地鎖上。 蕭莉莉在房間環(huán)視一周,目光最后鎖定在床頭柜上那兩個抽屜上,她快步走了過去,開始東翻西找,在里面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她又打開衣柜繼續(xù)翻找,找了一圈以后,還是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蕭莉莉有些急了,“這個老東西到底立沒立遺囑?怎么找來找去都找不見呢?”蕭莉莉站在房間中央自言自語,有些不甘心。 這時她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有人。 蕭莉莉立刻快步走到門口聽著外面的動靜,輕輕地把門打開一條縫隙,見外面沒有人趕緊閃身走了出去,把門給鎖好,等她剛剛轉(zhuǎn)身,就看到安瑞一蹦一跳走了過來。 原來是這個瘋子。 蕭莉莉輕輕地吁了一口氣,眼中全是不屑,從鼻子里冷哼一聲,抬腳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安瑞看到蕭莉莉的身影吧噠吧噠地跑了過來,拉著蕭莉莉的胳膊不放,嘴里對蕭莉莉叫道:“陪我玩,陪我玩?!?/br> “走開,我沒空陪你玩?!笔捓蚶蛩α藥状味紱]有甩開安瑞的手,不禁有些生氣了,沒好氣地對安瑞說道。 “不,不,陪我阮,陪我玩?!卑踩鸩灰啦火垼瑳_著蕭莉莉大吼大叫。蕭莉莉被安瑞逼得沒辦法,只能任由安瑞拉著她前行。 安瑞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些彈珠,遞給蕭莉莉。 “我才不玩這些幼稚的東西。”蕭莉莉鄙夷地看了一眼安瑞,手抱在胸前不去接。 “陪我玩,陪我玩?!卑踩痖_始對著蕭莉莉大哭大鬧。 “莉莉,你就陪安瑞玩一會兒,今天過小年,大家都高興高興?!睒巧习踩鸬穆曇籼?,傳到了樓下,安老太太扭過頭對著蕭莉莉說道。 蕭莉莉氣得深身發(fā)抖。這叫什么事情,她得有多閑啊居然陪一個瘋子玩彈珠?這要是傳出去她的臉要往哪里擱?蕭莉莉看了一眼安瑞,頓時氣不到一處來,生氣地從她的手中抓起彈珠狠狠地扔在地上,彈珠滾一地,有幾顆向著樓梯口滾了過去,她壓低聲音惡狠狠對安瑞說道:“你這個瘋子,我看著你就討厭,你現(xiàn)在最好離我遠一點,滾開。” 蕭莉莉不耐煩地推了一把安瑞,使勁地把胳膊從她的手上掙脫,頭也不回地回房去了。 安瑞不哭也不鬧只是傻呵呵地笑著,看到滾了一地的彈珠她的眼里露出一抹精光,臉上的笑容更濃了,蹦蹦跳跳地又向樓下跑去,一邊跑嘴里一邊呵呵地笑著。 晏晨吃過飯陪著安老太太在客廳沙發(fā)上坐了一會兒,但是明顯地精神不好,呵欠一個接一個打,眼睛有些睜不開了。 “是不是想睡覺了?”安老太太看著晏晨笑著問道。 “嗯!”晏晨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安老太太輕輕點頭。“自從懷孕了以后,整個人又能吃又能睡?!?/br> “懷孕要是沒一點反應(yīng),那還叫什么懷孕?上樓去睡吧!別硬撐著了?!卑怖咸珜χ坛看认榈卣f道,伸手對著安少招了招手,“小靜,晏晨困了,你抱她上樓回房間睡覺。” 安少晃晃悠悠地過來了,看了一眼晏晨,伸手把她橫抱了起來?!澳棠?,我們上樓去了?!标坛侩p手環(huán)抱著安少的脖子對安老太太笑著說了一聲。 “去吧!去吧!小靜記得看腳下,別摔倒了?!卑怖咸Σ[瞇地對著晏晨揮了揮手。 “我知道了?!卑采傧虬怖咸c點頭,抱著晏晨踢噠噠著直接向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