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節(jié)
安少抿著嘴巴說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大腿蹺在二腿上,腳尖不住地點著,斜靠在椅子背上,手指有節(jié)奏在桌上輕輕地敲著,臉上的表情很古怪,讓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陸塵,再去通知一遍,不管用什么辦法,就算要用綁的,一定要把他們綁來?!卑采偈种割^停了停,對著一旁站著的陸塵說道。 “是。”陸塵陰沉著一張臉向外走去。 這幫老東西,才沒隔多久,居然敢不聽安少的話,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 陸塵殺氣騰騰地向外走去。 安風的眉毛挑了挑,看了一眼坐在首位上的安少,并不作聲,繼而在左邊第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大約十分鐘以后,會議室的門打開了,第一個股東被人架著拖著走了進來。 他的眼中明顯有著驚悚。 “沒想到還真難請?。俊卑采倏粗鴣砣死淅涞匦α艘痪?,進來的張董事心里沒來由的顫了顫,眼睛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安風。 安風嘴角噙著笑意一言不發(fā)。 “坐啊,站著干什么?”安少對張董事又來了一句。 張董事沒來由心里一慌,低著頭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緊接著會議室的門又打開了,接二連三又更多的董事被人拖了進來,大約一個小時以后,會議室的人終于坐滿了。 “啪”安少突然用手在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在座的人嚇了一大跳,視線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安少的身上。 “各位,好久不長了啊!”安少微瞇著眼睛,視線在各位的身上橫掃一遍,陰陽怪氣地說道。 會議室里靜悄悄的,幾乎沒有一個人說話。 “來來,今天我們來討論討論,究竟是誰該坐在這個位置上?!卑采僖膊焕@彎子,直接了當?shù)卣f道。 最先被拖著進來的張董事這時站了起來,“安少,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首先來說一句。自安氏創(chuàng)立以來,這總裁的位置都是由安家人來做。自從你出車禍以后,安總代替了你的位置,公司在他的帶領之下,不管是業(yè)績還是收入合同各方面等等,都提高了不少。我們董事會一致決定安風才是最適合坐在你現(xiàn)在該坐的位置之上。” “沒錯,我們之前一致決定,安風才是安氏集團的負責人?!睆埗碌脑捯魟偮洌⒖逃腥穗S聲附合。 “對,對?!睍h室里贊成安風當安氏集團總裁的呼聲越來越多,越來越高。 安風低垂的眼眸中盡是得意。 安少的臉上并沒有過多的變化,只是這笑容更濃了。一只手開始撥弄著額前垂下來的發(fā)絲。 會議室的聲音慢慢地靜了下來,大家的視線全集中在安少的身上。話,他們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接下來就是請安少離開他現(xiàn)在所坐的位置,讓安風去坐了。 安少的嘴角帶著一縷諷刺,眼中全是鄙夷,這本就是他的位置,讓他讓,也得問他答不答應。 “陸塵。”安少坐直了身休對陸塵使了一個眼色。 “是,安少?!标憠m點了一下頭,打開公文包,從里面取出一沓資料。然后一張張發(fā)下去。 安風的眉頭皺了皺,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安少到底在搞什么鬼?安風的心里充滿了疑問。 會議室董事在接到陸塵遞過來的紙張,每個人的臉上不約而同同時出現(xiàn)了一種奇怪的表情,大驚失色,隨后像被別人看見似的,趕緊把紙塞進口袋里,額頭上開始向外冒著冷汗。 安風的眉頭皺得更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少到底給他們看了什么? “各位,安氏例來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誰擁有的股份最多,誰就是安氏集團負責人,當然,安氏絕對不會派一個膿包來的,這不但對安氏負責人,也得為在座的各位股東負責。來來,現(xiàn)在大家現(xiàn)在在開始來選選,誰才是安氏集團的負責人?” 陸塵站在安少的背的看了一眼在座的各董事,開口說道。 “我支持安少?!眲倓傔€在支持安風的張董事站了起來,抹了一把手上的遍遍密布的細汗,艱難地開口說道。眼睛不敢看向安風。 安風的臉頓時變了顏色,眼中的得意慢慢地消失。 怎么會這樣?安風拿眼看著張董事,眼中全是詢問。 張董事根本不敢與安風對視,說完話他重新坐了下來,頭垂得低低的。 又有人站了起來,“安少一直把安氏打理井井有條,我相信在安少的帶領下,他一定會帶著安氏越走越遠?!?/br> “對,對,安氏是安少的心血,我們繼續(xù)支持安少?!?/br> “安少擁有安氏最多的股份,他理所當然就是安氏集團的負責人,這個位置非他莫屬?!?/br> 安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臉上的肌rou開始抽動,拳頭握得緊緊,這幫見風使舵的家伙,之前說得好好的,會一如即往地支持他當安氏集團和負責人,還收了他那么多的錢,現(xiàn)在竟然一個個全都臨陣改變主意,簡直是氣死他了。 這群老東西。安風在心里狠狠地罵了一句。早晚有一天他會讓他們好看的。 “好,既然這樣,那爺就勉為其難地繼續(xù)當這個總裁了。好了,現(xiàn)在沒事了,各位如果沒事的話,那就散會吧!” 安少涼涼地說道,說完慢騰騰起身,晃晃悠悠地向外走去,手不停地撥弄著額前垂下來的發(fā)絲。 安風恨得咬牙切齒。在安少和他的手下離開以后,他心中的怒火呼地一下子爆發(fā)了,“啪”的一聲,他重重地拍在桌上子,憤然起身,怒目瞪著各位董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說好都支持我當安氏集團的負責人的。為什么你們臨時變了卦?” 在座的各位董事目光都不敢與安風對視,默默地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說話啊你們?”安風一看他們這個樣子,忍不住氣不打一處來。 “安總,我家里還有事,我先離開,稍后我們再聯(lián)系?!睆埗掠行├仟N,他對著安風丟下幾句話,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緊接著其他人的相繼都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偌大的會議室頓時只剩下安風一人。 安風暴跳如雷,提起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在地上。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來說好都支持他的,為什么在接到陸塵給他們的紙張以后全都變了? 那張紙上面到底寫了什么?為什么他們看到一個個全都變了臉色? 安風認為就是那張紙改變了這所有的一切,他一定要弄個明白,那上面到底寫了什么。 安少的心情大好?,F(xiàn)在你問他喜歡什么,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你,他最喜歡看到的就是安風那張鐵青失去控制的臉。 這就是安少,依舊喜歡把歡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 “安少,安風一定想不到我們就這么輕易地把他從那個位置給拉了下來?!标憠m笑瞇瞇地對安少說道。 “那幫老東西看重的永遠是利益,當然,在利益和性命之間選擇,他們一定會選擇后者。陸塵,這次干得不錯,直接給安風打了一個措手不及?!?/br> 安少翹著二郎腿,雙腳疊放在桌子上,背斜靠在椅子上,滿意地看著安少。 “這全是安少的功勞,要不是安少目光遠見,高瞻遠矚,早在幾年前就吩咐我去收集這些老家伙辦壞事的證據,哪里會有今天?” 陸塵不敢居功,話語間把一切的功勞全推在安少的身上。 陸塵的這個馬屁拍得好,拍得安少渾身舒暢,心里樂開了花,臉上堆滿了笑容,他把腿放下,踢開椅子站了起來,抬腳就向外走去,“走,去看看我們晏總在忙什么?時間也到中午了,正好約一起吃個中午飯?!?/br> 晏晨今天很忙,辦公桌上積攢了很多的文件上,看到這些文件,晏晨忍不住頭疼了起來。 她覺得她真的不適合干這種工作。 她適合什么呢? 晏晨手托著下巴,目光有些迷離。她最理想的職業(yè)還是當一個mama,看著自己的孩子慢慢地長大,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br> 晏晨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手輕輕地扶在肚子上,什么時候這里才能孕育出她和安少的孩子呢?晏晨一想到之前那個流掉的孩子,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楚。 如果那個孩子沒有掉的話,現(xiàn)在也有七八個月了吧?沒過多長時間就要出世了,只可惜… 晏晨的心里充滿了苦澀,心里像吃了黃連一樣的苦。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安少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踢著鞋子晃悠悠地走了進來。 就像是自己的家里一樣。 安少繞過辦公桌來到晏晨的面前,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居高臨下嘴角含著笑看著晏晨。 “哎,女人,看到爺吃驚嗎?有沒有覺得特別的高興?”安少問向晏晨。 晏晨抬起頭看著安少,身體重重地向后一靠,雙手抱在胸前,“說吧,有什么高興的事情?!?/br> “你猜?”安少挑著眉毛看著晏晨。 “從你現(xiàn)在的表情來看,你贏了安風對嗎?”晏晨說道。 “猜對了,看來你還沒有變成豬腦子??上О。裉炷悴辉趫?,你沒看到他的那一張臭臉,爺今天真是太高興了,走,爺今天出去請你吃飯,說,想吃什么?”安少瞇著眼睛看著晏晨,因為高興,眼睛都快笑成一條縫了。 “我和語千說好今天去看她。你看…”晏晨有些為難地看著安少。 “那個女人有什么好看的?有爺好看么?”安少皺起了眉頭,臉上有些不悅。 晏晨頭上掉下一排黑線,這跟長得好看有關系嗎? “不準去,今天你要好好地陪爺?!卑采儆靡桓泵畹目跉獍缘赖貙﹃坛空f道。 晏晨不理他,只是用眼睛看著他。 安少向晏晨靠近,用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對晏晨說道:“爺知道你喜歡那個女人家的那兩個臭小子,別人家的孩子有什么好看的?喜歡就自己生幾個出來,中午時間這么長,不如我們先去吃飯,然后去酒店開個房間,努力奮斗造小孩。” 晏晨的老臉猛地一紅,心就這么動了。 安少說得沒錯,人家的孩子再好那也是人家,自己生一個才是真正該辦的事情。 可是,她早就答應秋語千今天去看他們。 這樣失言不好吧?晏晨有些為難了。 “明天,后天,大后天,哪天不能去看?走吧!你看爺在百忙之中抽也時間來看你,你就知道感動么?”安少一看晏晨的臉上有些松動,趁熱打鐵了趕緊繼續(xù)對晏晨說道。 晏晨的心里在做思想斗爭,猶豫半響之后,她終于對安少點頭說道:“生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語千哪里隨時都可以去?!?/br> “老婆,那還等什么,走唄!”安少喜笑顏開,從辦公桌上跳下來,摟起晏晨,帶著滿臉的笑容向外走去。 盛世輝煌的頂樓,偌大包廂里只有安少和晏晨兩個人。 “來,老婆,干杯?!卑采倥e起酒杯笑瞇瞇地看著晏晨。 “備孕期間不能喝酒?!标坛炕⒅粡埬槍Π采僬f道,伸手把酒杯奪了下來,給安少換了一杯白開水。 安少不介意,不管是酒也好,還是水也好,他要的是一個形式。 另一個包廂里,安風陰沉著一張臉冷冷地看著對面的張董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你們全都支持他了?”安風冷著聲音對張董事說道。 張董事也是有苦難辯。 他哪里想到安少的手里居然有他前幾年和一個酒吧女開房間的照片。他現(xiàn)在都這把年齡了,連孫子都有了,要是這些相片現(xiàn)在流露出去,他張老臉往里擱,不但妻子要和她離婚,就連兒子和媳婦也會瞧不起他。 他不能為了一個安風把他現(xiàn)在所有一切全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