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節(jié)
四周一片靜悄悄,一點聲音也沒有,蔣寒蹲在草叢中把頭伸出頭向屋里張望,早上的露水很重,他的衣服被打濕了也兀自不覺,心里有著說不出來的激動與興奮。 一種要別人的秘密與了*的激動。 前面的房屋里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看來里面的人還在熟睡之中。蔣寒略思考了一下,起身準備向前再靠近一點,近距離地好好地觀察。 他剛剛起身,后面?zhèn)鱽砥嚨穆曇簦男睦镆惑@,立刻又蹲了下來。他剛剛藏好,一輛車快速地從他的頭頂疾駛而過,隨后停在屋前。 蔣寒悄悄地看去,只見一個人從車上下來,他四下看了看,然后這才抬腳向屋子里走去。 是陸塵。 蔣寒的心中是抑制不住的興奮。這個房子里果然藏著密,要不然陸塵也不會這么早就來。 蔣寒蹲在草叢中靜靜地等待。大約十分鐘以后,前面又有動靜了,幾個人從房子里走了出來。 蔣寒這時差點失聲叫了出來。因為他認出其中一個人是安風。他真的沒有想到從里面走出來的人是安風,他恨之切骨的仇人,是他讓他們家破人亡的。 安風不是在坐牢嗎?他怎么會從這個地方出現(xiàn)?蔣寒感覺大腦有些不夠用了,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陸塵讓安風還有一個女人和孩子上了車,隨后調(diào)了一個頭快速地開走了。 接著又一輛車也開走了。 四周又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蔣寒的心中一片震驚,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安風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快速地從草叢中爬了起來,然后朝停車的奔去。 他倒要看看陸塵把安風給弄到什么地方去。 車了順著原路返回,在市里左拐右拐然后停在一個倉庫外面,有一個男人從屋里走了出來。 蔣寒遠遠地看了一眼,一眼就認出那個年輕人是阮飛。 陸塵安排安風下車,隨后不知道說了幾句什么,接著把車開走了,那個女人和孩子自始自終沒有下來。 安風與阮飛進了屋,然后就再也沒有出來。 蔣寒看到眼前的情形,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不明白陸塵和安風到底在搞什么,他開著車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然后在附近酒店開了一間房,時刻注意著安風的動靜。 安心越來越憔悴,她表面上看似很平靜,和平時一般無二,只是這眉間時不時地露出一絲憂郁來,經(jīng)常一個人發(fā)呆。 她的心里一直擔心著顏興,心里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沉甸甸地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顏興的電話一直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她得不到他絲毫的消息。 蔣寒也不知道從哪里要來她的手機號,經(jīng)常給她打電話,除了要錢就是一直追問他們蔣家的公司。 安心煩不勝煩,卻又無力擺脫,無奈之下,她只得向晏晨求救。 晏晨特別不理解安心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可以拒絕的事情,她為什么不拒絕?她想問安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安心怎么也不肯開口說出實情。無奈之下,晏晨只有按照安心所說的去做。 不過晏晨多留了一個心眼,她派人暗中跟蹤接近蔣寒,她倒要看看蔣寒到底掌握了安心什么秘密。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轉(zhuǎn)眼間過去了三個月。這三個月里安家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 最讓人高興的事情是晏晨懷孕了。 不過,這也讓安家人全部緊張了起來,上次晏晨懷孕時的情景歷歷在目,他們真怕晏晨又和懷安安一樣,滴水不進,然后住進醫(yī)院不回家。 令人開心的事,晏晨這次懷孕沒有像上次反應那么大,去醫(yī)院檢查以后,情況也非常好,胎兒和大人的身體都非常的健康。 安家人終于放心了。同樣,安少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他把公司里的事情全交給陸塵何鑫以及田秘書,開始專心做一名家庭婦男,只要是關(guān)于晏晨的事情,他必定親力親為。 安安也表現(xiàn)出超出尋常的興奮來,每天圍在mama的身邊,手落在mama的肚了上,什么也不說,只是眼睛里閃著亮光。 這天,母女兩個人坐在院里子曬太陽,安安又把手落在mama的肚子上,眼睛里閃著驚奇。 似是不敢相信這里面裝了一個小寶寶。 “安安,你是喜歡meimei還是弟弟?”晏晨一時興起,臉上帶著微笑問向安安。 “我喜歡弟弟?!卑舶餐嶂^想了一會兒,脆生生地對mama說道。 “為什么是弟弟呢?”晏晨有些好奇,她向安安問道。 “因為弟弟力氣大,可以保護我們。”安安笑嘻嘻地說道。 晏晨啞然失笑,孩子們的世界總是與大人不一樣,同樣的問題她問過安少,安少也希望這一胎是一個兒子,理由很簡單。 他說,“如果是個小子的話,長大了以后就可以繼承安氏,這樣,我們兩個人就可以到處游山玩水,過我們自己的二人世界,再也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了?!?/br> 晏晨的心里沒有過多的期待,不管生男生女,她都喜歡。 安心從不遠處走了過來,手里端了一盤水果,看到晏晨與安安母女兩人,她的臉上慢慢地露出一個笑容來,又有些羨慕。 如果有可能,她希望這一胎生一個女兒,像安安這樣一個乖巧惹人疼愛的女兒。 “安安?!卑残臎_著安安叫了一聲,“來,把水果給mama端過去。” “姑姑?!卑舶才み^頭向安心笑了笑,蹦跳著向安心跑去了,從安心的手里接過水果端到mama的面前,小小的白嫩的小手拿起一片水果遞到mama的嘴里,“mama,這是姑姑給你的水果,你快吃一片吧!” 晏晨的眼中全是笑意,張開嘴巴咬住水果。 “安安真的很乖巧懂事。我現(xiàn)在也希望我生下一個女孩子,和安安一樣的懂事聽話來。”安心臉上帶著笑容對晏晨的說道。 “心想事成,一切都會如愿的?!标坛课⑿χf道,然后眼睛看著安心問道:“顏興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嗎?” 安心臉上的笑容慢慢地隱去,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搖頭,“沒有,他現(xiàn)在整個人如同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一點音信都沒有?!?/br> “別擔心,依他當時的情況,沒消息就是最大的消息,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杰斯一定會通知你的?!?/br> 晏晨安慰安心說道。 “但愿吧!”安心緩緩地說道,微微低下頭,眼睛毫無意識地投向某一個地方。 “蔣寒最近這段時間還在糾纏著你嗎?”晏晨自始自終都不明白安心為什么要對蔣寒妥協(xié)?有什么事情是他們所不知道的嗎? 安心抬眼看到一眼晏晨,默默地點了一下頭,“他想和我復婚,我沒有答應他?!?/br> “安心,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安少真的很想幫你,可是你不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我們又怎么才能幫到你?難道你就仍由他繼續(xù)對你糾纏下去?蔣寒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貪得無厭的惡狼。他們蔣家的公司我們還給他了,可是結(jié)果呢?他還是不滿足?!?/br> 晏晨真的是沒有見到這么無恥的男人,得寸進尺,不但要回公司,而且還讓安心把他們之前所住的房子收了回來,現(xiàn)在更離譜的是,他居然要和安心復婚。 這種男人真的就該死。 晏晨在心中恨恨地說道。如果不是殺人犯法,她早就派人把他做了,暗中跟蹤監(jiān)視的人傳回來的消息只是說蔣寒從表面上看不出他有什么異常,上班下班,逛酒吧,買醉,別的從他的身上找不出什么來。 安心的心里nongnong的苦澀。她是有苦說不出,難以啟齒,她只能打落牙齒向肚子里咽。 “嫂子,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你不要問了,我真的有我不得已的苦衷,總有一天我會擺脫那個禽獸的?!卑残臐M懷愧疚地看了一眼晏晨,囁嚅地說道。 晏晨的牙齒咬了咬,恨鐵不成鋼,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她不說,她又怎么能幫她呢? 晏晨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把心中那抹無名之火吐了出來,看了一眼安心弦然欲滴的淚水,到嘴的話被她生生地逼了回去,算了,既然她不愿意說,那么她只有用她自己的方式逼蔣寒開口了。 蔣寒現(xiàn)在是春風得意,滿面春風,他的日子又恢復到以前,曾經(jīng)的朋友一個個全都圍了上來,他搬回他以前的家,又把他的mama接了回來,然后每天花天酒地,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 蔣寒的心中非常的得意,因為他現(xiàn)在不但握著安心的把柄,而且他還有一個驚大的大秘密,安風以另外一個人的身份活在這個世上。 他沒有像報紙上報道的在一次激戰(zhàn)中死亡,阮飛給他做整形手術(shù),他變了另外一個人,安少又給他弄了一個假身份,現(xiàn)在正在美國與妻兒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 蔣寒的手里有安風活在這個世上的證據(jù),在這三個月里他拍了無數(shù)張相片,全是安風的話,如果他把這些東西向警察局里一遞,那安風安少他們還會這么囂張自由自在的活著? 他們一定會慢慢地享受牢獄之旅,吃著豬狗不如的牢飯。每當蔣寒想到這里,他就忍不住得意地一陣狂笑。 他目前什么也不需做,只需要慢慢地等,等著安心那個賤女人和他復婚,然后等到他重新進入安家的那一天,也就是安少安風被捕的那一天,到那時,整個安家甚至安氏企業(yè)都是他說了算。 蔣寒現(xiàn)在每天就在給安心施加壓力,在逼她,他不知道他這樣做加劇了他的死亡。 安心家這天晚上家里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令所有人的人都吃了一驚。 是顏興,失蹤了三個月以后,他終于又出現(xiàn)了。 只是他和以前不一樣了。一只衣服袖子空蕩蕩的。 晏晨的視線落在顏興空蕩蕩的袖管上,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的胳膊呢?你傷到的只是心臟,為什么你的胳膊不見了?顏興,這三個月里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顏興的臉上倒是一副無所謂,他沒有回答晏晨的話,他的視線在屋里掃了一遍。 他在找安心,安心不在屋里。 “她呢?”顏興向晏晨問道。 “她在樓上的房間里?!标坛繉︻伵d說道。 顏興聽了晏晨的話抬腳就向樓上走去,他現(xiàn)在眼里只有安心,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安心。 安心今天的心里有些慌。一種莫膽其妙的慌,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緒很不穩(wěn)定,這與平時很不一樣。 安心放了一首柔和的音樂,又泡了一杯茶,但,就這樣還是不能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門無聲無息地打開了,顏興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安心。 她瘦了,小小的下巴尖尖的,肚子微微有些隆起,她手里端了一杯靜靜地站在窗前,目光看著前方。 顏興輕輕地咳嗽一聲,隨后說道:“你在看什么?外面有什么讓你屋里進來一個人都沒有察覺?” “啪”顏興的話音剛落,安心的身軀猛地一震,手中的杯子應聲而落,一地的碎片與水漬。 顏興緊走了兩步,立刻把安心摟入懷中,急聲問道:“有沒有燙到腳?” 安心緩緩地抬起頭看著顏興,她的眼眶中聚滿了淚水,順著臉頰下滑,巨大的驚喜讓她說不出一句話來。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顏興一把摟住安心,熱烈的吻落在她的臉上,唇上,額頭上。 安心有些站定不穩(wěn),伸手去抓顏興的胳膊。驀地她的臉色大變,一把推開顏興,手里抓住空蕩蕩的衣袖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 “你的胳膊呢?”安心顫著聲音問道。 “沒了。”顏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回答安心。 “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又經(jīng)歷了什么?你痛嗎?你一定很痛很痛吧?”安心說著說著突然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抓住衣袖捂著臉嚶嚶地哭了起來。 顏興伸出剩下一只手輕輕地擦去安心臉上的淚水,一臉寵溺地說道:“不痛,一點也不痛,只要與你能長久在一起,給你一個穩(wěn)定的生活。再痛我都能堅持,更別說只是斷了一只胳膊了。安心,如今我是殘廢了,你還會跟我嗎?” “跟,我跟你,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會跟你?!卑残牡男耐吹脽o法呼吸。顏興是為她才變成這個樣子,她何德何能讓一個男人為她做出這樣巨大的犧牲? “對不起,對不起,我根本不配讓你為我這么做?!卑残钠怀陕?。 “為了你和孩子,一切都值了?!鳖伵d把安心抱在懷中,輕輕地吻著她的秀發(fā)。 值了,用一條胳膊換他永世留在她和孩子身邊,一切都值了。 安心什么也不說,伸出雙手緊緊地抱著顏興,一刻也不愿分開。 “叮鈴鈴…”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驚了安心,打斷沉浸于愛河中的兩個人。 安心抬眼看了一眼手機,一動也不動,像沒有聽見一樣,繼續(xù)抱著顏興。 “安心,手機響了,接吧!”顏興對安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