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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收拾一番換掉了帶著酒味的衣服,重新找了一家寬敞的客棧,將還睡著未醒的丁紅放在一邊,自己坐在了書桌前將剛剛買來的宣紙在桌上鋪開。 “師尊,你這是要做什么?”念殊問。 薛妄柳提筆沾著墨水在紙上落下一筆,緩緩道:“之前你那墨玉棍碎了,我便說要帶你去趟鑄鍛齋,做一把趁手的法器。只是現(xiàn)在暗里有人虎視眈眈,我不方便直接用自己的名帖上門,需要一份貴重點的見面禮。” 他盯著面前的銅鏡看了一會,筆下三兩勾勒出一張臉來,“鑄鍛齋的老板姓薛,最愛收集各種寶礦和美人圖,寶礦我身上有,只是這美人圖不在身上,時間匆忙,現(xiàn)在只能對著自己的臉先畫一張了?!?/br> 念殊聽見身體里那個聲音道:“現(xiàn)在應當有更重要的事情才是?!?/br> “師尊或許有自己的打算?!?/br> 念殊話音剛落,窗外突然有什么東西拍打著,薛妄柳抬手一揮,窗戶打開,一只白色的鴿子飛進來,朝著薛妄柳扔下一個小小的竹筒。 薛妄柳看了那鴿子兩眼,伸手將竹筒打開,眉頭一挑道:“正好,是老四送來的消息?!?/br> 作者有話說: 薛妄柳:就當是做了一場夢。 了了:醒了也不是很感動。 謝謝黑遙的貓薄荷,安眠祭、阿資跑啊跑、青花魚_s1mo88xqe7y、是牧奎笙e、為你而來的大七呀、西格格的魚糧 第93章 司蓁送來的紙條是煉器大法的成品,秉持自己的生命只有兩分鐘的原則,在薛妄柳看完之后立刻撤回自燃,被風一吹就散了。 “當時在華佗峰,你大師兄的腦中的魂片是被人驅動的。你四師兄發(fā)現(xiàn)了那個人,一路追蹤找到他的一個落腳點,可惜稍微晚了一步,現(xiàn)在已經(jīng)人去樓空了?!毖ν牧伺氖郑溃骸熬驮隈鲆羝刑嶙诟浇?,他說那里有渡雷劫的痕跡,想來是因為有人渡劫惹人注意才換地方的?!?/br> 念殊阿彌陀佛一聲, 輕聲問:“不知道是什么樣的雷劫?可看得出渡劫人的修為嗎?” “是化神期雷劫?!毖νP下勾勒,懶懶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那位好師兄。” 念殊:“若只是一名化神期修士,師尊便不必擔心了。” “就算我這師兄修為不止化神我也不是很擔心,關鍵并不在他身上?!毖ν沉四钍庖谎郏庥兴傅溃骸疤热粽媸俏疫@師兄所為,他又是從哪里得來青天老魔的湮滅大陣和誅滅毒物?要知道誅滅被盜走的時候,我這師兄可還什么也不是。” 念殊一怔:“師尊的意思是,他身邊還有旁人相助?” “估計還不是一般人?!毖ν畔鹿P吹了吹面前的畫,嘖了一聲道:“兩千年前了了尊者大戰(zhàn)青天老魔,一戰(zhàn)慘烈,雖然老魔隕落,但是前些日子在聆音菩提宗了了尊者反倒是用上了青天老魔的陣法和誅滅……” 他看著念殊問:“念殊,你說當時有沒有可能活下來的了了尊者身體里已經(jīng)換了個人,其實不是尊者,而是青天老魔鳩占鵲巢呢?” 念殊一頓,就聽見身體里的那聲音道了一聲錯。 瞎徒弟的遲疑薛妄柳看在眼里,他并不催促,在紙上又落下幾筆,等念殊給自己一個回答,也是等念殊身體里那位了了尊者本了給他一個回答。 “徒弟覺得不是。”念殊輕聲道。 薛妄柳眉頭一挑:“哦,那你覺得應該是什么樣?” 念殊不是傻子,聽不出師尊的言外之意,他沉默了一陣,轉動著佛珠的手一停,嘆息一聲有些無奈道:“師尊若是想問我身體里那人如何說只說便是,何必在這里繞彎子?” “我也不是繞彎子,只是怕人家不喜歡不愿說而已,這才想著用委婉些的方法來問?!毖ν娔钍饷碱^皺起,嘴角也緊繃,連忙放下手中的筆走到念殊面前。 他伸出一只手指點住念書的眉心,有些嗔怪道:“當真是長大了,還知道同師尊生氣了?!?/br> 見念殊抿著嘴不說話,薛妄柳一笑,更將語氣放軟了些道:“是師尊錯了,師尊向你道歉,以后一定直接問,不同你繞這些彎子,顯得你我生分?!?/br> “師尊若想知道什么直接問就是?!蹦钍饩従忛_口,“我若是知道什么,一定不會瞞著師尊的?!?/br> 薛妄柳在他身邊坐下,微笑著道:“我知道念殊不會瞞著我,可是那一位便說不定了。他又不是念殊,為何要對我這么好呢?” 這句話聽在耳里像是在夸自己,說自己和師尊親密一般。念殊一時有些不好意思,連著臉上也有些發(fā)熱,訥訥道:“他是我,我也是他,他也不會瞞著師尊的?!?/br> 了了終于忍不住道:“這個時候你又承認我與你是一體了?” 有事是一體,無事沒關系,怎么這樣?!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為何我承認了你反倒還不痛快了?”念殊不接他的茬,反而是倒打一耙,叫了了一時無言。 他有些不滿,但還是出來回答了薛妄柳的問題。 “尊者依舊是尊者,只是受了重傷需要調理修養(yǎng)才深居淺出,且青天老魔當年乃自爆而亡,如今看來正如尊者所想一般,是斷尾求生,并未徹底隕落?!?/br> 了了說著朝旁邊挪了挪位置,同雪柳仙姑拉開了些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