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你跟他是那個關(guān)系
“時間過去那么久,當時調(diào)查的警官退休的退休,養(yǎng)老的養(yǎng)老,到哪再去湊一個專案組調(diào)查?” 更別說,這事涉及到‘得之’內(nèi)部,他更不愿她被牽扯進去。 蘇晚箏望著他半晌,眼神黯了片刻。 她輕輕閉了下眼睛,說:“只要想查,一定能查到真相的。” 時博和服務(wù)生也愣在一旁,怎么突然浪漫溫馨的氣氛,一下就變了呢? 他適時走上前開口道:“太太、先生,快到海豚表演的時間了,咱們再不趕過去,就來不及啦?!?/br> 席江燃順勢接他的話,淡淡牽住女人的手:“走吧,有什么等今天結(jié)束再說,好嗎?” 她沒什么力氣地回握他一下,勉強勾唇。 她其實也不想打破今天這難得的氣氛。 但自從見了石遠巢后,這事是她心里一直的隔閡,一天不查出來原因,她的心里一天無法安定。 到達海洋館,走在碧藍色的透明長廊里,各色五彩繽紛的魚從他們頭頂掠過。 有潛水員在水中隨著魚兒們舞蹈,宛如真正的海底世界那般夢幻。 蘇晚箏卻始終情緒不太高,手觸碰著魚缸玻璃,偶爾能盯著一條魚發(fā)呆很久。 席江燃帶她去看了海豚海獅秀,坐在最近的一排,觀眾都在歡呼雀躍,她始終情緒平淡地看著,偶爾禮貌地鼓一鼓掌。 出了海洋館,天空將近傍晚。 兩人雖然牽著手,但彼此的距離有種微妙的疏離感。 像隔著一層薄薄的紙,隨時都有可能捅破。 席江燃握著她的手,把她往身邊拉近,低頭期待地看著她:“我定了江邊餐廳,晚上那里會放煙火?!?/br> “可我還不是很餓?!碧K晚箏被他擁進懷里,沒有掙扎,目光倦怠摸摸他的臉頰,“我陪你吃過飯,咱們就回去了好嗎?” 他會意地低頭握住她的手,在掌心輕輕吻了下:“好?!?/br> 然而兩人抵達餐廳時,一通電話打到蘇晚箏的手機上,是石遠巢。 蘇晚箏將酒杯放下,走到窗口邊接電話。 那頭石遠巢低聲問她:“你跟江清霾挺熟的,是吧?” “他是我上司。” 石遠巢深吸口氣,看著顯示在電腦上的資料:“僅此而已?” “也是多年的朋友。” 這句話,似乎點醒了石遠巢,他說了一句讓蘇晚箏莫名其妙的話:“對,我忘記了,你跟他是那個關(guān)系?!?/br> 她抱著胳膊,皺眉問:“什么意思?” 石遠巢接下來的話,叫蘇晚箏后背升起一陣毛骨悚然:“據(jù)我的調(diào)查顯示,江清霾這幾年跟蘇晟的密切接觸不少?!弥氖?,他一定沒少摻和。” 她不敢相信自己所聞:“你說什么?” 江總那么清高優(yōu)渥的身世和品格,怎么可能和大伯同流合污? “我說的你應該聽得很清楚了?!笔h巢面無表情地說,“有空的話過來一趟,我們當面談?!?/br> “可我今天……”蘇晚箏皺了下眉,望向身后默然盯著她的男人。 “今天晚上他們會有所行動,與你有關(guān)的行動,最好過來。” 他最后那句話,一下將蘇晚箏的心情提吊到最高點。 她毫不猶豫改變主意,拿起旁邊的包和外套:“好,我知道了?!?/br> 掛了電話,她望向身后臉色略顯黯淡的男人,沉聲說:“我有點事……現(xiàn)在得走,對不起,晚飯沒法陪你吃了?!?/br> 席江燃坐在她對面,眸色靜得如一片湖波:“你去哪里?” “我去找一個朋友。” 他望著她,像懷著一份執(zhí)念,在淡淡重復著說:“今天是我們的結(jié)婚紀念日?!?/br> “我知道?!碧K晚箏皺眉,站在他面前,手指慢慢抓緊椅背,“對不起,我會盡早回來?!?/br> 她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餐廳,心情匆匆。 坐在去石遠巢家里的車上,煙花已經(jīng)開始在放了,沿著江景一路能看到那五彩斑斕的絕美景象。 司機師傅一邊開車,一邊笑著調(diào)侃她:“小姐,沒跟男朋友一起去看煙花呢?榕城這個時候的圣誕煙花最出名了?!?/br> 蘇晚箏淡淡苦澀地揚起唇角,沒有說話。 只可惜,這幅景象她注定無緣欣賞。 她要親手揭開那個叫‘得之’背后的陰謀,要保護自己,保護她的家人,更要找出過去發(fā)生的真相。 —— 沒過多久,車子停在一座普通的居民樓前。 蘇晚箏今天只穿了條小羊絨裙,外面披了大衣,站在夜風里有幾分瑟瑟發(fā)抖。 她給石遠巢打了電話后,不一會,漆黑的樓道里亮起手機燈光。 石遠巢穿著便服下樓,看到她時,眼神精明地上下掠過她:“你這打扮,是剛約會回來?” “嗯?!碧K晚箏想起走前男人那張郁郁寡歡的臉,便覺很對不住他,“今天是我跟席江燃的結(jié)婚紀念日。” 石遠巢“滴”一聲開了車門:“那我還干了壞事了,你怎么不在電話里說我打擾你們約會了?!?/br> 按照席江燃那脾氣,被人攪黃了約會,他倒不會大發(fā)雷霆,但會默默在他的心里記下一筆仇。 石遠巢可不想成為他的報復對象。 蘇晚箏卻沒心思與他說這些,坐在副駕駛,雙手緊緊交叉在膝蓋上,攥得手指都發(fā)白了。 “所以,你說江清霾也是‘得之’成員之一的事,是真的嗎?” “暫時沒找到證據(jù)?!?/br> 石遠巢拉開包,取出一疊照片和一張資料遞給她,“但這是最近我調(diào)查的結(jié)果。江清霾與沈宴沒少見面,而且就在昨晚,他還從沈宴那領(lǐng)走了‘得之’新進的女孩?!?/br> 蘇晚箏盯著那些確鑿證據(jù),手指緊緊攥著,慢慢顫抖,跟著視線也在顫栗。 “這……這怎么可能……” 男人在她心里崇敬而尊貴的形象,在一點點崩塌。 “確定這不是ps的照片嗎?不可能,江清霾怎么可能會……”她拼命搖著頭,眼神恍惚地看著石遠巢,語氣急促而慌亂。 “我與江清霾無冤無仇的,沒事ps他的照片做什么?!?/br> 石遠巢淡淡地說,目光從她驚恐到慘白的小臉上掃過,情緒早已麻木,“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相信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蘇晚箏聲音發(fā)抖,手里照片掉落幾張:“他是我的朋友,更勝于朋友。這些年,若不是他親手扶持我,一步步教我成長,我根本就還是個無知無能的蘇家千金?!?/br> 石遠巢聽著她的話,忽覺可笑: “知道他們?yōu)槭裁茨媚汩_刀嗎?就是你表面看上去清高驕傲,實際性格太實誠,太天真。跟他們斗,你簡直是在亂送人頭?!?/br> 江清霾是怎樣的人,石遠巢他們?nèi)ψ永锏娜硕贾馈?/br> 只有蘇晚箏還被蒙在鼓里。 她不明白,為什么身邊的人一個個都那么復雜? 為什么都要傷害她,還裝出為她好,對她溫柔的態(tài)度? 把她的感情玩弄在股掌之中,就真的讓那些人快樂嗎? 她沉默地坐在那,用力閉緊眼眸,任車子往前行駛。 沒過多久,石遠巢停了車,賈月坐了進來,聲音活潑地傳來:“晚上好啊。喲,你沒和你老公去看晚上的煙花大會嗎?” 蘇晚箏睜開疲淡的雙眼,牽強扯了下嘴角,算是招呼。 石遠巢重新發(fā)動車子:“我的兩個手下已經(jīng)潛伏在墓山上了,沈宴帶了三四個專業(yè)的探墓師去。” 他頓了頓,看向旁邊神色愕然的蘇晚箏,“江清霾也同行。” 蘇晚箏眼皮忽然突突地跳,心里涌現(xiàn)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什么探墓?他們要做什么?” 石遠巢平靜開著車。 車子鉆進黑夜里,將他聲音也渲染得毛骨悚然:“他們打算今晚挖空你mama的墳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