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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七零農(nóng)場小媳婦在線閱讀 - 第22節(jié)

第22節(jié)

    沈奉的目光太扎人,她忍不住小聲加了幾句,“我會跟大花道歉,征得指導(dǎo)員和何大姐原諒的,也會想辦法彌補他們?!?/br>
    沈奉卻就著這個問題不肯放過,繼續(xù)問,“大花抄了誰的作業(yè)?”

    胡文麗以為他沒聽清,就又說了一遍,“她沒抄作業(yè),是我誤以為她同桌抄她作業(yè),后來才知道是……”

    她忽然愣住。

    她在說什么啊。

    既然大花沒抄作業(yè),抄作業(yè)的是她同桌,為什么她要打大花,不對,她本來就想打大花,只不過這話不會對外人說,只會另外找個借口。

    結(jié)果咧,她這什么狗屁借口?怎么會露出這么大破綻!

    沈奉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樣,淬著冰碴,就在她頭頂,她不寒而栗。

    “不,不是,我,我……”

    她驚慌失措地想要辯解,腦子里卻一片空白,找不到一個可用的借口,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沈奉猛地拔高聲音又問,“你承不承認(rèn)故意打大花泄憤?”

    “沒有,我沒有!”

    胡文麗被他一吼,差點魂飛魄散,哭著使勁搖頭,大聲地反駁。

    “那你為什么打大花?”

    胡文麗答不上來,只能一直哭。

    沈奉卻沒有停止發(fā)問,幾個問題之后繞到趙菀香身上,他問,“趙菀香手里的棍子哪兒來的?”

    “我不知道……”

    “大花說是你手里的。”

    “大花撒謊,她跟趙菀香好,她在替趙菀香說話!”

    “你拿什么打的大花?”

    “戒尺。”

    “趙菀香抱著大花走,你攔著不允許,你又從門背后拿了什么想阻攔她們?”

    “棍子。”

    沈奉得出結(jié)論,“你拿棍子用武力阻攔她們,趙菀香為了自保就奪走了你的棍子,她后來打你,也是因為你先動了手?!?/br>
    他看向幾個干部,“是不是誰先動手誰承擔(dān)責(zé)任?”

    幾個干部,“確實是,法律上也這么講。”

    胡文麗一臉呆滯,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什么,怎么就讓沈奉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

    她抬起模糊的淚眼,看向自己家人想找到答案,卻見她嫂子恨恨地跺了跺腳,看傻子一樣對著她罵了句臟話,她哥哥扶著腦袋一臉無語,她爸瘸著一條腿沒臉見人一般走開了。

    只有胡大嬸急得直打她,“你瞎說啥呢,瞎說啥呢!”

    幾個干部拉開胡大嬸,不許她亂來,之后當(dāng)場跟沈奉商量好了處罰結(jié)果。

    第一就是胡文麗沒有師德,應(yīng)廣大群眾訴求,暫時取消她的老師資格,想回去任職也可以,要看她以后的表現(xiàn),不過到時候有沒有空缺的老師職位就不好說了。

    第二她要向大花,以及她父母道歉,得到他們諒解,還要賠償大花治療費用和精神上的損失。

    第三在大會上做自我檢討。

    沈奉一走,胡文麗她哥就跳了起來,指著胡文麗鼻子狠狠罵了一頓,罵她偷雞不成蝕把米,還害全家以后都沒法出去見人了!

    她嫂子更是氣,但她在丟老胡家臉面上,也有一把功勞,不想罵了胡文麗,再被她反咬一口出來。

    但她就見了鬼了,胡文麗腦子被驢踢了,沈奉不過說話聲音大了點,看看就把她嚇得,什么都抖落出來了。

    那點本事,平時也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東西,關(guān)鍵時刻屁用沒有!

    她在心里罵了胡文麗千八百遍。

    本來還指著胡文麗能嫁給沈連長,將來大家都好沾光,所以她這個天生和小姑子不對付的嫂子,在平常也盡量讓著胡文麗,避免跟胡文麗發(fā)生沖突。

    這可好了,屁都沒撈著。

    胡文麗眼見事情沒有回旋余地,還被哥哥嫂子甩臉子,徹底崩潰,大聲嚎了起來。

    結(jié)果又被她爸吼住,“好意思哭,外面都聽著了,還嫌不丟人?”

    胡文麗連哭都沒法痛快哭,從來沒這么委屈過。

    但更委屈的還在后面。

    她一個大姑娘硬著頭皮在大會上做檢討,接受職工家屬們的批評,完了回到家里,哥哥嫂子不是摔筷子就是掀桌子,還跟她爸提議,盡快給她找門親事嫁出去,別在家里丟人現(xiàn)眼了。

    她爸居然也就答應(yīng)了。

    連一向回護她的媽都默認(rèn)了。

    胡文麗徹底看清他們嘴臉,用得著她的時候把她捧上天,給他們蒙羞了,就恨不得她從來沒出現(xiàn)過。

    她認(rèn)清了這個世上親娘親老子,誰都靠不住,要靠只能靠自己,但她怎么做才能改變現(xiàn)在的處境?

    她思來想去,還是放不下沈奉——尤其聽說沈奉和趙菀香等結(jié)婚審核通過,就要結(jié)婚了。

    她再沒有行動就晚了!

    她是真的喜歡沈奉,喜歡到心尖尖上了,不光他能養(yǎng)家,長得也一等一的好,只要想到這個男人不屬于她,她就能嫉妒的快發(fā)瘋。

    她要得到沈奉,要跟沈奉結(jié)婚。

    沈奉也必須屬于她,跟她在一起。

    這樣她不僅滿足了心愿,也會重新獲得家里人的重視,外人看在沈奉的面子上,也不會再把她怎么樣。

    沈奉將來就是她的靠山。

    但想要得到這座靠山,就得把前面礙眼的絆腳石鏟除。

    沒兩天,她就在腦海里制定了一條新的計劃。

    她先是找到她哥,用將來的好處得到她哥的支持,就讓他想辦法私底下跟趙菀香見面,上演一出被趙菀香勾引的戲碼,她當(dāng)然會設(shè)計叫人路過那里,正好看到,坐實趙菀香勾引的罪名。

    這個年代亂搞男女關(guān)系不是一件小事,勾引男人越發(fā)叫人看不上眼。

    胡文麗相信趙菀香的好日子快到頭了,會被人五花大綁在人民群眾面前,比她還丟人地做檢討,哭泣,求饒,最后被趕出人民群眾的隊伍。

    沈奉就算不嫌棄戴了綠帽,還想保她,他一個人的力量也沒法跟群眾抗衡啊。

    胡文麗自認(rèn)自己的計劃非常完美,簡直完美到家。

    她哥聽后,眼神都異樣了,說道,“你瘋了吧?!”

    對,她是有點瘋狂。

    不瘋狂怎么干大事?

    胡文麗笑,也不跟他多說,只嘲諷道,“不干拉倒,你也就能當(dāng)個治保主任,咱爸好歹還當(dāng)過副場長呢,你就在你那個位子上待一輩子吧?!?/br>
    說完就走。

    她哥趕緊拉住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胡文麗跟她哥從小長大,還能不知道她哥啥樣人,早就把住了他七寸,三言兩句搞定他,這件事就這么定下了。

    ###

    遮天蔽日黑漆漆的橡膠林里。

    趙菀香在聽出胡文麗她哥聲音后,就說出了他名字。

    胡文麗她哥手抖了下,本能地害怕了,但想到?jīng)]有后路又壯起了膽子,故作兇狠道,“大晚上的,這兒平常都沒人來,你喊破嗓子也沒用。我告訴你,現(xiàn)在我讓你干嘛你就干嘛,你要是敢不聽,我就,我就……”

    “鯊了我?”

    趙菀香微微偏過頭問。

    胡文麗大哥瞬間氣息滯了一瞬,他怎么能鯊鯊鯊鯊鯊人!

    他可不想犯罪!

    不對。

    一般人遇到這種事,別說女人,就算男人也怕吧,怎么這個趙菀香好像一點都不怕?

    胡文麗她哥直覺哪里不對,心底莫名生出不好的預(yù)感,出于本能想要退縮,可就在此時,橡膠林外面有人來了,遠(yuǎn)遠(yuǎn)地打著一只手電筒照明。

    胡文麗她哥急了,按住趙菀香,急促道,“聽好了,我說啥你做啥,現(xiàn)在趕緊抱住我脖子,快!”

    他說著扳過趙菀香身子。

    下一秒就被趙菀香狠狠踩了一腳,他剛哎呀一聲跳開,耳邊就有什么東西裹著風(fēng)呼呼襲來,啪地重重甩在他門臉上。

    他的鼻子嘴巴臉,頓時又痛又麻,腦子都懵了。

    趙菀香還不肯放過他,手里拿著一把從空間里掏出來的兒童木頭方鍬玩具,在他臉上“啪啪啪啪——”地甩。

    “啊,別打別打,疼——”

    橡膠林的上空傳出一陣鬼哭狼嚎。

    飛鳥都撲棱起來。

    小道上經(jīng)過的人拿著手電筒在林子里亂晃,大聲呵道,“咋回事,誰在里面——”

    趙菀香,“抓流氓了!”

    林外的人一個激靈,立馬沖宿舍那邊大吼,“抓流氓了!”

    平坦的盆地四面環(huán)山,猛地吼一嗓子,聲音能從山的這頭震到那頭。

    宿舍那邊立馬亮起了燈。

    林外的人這才晃著手電筒往橡膠林里面沖,一邊沖一邊喊,“在哪兒,哪有流氓!”

    胡文麗她哥早就嚇得魂不附體,心里既后悔又恨死了他妹,根本沒功夫想趙菀香手里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家伙什,此時頂著被打腫,火辣辣疼痛的頭臉,只顧慌不擇路的四處逃竄。

    趙菀香趁機收了方鍬,偷偷從橡膠林繞出來走了。

    她不是不打算跟胡文麗她哥算賬,只是有自己的考慮。

    一來無論哪個年代,都對女性、尤其長得有點相貌的女性,都不太友好,明明是受害者,可能就因為是女性,就被傳出桃花新聞,或者被猜測做了不檢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