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路西【我得坦白兩件事?!?/br> 【?】 【我知道你是誰?!?/br> 那邊沒回復,許渡接著打字【我是x市的小丑。】 筆記本屏幕的光暗下去,半天過去,那邊才問【在開玩笑?】 【沒有,國富書記?!?/br> 董國富,重案組組長岳建華的世叔,也是那日亂點鴛鴦譜的國家級領導。被突然戳破身份的董國富在電腦那端,摔碎了茶杯。 隱姓埋名的出世高人,戰(zhàn)功累累的大功臣,突然變成了在x市作亂的罪犯? 董國富擦擦汗,在向許渡了解完所有情況后,緊急展開會議。重點討論,如何處置許渡,以及許渡告發(fā)的,關于x市市長貪.污腐.敗,濫用職權,充當兒子的保.護.傘的問題。最終研究決定,功過相抵,但即便不用坐牢,此后一生,許渡要在相關機構的暗中監(jiān)視下生活。至于郭家,因為沒有證據(jù),不能實施明面上的行動,只能秘密調查。連許渡都抓不到把柄,調查結果可想而知,且因高層有郭市長的恩師,提點兩句,郭晉陽開始關注起許渡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一關注不得了,這么個下九流的東西,居然搭上了蘇孚?本想再觀察觀察,得知許渡要被喬父認回喬家,郭晉陽坐不住了。 ——喬家和郭家聯(lián)系緊密,但凡喬父那邊漏點東西,郭家全門都保不住。 但郭市長的敲打并沒有打消喬父認回兒子的決心,反而一來二去,拉遠了彼此的關系,現(xiàn)在郭市長邀約,喬父一一婉拒,喬父甚至不顧郭市長的意思,明目張膽拉許渡上電視、上報紙,一副培養(yǎng)接班人的樣子。 郭晉陽氣得直跳腳,背著父親,派人暗殺喬父和許渡,正中許渡下懷。 許渡在槍林彈雨中救下喬父:“您還要堅持嗎?” 喬父一聲不吭,待許渡彎下腰,示意腿受傷的喬父上來,要背他走出橋洞時,才硬邦邦地問:“你回來,就只為了這個?” 許渡背著喬父,面無表情,語氣卻是軟和的:“您覺得呢?我保證,您不會有事?!?/br> 喬父是個意氣用事、疼愛兒孫的性子。 當年能為喬澤天投奔郭家,現(xiàn)在也能為許渡背叛郭家。 他回家,就拿出密室里的賬本,當日,許渡將賬本上交警方。 喬父的確沒事,壞事都是喬澤天干的,他頂多算知情不報,包庇兒子,又是自首,有許渡拿近日剛立的功勞抵,最終只喬家資產全部充公,一分一毫都沒剩。 郭家就慘了,喬澤天留下的賬本證據(jù)確鑿,兩父子齊齊上法場。 塵埃落定,擁擠的出租屋里,喬父望著廚房里,為兒子忙活得熱火朝天的喬母,竟也不覺得后悔。座機響起,是許渡的電話。喬父去聽,迎來喬母期盼的目光:“小渡什么時候回來?” 喬父聽著話筒中嘟嘟的聲音,心情復雜:“他不回來吃了。” “加班?” “不,他去見老丈人了。” 想他原本和蘇父也是老朋友,現(xiàn)在境遇千差萬別不說,自己兒子巴巴去討好人家,喬父越咂摸越不是滋味。 這個夜晚,與喬父同是天涯淪落人,心情所差無幾的,正是吊兒郎當?shù)奶K屹。 想他平日再不比蘇孚受寵,也是蘇家的焦點。 現(xiàn)在呢? 全家都圍著那許渡轉! 那許渡算什么? 一個高中輟學的盲流! 一個罪犯的后代,罪犯的弟弟! 一個即將入贅給他家,要吃蘇家軟飯的窩囊廢! 不不不,蘇屹惡狠狠咬下一口牛排,死死盯著眾星拱月的許渡。 他絕對不會讓這人進門! 蘇屹在蘇孚面前說許渡壞話,蘇孚沒當回事。 蘇屹在蘇孚面前意有所指,蘇父讓他趕緊滾。 蘇屹要給蘇孚重新介紹對象,被蘇父知道,拿著木拐杖攆了三條街。 蘇屹郁郁寡歡,被狐朋狗友支損招:把許渡抓來打一頓,打怕了,還不是說什么聽什么? 一群公子哥摩拳擦掌,就被暗中監(jiān)視也是保護許渡的四大金剛按住。 小雞崽子般,挨在警局的墻邊,等著各位家長來領人。 回程,蘇父恨鐵不成鋼地打了蘇屹一巴掌。 蘇屹梗著脖子:“我不認錯!他配不上我妹!” 再打,蘇屹帶著哭腔:“就是配不上!我妹怎么能嫁給他!男人吃軟飯人品不好!以后得勢,還不一定怎么樣呢!” 前邊,蘇孚都有些感動了。 她輕輕說:“哥,許渡沒吃軟飯,入贅是我不想離開家,至于得勢,你想一想,為什么你們還沒動手,就被警方捉住了?還鬧出這么大陣仗?!?/br> 蘇屹含著淚:“倒霉?” 蘇父打他腦袋:“榆木腦袋。許渡現(xiàn)在在研究院工作?!?/br> 蘇屹:“哪個研究院?” “x市唯一的,國家級科技研究院。” 蘇屹上學時成績不好,上班后腦子不好。最佩服科研人員,聽完眼睛一瞪:“他?” 晚上,知錯就改的蘇屹期期艾艾,朝許渡道歉,許渡大大方方泯恩仇,晚上找蘇孚報委屈,要愛的抱抱。 蘇孚抵住他的肩膀,上下打量這個變化甚大的男人:“少來,沒結婚別想占便宜。試用期還沒過呢!” 婚禮提上日程,許渡一切準備工作親力親為。 婚紗、禮堂、飛鴿與彩帶。 當司儀問過,“不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或任何其他理由,你都會愛他,照顧他,尊重他,且接納他,對他永遠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而蘇孚回答我愿意時,攻略值達到滿格。 彼時晚霞漫天,像重逢次日。 不同的是,二人不再云泥之別。 許渡高中時,聽過一句話。 有的人血里有風,注定流浪。 特中二,但后來每每想起,總覺得像是對他的命運下的讖言。 從此,讖言失效,浪子回頭。 他雙商奇高,身在人間,又游離人間之外。 他曾受盡苦難,孤苦伶仃,想和糟糕的世界一起毀滅。 也曾身披殊榮,稱王稱霸,在虛擬網絡受盡推崇。 但望著眼前的姑娘,那些都離他遠去了。 留下平凡而幸福的余生,與她共享。 第69章 贅妻(女尊)(1) 江懷…… 長溪如練, 草長鶯飛。 時值休沐,京都商會,溪邊錦心亭投壺射箭, 曲水流觴, 熱鬧非凡。 即便來者皆是京中有頭有臉的商賈, 也隱隱分著階級,亭心避陽身份最高, 以此為圓心向外, 輻射出三六九等。 忽而絲竹管弦聲音一停,亭周樂師齊齊跪伏。 上首紫衣少年語帶薄怒:“不知解元郎家中可有賢夫, 這般,蘇解元可能聽清?” 剛穿來,還未獲得資料, 遇見這修羅場面,蘇孚怎敢輕易作答。迅速用余光打量四周, 她獨與紅衫青年同坐,如此安排, 意味青年與她相交最好。目光立刻瞟向青年, 試圖獲得有益提示。 青年生得眉目如畫,艷若芙蕖, 見蘇孚焦急望來,挑眉含笑:“殿下問話, 解元不回, 反而看草民作什么?” 他分明是笑著講話, 漆黑眼瞳卻冰寒沉靜,眼神似把銳利小刀,“鏘”地釘向蘇孚。 長風過境, 乍暖還寒,一個激靈,小世界信息姍姍來遲。 《艷商》是諷刺古代男權之作,設定為女尊男卑,以男主因性別,受偏見、欺辱、壓迫最終走向毀滅為主線。男主便是眼前這紅衫青年江懷瑾,生為瑞國巨商江漢陽亡夫獨子,自小作為繼承人被悉心栽培,雖為男子,經商手段時常連年長女子都自愧不如,因為眼光獨到,從一眾窮書生里點贅妻,就點了個狀元之才蘇孚。倘若一直如此順遂,妥妥的人生贏家劇本??上Ы瓚谚艢q,江漢陽去貴州走貨失足落山客死他鄉(xiāng)。失去娘親保駕護航,風平浪靜的生活里,一匹匹蟄伏的豺狼露出獠牙。 豺狼一是江家旁支,聯(lián)合族長,多番相逼要替江懷瑾接管江家產業(yè)。 其二就是那贅妻蘇孚。因與江漢陽有過約定,待金榜題名再曝光身份,眾人只當她是個借住江府的窮親戚。中舉后得到三皇子青眼,便起解除婚約的心思。民不與官斗,江懷瑾當場答應,且要求蘇孚月底前搬出江府,今日,便是月底最后一日。 原軌跡,今日三皇子君斐然含情相問:“不知解元郎家中可有賢夫?” 蘇孚答沒有,二人挑明關系。 蘇孚因這層關系,得到投機商賈宋輝資助,搬離江府,妄想成為駙馬。 哪知宋輝狼子野心,暗害蘇孚病逝,轉頭,勾搭上君斐然。 宋輝便是針對江懷瑾的第三頭豺狼。成為駙馬,不忘饞江懷瑾身子,蓄意接近,因為錯信,江懷瑾被她囚在別莊。半個月后,江懷瑾拼命逃出,流言已經滿天飛。吃醋的君斐然暗中使絆,江家迅速敗落。 此時,第四頭豺狼出現(xiàn)。正是二皇女君蘭息。君蘭息借著幫助江懷瑾談生意的由頭,酒后強占江懷瑾,且逼他成為自己外室。 見胞姐被江懷瑾迷惑,君斐然氣極,直接找人將正在家中歇息的江懷瑾下藥,丟去青樓。江懷瑾在眾目睽睽下發(fā).情,徹底成為笑談。唯一對他好的奶父,也因保護他,被人推搡撞在桌角死掉。 事后江懷瑾告官,可包括京兆尹在內的所有女子,都高高在上地指責他:“都是你的錯?!?/br> “要不是你成天拋頭露面,怎么會得罪人?” “江公子是在裝吧?那天他在我身下,可叫得喜歡?!?/br> “是呀,那雙腿.......” ......yin.詞.艷.語絡繹不絕,族人亦落井下石,將江懷瑾以傷風敗俗為由,剔除族譜,沒收財產。 短短兩年,江懷瑾失去娘親,失去奶父,失去貞潔,失去名聲,失去一切。 他在女人的口水和男人的鄙夷中,徹底黑化。 君蘭息是個偽君子,但對江懷瑾的感情是真的。以前是江懷瑾逃避,他一旦主動起來,君蘭息哪里受得?。拷瓚谚鳛橥馐?,用第一個孩子絆倒二皇女正君,用第二個孩子換來改換身份,入皇女府的機會。他用計謀幫助君蘭息上位的同時,也在挑撥離間,架空君蘭息的人際關系。 宋輝、君斐然、江家族人......所有害過江懷瑾的人,一一死在他眼前。死狀慘不忍睹,死時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