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修行不知歲月,江澄在黑室中壓根沒有時間去想除了修煉之外的任何事情,每天都疲于逃命。是的,逃命。 試過被上萬把飛劍同時攻擊的滋味嗎?江澄每天都在試著。嘗過萬箭穿心的滋味嗎?江澄每天都有不下百次的嘗試機會。 劍光飛掠,江澄腳尖一點,整個人急躍而起踩在左側(cè)一把飛劍之上,矮身躲過后面以及左右同時扎來的三把劍,躲過利劍后連一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又立即向上飛躍錯過斜下方射來的劍光。 如此左右上下不停閃躲,才險險避過十幾把飛劍,但也總有不能躲過的時候,所以她身上的衣服破爛,裸露出來的肌膚上處處都是劍痕傷口。傷口血流不止,傳來的疼痛感也十分真實,痛覺和疲憊一點一滴的消磨著人的意志。 江澄頭發(fā)散亂,臉頰繃緊,和進來之時有了很大的區(qū)別,眼神銳利的像是出鞘見血的利劍。她比前一日稍有進步,能躲過的劍多了三把,但是當(dāng)下一刻空中原本停止的百劍一齊動起來后,江澄還是沒能撐住,十息之內(nèi)被閃爍的劍光包圍,然后就是熟悉的身體被無數(shù)把劍捅成篩子的感覺。 光芒一閃,扎在江澄身上的飛劍全都消失,又再次出現(xiàn)在了空中,而原本應(yīng)該死的不能再死的江澄則是完好無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皮膚上的傷口消失,連衣服和發(fā)髻都恢復(fù)了整潔,只有精神上的疲憊無法散去。 江澄仰頭看去,漆黑的天幕之上光芒閃爍,那是無數(shù)把飛劍懸掛在其上,劍尖直指她,即使是停止不動的,也看得人心頭發(fā)顫。一共有一萬把飛劍,那位從未現(xiàn)身的教導(dǎo)師祖說,有一日她能躲過這萬箭齊發(fā),就能離開這里,而她現(xiàn)在,僅僅能夠躲過幾十把而已。 長吁一口氣,江澄反手將背在身后的細劍拿在了手上。這劍沒有劍鞘,也沒有利刃,因為這是一把木劍,一把看著十分尋常普通的木劍。在那么多武器里面,江澄選中的就是這把木劍,這代表著,江澄日后也會是一個劍修。 她大概會是第一個用木劍的劍修。木劍能殺人?恐怕連紙也劈不開,但是自己選的劍,跪著也要用下去。 先前她只一味避開劍,現(xiàn)在是時候試試用上這把劍了。雖然看著是把普通木劍,但是說不定人家刀槍不入是一把堅硬的木劍呢! 江澄橫劍在前,目光堅毅的迎上劃來的靈劍。 “啪。”木劍斷成兩截。 江澄就地一滾,摸著自己被削掉一半的頭發(fā)心有余悸。自己的木劍就這么壞了?不應(yīng)該這么弱吧?江澄試著撿回了斷劍,將兩半斷劍放在一起,果然斷劍一接觸便立即融合如初,一絲痕跡都看不見了。 又一道劍光呼嘯而來,江澄下意識的揮劍去擋,啪的一聲,木劍再次折斷。一個后躍,江澄抓住飛出去的斷劍雙手一合將劍融合。她該說這劍和它的主人一樣嗎? 江澄被扎死了又活,木劍被砍斷了又恢復(fù),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靈光一閃記起了之前看過的書海中的某本名為《五行論:生活中隨處可見的五行運用》其中第一章金的運用第十五節(jié)二十條。 一閃而過的念頭從“我為什么突然會想起這個”到“似乎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可以用的樣子”最后到“臥槽我不是單金靈根嗎這樣用也可以啊我真是天才!” 一個閃神,江澄再次慘死劍下。不過這次原地復(fù)活之后,她沒有和往常一樣萎靡,而是打了雞血似得舉起身后的劍,默默運行起同樣是之前看過的某本《靈根印訣》,下一刻,平平無奇的木劍上渡上一層金光。 再一次和飛來的靈劍相擊,發(fā)出了一陣刺耳的金戈之聲。成功了!江澄心下一動手中用力,一把將靈劍擊飛。第一次擊飛靈劍的江澄忍不住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結(jié)果一松懈,就被身后突然出現(xiàn)的飛劍刺穿了胸口。 捂住胸口嘴角流血的江澄:沃日,一刻都不能大意。 在這里,那位師祖不會出言教導(dǎo)她任何事,不會告訴她任何功法運行,不會指點她任何修煉方法,就連說話也只是最開始她來到這里的時候那兩句,后來再沒出聲。這里有的只有數(shù)不盡的飛劍和追殺,不想疼痛和死亡就必須克服這一切,她只能靠自己,從一個跑半個小時就氣喘吁吁的廢柴,到現(xiàn)在這個上躥下跳身輕如燕,能同時躲避幾十把飛劍的大俠,這是質(zhì)的飛躍。 除了身手越來越好之外,她思考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因為沒有喘息的空間,她必須在時刻緊張的情況下思考如何讓自己脫困,如何尋找最佳的脫身方法和路徑,不知不覺中,她已經(jīng)可以一心二用了。 人的潛力是巨大的,先前看的那么多書現(xiàn)在也成了她的助力,印在腦海里的各種繁雜書籍,都被她一一過濾,篩選出了對現(xiàn)在情況有幫助的功法技巧等。沒有讓她細細理解揣摩的時間,也沒有老師拆解詳細解答,她只有在生死之間的不斷嘗試,從失敗到成功,不斷的嘗試。 這種地獄式的自學(xué)模式,對于能力的提升和動腦能力都有奇效。 縱云,行雨,拂塵,御劍……每一項,在學(xué)會之前,她都痛了無數(shù)次,記得刻骨銘心。 整個空間里只有她一個人和一個不知道到底在不在的師祖,江澄可以痛到大叫,煩到大喊,可以在地上打滾甚至裸奔。 百劍、千劍……萬劍! 不知從何時起,江澄的白衣再也沒有染過血,她的木劍沒有離過手,心念一動就會鍍上一層金色,從只有堅硬到漸漸的越發(fā)鋒利,從只能擊飛靈劍到一劍削過能切斷無數(shù)把靈劍。 在這片空間之內(nèi),白色的人影宛如一道光,快速游走在無數(shù)飛劍的包圍中,快的所過之處都只留下一片殘影。一手執(zhí)劍,偶爾抬起手腕擋下突然襲來的劍刃,江澄臉上神情自若,腳步不疾不徐,所過之處,靈劍紛紛碎成幾塊墜落在地。被切成幾塊的靈劍再也沒有回到空中,而是化成了光點消散了,整個空間里,再也沒有一把飛劍。 江澄執(zhí)劍穩(wěn)穩(wěn)的站在中央,身形挺直,如她手中那把木劍一般,內(nèi)斂又隨時可以張揚起來。 “汝已成劍,當(dāng)去下一處?!?/br> 一共才說過三句話的師祖聲音響起,江澄凹著好帥的姿勢連禮都沒來得及行一個,就被傳送到了下一個地方。 迎面對上一張看著就不懷好意的模糊笑臉。同樣半透明的黑發(fā)年輕男子在半空中對江澄張開雙臂,笑著高聲道:“小子,來好好感受師祖的疼愛吧!” 然后,江澄只來得及看到這里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荒原,就被涌上來的各種小山般的怪物給壓倒了。 江澄:“師祖求給一點反應(yīng)時間!” 師祖:“這可不行,所謂修真界可是很危險的,要隨時做好被一群人或者妖獸圍攻的準(zhǔn)備哦~” “對了~這些可是真實的兇獸~不出手殺掉它們的話,會被吃掉哦~” 這是江澄第一次殺死這么多的生命,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容易適應(yīng),也許因為她骨子里就不是一個容易有罪惡感的人,也許只是因為她的心很堅定。沒有什么能阻止她想做的事,至少目前沒有。 小山高的妖獸,兇殘的獠牙,能將人腐蝕的涎水;足有十個她綁起來那么粗的巨蟒妖獸;成群結(jié)隊的狼形兇獸……這些都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那些個子小小但是鋪天蓋地一齊攻擊的小蟲子們。 江澄再一次過上了大傷小傷不斷的生活,因為師祖一句“在這里死了可就真的死了,千萬小心別把小命給玩掉了哦~”江澄再次爆發(fā),在幾次生死之間提升了好幾次境界,險死還生的干掉了所有想要吃掉她的妖獸。 和上一個從頭到尾沒出現(xiàn)過的師祖不同,這個師祖是個可惡的話嘮,江澄在舉著劍奮力追著妖獸殺,或是拖著劍奮力逃跑不被妖獸殺的時候,這位師祖就袖著手飄在旁邊點評,如:“小子這個狗吃屎摔得漂亮!”“屁股上被咬了一口的滋味如何?”“哎呀,垂蛇的涎水滴到腦袋上啦~哎呀騙你的哈哈哈~” 說的江澄有時候都想反手給他一劍。 “恭喜恭喜~可怕的妖獸被你殺光啦~雖然是幻化出來的假象~速度這么快下手這么干脆,也沒有出現(xiàn)什么不適,以后定會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師祖真是欣慰~要不要考慮一下墜入魔道~” 墜入魔道?渾身浴血,頭發(fā)都結(jié)成一塊塊血塊的江澄杵著劍站在一地兇獸尸體中,抽搐的想:師祖?zhèn)?,你們中出了一個叛徒。 “哈哈哈開玩笑的~敢墜入魔道的話,師祖就殺掉你哦~” 江澄:“……師祖,你還活著嗎?” “這孩子怎么說話呢~師祖當(dāng)然~還活著啊~想見師祖的話~你的長相還做不到呢~”半透明看不清臉的師祖嬉笑著,一把將江澄推離此處,“師祖的眼睛只能見美人,怪小子不見~” 前面白光一閃,江澄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座雅致的園林之中。 “滿身殺煞之氣,當(dāng)沐浴焚香去煞,再靜坐,觀風(fēng),提筆,聽禪,拂世之塵埃。”長裙云鬢的女子手執(zhí)花枝,模糊的身形隱約能看出微揚的紅唇與滿含山水的雙眼。 花香襲來,江澄不由自主放下繃緊的神經(jīng),緩和了神情,仿佛一瞬間被洗去了什么沉重的東西。 “修真路上難免生死離別,難免你爭我奪,修為低不可怕,怕的是失去本心,師祖愿你歷經(jīng)磨難之后,仍能靜看山水,停云靜風(fēng)?!?/br> —— 鄭謠:“師傅,小師妹已經(jīng)入黑室七年,當(dāng)真沒有事?我記得師傅之前說過五年就放小師妹出來?!?/br> 白苒冬:“我隨口唬她的你也信,而且又不是我現(xiàn)在開了黑室她就能出來,要看里面的師祖神識們放不放人了嘿嘿?!?/br> —— “弟子江澄,拜別師祖?!?/br> 身穿白衣腰系木劍,一根紅繩系起長發(fā),眉目含笑見之可親,任誰見了都要贊一句豐神俊秀的如玉佳公子,與七年前,幾乎判若兩人。 若是走出去,定能迷倒萬千少女……誒,似乎有什么不對的樣子? 第27章 撩妹 “你們不就是想要靈石嗎?我身上的靈石全都給你們!拿了靈石就趕快走,我不追究你們?!狈垡律倥畯娧b鎮(zhèn)定的說,但是手中攥緊的袖口還是泄露了她的緊張。 圍著她的四個男修哈哈大笑,其中一個看著最年長的道:“不僅靈石要,你,我們也要了?!?/br> 另一個也道:“能給我們兄弟四人當(dāng)爐鼎,是你的榮幸。你一個修為低下的女修,我勸你還是乖乖雌伏于我們兄弟,免得受皮rou之苦!” “極是極是!哈哈哈!還是自己主動脫了這身衣服來服侍大爺,否則我們可就要讓小娘子吃點苦頭了!” 四人丑態(tài)畢露,盯著少女的目光yin邪,仿佛要透過她的衣服看穿那曼妙的身軀。少女見示弱并不管用,當(dāng)下臉色一變憤憤道:“休想!你們這種敗類,也不怕渡劫之時被雷劫劈死!” “嘿!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何時!”一名男修上前就抓住粉衣少女的手,一把奪走了她手中蓄勢待發(fā)的符咒,輕易化解了她的攻擊,出言嘲笑道:“只有這點小伎倆也敢賣弄,女修就好好當(dāng)爐鼎,反正也修不出什么高深修為?!?/br> “趕快放開我,我告訴你們,我的護衛(wèi)馬上就要到了,你們要是敢動我,就等著到時候送命吧!”粉衣少女此刻心中滿是后悔,她第一次離家本來十分興奮,想著身后跟了一串人玩也玩的不盡興,就用了點小計謀悄悄逃出來了,誰知道剛離開那些父親派來的護衛(wèi),就遇上了這幾個心懷不軌的男修。 她一個被保護的很好的修真世家小姐,年紀(jì)不大修為不高,從前沒遇上過這種事,逃跑路上已經(jīng)被逼著用掉了身上所有的攻擊法器和符咒,靈力也枯竭了。 被圍在這渺無人煙的偏僻之地,對著四個心懷不軌的男修,她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又驚又怒又怕,掙扎不能求救無門。雖然嘴里說的硬氣,但眼里卻忍不住沁出了些水光。 “嘿嘿嘿~這哭起來的樣子真是惹人疼,看的老子心癢,別急,爺們這就來好好疼愛你!” “走開!你們走開!”粉衣少女劇烈的掙扎,但終究抵不過四個男子的力氣,只換來一個巴掌,打的她嘴角溢出血來。被打的粉衣少女掙扎的更加厲害了,眼里閃著厭惡的光。 動手撕她衣服的男子對上她的目光,手一揚又要打下去。然而這一巴掌打下去沒打著粉衣少女,反倒將他自己的手扎成了個刺猬。 “啊!” “大哥!”“大哥你怎樣!”“有人在此!大哥小心!” 粉衣少女睜開眼睛,正看見眼前漂浮著一大片仿佛細針的金刺,密密麻麻的將她和那四人隔開。少女見狀也顧不得去想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衣襟一攏就往后退去盡量遠離那四人,一邊眼神充滿希冀的在四周巡視。 一定是有人來救她了!是不是她的護衛(wèi)?可是那些護衛(wèi)沒聽說有會金系術(shù)法的。少女雖然修為不高,但好歹是大家族出身的小姐,眼力還是有的,一眼就看出那些堅硬的能讓那壞蛋戳穿手掌的金針是一些渡上了金系靈力,還有用了些其他手段的針葉。將柔軟普通的針葉和金系法術(shù)相融合制造出這種武器,她還從來沒見過,這人一定是個厲害的修士! 和粉衣少女一樣,那作惡的四人也在抬頭四顧,不過他們更多的是警惕。 “道友何不出來一見,暗箭傷人可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行徑。”捂著自己受傷右手的男子揚聲道。 一聲輕笑響起,四個男子俱是神情一凜,聽到了聲音他們竟然還沒能發(fā)覺發(fā)出聲音的人在何處,這說明這人比他們的修為要高,這如何能不讓他們提心吊膽。 下一刻,受傷男子聽到一個清澈帶笑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那聲音近的仿佛是在他的耳邊說出。 “和聽不懂人話的畜生,談什么光明磊落,你仿佛在故意逗我笑?!?/br> 與此同時,身體撕裂的痛覺襲上大腦。臨死前,這男修看到噴灑出來的血液飛濺,濺在了自己三個兄弟身上,在人世的最后一眼,是其余三人恐懼的目光,凝在他身后。 眼看著自家大哥在面前被劈成兩截,其余三人睚呲欲裂,眼睛充血的瞪向站在大哥身后的人。 一身白衣面上帶笑的修士,容顏如玉,手執(zhí)一把金色細劍,劍身染血,緩緩滴落在地,很快匯成一小灘血水。 執(zhí)劍的手腕輕巧一轉(zhuǎn),劍上血跡便盡數(shù)被揮去,剛殺了一人的白衣修士微微側(cè)頭,腦后被一根紅帶子扎起的黑發(fā)輕輕一蕩。 “三位道友?!彼戳艘谎勰_下的尸體,笑道:“在下說錯了,是四位道友,可是在附近作惡的旗城四鬼?” “竟然殺了我們大哥,我要將你做成尸奴!”旗城四鬼只剩下三,他們的拿手絕招威力大減。 三人站在一處,手執(zhí)黑紅令箭,口中念念有詞。陰風(fēng)陣陣中,從地上爬出來十幾具腐朽的尸體??粗峭膳?,但爬出來的速度太慢了,那些尸體朝白衣修士躍去的時候,那白衣修士已經(jīng)身形一閃出現(xiàn)在了三人身后,一把掃去了快要纏上粉衣少女的一具尸體。 被這個陌生的白衣修士攬著躍上大樹時,粉衣少女才反應(yīng)過來,立刻就要掙扎。雖然這個人的出現(xiàn)救了自己,但她怎么知道這不是又一個壞蛋呢? “臨小姐,你的護衛(wèi)風(fēng)溪正在張榜尋你,在下也接了榜,運氣不錯恰好遇上小姐,特來助小姐脫困,此為信物?!?/br> 看過白衣修士手中的玉信,粉衣少女這才放下心來,又聽他語氣溫柔,當(dāng)下不由面上飛紅,抓住了他的衣袖,小聲道:“多謝你?!?/br> “放心,既然接下任務(wù),在下就一定會將臨小姐安全送回去?!?/br> “不知道恩人叫什么名字?” “在下江澄?!?/br> 白衣修士一笑,那張長開的俊臉更顯風(fēng)情,讓粉衣少女看得一個晃神,只聽到他說了句“待在這里”然后就見他重新回到下面和那三人周旋。 待在遠離戰(zhàn)場的樹上,粉衣少女握著江澄給她的盾符,緊張的看著下方的戰(zhàn)況。然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不必緊張,因為那個白衣男子的作風(fēng)比他的外表看上去更加熟練利落,輕易沒有動手,直到謹(jǐn)慎的將那三人靈力耗盡,才冷靜從容的一擊必殺,出劍見血。 最后一個人倒在他的劍下,江澄則是半點沒有受傷,拭去劍上血漬,江澄將劍重新系回腰間。劍光消逝,粉衣少女這才注意到,他用的是一把木劍。 竟然是一把木劍,能將一把木劍用的如此鋒利,真是…… “臨小姐,臨小姐?”江澄喚了幾聲才將粉衣少女驚醒,對上江澄的笑臉,少女一下子莫名紅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