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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偏偏嬌縱在線閱讀 - 第42節(jié)

第42節(jié)

    怎知道賀蘭鈺會突然間剖白,不遮不掩,徑直說:“不錯,我方才在山下同母親爭執(zhí),我說我想要的人自始至終只有表妹一個,什么余家小姐,任她是玉皇大帝的女兒我也不要…………”

    “玉皇大帝可不會把女兒嫁給你一個凡人,你又不是董永…………”

    “顧云意!”他大聲呵,把云意嚇出一個激靈。

    “好嘛好嘛,你說,我不打岔就是了?!?/br>
    最后一絲光逃到山的另一邊,天漆黑,玉心將屋檐下一對燈籠點亮,映著賀蘭鈺柔和俊俏的側臉,帶來一抹隔世的恍惚。

    “回回與你說到正題,你都是顧左右而言他?,F如今余家小姐就在路上,表哥明明白白問你一句,我自幼便定了心要娶你過門,此心,相識十七年未曾有一日更改。你嫁了我,表哥自然一心一意對你,絕無虛言。六斤…………”

    “這個時候能不叫六斤么?”

    “你…………”賀蘭鈺胸悶,差一點被她氣暈過去。好不容易緩過來,按捺著,心平氣和地繼續(xù)說,“不論長輩們如何看待,只要你應了我,表哥自然有法子讓他們不得不點頭。眼下我問你,云意,你可愿意?”

    你可愿意?

    點一點頭,一生的命運都改換。

    一扇簡陋小門,她在門內,他在門外,咫尺距離,卻仿佛隔著千山萬水再難逾越。她彎彎嘴角,笑一笑,溫柔婉媚的模樣,是她又不似她。

    聽她柔聲說:“可是,我心里有人了…………”

    “陸二?”

    “不錯?!彼蟠蠓椒近c頭。

    “他給過你一箭!”

    “他也為我,險些死在墓中?!?/br>
    賀蘭鈺依舊無法理解,“他除了會打仗還有何可取之處?不要說琴棋書畫,恐怕連千字文都認不全?!?/br>
    “嗯,我都曉得的??墒恰惺裁崔k法…………我這輩子,再不想嫁人了。”她垂目看著腳尖,輕聲說,“對不住,表哥,承不了你的情?!?/br>
    于他而言,雖早知結果,但總要來闖一闖,撞上南墻才肯甘心。

    他長舒一口氣,終將胸口大石卸下,“儂則剛度…………從小到大都這么傻不愣登的,難不成這輩子就守著太上老君的丹爐,煉丹修道,rou也不吃,哥哥也不要了?”

    “外頭太吵,我就想一個人待會兒?!?/br>
    “任性……”

    “反正我就是不想嫁人?!彼бТ?,真耍起脾氣。

    自然,耍小性兒這事兒上,賀蘭鈺也是不讓人的,“呵——你以為我真想迎你過門?就照你這么個吃法,不到二十就能吃成個三百斤大胖子,過門都能把門擠壞!”

    云意不忿,“真該給你找個厲害媳婦兒,治一治你這張嘴!”

    “臭丫頭——”

    “臭書生!”

    兩個人吵吵鬧鬧的,就算把賀蘭鈺的寂寞心事一筆帶過。夜深,白頭翁歇在枝頭。云意將他送出山門,轉過身微微嘆息,默然回到屬于她的簡陋宅院。

    而不遠處,梅樹下,大石后,潛伏的西北漢,早已經激動得不能自已。

    ☆、第62章 重逢

    六十二章重逢

    鳥兒撲騰翅膀,樹枝壓彎了又回彈。夜幕沉沉下壓,最終被屋上懸山頂撐住了,才免于垂落,摔個粉身碎骨。

    云意合上門,獨自坐在妝臺前,將高高束起的長發(fā)拆散。抽出白玉簪的那一刻,烏發(fā)如瀑布一般散落肩頭,西洋水銀鏡里映出一張柔媚的臉,黑發(fā)紅唇,早已經褪去稚氣,染上風姿。

    忽然間門外似有重物墜地,她心聲疑惑,喚一聲,“玉心?”久久不見回應,便只當是落石,平常事而已。自己梳通了長發(fā),也習慣了不需旁人伺候,站起身解了衣裳往床邊走。

    突然間,就像是山間鬧鬼,不知何處吹來一道陰風,滅了燭臺上跳躍的火焰,黑暗突然間罩上頭頂,落了地再向四周漫延。周圍漆黑一片,一絲光也不剩。

    云意心中警醒,只怕今夜有賊人到訪,心中暗作打算,準備去尋藏在枕頭下的短匕首。但沒走兩步,不知何處閃出一個高大壯碩的男人,一把將她抱進懷中,雙臂收緊,箍得她呼吸艱難,渾身發(fā)痛。

    她的心跳如擂鼓,咚咚咚震得腦袋發(fā)翁。卯足了勁推他,卻如同推一座厚實的墻,她費盡了全身力氣,他自巋然不動。還要將她翻過來,托著臀,雙腿架在身體兩側,手掌卡住她后頸,企圖在沉沉黑暗中尋找她柔軟芬芳的唇。

    云意急的要落淚,害怕今夜在劫難逃,就要被個山野村夫污了身子。

    混亂中也不知碰到了什么,只管張口就咬,兩排貝殼似的牙下了狠勁,往死里啃咬他肩頭rou。春夜里衣裳單薄,很快就讓她咬破了皮,滲出了血。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無奈,那人未再動作,不過是維持著先前姿勢,端著她的小屁股,任她撕咬。

    她嘗到滿嘴血腥,他終于開口,那聲音落在耳里,如平地驚雷,讓她愣在當場,石頭似的一動不動。

    “咬夠了?爺的rou什么滋味兒?好吃不好吃?”

    “陸晉…………”她喃喃絮語,抬起頭,在黑夜中與他對視。茫然與混亂中猜不中他狂熱而又脆弱的癡戀,他從何處來?又為何突然至此?無數謎題壓在肩頭,無人解答。

    “現在輪到爺了…………”不管她作何反應,他只管順著心意吻下去,哪怕是天荒地老,哪怕一夜白頭。他的思念入了骨,他的痛苦滲出了血rou,他想她想得渾身都在顫抖。

    沒有什么比得過唇齒的交融,身體的依戀,唯有擁抱才能感受真實。他不斷地想要以舌尖探尋她那顆隱藏深處的心,逼迫她承認,逼迫她臣服。緊緊相擁的身體,他的掌心感受著她身體的柔軟與皮膚的溫度,鼻尖縈縈繞繞的是專屬于她的淺淡芳香,這一切都令他無比安心,無比暢快,她任活著,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再沒有什么比現在更好。

    橫在她腰后的手臂再一次收緊,男人結實緊繃的肌rou只隔著薄薄一層睡衣,灼燙著她本就被懸在半空的心。他的喉結,他的寬肩,他窄瘦的腰,以及粗壯的雙臂,無一不在訴說、甚至于叫囂著一個男人的野性與魅力,甚至于這一片黑暗中四處都彌散著一股致命的誘*惑,這誘*惑屬于蒼茫草原,屬于廣袤牧場,屬于他——一匹從未被馴服的野馬。

    這一吻穿過特爾特草原的相識,帶入眼前的黑夜相擁。她在這場纏綿里落下淚,他也同樣感觸至深。

    陸晉放開她被問得紅腫的雙唇,卻仍舊不肯離開。寬闊的額頭抵住她的,兩個人在余*韻中喘息,相互呼出的空氣糾纏難分,四瓣唇一時近,一時遠。如同酣飲過后,剩下小酌怡情。

    “云意…………”聲音從心底來,帶著他的痛楚以及失而復得的欣然,五味雜陳。

    “嗯?”

    陸晉咬牙,帶著恨,又摻雜著nongnong的不舍,說起話來也斷斷續(xù)續(xù),到最后竟然是哽咽,“你嚇死我了爺知不知道……你這個……你這個…………爺險些就信了你,這輩子都只當你死在西陵…………”

    他抱緊了她,眼中的淚自面頰滑過,墜在她頸側,一顆顆仿佛帶著guntang的溫度,灼燒著她的皮膚,烙上一個個無法磨滅的印痕。云意不曾想過,會有這么一日。從前給她一箭都不帶猶豫的硬漢,竟然會在重逢的夜里,為了一個吻,一場擁抱,落下眼淚。

    她從來聽聞男兒流血不流淚,何況是陸晉這樣死要面子,素來嘴硬的“大男人”。

    大約只有痛到極點,欣喜到了極點,才在冰與火的交疊里無法自控。

    他強忍著、壓抑著胸中沸騰的情緒,因此只能咬牙,無法言語。而云意也未從震驚中醒來,眼下情形,她根本不知該如何應對。只能順從本心,伸長手臂,輕輕環(huán)住他寬闊堅實的后背。

    陸晉得了鼓勵,將她抱起來擱在書案上,要同她慢慢算賬。

    “你以后想過什么日子,爺都答應你,只不過再不許拿生離死別開玩笑?!?/br>
    “那我想嫁人…………”

    陸晉氣得捏她雙肩,“嫁誰?只能嫁給爺!”

    云意坦然道:“自然是想嫁誰嫁誰,除了你?!?/br>
    他氣得頭腦發(fā)昏,管不住嘴,信口就說:“你怕不是還想著你表哥賀蘭鈺吧?那你方才拿什么喬?索性答應了他就是,明兒就抬轎娶你過門,當你的賀蘭夫人豈不美哉?”

    “我的事情不勞二爺cao心?!?/br>
    “好好好?!彼B說三個好字,著實氣得不輕,前一刻聽壁腳時的興奮昂然一瞬間煙消云散,余下的只有遠山深處一個聲音反反復復勸自己冷靜,千萬冷靜?!澳惴讲磐R蘭鈺說,你心里有人了,說的是爺?”

    “不是!”她否認得又快又堅定。

    “什么不是!你詐死逃生,騙得爺險些死在西陵,你倒好,同你表哥玩一出千里相會,爺還沒找你跟你算賬!你等著,今兒就要讓你也死上一回?!?/br>
    “放肆!你信不信我這就喊人來……唔唔……放開…………嗯…………陸晉,你做什么!觀內三清九圣在上,你豈敢胡來!”

    “爺就胡來,什么玉皇大帝菩提老祖都睜眼看著,看看爺是怎么鉆被窩生兒子的!”他這回下了狠心,要占了她,讓她再沒有后路可退,“李得勝殺了,京城也奪回來,這就是該洞房的時候?!?/br>
    “你敢!”

    “爺有什么不敢?你都跟賀蘭鈺門里門外卿卿我我共訴衷腸,爺就不能跟自己媳婦兒痛痛快快搞一回?就是三清九圣路過,照樣也得給爺讓道?!彼靥爬镆粓F火在燒,忍不得了,當下就要吃了她。

    云意掙扎打鬧,混亂中給他臉頰頸側都抓傷,留下三兩道滲著血的貓抓印,每一處都帶著紅鸞香帳的曖昧。

    陸晉叫喊著,“你就省省吧,八斤,順了爺,萬事好商量?!?/br>
    “誰是八斤,少胡亂攀扯。”她抬腳就踹,書 快 電 子書沒成想正中他下懷,一把握住腳踝往前一拖一拽,小小一個人便牢牢控制在身前,任他予取予求。

    他壓低了身體,將她困在書案與胸膛之間,忍得額上青筋一根根凸顯,斂容正色道:“你表哥不是叫你六斤么?爺比他多兩斤,以后就喊你八斤。”

    說著,低下頭來再纏她舌尖,一面吻一面大放厥詞,“八斤,爺保證讓你快活。”

    “滾!”

    “爺不滾,烏龜王二蛋也舍不得滾?!?/br>
    接下來,陸晉脫掉了云意的那啥那啥,摸了她的那啥和那啥,揉了她的那啥那啥啥,再親了她要命的那啥啥,最后一低頭看到了自己鮮艷的紅領巾,想到這是用革命先烈的鮮血染紅的,不由得產生了愧疚,沒能做到最后,只不過蹭了蹭她的那啥啥,最后那啥啥了一回結束。

    云消雨歇,云意衣衫半落,精疲力竭。嗓子也哭啞了,人也沒了力氣,只能軟著骨頭靠在他懷里,與這個不要臉的臭流氓一道,斜靠在床榻上。

    他不住地親吻她后頸,從身后摟住她,沙啞著嗓音說:“別哭了……這不是沒洞房么…………”

    她心里委屈,恨他恨得怒意橫生,一張嘴咬他手背,一腔恨意全都發(fā)*泄在他手上。

    陸晉懶洋洋的,只當她撓癢,“咬吧咬吧,你是吃爺的rou吃上癮了,回頭找個地兒也吃烏龜王二蛋一回,爺這輩子對你也就無所求了。”

    “混蛋!”她哭著,萬般無奈。

    “爺混蛋,爺自己心里清楚?!彼僖淮畏^身來,覆上她,沒羞沒臊地纏著人再吻一回,末了腆著她水光瀲滟的雙唇,咕噥說:“小人兒怎就生得這樣美,怎么親都親不夠?!?/br>
    “你別碰我…………”喘著氣說話,細若游絲,愈發(fā)地惹人憐。

    陸晉卻突然說:“你嫁我吧,別搭理賀蘭鈺,白面書生一看就知道不頂用?!?/br>
    云意冷哼,“如何嫁?堂堂坤儀公主,嫁給你陸二爺做妾?”

    “爺現在鰥夫一個,你不來,有的是姑娘排著隊求著喊著嫁進來?!?/br>
    “那你去找她們?!?/br>
    “不?!庇炙F馃o賴,“爺這輩子就中意你一個,死活賴定你,你不肯洞房,爺就給你守寡?!?/br>
    “胡說八道。”

    ☆、第63章 細語

    六十三章細語

    乍暖還寒時候,入夜?jié)u涼。云意床上還留著厚重錦被,但今夜有個火爐捂在身上,只覺得熱的慌,不知不覺捂出了薄薄一層汗,摻雜著她身上原有的香,越發(fā)的濃艷馥郁。陸晉只管埋首在她頸間,細細地聞,深深地嗅。時不時舔一舔,久久回味,若覺不夠,立時張嘴咬上一口。惹得云意嫌棄地推他腦袋,“哪來的習性?怎么跟狗兒似的,見人就咬。”

    陸晉這才從一片軟玉溫香中抬起頭,手上卻半點不放松,依舊握緊了那團寶貝豬頭rou,半個身子重重壓在她身上,厚著臉皮惡聲惡氣,“敢罵爺是狗!你好大的膽兒!看爺怎么收拾你!”

    云意皺眉瞪他,“你奈如何?”想起來他對”狗“這一詞極其敏感,鬧不好當場就要發(fā)火。

    誰知他突然間轉了笑臉,下巴枕在她鎖骨處,色兮兮地說:“爺就算是狗,也是沒斷奶的小奶狗,天天餓著找姆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