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其實鯉部此來,也有兩個元嬰修士隨行,但鯉夏愿意出手引開鰲匡,蛟部自然不能再請求其他。 一直沉默不語的葉舒忽然道:“蛟道友,正中那面陣旗,就由我去取來,你意下如何?” 不止是蛟淵,連鯉夏都愣了一愣:“阿舒,你沒有必要犯險?!?/br> 葉舒卻態(tài)度堅決地搖了搖頭,顯然心意已決。 蛟淵面露遲疑,他并不知葉舒是何身份,又不曾見葉舒出過手,因而心存疑慮。 鯉夏道:“蛟淵,你且放心吧,讓阿舒去破陣旗,絕對比你去的勝算要大?!?/br> 蛟淵只能拱一拱手:“那便勞煩葉道友了?!?/br> 誰也不知一直事不關己的葉舒為什么要主動攬事,而葉舒面上平靜,心中卻在瘋狂咆哮。就在剛剛,她袖中的傳訊玉符亮了。那玉符她和四個徒弟人手一塊,手持玉符的人靠近對方百里以內,就能接收通過玉符傳來的訊息,而葉舒收到的訊息是六個字—— 救我,我在陣眼。 ☆、99|4.26|城 那五方歸神陣中,此刻正是殺機漫天、金戈陣陣。天邊隱約可聞鼓聲雷動,漫卷的烏云之中,道道電光閃爍不定。鰲匡的法相就盤踞在大陣中央,他身形若隱若現(xiàn),但其中威勢卻教人不敢有一絲疏忽。 鯉夏輕笑一聲,一腳就踏入了虛空之中。她的聲音透著漫不經(jīng)心的懶散,甫一開口說話,在場眾妖就在其威壓凌迫下停下了手中的廝殺:“鰲匡,你我二人也有數(shù)百年未見。今日你既然來了,我卻不請你去敘敘舊,著實說不過去。” 玄龜?shù)穆曇羧鐞灷诐L過:“也好,你要去哪里敘舊?” 鰲匡自然知道鯉夏這是要將他從五方陣中引開,他在此是為了掣肘鯉夏,而鯉夏又何嘗不是牽制住了鰲匡。修士修煉不易,尤其是鯉、鰲二人這樣的大妖修,到了兩人如今的層面上,所謂的敘舊也只是切磋一場。此戰(zhàn)孰勝孰負,還是要看兩方剩余的修士。 倏忽之間,天空中就現(xiàn)出了一條巨大的碧色金鯉。鯉身上云氣漫漫、宣光燁燁,鯉尾輕輕一擺,方圓千里內的雷云便被蕩滌一空。這正是鯉夏的法相。 金鯉一躍而入海中,眨眼間就游出了百里。陣中的玄龜轟然而起,跟在金鯉身后,一龜一鯉,瞬間消失在了天際。等到這二人返回此地,此戰(zhàn)的勝負也應該決出了。 此時,寧玉堂已將自己推演出的五方陣法門寫在了五張符篆上:“此陣變化多端,兇險異常,其中氣機運轉我也不能盡數(shù)推演。且那守陣之人察覺到你們的目的,必然會全力催使陣法變化,諸位還請萬萬小心。” 寧玉堂少有如此鄭重的時候,蛟部的幾個修士心中一沉,忙都肅容應了,各自施展神通,投入了煙朦的云氣之中。 寧玉堂又將最后一張符篆遞給葉舒:“中間那條路是最兇險的,我只能推演出三五之數(shù),你真要進去?” 葉舒將符篆接過來攏在袖中:“不如咱們打個賭,若我順利破陣,你就答應拜我為師。” 寧玉堂挑眉:“看來你很有信心嘛?!?/br> 葉舒不再多言,腳下遁光一閃,眨眼間就入了那五方歸神陣。那大陣外圍俱是砍殺在一起的妖兵,葉舒也不去理會他們,按照符篆中記載的路線飛遁片刻,便看到了一個黑沉沉的涵洞。 這正是五方陣運轉的法門之始,眾多妖兵雖在陣中,卻不在陣脈之上。只有沿著陣脈的路線往前,才能避過死門,踏上生門。 葉舒一入洞中,就覺得眼前驟然一暗。四面昏昏沉沉、寂然無聲,連五感在這其中都似乎被封閉了。若是沒有寧玉堂寫在符篆中的推演路線,想要迅速深入陣眼,確實不易。 她一邊暗自戒備,一邊祭出那張符篆在前引路。方才飛遁片刻,眼前黑霧散去,就有百余頭妖獸咆哮而來。葉舒把袖一卷,乾坤圖護住她周身上下。袖中飛劍一氣化作百道劍虹,虹芒如電,頃刻間就將兇獸絞殺了個干干凈凈。 她腳下不停,劍芒懸停在頭頂之上。若有兇獸來襲,便如風暴般卷蕩來去,將其頃刻斬殺。只是越到后來,葉舒飛遁的速度卻越來越慢。只因那些兇獸出現(xiàn)得愈加頻繁,也愈發(fā)難以快速滅殺。 想必守陣之人已察覺到了葉舒的存在,因而將陣中的氣機變化改動了。寧玉堂推演出的乃是一條生機旺盛的路線,如果按照改動前的路線走,以葉舒的實力自然不虞擔心。但眼下情況有變,又要再做計較。 鯉夏離開之前,曾切切叮囑葉舒,若入陣后覺得力有不逮,一定要及時退出。但葉舒既然收到了那條求救的訊息,又怎會放任不管。 連寧玉堂都忘了,她新收的小弟還沒替老大出過手呢。 七浦群島上,寧玉堂一直密切注意著五方陣的變化。察覺到大陣氣機改變后,他心中就是一突,不由低喃道:“那女人精明的很,見勢不妙,想必就要出陣了?!?/br> 正自注視間,迷蒙的濃云中忽然傳來一聲廖遠的唿哨。哨聲穿云裂空,直達天際。 仿佛是為了應和那道哨聲,平靜的海天之間,忽而卷起百丈高的隆隆波濤,刺破虛空的長吟聲由遠及近。只見一個龐大的身影在波濤中載沉載浮,身后跟著數(shù)不勝數(shù)的妖鯊精怪,正掀起滔天巨瀾,囂然而至。 “是那老鯤?”寧玉堂不由面露喜色。鯤蚩成嬰已久,眼下鰲匡和鯉夏不在此處,對壘的妖修中,就數(shù)他修為最高。若鯤蚩入陣,陣中的局面當有一變。 鯤蚩長嘯一聲:“掌門,老鯤我且來助你!” 他背上雙翼展開足有百丈之長,陣中的眾妖只覺頭頂一黑,一道遮天蔽日的巨影就如隕星般轟然墜下。五方歸神陣設在水中,鯤蚩躍入陣中,立時便激起陣陣狂浪。他在陣內橫沖直撞,也不管是敵是友,所過之處,無不是一片狼藉。 因他與葉舒有主仆間的精元法印,葉舒一旦相召,不論身處何地,鯤蚩都能感應到其所在的位置,追索而來。 “這老鯤?!比~舒灑然一笑,他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來,自己縱使想低調一點,恐怕也不能如愿了。 當下她頂上劍芒一閃,轟轟然光華大盛,圍裹住陣脈的黑霧頓時被掃蕩一空。她凌空而起,飄然落在了鯤蚩的背脊之上。正揚首擺尾、興風作浪的鯤蚩立刻恭順地垂下頭,口中悶聲道:“掌門,但有所命,老鯤敢不遵從?!?/br> 葉舒心下微覺好笑,她挑眉道:“貧道欲破此陣,你待如何?” “掌門且放心交給我?!宾H蚩昂首高聲,“必教掌門滿意。” 他話音剛落,周身就旋起鋪天蓋地的靈威。正中央守陣的鰲妖見勢不妙,慌忙搖動陣旗。隨著那面大旗獵獵舞動,黑霧散而又聚。霧中妖獸狂涌而出,各個猙獰恐怖,幾欲噬人。 撲面而來的煞氣幾乎教人睜不開眼睛,顯然,五方陣的這一次變化,是最兇險的一次。 鯤蚩不由狂笑起來:“區(qū)區(q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弄鬼?!彼俅伍L嘯一聲,海中便躍出無數(shù)妖鯊蟒精,與那些妖獸廝殺在了一起。而鯤蚩看也不看那些朝自己撲來的妖獸,只如一支離弦的利箭,直沖那面陣旗的所在地。 符篆中的推演路線既然已經(jīng)失效,那也就不必再拘泥于此。所謂一力降十會,正是此理。 無數(shù)妖獸在鯤蚩身上撲咬不休,卻都像撞在一面鐵墻上,悉數(shù)被鯤蚩撞飛了出去。妖獸每發(fā)動一次攻擊,伴隨而來的就是數(shù)不清的殘肢斷臂和淋漓鮮血??v使鯤蚩的rou身力量無比強大,在這樣瘋狂又持續(xù)的攻擊中也受了不少傷。 葉舒拍了拍他的翼脊:“鯤蚩,你覺得養(yǎng)魂木的味道如何?” 鯤蚩聞聽此言,頓時大喜過望:“掌門,您的意思是……” “我門中尚有許多養(yǎng)魂木,眼下也不大用得著,聽說你們鯤族喜歡吃這個??丛谀憬袢招量嗟姆萆?,待你隨我回山,自有珍饈予你?!?/br> 原本葉舒將七竅果拿走后,鯤蚩還有些不滿。鯤族向來貪嘴,如此美味已經(jīng)到了他嘴邊,卻又被葉舒生生奪去,對一個吃貨來說,這是何等的悲桑。誰知丟了七竅果,還有更美味的養(yǎng)魂木,鯤蚩心里的那點不滿立刻被他拋到了天邊。 他精神大振:“掌門,那陣旗已不遠了,老鯤我這就一鼓作氣,將其拿下!” 中央守陣的鰲妖卻是鰲琛,眼看鯤蚩和那個陌生的女修來勢洶洶,他不由心中發(fā)沉。他手中那桿陣旗連通其余四個角的旗幟,因而能感應到,西腳那邊的陣勢也快要撐不住了。想必是守陣之人遇到攻擊,正在苦苦鏖戰(zhàn)。 不過只要鰲琛手中陣旗不倒,這五方歸神陣就不會崩潰。而且他還有一個殺手锏,由不得蛟部的人不束手就擒。 而鯤蚩也看到了守陣的鰲琛,他冷笑道:“鰲琛,你若是識趣,就乖乖把陣旗交給我?!?/br> “哼?!宾楄≥p哼一聲,一抖手中乾坤袋,“二位,你們看看這是什么?” 他手邊忽然多了一個黑衣的少女,那少女昏迷不醒,不是蛟琳又是誰。葉舒不由大吃一驚,蛟升不是去尋蛟琳了嗎?她怎會在鰲部手中??磥砟堑狼缶扔嵦枒撌球粤瞻l(fā)出的,只是不知曹衍和傅曲舟又在何處。 敖琛道:“不想你們蛟部的公主死在我手里,就乖乖退出五方陣?!?/br> “鰲道友,你恐怕誤會了。”葉舒語意平淡,“我并非蛟部族眾,這小姑娘是死是活,與我可沒多大關系?!?/br> “你當我是傻子?”鰲琛哼笑一聲,“蛟琳就在我身邊,她偷偷傳訊出去,我怎么會察覺不到。若不是因為她的傳訊,你這個所謂的外人又何必摻和進來。” “我還當你是個十足十的蠢貨呢,想不到還有點智商。” “你!”鰲琛性子粗莽,最厭惡人譏諷自己蠢笨,葉舒此舉,就是在明晃晃地戳他的痛腳,他不由勃然大怒,“既然你不顧這小姑娘的死活,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他抬起右手,一掌劈向了蛟琳的脖頸。 ☆、100|4.26文|學城 眼看蛟琳就要立斃當場,葉舒眸中寒芒一閃,頂門上忽然竄出一只透明的大手,閃電般朝鰲琛直抓過去。鰲琛大吼一聲,身上金鎧綻出如芒光華,舉起手中的闊刀奮力一架。那大手卻飄悠悠渾不受力的模樣,穿過刀鋒,徑往鰲琛的天靈蓋撞去。 只聞聽的轟隆一聲巨響,仿佛天崩地裂的雷霆震動。鰲琛身周的云霧散去,他倒是依舊站在原地,那身堅硬無比的金鎧卻開始片片剝落,luo露出金鎧下黑色的皮膚。 鯤蚩不由暗暗心驚,鰲琛此人雖然蠢笨無比,但修為卻是實打實絕不含糊的。他如今雖只是小元嬰境界,其rou身錘煉在鰲部中卻出類拔萃。鯤蚩要對付鰲琛自然是易如反掌,但葉舒卻不然。 葉舒心中暢快,她苦修這門乾坤大擒拿已有多日,總算在蛟升千歲大壽的前夕將其徹底掌握。乾坤大擒拿乃是瀟真派門中一門專修力道的神通,以力碰力,用來對付rou身極強的妖修,反而有意想不到的奇效。 更重要的是,她與鰲琛此次交手,沒有依賴任何一樣法器外掛,而是純粹法力的比拼。她苦修多時,借著洞天中時間法則混亂的便利,如今已至金丹巔峰境界。元神中紫府將成未成,那一顆圓潤光耀的紫丹中,有無窮法力翻滾其中,直如咆哮欲出的猛獸,要將鰲琛一舉殺滅。 鰲琛雖然驚駭,但他畢竟是元嬰修士,哪里是這么容易對付的。當下將陣旗與裝著蛟琳的乾坤袋吞入腹中,化為一只玄龜,盤踞在陣眼之上。 “好你個鰲琛,竟然如此jian猾?!宾H蚩瞠目結舌,只要陣旗不離開陣眼,五方歸神陣就不會有潰散之虞,而鰲琛將蛟琳吞入腹中,就是要葉舒投鼠忌器,輕易動不得他。 葉舒冷笑一聲:“你當我奈何不了你?”她一聲令下,“鯤蚩,給我咬他的尾巴?!?/br> “掌門?!宾H蚩苦著臉,“他們這些蠢龜一向不愛干凈……” “你若是表現(xiàn)的好,回山后不僅有養(yǎng)魂木?!?/br> 鯤蚩立刻雙眼發(fā)亮:“掌門,您瞧好了,看老鯤我咬不死他!” 說罷,他張口就朝鰲琛的尾巴咬了過去。鰲琛慘嚎一聲,隨即劇烈地掙扎起來。葉舒在一旁冷笑連連,看著鰲琛既痛又怒,卻又不能離開陣眼。他方才的舉動雖然束住了葉舒,卻也坑苦了自己。 “竟然敢威脅我?”葉舒冷聲道,“恐怕你不知本座的名頭,敢威脅我的人要么還沒出生,要么就已經(jīng)死了?!?/br> “小賊!”鰲琛被激得狂性大發(fā),他諒葉舒也不敢對自己下殺手,口中噴出一團熊熊火焰,朝葉舒面門直撲而去。 葉舒祭出乾坤圖,將那火焰一卷一收。懸停在她頭頂?shù)膭绱┰屏鸯F,一閃之間,鰲琛的一只前爪就沖天而起。玄龜凄厲地悲鳴起來,葉舒卻不為所動,徑直冷笑道:“要么乖乖將蛟琳放出來,要么快從陣眼上滾下去,否則我有的是辦法折磨你?!?/br> 鯤蚩正在吭哧吭哧地咬鰲琛的尾巴,聞言也不由心膽俱寒。自己這新認的主人看起來嬌滴滴的,手段卻如此毒辣。他原還有一些小心思,此刻在葉舒冰冷的目光中,盡數(shù)被他按回了腦海深處。 鰲琛嘶聲狂叫:“你休想!”他心知肚明,若自己一旦將蛟琳放出來,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眼見的局面就此僵持,天邊卻突然傳來一聲炸雷似的怒吼:“鰲琛小賊,你好膽!” 正在苦苦鏖戰(zhàn)的蛟部眾妖頓時精神一振,蛟淵脫口而出:“妖王,是妖王回來了!” 鰲琛頓時臉色大變,慌忙就要逃走。葉舒哪里會容他走脫,乾坤大擒拿朝鰲琛的背甲上重重撞去,鰲琛身形一滯,蛟升的遁光就已到了鰲琛近前。 蛟升的人形雖然身材高大,但在近百丈長短的玄龜面前也顯得非常渺小。但他卻輕而易舉地將鰲琛提起在半空中,閃電般出手掐住了鰲琛的咽喉。左手微微使力,嗤啦一聲,就撕開了鰲琛的肚腹。 鰲琛痛得幾乎喪失了神智,蛟升面無表情,轉而朝葉舒道:“葉道友?!?/br> 葉舒心領神會,頂上劍芒電射而出,從上到下橫貫玄龜?shù)恼呱碥|。血沫鱗甲如雨而墜,劍光一個回旋,就此將鰲琛的元靈也徹底絞散。 裝著蛟琳的乾坤袋落在了蛟升手中,葉舒忙道:“蛟妖王,我看蛟琳應該是受傷了,我身上帶有上好的丹藥,你快些將她給我,我好為她療傷。” 蛟升略一遲疑,還是將乾坤袋中的蛟琳放了出來。 少女雙眼緊閉,面色蒼白。葉舒只看了一眼,便不由心中發(fā)沉。蛟琳雖然不是瀟真派門人,但畢竟也在離合山上住了那么久。小姑娘性子傲嬌,卻是個很可愛的孩子,葉舒也十分喜愛她。此時見她受傷頗重,忙手中不停地取出各色丹藥,將蛟琳扶在懷中,把丹藥給她喂服下去。 說來葉舒還是第一次見到蛟升,只是她一心為蛟琳療傷,也沒有閑工夫去打量這位蛟部之主是何樣貌。更加懶得理會因陣旗被毀,而漸漸潰散的五方歸神陣。 蛟升見狀,轉而對匆匆趕來的蛟淵道:“傳本王的命令下去,鰲部狼子野心,欺辱我蛟部太甚,今日之戰(zhàn),必與他們不死不休?!?/br> 五方陣既破,鰲部已是實力大損。而蛟升此時趕來,更是為一眾蛟妖注入了一針強心劑。這道命令雖然是對蛟淵說的,但蛟升淡淡道來,卻從云中傳到了七浦群島的每個角落。島中的蛟妖士氣大振,僵持的局面開始改變,勝利的天平迅速朝蛟部偏去。哪怕鰲匡趕來,恐怕也是無力回天了。 仔細觀察了半晌,發(fā)現(xiàn)蛟琳的臉色開始慢慢好轉,葉舒方才松了口氣,抬頭望向蛟升。 平日里鯉夏總是老頭老頭的叫著蛟升,葉舒還以為這位妖王是個胡子一大把的老人家。此時一看,只見蛟升面容冷峻,身形高大,儼然一副霸道總裁的架勢。 葉舒咳了一聲:“蛟妖王,久仰。” 蛟升頗為溫和地朝葉舒一笑:“葉道友,本王才是久仰你的大名了?!彼戳丝慈~舒懷中的蛟琳,“小女今日無恙,多虧了葉道友仗義相助,本王不甚感激?!?/br> 雖說葉舒救蛟琳,也有自己的打算在。她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曹、傅二人的下落,若是蛟琳死了,葉舒上哪去找自己的兩個徒弟。不過說蛟琳這條命是葉舒救回來的,倒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