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節(jié)
禾汀心中暗暗冷笑,短短數(shù)日,這些人真是狗腿。 凌祁帶著禾汀坐在自己身后的一個位子,而他坐在會議席的位子。 其中一個老股東杵著拐杖,他用拐杖戳了戳地面,發(fā)出噠噠的聲音,不悅道,“怎么著,這是欺負(fù)禾家嫡親血脈?” 這位老股東可是陪著禾汀的爺爺打天下的老人,沈氏集團(tuán)與禾氏集團(tuán)合并以后,他就將自己的職務(wù)讓給自己的孫子,卻沒有想到他居然會來參加。 禾汀淡淡一笑,“陳老,不比激動,雖然禾氏嫡親,但是這不是家族會議,是股東大會,我沒有禾家一分一毫的股份,自然只能旁聽?!?/br> “蠢吶!”陳老有些憤怒,“家傲這個沒腦子的,我就是老了,不然我一定一拐杖戳死他!” 禾汀巧笑不語,其余的股東也都是始作俑者,紛紛的垂下頭。 會議席上還空著三個位子,毫無疑問,是顧洵,禾云如還有王秀琴的。 禾汀心中暗忖,怕是在商量著如何對付自己吧。 片刻之后,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三人一起走了進(jìn)來。 顧洵面色沉冷,他淡淡的掃了一眼會議席,發(fā)現(xiàn)穩(wěn)坐凌祁身后的禾汀,神情一凜。 禾云如依舊裝出溫順乖巧的模樣,見到誰都是怯怯的。 唯獨(dú)云秀琴看見禾汀,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鴨子,眼神咄咄逼人,卻又不敢在眾人面前造次。 禾汀回望著云秀琴眼神不帶任何的閃躲,挑釁凝望著,嘴角噙著一抹嗤笑。 云秀琴暗暗咬牙,只能忍耐坐了下來。 這場會議的意義,大家心知肚明,往好處想,顧洵能夠從銀行貸款償還一批債務(wù)或者禾汀讓冷氏集團(tuán)出手相助,另一個就是做好禾氏集團(tuán)宣布破產(chǎn)的準(zhǔn)備。 大家莫名的變得緊張起來,誰也不說話。 顧洵清清喉嚨,剛要開口說話,陳老卻不干了,“我說你們都是怎么回事!都是陪著禾家打天下的老人,怎么這么愚蠢,讓外姓人來cao控禾家的一切!” 眾人默不作聲,明明所有人都有錯,可是他們的心中卻在替自己開脫,甚至將過錯都推到了還在監(jiān)獄里的禾家傲的身上。 “家雄!”陳老將苗頭對準(zhǔn)了何家雄,“你怎么像個縮頭烏龜,一聲也不吭!” 何家雄表情痛苦,他被陳老罵幾句并不介意,他苦哈哈的一笑,“陳老,這你可誤會我了,我雖然姓禾,可是手里沒有任何禾氏集團(tuán)的股份啊?!?/br> 言外之意,自己沒有話語權(quán)。 其實(shí),在禾家傲合并沈氏集團(tuán)和禾氏集團(tuán)的初期,大家的手里都有股份,就連他的堂兄,已經(jīng)搬離b城的禾家良都有,但是在最后的這五年,禾家傲和云秀琴一起出手,威逼利誘將眾人手里的股份收回,按照他們自己的心意轉(zhuǎn)給了自己的心腹。 何家雄胸?zé)o大志,反正年薪非常豐厚,他也就不在乎。 更何況,他心知肚明自己斗不過這些人,還是不要摻和比較好。 陳老真的怒了,他一直不知道還有這種事情,他勃然大怒,“怎么會這樣!” 他狠辣的眸子掃過眾人,“難怪禾氏集團(tuán)烏煙瘴氣,都快要破產(chǎn)了,都是被你們這些人給攪合的!” 陳老的情緒有些激動,他畢竟已經(jīng)有八十五歲,這種時候氣血攻心可不是好事。 禾汀起身來到陳老的身邊安慰著,她扣住陳老的脈門,讓他梳理呼吸,這才緩和了很多。 “立刻給我聯(lián)系家良還有家美!”陳老怒不可遏,他望著禾汀,語氣有些溫和,“汀丫頭啊,你怎么不來找我,這委屈你是怎么受的?!” 禾汀心中微凜,陳老出面怕是有人支招,到如今顧洵等人也不表態(tài),任由著事態(tài)發(fā)展,他們分明是在等著自己做決定。 原來他們真的都將希望放在自己的身上,她心中冷笑,是誰出得如此高招,如此了解禾氏集團(tuán)的來龍去脈。 羅洋! 呵,她真的是太小瞧他了。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安靜下來,默默的等待著。 禾汀心中已然有了打算,她望向眾人,清清冷冷的一笑,“我沒有受到什么委屈,我也沒有那么強(qiáng)的能力讓禾氏集團(tuán)起死回生,我能做的就是讓君池可以延長半個月的期限而已?!?/br> 凌祁望著禾汀,他心中默默,這個女人太狠了。 只給半個月的款項(xiàng),還不如不給。 陳老哪里肯善罷甘休,他還想要說什么,卻不曾想到禾汀卻驀地捂著肚子,“好痛!” 凌祁反應(yīng)極快,他一個箭步來到禾汀的身邊,將搖搖欲墜的她扶住,慌張道,“禾汀,你怎么了?” “我肚子里痛?!焙掏∧樕钒祝r紅的血順著她的雙腿留下看得人觸目驚心。 凌祁大驚失色,禾汀或者肚子里的孩子有一個出現(xiàn)意外,他都沒有辦法向冷君池交代。 誰也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情,就連陳老都是滿眼錯愕。 所有人的心里都非常的忐忑,若是真的出了事,只怕會激怒冷君池,那么禾氏集團(tuán)就不單單是破產(chǎn)那么簡單了。 凌祁抱著禾汀就離開了會議室,一路狂奔乘坐電梯來到樓下。 “坐,坐我的車?!焙掏√撊鯚o力的說道。 凌祁非常聽話將禾汀抱近她的車?yán)?,然后自己開車,將禾汀送去醫(yī)院。 凌祁因?yàn)榫o張和恐慌手都有些抖。 然,在他神經(jīng)最緊張的時候卻聽見禾汀說道,“你慢點(diǎn)開?!?/br> 凌祁錯愕,他回頭看了看禾汀,發(fā)現(xiàn)她一點(diǎn)事情都沒有,甚至不慌不忙的拿出手機(jī)給冷君池打起了電話。 “記得一會兒來醫(yī)院演得想一些,拿出你的演技出來?!闭f完,禾汀冷冷的掛斷電話,她將外套解開,將藏在褲腰里的血袋拿了出來。 凌祁瞠目結(jié)舌,下巴都快要砸到了腳面,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禾汀,你……” 禾汀聳聳肩,“不必如此驚慌,我是故意的,血袋是早就準(zhǔn)備的,我從來不打沒準(zhǔn)備的仗,他們這一招我早就預(yù)料到了。” 凌祁吃驚不已,卻依舊開車將禾汀送到醫(yī)院。 他停車將禾汀抱出,步俊瑜和方彤還有兩個護(hù)士幫忙將禾汀放在擔(dān)架上,然后推進(jìn)了急救室。 急救室里,步俊瑜將兩個護(hù)士轟了出去,只留下方彤幫忙。 步俊瑜來到禾汀的面前,他戳了戳禾汀的肩膀,“別裝了,一早就接到你的電話,我都快緊張死了。” 禾汀嗤笑,“你還會緊張?” 方彤拿來干凈的病號服,“禾醫(yī)生,換上吧?!?/br> 步俊瑜無奈的聳聳肩,他轉(zhuǎn)身走出急診室,幸虧急診室和外面的等待區(qū)還隔著兩道門,不然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的。 禾汀將染血的衣服換好,此時冷君池發(fā)了簡訊,說自己快要到了。 她再次躺回到擔(dān)架,裝出沉睡的表情,然后被步俊瑜和方彤推出了急診室,轉(zhuǎn)了vip病房。 冷君池來的時候,陳老和顧洵等人都在,各個面如土灰,不敢正視冷君池的眼睛。 他的鳳眸里染著明顯的怒意和冷冽,讓人不寒而栗。 ☆、第140章 心猿意馬 感覺到他冷得如同千載寒冰一樣的目光從自己的身上掃過,在場的陳老和顧洵等人只覺得一股低氣壓籠罩下來,壓得他們幾乎就要喘不過氣來。 看著冷君池推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jìn)去,在場的人齊刷刷的松了一口氣,互相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片灰暗的沉重。 看看尚未完全合上的房門,陳老和顧洵等人都非常有默契的屏住了呼吸,湊到了門縫前,小心的觀察著里面的情況。 禾氏集團(tuán)的生死存亡掌握在冷君池的手里,而禾汀卻是可以影響他決定的那一個人,若是禾汀跟冷君池說了點(diǎn)什么壞話,那可就糟糕了。 冷君池進(jìn)入病房,看到禾汀半靠在病床上,臉色雖然有些泛白,但是望向自己的星眸中卻閃著熠熠的光芒,嘴角還掛著一抹調(diào)皮的笑意。 守在門口擔(dān)驚受怕的一行人被冷君池?fù)踝×艘暰€,根本就看不到禾汀和冷君池的“眉目傳情”。 “怎么樣,肚子還疼嗎?”冷君池坐到了禾汀的身邊,拉著她的手,一臉心疼的看著她,眼神溫柔盛滿了似乎比蜜還要甜上幾分的愛意。 “沒事!”禾汀輕輕的搖了搖頭,難掩臉上的憔悴和痛苦,看得冷君池自責(zé)不已。 冷君池動作輕柔的將禾汀抱在了懷里面,自責(zé)的說道:“早知道就不應(yīng)該讓你去理會這些事情的,就不會害得你受苦了?!?/br> “這怎么可以怪你呢,又不是你的錯!”禾汀善解人意的說道。 “對,這些事情全都是那些人的錯,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放過那些還害你的人的?!闭f到后面,冷君池的語氣中帶上了幾分的怒氣,“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jià)的?!?/br> 聽到冷君池這么說,躲在門口偷看的一行人聽得膽戰(zhàn)心驚,臉色比起里面的禾汀還要白上幾分,心情別提有多么的忐忑不安了。 冷君池和禾汀說了幾句話,見她神色困乏,便勸她好好地休息一下,自己出了病房。 陳老雖然年邁,但是腦筋卻轉(zhuǎn)得飛快,一看到冷君池出來了,馬上就迎了上去,皺著一張老臉,歉意的說道:“這次都是我們沒有把汀丫頭給照顧好,以后她在禾家,絕對不會再讓她受任何的委屈了。” “我的女人,我自然是不會讓她受任何的委屈的?!崩渚厣裆涞仲瓢恋目戳岁惱弦谎?,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感情,“要是誰讓她受了委屈的話,我會讓那個人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聽著冷君池冷冰冰帶著威脅意味的話,陳老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原本準(zhǔn)備好的說辭竟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見冷君池眼神犀利如刀,陳老心生退意。 “呵呵……我這把老骨頭也不中用了,下次再來看汀丫頭好了?!标惱细砂桶偷男χ?,倒是知趣的選擇了離開。 相比較冷君池,在陳老看來禾汀顯然更好搞定一些,還是找個時間趁著冷君池不在的時候過來,請禾汀幫忙在冷君池的面前說幾句好話好了。 陳老一走,其他的人也跟著紛紛告辭,一窩蜂的散了,冷君池看著眾人可以說是倉皇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就有些想要笑。 回到病房里面,禾汀已經(jīng)坐起了身,一掃先前的憔悴和痛苦,一臉笑意的調(diào)侃道:“你戲演得還真好,估計(jì)那些人都要被你嚇?biāo)懒耍 ?/br> “哪里比得上你的演技???”冷君池伸出手刮了刮禾汀的鼻子,“我差一點(diǎn)就被你給嚇?biāo)懒?,你說要怎么補(bǔ)償我啊?!” 禾汀眼珠一轉(zhuǎn),狡黠的笑了一下,“被我騙到,難道不是證明你還不夠聰明嗎?” 兩人有說有笑了一會兒,決定將戲繼續(xù)演下去,禾汀留院觀察三天,而主治大夫依然是步俊瑜。 雖然明知道禾汀只是在裝病,但是步俊瑜還是非常盡職盡責(zé)的過來查房。 “需不需要我出去等你們完事再進(jìn)來???”步俊瑜來得不是時候,一推開門就看到禾汀和冷君池親密的靠在一起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調(diào)侃似的開口說道。 被步俊瑜打斷了好事,冷君池有些不悅,黑著臉看向了他,“你來干什么?!” “這里可是醫(yī)院,是病房,可不是給你們做什么的地方?!辈娇¤さ恼f道,一臉揶揄的模樣。 “你要是喜歡的話,大可以也找人來試試看啊,我記得喜歡你的人應(yīng)該挺多的吧!”禾汀和冷君池抓著步俊瑜的感情事好一番的揶揄,說不過兩人的步俊瑜只能憤憤然的離開了。 轉(zhuǎn)天,凌祁帶著補(bǔ)品前來探望禾汀,順便帶來了一個消息。 “陳老派他的兒子親自去請禾家良和禾家美,估計(jì)很快他們就會來了?!绷杵钪篮掏∈窃谘輵?,今天過來一方面是為了讓禾汀受傷住院這件事情看上去更加的真實(shí),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來通知禾汀這件事情。 聞言,禾汀微微蹙眉,不解的看向了凌祁,“禾家良和禾家美他們兩個并沒有禾氏集團(tuán)的股份,現(xiàn)在過來又有何用呢?” 凌祁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知情,“我只知道陳老已經(jīng)讓他兒子親自去請了,至于到底是有何目的,我就不清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