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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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br> 柳嫣很委屈,“君寒,真的不是我?!?/br> “別讓我說第二次?!?/br> 她不甘心,但也知道眼下再糾纏下去只會讓他生厭,只好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出去。 他回頭見妻子的狀況有所緩解,稍稍放心的同時又覺得奇怪,柳嫣到底做了什么事,才會讓她驚懼至此? 直到窗外響起的吵鬧聲給他解了惑。 “又是你這個女人!”是三弟顧君安的聲音。 “三公子……” “你這次又想對傾雪jiejie做什么?” “三公子說笑了,柳嫣卑微之身,哪兒敢對少夫人做什么?!?/br> “還不承認,知道自己低賤骯臟就好,就是你這個臟女人,上回把傾雪jiejie折騰得發(fā)高燒,現(xiàn)在還忘了我,你當(dāng)我不知道?” “真不是,啊——” 緊跟著是雪球砸在人身上的聲音,和女子頻頻發(fā)出的痛呼聲。 “小武繼續(xù)砸,看她還敢狡辯!” “啊,三公子你、你聽我說——嘶,我不知道她生病了啊,她掉進水里的事可不是我做的,我就是看她衣服濕了,想讓她在外面曬曬太陽晾干罷了——”柳嫣慌亂之下口不擇言。 “哎呦!” 她腳下一絆,跌到了雪地上,顧君安亦冷瞥她一眼,小小年紀便威勢十足?!皬U話少說,你從今以后給我記住了,那是我顧君安的大嫂!” 諒這女人不敢再欺負他的傾雪jiejie,他拍拍手,揚長而去。 分明是一場鬧劇,可是聽到的顧君寒胸膛間怒氣翻滾,又有說不出的自責(zé)。 上一回柳嫣來,正好是珠兒落水之時?,F(xiàn)在想想,雖然當(dāng)時池塘邊只站了她們倆,但他并沒有看見她動手,未必就是她。只是他視珠兒如親妹,她透露出的意思如此,實在由不得他不信。 然而—— “是我不好?!彼ひ舻蛦?,眼中有不容錯辨的愧意,復(fù)認真地重復(fù)了一遍,“是我不好?!?/br> 她沒有應(yīng)話,只是抱膝又瑟縮了一下。 心里驀然像被針扎了一回,他覺得有些刺痛。 太醫(yī)說她也許會陸續(xù)地記起一些片段,想必是柳嫣刺激了她的記憶,讓她想起當(dāng)時被關(guān)在門外的情形,才會突然覺得冷。 那一回,他著急去救珠兒,對下手的她惱怒非常,情急之下不小心將她撞了下去,幸好她會浮水。而后他送珠兒回府,她自去更衣,不過是從池塘到正屋短短一段路,他從不知道,原來她被柳嫣為難至此。 這是他一手縱容出來的女人,柳嫣固然可惡,但根源卻是在他。 顧君寒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想起過去任由一個青樓女子對妻子百般羞辱,就覺得自己鬼迷心竅。祖父再狠辣,他也不該把怒氣發(fā)泄在她身上。 這些放在平時他未必耐煩去想,可連續(xù)幾日發(fā)現(xiàn)當(dāng)初對她的誤解,愧疚積累之下,他不自覺就往對她好的一面思考。 他不知道,白薇對他采用的,是尋常馴獸的方法。 不長記性亂咬人,那就讓它痛,痛入骨髓再也忘不了,就懂得按主人的意思去做了。 · 昨晚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因為顧君安將人一通折騰,四周圍的下人都聽見了,到底被捅到了相爺夫人那里。 大夫人愛面子,覺得柳嫣可惡,扶不起來的宋傾雪亦著實叫她頭疼。 一大清早,她就紆尊降貴前來看望這位兒媳婦,一陣兒噓寒問暖之后,正色說:“柳嫣那等上不得臺面去的人也就罷了,你既生不出兒子,這回又添了寒癥,我兒不能無后,是必要納妾的。到時候你可不許再教唆安兒為你出頭,或者使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臨了,她還意味深長地留下一句:“珠兒這孩子我從小看著長大,脾氣好,人也乖巧。只可惜做妾委屈了她……” 她走后,白薇看著升到10%的愛慕值和25%的悔過值,精神爽利的喝了一大碗紅豆薏米粥。 香甜軟糯,齒頰留香。 · 又過了幾日,宋傾雪的身體漸次好了起來,雖不好多出去走走,免得受風(fēng)又反復(fù),但在屋內(nèi)活動并無大問題。 她得了閑,這一日便臨窗烹茶,信手插花,頗得意趣。 顧君寒一進門就看見她如春風(fēng)的笑,眼角眉梢皆是愉悅,不覺也被她感染了。靜下心來看,他方知她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女人,雖是小管家的養(yǎng)女,但舉止教養(yǎng)與一般小姐無二,又較旁人溫柔清婉,并不像自己當(dāng)初想的那樣不堪。 不知不覺中又多了一絲歉意。 關(guān)乎她失憶的事,落水那天他就叫人查過了,她本就生病發(fā)起熱來,曾去府醫(yī)那里取過藥,后來他叫她洗衣,或許是燒迷糊了,又或許是賭氣,竟真的親自抱了衣裳去漿洗房。 而后她受刁難的事,包括不得不親自去提水,卻險些掉到井里,他都知道了。 府中下人多看主子的眼色行事,他本以為她憑借少夫人的身份,沒人敢奚落她,沒想到因為他的輕視,連帶著他們也不尊重她。 不,曾經(jīng)他也許根本沒為她考慮過這樣的問題。 越得知真相,他越覺得自己錯得離譜。 “你若是喜歡,之后我讓丫鬟將你的東西都搬回正房?!彼叩剿砼浴?/br> 裊裊的茶霧朦朧了她的笑,她回道:“不必麻煩了,等病養(yǎng)好我就搬回廂房去?!?/br> 他頓時抿緊了唇,“怎么了?又是哪個下人給你氣受了?” “你沒有聽說嗎?” 她側(cè)了臉去,見他要問,便豎指輕“噓”了一聲,又指了指外面。顧君寒有些莫名,但仍是依照她的意思,走近窗欞邊傾聽。 窗外墻根下是兩個下人磕著瓜子兒聊天。 “看來姚家二小姐很快就要嫁進來了,我就說嘛,姚家二小姐才是咱們未來的當(dāng)家主母?!?/br> “還是你料得對!我只瞧著如今大公子對少夫人好多了,還當(dāng)是少夫人要翻身了呢。但這回夫人發(fā)了話,想必是真的了。” “你也不想想,憑大公子將她放在手心里寵著的態(tài)度,少夫人遲早都要自請下堂,夫人的意思,其實也是大公子的意思?!?/br> 聽到這里,顧君寒的臉色已然鐵青,他唰地轉(zhuǎn)去看宋傾雪。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他眉頭急跳了幾下,“娘來找過你了?” “嗯?!?/br> 他如刀刻成的五官因隱忍的怒氣而變得冷硬,想安慰她,語氣卻有些生硬,“我從沒和娘說過這樣的話,你不必理會。” “是嗎?” 宋傾雪聽了一笑,她婉婉的聲音伴著氤氳的白霧浮沉,有些飄忽。“那時退燒后,我一病睜眼看到的就是你,我問你你是誰,你說,你是我的丈夫。我信了?!?/br> “可是顧君寒,我真的是你妻子嗎?” ☆、第 25 章 驚覺 “你當(dāng)然是我顧君寒的妻子!” 顧君寒眼眸一黯,稍顯急促地解釋。 “我說了,你不必理會那些人,他們道聽途說,沒一個字可信。珠兒我從來都是當(dāng)做親meimei看待,絕不可能娶她為妻。別說是她,就是珍兒還活著,我的妻子也只會是……你……” 最后一個字難以置信般地從喉中滾出,他猛然怔住,心里像是在一瞬間掀起了滔天的巨浪,震撼遍布全身。 如果珍兒還活著,他也要娶宋傾雪? 他一直知道,姚珍兒是他心里的一個執(zhí)念,即使她人不在了……或者說,正因為她人不在了,他更加想念她的美好,銘記著曾經(jīng)強烈而迫切地想要娶她為妻的心情。 而因為祖父的橫加干擾,也讓這個執(zhí)念深深的扎根在他心上。 他以為永遠不會有拔起的一天。 那么為什么…… 沒等他繼續(xù)剖析自己的內(nèi)心,宋傾雪便眉眼微舒地一笑,語氣微微冷漠,“無所謂?!?/br> “如果做你妻子的意思是,身為顧府的主人卻要被下人輕視,忍受你視作親meimei的女人冷嘲熱諷,連你的紅顏知己都可以隨口羞辱。這個本該與你最親密的人,卻要幫你和別的女人洗衣服,時時刻刻被你猜忌,從來未曾得到過你的信任——” “那她是不是我,真的無所謂?!?/br> 他像被人在臉上刮了數(shù)個巴掌,直到牙齒碰撞咯咯地作響,才驟然反應(yīng)過來,松開了緊握的拳頭。 她讓他難堪,但更重要的是——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憤怒,而這憤怒,并不是因為她細數(shù)他的“罪證”。 黑眸里聚集了暴風(fēng)雨,他的嗓音同眉端一同低沉了下來,“無所謂做不做我的妻子,那你想做誰的妻子?” 這話,簡直就像在直指她想要紅杏出墻。 宋傾雪被他氣笑了。 這個男人的自以為是程度遠超她的認知,這么下去,她還真要被一個調(diào)/教對象給撂倒了不成? “誰都好?!彼裏熀稚难垌杏凶鳛橐粋€旁觀者的冷靜,還有著微涼的嘲諷,“只要他像你對你的珠兒meimei一樣對我,寵我疼我,把我當(dāng)做掌中寶、心頭rou,而不是任他身邊的女人欺凌于我。是誰都好?!?/br> 情緒牽動了病癥,他猛烈地咳嗽了一陣,直到喉嚨像火燒一樣發(fā)干。這話當(dāng)真刺到了他的痛處,前不久,他剛為此道過歉??v得身邊女人欺辱她,是他不對,他會補償她,但這與珠兒并無干系。 因為珍兒的去世,他想代替珍兒的那一份疼愛,所以對珠兒格外疼寵。 但這絕不是男女之愛。 宋傾雪纖白的手指合上茶蓋,阻了那一份氤氳悠然的意境。此時,她的語速再次變得平穩(wěn)下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要怎么對她,我不想管,也管不著。但是我提醒你顧君寒,別用你的想法去衡量女人。” “姚珠兒想要嫁給你,無論你怎么看待她?!?/br> 顧君寒驚訝中又摻雜著些許不相信。 “其實我也很好奇?!彼龥]有勉強繼續(xù)那個話題,反是輕笑一聲,“你娶了……我,卻把另一個女人捧在手心里疼愛,以至于全顧府的下人都認她為未來真正的當(dāng)家主母。你為什么還要娶我?” 是祖父逼迫于他。 這個藏在心里的答案并沒有說出口,很快就被另一個奇異的答案逼退到了角落。祖父逼迫是事實,但只是曾經(jīng),而現(xiàn)在…… 他覺得自己心亂如麻,完全喪失了應(yīng)有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