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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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顧君寒真正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宋傾雪,是在幾天后,他看著身為自己妻子的女人,膝上放著二弟的外袍,在燈下一針一線的縫補。 他聽說時就已經控制不住怒氣,待到闖進去看見這一幕,立刻就氣昏了頭,將桌上的繡線等物盡數掃了下去。 “你在干什么?”他的眸光森然可怕,像是噬人的野獸。 “縫衣服啊。”她頭疼地揉了揉額。 本來針線活就不好,但是為了愛慕值……她有多少年沒這么為個男人盡心盡力了? 他實在見不得她這漫不經心的模樣,從前的仰慕與羞怯都仿佛隨著失憶一同消失了,叫他心里頭的火越燒越旺,幾乎是咬著牙道:“給別的男人縫衣服?” 她聞言抬頭驚訝地看他一眼,忽的,撲哧一聲笑開來。 “長嫂如母,他如今尚未娶妻,這衣袍又是因我之故,所以我才……哎,和你說不清,你走開。” 燈火映照下,她的笑容格外溫恬美麗,又有著與往日與眾不同的輕松,區(qū)別于那些敷衍的、冷漠的、嘲諷的笑,讓顧君寒的態(tài)度幾乎在剎那間就軟化了下來。 直到這時,他才心頭隱隱的發(fā)覺,他好像……喜歡上了這個女人…… 這個發(fā)現,讓他的嘴唇微有點干澀。 “傾雪?!彼麑⒁屡鄢兜脚赃叄繝柋ё×怂?。 “你……” 她悶著聲連一個字都還沒出口,又被按回了他寬闊的胸膛。他俯下身,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頸間,呼吸稍稍變得急促起來。 她柳眉輕蹙,聽到他用低沉而沙啞的嗓音說:“你什么時候能記起來?就算失憶的事是真的在騙我,我也不會再怪你。” 原來他一直以為自己討厭這個女人,討厭她取代了珍兒的位置,討厭她的心狠手辣。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她的狠毒,不要被她蠱惑,一次又一次為了堅定內心,冷眼看旁人欺辱她。 可是最終才發(fā)現,他早就已經喜歡上了她。 所以那些拼命壓抑的憤怒、失望、心疼和情不自禁,都不是所謂的錯覺。一旦感情無法被壓制,他才發(fā)現自己有多么想念失憶之前的她。 “看來那天的冷水,還是沒讓你清醒?!彼蝺A雪見推不開他,就干脆不費這份力氣,但眉宇間的笑意又淡了下來。 忽地,像是想到什么,她低頭,仿如曾經溫婉柔順的模樣,那翹起的唇角并沒有被他看見。 “其實,關于失憶之事,我也有個想法,你要不要聽?” 他那句話出口時便有些后悔,她方指責過自己猜忌于她,結果他一時不查又提了起來……但他向來習慣了大男子主義,拉不下臉來道歉。再加上她的話雖聽著有些生氣,但也在可控的范圍內,他便沒有多管,只是松開了手問。 “什么?” “你已經不疑我生病的事為假,但還是心心念念覺得我失憶只是為了欺騙你?!彼骄彽仃愂鲋约旱南敕?,“那么一則,我是真的失憶,你的猜疑不過是自尋煩惱;二則,我沒有失憶。這就有趣了,我沒有失憶,為什么欺騙你?以我對自己的理解,我想,可能是因為我太愛你,一番謀劃,只是想挽回你的憐惜疼愛——” 他的心跳倏然加快。 她愛他? 是的,雖然他對她有諸多不好,但是如果不是愛上了他,她又怎么會百般求得祖父嫁給自己? “還有第三——”她看著他笑,輕緩的語調似潺潺的溪水流動。 “我沒有失憶,但是,不愿自己再記起過往,做那個捧著真心討你喜歡,卻被你踐踏的女人。我——不想再愛你了?!?/br> 嘆息般地語速瞬間澆熄了他眼中的亮光。 他一個激靈,像是從一個高高的、極致溫暖的地方,又一次被人推進了寒潭里。渾身的血液都被凝固住了一般。 大手在不知不覺中捏疼了她纖瘦的雙肩,在看到她微微發(fā)白的臉,才陡然清醒過來。 像被灼燙了似的,他猛然松開雙手,語調微澀地說:“你不用說這樣的話,我沒有想過要踐踏你,我……” 喉嚨陣陣發(fā)干,他闔眼撐住額頭。 她說得對,他待她不好,無論有沒有失憶,她或許是真的想……忘了他。 · 流言蜚語,是有一點風浪就能迅速壯大起來的東西。 繼姚珠兒要上位的流言之后,又傳出了一則據說真實可靠的消息——大公子發(fā)誓此生絕不會娶姚珠兒為妻。 一些知道當年過往的下人紛紛感慨,大公子深愛的人還是姚家的大小姐啊,若然娶了她meimei,百年后恐怕與她相見時尷尬。有想象力豐富的婢女,頓時又補了一出凄美浪漫的愛情故事。 白薇對這些所謂的愛情故事倒沒什么太大的觸動,偶爾婢女說得興高采烈,她閑暇了聽聽壁角也是個打發(fā)辰光的好方式。 但是姚珠兒就不那么坐得住了。 “你告訴我,寒哥哥當真說過那樣的話?”她一來就直奔顧君寒的正屋,卻只見著宋傾雪坐在屋外的石桌旁,在紅梅褐枝的掩映下手中靈活的做著什么。 她無心看,一來就開門見山的問,然后蹙了眉反駁,“不,不可能,寒哥哥怎么會說這樣的話,他答應了jiejie要照顧我……” 所以就要娶你? 白薇朱唇翕動,還是沒開口,輕抿了起來。 有了一個顧君寒之后,再見到姚珠兒的神思維,她的耐性就好多了。 “一定是你!你對寒哥哥說了什么?”她雙頰因為激動而變紅,突然上前,面容有些陰沉地看著她,“你是不是想起來了?。窟€是說,你根本就沒有失憶——” 她猛地睜大眼睛,睫毛輕輕抖動,像是猜到了可怕的事實。 ☆、第 26 章 咬指 宋傾雪紅唇輕啟,在對方以為她要說什么時,眸光低轉,“呵”地一笑。 要不是為了悔過值,她還真想把這兩個人湊作一對兒,想法驚人的相同,算不算是心有靈犀? “……你在害怕什么呢?”兩人挨得近,她這句話如鬼魅般幽幽地飄進對方耳中。 姚珠兒本就在情急之下失了方寸,此刻聽到這句話,又是心虛又是生氣。 理智全失,抬手一個巴掌就要揮下來。但——眼看著馬上就能落到對方臉上,突然被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握住了。 “姚家二小姐還請自重,這里是顧府。” 顧君玨在目測距離后就松開了她的手,但口吻里仍舊含有警告之意。 姚珠兒一見到外人,態(tài)度就有了變動,眼眶也紅了,有些委屈地說:“君玨哥哥,你為什么突然對我這么陌生?” “你我本就不熟。”他清清冷冷地睇她一眼,并不買賬。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原先和jiejie的關系也很好,可是你現在竟然幫著這個女人?明明你說過,jiejie才會是你未來的大嫂!” 她情緒激動地質問,神情間傷心可見。 “姚二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錯了。” 顧君玨不緊不慢地道:“我和你的jiejie關系好,在你jiejie生前認可她,這與你今日質問我大嫂何干、與你掌箍她何干,又與你——何干?” 顧君玨云淡風輕的說出這一番話,可是語中的犀利,任是誰人都能聽得出來。 在場的都不是蠢人,姚珠兒頻頻拉上自家jiejie扯大旗,可是本意卻是要自己嫁給顧君寒。無論是看上顧家大公子的身份地位也好,真心愛慕他也好,這都該是她自己的事。 姚珠兒很快低下了頭,輕聲說:“對不起?!?/br>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君玨哥哥,你不要對寒哥哥說好不好?我……”她黑濃的睫毛輕顫如蝶。 顧君玨尚未開口,她像是懼怕他拒絕,低頭抹了淚,匆匆又丟下一句“對不起”便跑走了。 原地唯余下他二人,風兒輕掃,枝頭傲霜的梅花微微擺動。 “沒事吧?”顧君玨偏過頭問。 “沒事,謝謝?!?/br> 她答得簡短有力。 他一笑,復想了想又道:“她jiejie為人不錯,但這不影響我對她的認知……這兩人,你都不用太在意?!?/br> 他知道,前者是大哥心底忘不掉的倩影,她如果在意,會很痛苦。 “我倒是想在意,可是都忘記了?!彼匦伦厥琅?,撿起小泥塊兒捏了捏,綻開一笑,“還是繼續(xù)給藍藍磊窩吧?!彼{藍,是那只小孤燕的名字,因為頸生藍羽,為圖方便就這么喊它了。 她說著,便看似有模有樣的……玩起泥巴來。 顧君玨忍笑側頭,握拳抵在嘴邊咳了一聲。 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她實在不忍心告訴她,燕子筑窩不止需要泥巴。且人家小燕子也不需要她來替它完成。 然而他有顧忌,歡快跑來的小正太顧君安就不知道顧忌為何物了。他乍眼一看傾雪jiejie竟然在玩泥巴,新鮮地多看了幾眼,順口問:“這個我早就不玩兒了,好玩嗎?” 白薇瞥他,“我是在給燕子搭窩?!?/br> “誒!?我看看?!鳖櫨惨才d奮了起來,圍著石桌團團轉,將桌面上的材料翻盡也沒找到想象中的東西,不覺歪頭疑惑。 “我聽說做燕子窩要燕子的口水啊,口水呢?” 白薇的手忽地頓住。 顧君安眨眨眼,再眨眨眼,看了半天,紅著臉爆笑,“不是要用自己的口水吧……” 微僵的女人捏碎了手里的小泥塊,表示憤怒! 顧君安敏銳的感覺到了危機,很機敏地卡住笑聲,不過樂極生悲,卡得太倉促,以至于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 “怎么這么不小心……”她嘆了口氣,斜過身兒為他拍背順氣。 “傾雪jiejie……” 小正太兩眼淚汪汪。 “嗯?”她和顏悅色。 “你把泥巴都蹭我衣服上了?”淚汪汪,淚汪汪。 “……”表情頓時扭曲。 “不?!彼p描淡寫地說,“我還蹭你臉上了?!碧纸o他劃了一道。 顧君安可不是乖孩子,臉上一涼,立刻就奮起反抗,沾了泥巴也往他的傾雪jiejie身上抹,就跟抹生日蛋糕似的,興頭十足。 兩人就這么你一來我一往的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