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鄧懷柔陰笑道:“此地已經(jīng)被我的重兵包圍,驍王若是執(zhí)迷于寶藏,鄧某可是不敢保證二殿下的周全……” 驍王聞言,氣得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打翻的酒液染濕了桌面。 “你敢!” 鄧懷柔咧嘴一笑:“你看我是敢還是不敢?”說完便一揚手,從三江源四周的林間立刻站出了無數(shù)的士兵,驍王心里冷笑一聲,便站起身來:“鄧公這般不講信用,那么這圖便給你好了?!?/br> 鄧懷柔看著驍王起身要走,心內(nèi)難免一陣得意地暢快:“二殿下這般識趣就好,不然若是有個閃失,府內(nèi)的美妾豈不是要守寡,到時只怕有的是人等著接手呢!” 只從這驍王來到淮南后,鄧懷柔就處處受制,一向豪橫慣了的土皇帝哪里受得了這個?突然想起了樊景對于那側(cè)妃的肖像癡迷,頓時起了調(diào)侃之心,要知道他現(xiàn)在占了上風,卻不能貿(mào)然殺了這皇子引來朝廷的注意,但是一逞口舌之快還是很解恨的! 但是這次,他倒是誤打誤撞地碰了驍王那碰不得的逆鱗,這幾日正因為那樊景的現(xiàn)身也感覺略有不快的驍王聽了這話,登時眼里殺氣騰騰。竟然壓根不管自己此時被重病包圍,翻身出了鷹爪,襲向了鄧懷柔的咽喉。 鄧懷柔沒想到驍王竟然是突然出手,心里一惱,起了求勝知之心,揚聲道:“誰也不要出手!”便是與他纏斗在了一處。 鄧懷柔原以為這驍王只能不過是善于統(tǒng)領(lǐng)兵馬,拳腳上的功夫也不過是花拳繡腿罷了,一直也沒將這擺樣子的二皇子放在心上,也是立意趁此機會教訓下這個繡花枕頭的皇子。 可是真打了起來才發(fā)現(xiàn),他的拳腳竟然俱是實打?qū)嵰诵悦恼惺?,渾身的筋rou也是日更不輟的練家子!不消片刻的功夫,鄧懷柔就挨了驍王的幾記鐵拳,臂膀也被抓得差點掉了一塊rou下來。 原本是有所顧忌,現(xiàn)在竟是全忘了,鄧懷柔紅著眼暴喝一聲,跟驍王一起翻出了亭子,掉入到及腰的淺河里,也看不出了招式,倆人完全是搏命莽夫的打法了。 衛(wèi)宣氏站在樹林邊,皺眉瞪眼看著那水亭旁的浪花飛濺,互相糾纏的倆人,竟是不敢置信地說道:“這……是要干什么!這倆人都是混沒有腦子的嗎? 這番打斗可是大大出乎衛(wèi)宣氏的預料,在她的計劃里,驍王絕對是個識時務的人,怎么也不會人單勢孤的硬來,這下……可是怎么收場才好?總不能真的派人將二殿下拿下吧,那豈不是給了皇帝出兵的借口。 就在這時,鳴蟬已經(jīng)從水亭上折返了回來:“夫人,奴婢已經(jīng)將那幾份地圖取回來了?!?/br> 衛(wèi)宣氏點了點頭,說道:“撤兵!” “可是……”鳴蟬有些疑慮地看著那打得天昏地暗的倆人,“那鄧將軍可要怎么辦?” 衛(wèi)宣氏不再望向河面:“那是二殿下愿意與南麓公切磋,他們私下里的勝負,就不要被這么多人看到了。” 于是三河源埋伏的兵卒盡是撤退了干凈。只剩下他們的主公在河里打水仗。 驍王也是許久沒這么蠻打了,雖然初時挨了鄧懷柔幾拳,慢慢地便占了上風,打得鄧懷柔趴伏在水里直不起頭來。 等過完了手癮,嘴里也不甘示弱道:“鄧公幸好水性尚可,要不然跟個亡八似的憋在這水里,尊夫人豈不是又要再次守寡?不過要是再改嫁倒是駕輕就熟了,鄧公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不是?” 這下鄧懷柔的逆鱗也是被觸得徹底!嘴里噴著血泡道:“霍尊霆!你且等著!” 可是這時,驍王已經(jīng)回到了踏過淺灘,帶著幾個隨行的侍衛(wèi),揚長而去。 鄧懷柔起身從自己的侍衛(wèi)身上抽出了寶劍準備追過去,可是那侍衛(wèi)小聲道:“方才夫人有話,若是您還接著與二殿下糾纏……就不要回府了……” 鄧懷柔臉色微變,臉頰上的肌rou抖了又抖,這才恨恨地扔了手里的寶劍,沖著驍王的背影恨恨地吐了一口血沫…… 那邊驍王上了岸,翻身上馬道:“可是將桌面切下來了?” 一旁的肖青連忙道:“方才殿下與那鄧賊打斗時,屬下趁人不備已經(jīng)將桌面切下來兩片了!” 原來驍王這幾日也沒閑,在飛燕埋首繪制地圖時,驍王命人特制了桌子。桌子用京西的花柳矮木制成,又名工匠在桌面上刷了一層薄薄的特殊的樹汁,一早送到了這三河源的水亭里。 這花柳矮木是他小時,阿達為他制小書板的木材、這木材有個特質(zhì),抹了特質(zhì)的樹汁能吸收墨水,他那時每每用紙在木板上寫完字后,那墨汁便是自動入木三分,干了后,那吸了墨汁的地方會自動凸出一塊,掛在墻上,倒是有了幾分名人大家鐫刻的大作的味道。 那時,他極愛在這木板上鐫刻,掛得歪扭的大字滿屋都是,如今倒是用上了。 而適才他打翻了酒杯,又將那兩幅地圖狠狠拍在了桌子上,已經(jīng)讓地圖上的紋路印在了桌面上。待桌面水痕干了后,地圖便自然呈現(xiàn)在桌面上。 一場混戰(zhàn)下來,驍王也是故意將鄧懷柔為往水里引的,免得這那桌子被鄧懷柔的旋風腳踹到,也方便肖青行事。 只是當他回府時,一早便守在門口的飛燕見他嘴角微微帶傷,一身水淋淋的樣子,簡直唬了一跳。 這等鄧懷柔當真是個膽大妄為的亡命之徒,竟是敢將驍王打傷!也難怪能犯下屠戮了整個江中府郡的兇案。 驍王換了衣服坐在軟榻上,任著飛燕輕輕為他的嘴角敷上傷口??墒切膬?nèi)卻是怒氣翻涌,他一早便料到了鄧懷柔必有后手,卻沒想到他卻是將注意打到了飛燕的身上,這般肆意調(diào)侃,以后若真是拿飛燕來要挾自己可如何是好? 原是想要留他一陣,待他氣數(shù)將盡時才出手?,F(xiàn)在看來倒是不必了,該是如何快刀斬亂麻除掉鄧懷柔這個毒瘤。 鄧懷柔在淮南就舊部眾多,一旦出事勢必牽動政局,到時淮南動亂,自己好不容易改善淮南民生的盤算便盡是落了空。 不過那鄧懷柔貪利,勢必會前往北疆親自取寶,到時……驍王心內(nèi)有了主意,表情漸漸和緩,伸手拉住了飛燕的手,將她攬入懷里。 只要有他在,他人休想取而代之,奪了自己的燕兒。 第114章 飛燕得到了那木板上團,很快就將它們繪制在了圖紙上,當三份圖紙呈現(xiàn)在了眼前時,飛燕發(fā)現(xiàn)在地圖當中有一條若隱若現(xiàn)的線遍布在地圖中,似乎這隱藏著秘密的地點不止一處??墒亲钭钜氖?,這些地點皆是在邊關(guān)的,是在樊景的掌控地盤之內(nèi)。 而這藏寶圖的最后一份因著還沒有拼接上,并不知道終點是設在哪里。 飛燕皺眉看著這地圖道:“地理位置竟是這般兇險!”這地圖的確實位置叫線山,顧名思義上山之路如同命懸一線,順著及其陡峭的羊腸小路才能一路上山,有幾處轉(zhuǎn)彎之地,整個人的身子都是半懸在了懸崖峭壁上,而重要的是線山之旁便是白露山了,若是去了哪里必然會驚動了半路山的將士。 當她講與驍王聽時,驍王卻是不介意的一笑:“既然已經(jīng)知道地點了,那么其他的都還好說了。那個樊景不是在采購選買物質(zhì)嗎?有了他還愁不能深入到白露山的腹地嗎?” 說完,他便發(fā)現(xiàn)飛燕又在走神,便是不動聲色地問:“你在想什么?”飛燕眨了眨眼,彎翹的睫毛在眼底落下淡影:“沒什么……只是在想,這個時節(jié)白露山下的春花要綻放了,會一直綿延到天際……” 驍王的手指在她形狀姣好的脖頸間慢慢地滑動著:“你若是想看,本王總是會帶你去看的?!?/br> 飛燕聞言抬頭看向驍王,此時男人正微笑地看著她,可是那笑意遠遠沒有到達眼底,她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男人深邃的眼中似乎有些不快。 她略一遲疑道:“只是想起那的美景而已,妾身并不想再重游舊地?!?/br> 驍王微微一笑,伸手攬著著她的肩膀,只是握著肩膀的手勁較以往略大了些…… 這幾天由于忙著制圖,倒是沒有顧得與隆珍坐在一起閑談。 第二日得了空子,飛燕便吩咐寶珠帶著府里的幾個替仆役清理出府里的小池旁的亭子,鋪上木臺,擺上烹茶的器具,打算臨水烹茶,正好欣賞著池里露頭的幾十尾彩色的錦鯉。 隆珍是個茶道的高手,還在前朝太平盛世的時候,隆家的老侯爺珍藏的茶葉甚至比宮中的還要齊全。她這個孫女倒是盡得了老侯爺?shù)恼鎮(zhèn)鳌?/br> 隆珍本人也極愛飲烏龍茶,聽了飛燕有雅興品茶,也是盡出自己從江南運回來的品茶珍品。 此時小拱爐里的做燃料的甘蔗渣燃得正旺,這甘蔗渣燒得干凈,又沒有異味,連空氣中尤帶著一絲香甜。玉書煨里山泉水已經(jīng)打了個滾兒,倒入茶罐里,便打著旋兒將茶葉沖得上下翻飛,茶香裊裊蒸騰在鼻息之間。 隆珍替飛燕倒了一杯泡好的香茶,可是自己的瓷杯里卻是倒了溫熱的開水。 飛燕有些不解:“jiejie怎么不飲茶,可是不愛了烏龍的味道?” 隆珍笑著喝了一口水,眼睛掃了在亭下伺候的侍女們,知道她們不會聽見亭子里的聲音后邊說:“跟meimei說件私隱,還望不要讓驍王知道?!?/br> 飛燕聞言,不由得將身子坐正,皺著眉問:“可是什么事?” 隆珍又飲了杯水,才開口緩緩道:“我……已經(jīng)懷了身孕?!边@話可真是平地一聲雷。 飛燕手里茶杯一頓,然后問道:“可是那一夜……”隆珍苦笑著點頭:“自從離了他,便不再服用避孕的湯藥,怎知一夜便是又結(jié)了孽緣,當真是命里注定了不成?” 飛燕看著隆珍依然平坦的小腹問道:“你可是有何打算?” 隆珍平靜地說:“既然是已經(jīng)壞上,便是與我有母子之緣,自然是不能舍棄與他,但是我并不想讓驍勇知道,還望meimei替我保密,現(xiàn)在驍勇回京公干去了,趁著這個時候,我想也該是離開王府的時候,只是該是何去何從卻是要meimei費心替我安排了。” 關(guān)于隆珍與竇勇的情愛糾葛,飛燕自然是全知道的,這倆人無論是從哪里看都是不般配的,若是竇勇肯放手,倒是能讓隆珍獲得半世平靜,可是卻他卻似乎對隆珍情有獨鐘,反復糾纏竟是弄成現(xiàn)在這不可收拾的局面。 如今隆珍已經(jīng)與他無名分了,卻壞了身孕,虧得她竟是鎮(zhèn)定如斯,拖到現(xiàn)在才告訴她。竟然還打算獨自撫養(yǎng)著孩子…… 可是事已至此,也有一路向前看了。若是說飛燕從隆珍的身上學到了什么,那便是過得再壞,日子總是要往前過的。換了旁的女子驟然從云端跌下,像隆珍一般遇到這么多的打擊波折,老早便是要經(jīng)受不住這活著是煎熬了??墒锹≌錈o論摔得多么慘,也會頑強地爬起來,繼續(xù)向前。這點上看,飛燕都是自覺不如隆珍的。 最近驍王設在各地的商鋪林立,飛燕便是揀選了江西的一處販賣茶葉的商鋪,要魏總管在商鋪的一側(cè)買了一處宅院,讓隆珍可以在那暫時居住,而那茶鋪子也是交給隆珍代為打理,一個女子若是想要單身立足,總是要練就些安身立命的本事。隆珍以前從來沒有經(jīng)營過商鋪,可是這品茶的造詣便是老早便積淀下來的被本錢,若是生完了孩子,在茶鋪的掌柜扶持下慢慢地錘煉一下,總是有好處的。 隆珍自然是感念飛燕的一番良苦用心的。 收拾好了不多的行囊,姐妹二人便是要再次分別的,不過這次倒是少了第一次的傷感。 隆珍在臨行前對飛燕說:“jiejie倒是沒有什么好交代你的了,你與二殿下的情形又是與我等不一樣的,他乃是心存大志的鴻鵠,可是meimei你也不是什么屋檐下的雀鳥,若是有心也是能爭出自己的一番天地的。只要有人愿你一起比翼,總能越過溝溝坎坎的。” 飛燕親自將她送到了船塢旁,目送著隆珍遠去,心內(nèi)一陣地唏噓。 驍王到時并沒有多問,府里的那些細碎的事情,他一向是吩咐魏總管交由飛燕打理的,整個府里的雜役都知道,這府里的女主子說話有時比二殿下都是管用的,是以隆珍走得倒是靜悄悄,甚至連經(jīng)常出入府里的肖青也不知道。 這幾日驍王派人偷偷潛行到了北地,也是那藏寶圖的第一個地點——線山。因著是薛峰親自領(lǐng)隊,又俱是驍王手下的精兵都曾在白露山一代作戰(zhàn)無數(shù),熟悉著這里的地形地貌,一路潛行竟然沒有驚動當?shù)伛v守的兵卒。 因著這起始之地的地圖乃是太子的劍柄里所藏的那個,只有驍王一人所得,此出秘境自然是無人踏足,很快薛勇便按提示找到了線山背面峭壁之下的半山洞xue。當他們沿著繩索來到山洞里時,鑿開了山洞一側(cè)的墻壁,便發(fā)現(xiàn)了鑲嵌在洞墻里的一口小箱子。于是便將這一口箱子原封不的地帶了回來。 而三份合在一處的圖紙尚能辨別出第二處地點,乃是在線山山里之外的翠泉山,可是那里卻似乎有人來過的痕跡,山中瀑布之后的山山洞已經(jīng)被人鑿開,依稀可以在墻體上看出曾經(jīng)鑲嵌著盒子的印記。而鑿開的落石上也開始堆土開始長了些青苔,看上去已經(jīng)鑿開了有一段時間了。 當薛峰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告訴了驍王時,驍王不禁一皺眉。 因著南麓公得的乃是假圖,得的乃是假圖,雖然他也是老早放出了人馬,卻是在距離白露山老遠的荒坡藍山里到處找尋著莫須有的寶藏。那么……會是誰捷足先登,這么早便尋到了那里? 飛燕聽了,心念微微一轉(zhuǎn),立刻想到那神秘莫測的前朝皇子道士妙閑。 這藏寶圖乃是高人所繪,用的乃是交錯標記法,若是少于三塊是看不出具體標注的位置。 可是這起始點的盒子未被取出,就足以說明那妙閑道士也不過是只有三塊藏寶圖罷了。 因著怕鐵盒之內(nèi)有機關(guān),驍王命飛燕回避后才打開了鐵盒,當打開鐵盒后才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把封在翠玉里的碩大的鑰匙。從這鑰匙的體積來看,所開的鎖頭個頭不會太小。 不過這樣以來,驍王卻放心了,不用擔心著宣鳴會捷足先登了。依著這特殊形狀的鑰匙看,要是不能環(huán)環(huán)相扣,就選宣鳴先尋了終點,也取不出那驚天的寶藏。 不過此行薛峰除了帶回來了鐵盒外,還帶回了白露山下特有的花種。 飛燕看著那滿滿一紙包的花種,有些瞠目,便是問道:“殿下到時記掛著這些小事?!?/br> 驍王微微笑道:“燕兒可是愿意隨著本王一起在院里種花?”他還記得飛燕沒有嫁入王府時,在尉遲侯府上種花的清洗過,那勞作得小臉微紅的模樣也甚是可愛。 她想著北地遍野的芳華,也必定是想起了與舊日戀人策馬同行的日子。驍王覺得這些記憶里單單是少了自己的身形,倒是要補上才好。 正在二人挽袖,準備開地種花時,突然那竇勇來求見側(cè)妃。飛燕蹲在地上嘆氣,這蠻牛當真是不好處理著呢。 原來竇勇從京城里回來時,還未來得及見驍王便興沖沖地跑去見隆珍,隆珍雖然身在侯府,卻是偏居一隅,有自開的小門,進出也是方便??墒钱斔嶂鴱木┏抢镔I回的大箱小箱的脂粉首飾進門時,卻發(fā)現(xiàn)隆珍的院子里已經(jīng)是空空蕩蕩的了,這下他可是慌了神兒,連忙尋了魏總管問隆珍是去了哪兒。 可是魏總管也是含含糊糊地說不清,竇勇的牛脾氣上來,抬腳就要去踹魏總管,幸好被一旁的肖青一把死死抱住,拽著他的脖領(lǐng)子問他還記得這里是誰的府上嗎,竇勇這才壓著火氣又去求見驍王。 第115章 因著這隆珍,竇勇幾次跟驍王犯渾了,飛燕也不愿因著自己好友的關(guān)系讓驍王與手下的大將又起了沖突,便連忙接了過來:“這事兒二殿下并不知情,隆珍早已經(jīng)是不愿見你,你又何苦苦糾纏?你家中早已經(jīng)是有了正妻,自該是好好對她,覆水難收,還是止了這念頭吧!” 竇勇聞言那眼睛瞪得快要蹦將出來了,脖子上的青筋蹦起老高:“可……可是她明知道我這次返京乃是要休離了家里的大婆,到時自然會再次明媒正娶,娶她過門,可她這是又鬧的哪一樣啊?” 聽到這,驍王倒是臉色一沉:“混賬!無故休離了發(fā)妻,你竟是不怕被諫官參到圣上面前?” 竇勇漲紅了臉兒道:“……都……都給老子戴了綠帽,還是不能準老子休離了她?” 原來竇勇家的大婆與皇后同是新野出身,與那沈皇后一樣,也很喜歡看連梆子戲。 說到底那深宅大院的也是寂寞了些,男人不在身邊,她又無甚消遣,學不來千金貴女們組詩社吟詩作對,對于針線女紅也是不耐。 便學些其它夫人那樣將戲子請來府上,再請上幾個竇勇的同僚夫人一同賞戲,這么一開唱,咿咿呀呀地倒也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