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懷孕了
她深吸一口氣、生冷的空氣吸入胸口頂?shù)盟呐K生疼,眼眶也跟著紅了,眼中的倔強一點點被瓦解。 他身上有一種渾然天生的優(yōu)雅,尊貴,一雙過分冷冽的眸子卻把這種優(yōu)雅襯得近乎冷漠。 她動了動嘴唇,明亮的眸子里似被蒙上一層水霧,使得她的眼神看起來朦朦朧朧的,讓人一眼看不真切。 :“殿下,翎兒是你的親骨rou,是嫡親皇長孫,你怎么能用他威脅臣妾?” 她眼底的痛色讓他感到非常滿意。 他對她那個不怕死的模樣厭惡至極,他就要她像現(xiàn)在這樣痛苦。 他微蹙著眉頭,那股不悅和無形卻壓迫人的氣場同時流露出來:“是嗎? 翎兒是本宮的親骨rou? 你猜本宮會相信嗎? 難道他不是你和榮親王的孩子嗎?” 他語氣極輕,漫不經(jīng)心到了極點,聽在她的心里,卻是疼得心尖都在打顫。 她和榮親王是清白的。 他們什么事情都沒有,她的言兒就是他的親生兒子。 但她知道,不管她怎么解釋他都不會相信,因為那日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她從凳子上爬了起來,顫抖著身子慢慢的跪下,忍著痛‘認錯’。 刺骨的冰寒時不時的襲來,冷得伊歡檸聲音都在發(fā)抖,她閉了閉眼睛:“臣妾錯了,臣妾不該讓柳良娣跪在門外,殿下若是心疼柳良娣,那……請殿下懲罰?!?/br> “jiejie怎么能如此說? 殿下心疼的只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殿下的親骨rou。 你怎么能說殿下是為了我而懲罰jiejie? 這個罪名太大,我承受不起?!?/br> 柳良娣淚眼婆娑,惹得墨瑾風更為用力的護住她。 “不然你還想怎么樣?” 伊歡檸惱怒的低吼了一聲,一用力就拉扯到了肚子,引得一陣疼痛,她伸手捂著自己的肚子,冷哼一聲看向柳良娣,“難道你還想太子殿下休了本宮? 如果殿下愿意,本宮也沒有異議!” 柳良娣注意到了她的這個動作,眸色漸深,眼底快速的閃過一抹恨意。 “你在做夢嗎? !” 男人富有磁性的聲音,透出一股堪比冬日寒流的刺骨冷冽,他伸手、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眼中充滿了血絲附在她耳邊低聲開口:“本宮不會休了你,不會成全你和外面的野男人,本宮要讓你痛不欲生的過一世,本宮會不停地折磨你,直到你死!” 她被他掐住脖子,呼吸瞬間困難,強烈的窒息感讓她腦意識慢慢的渙散,無法形容的劇痛從脖子傳遍全身,連神經(jīng)末梢都疼的發(fā)抖,昏迷之時,兩滴淚水從眼角溢出。 直到她眼皮沉重的垂了下去。 黑暗中伊歡檸感覺到了一股刺心的痛扎進了她的心臟,渾身疼得她發(fā)顫。 她好似被困在了陰暗的黑暗中,她內心開始恐慌,試圖逃離,但黑暗卻如影隨形。 “啪……”一盆冰冷的水潑在了伊歡檸的臉上,她像是得到了救贖,一個激靈猛的睜開了眼睛逃離了黑暗。 刺骨的冰涼讓她身子微微顫抖,一張臉慘敗如紙。 但她意外的發(fā)現(xiàn)……她沒死! 她還在自己的房中。 下意識的,她悄悄地將手伸進了寬大的袖子里替自己把脈,脈搏跳動明顯,她肚子里的孩子還在。 緊緊揪著的心微微松懈了一點,她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呦,jiejie舍得醒了? meimei可是擔心極了,你要是再不醒,meimei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 柳良娣充滿諷刺的聲音在房里響起,與之前的柔弱判若兩人,墨瑾風不在,她也懶得繼續(xù)偽裝。 看著明明已經(jīng)狼狽到極點卻依舊光芒萬丈的伊歡檸,她心中恨得牙癢癢。 她這容貌真真是好生俊俏,猛一看看沉魚落雁、細一看是傾國也傾城,這西城國第一美人的稱謂可真不是虛的,難怪太子殿下曾經(jīng)為了她不肯納娶其他的女人。 為何她就沒有這樣的容貌? 上天果真是不公平的。 最可恨的是她居然又有了身孕! 她眼神充滿了妒忌和恨意。 她那日是喝了伊歡檸的茶的,杯子也的確是不小心打碎的,她跪下也只是耍耍小心機想讓太子殿下厭惡伊歡檸度量太小。 結果她肚子里好好的孩子居然真的流掉了。 她不相信她的孩子是跪流的,一定是那茶有問題,連太醫(yī)也說她服用了墮胎用的藥可是太子偏袒伊歡檸,一口咬定就是跪流的,這和刻意下藥是兩種罪名。 她始終不明白,為何太子殿下明明無比的厭惡伊歡檸,卻始終不肯休了她這個太子妃。 一陣胭脂粉味向伊歡檸撲來,像要把她淹沒似的刺鼻,懷有身孕的她對色味特別敏感,胃里一陣不舒服,她感到很是惡心,立馬閉上眼睛壓制住自己的反應。 “jiejie若是想吐便吐吧,懷上孩子可是件喜事,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對你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手腳,我可不會像你這么卑鄙無恥,連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也容不下?!?/br> 柳良娣冷冷的盯著她道。 既然被她看穿了,伊歡檸也懶得繼續(xù)裝了。 她眼中滑過一抹嘲諷,冷眼看著柳良娣,:“柳良娣真是好心機,為了陷害本宮連自己的孩子也下得去手,既然你做都做了,這里也沒有外人,你何必繼續(xù)演戲?” “啪!” 柳良娣惱羞成怒的一耳光甩在了虛弱的伊歡檸身上,氣得手指發(fā)抖,“你這個毒婦,你殘害我肚子里的孩子還不承認? 茶里有墮胎藥,你還敢說不是你放的? 你真以為自己還是曾經(jīng)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嗎? 要不是看在丞相府的緣故,你早就被殿下廢了幾百次了?!?/br> 伊歡檸伸手捂住了疼痛的臉,目光仇恨地射向柳良娣:“本宮何時下了藥?” “我不和你爭,你承不承認已經(jīng)不重要了?!?/br> 柳良娣深呼吸一口氣調節(jié)好了自己的情緒,陰冷的笑了一聲,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玉佩在手心里把玩。 伊歡檸的心忽地一陣抽緊,仿佛有一只手掐住她的喉嚨,一瞇眼,目光銳利的看向那個玉佩。 那是她的翎兒隨身佩戴的貼身玉佩。 “你把我的翎兒怎么了?” 她冷下了臉,聲音嘶啞,透著深刻的怨恨。 “jiejie可不能信口開河,我能把嫡出的皇太孫怎么樣? 是殿下說他病重,時日無多了,今早還吐血了,估計挺不過這幾天了。” 柳良娣的語氣仍然溫柔,但伊歡檸已經(jīng)聽出聲音里隱藏的得意和幸災樂禍。 伊歡檸掩在袖子里的手緊握成拳,指尖陷進掌心,刺骨的疼將她滔天的恨意和怒火一泄而出。 “胡說! 翎兒身體健康,他不可能吐血,你們有本事就沖著我來,為什么要折磨一個小孩子……”她用盡全力站起來奪過了柳良娣手上的玉佩,不顧身上的傷一把推開了床邊的柳良娣跌跌撞撞的往外面沖。 她要去看翎羽兒,她不能相信他們的話。 翎兒是她的命,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絕沒有勇氣活下去了。 柳良娣被撞倒在地,手心擦破了皮,但她沒有發(fā)怒,眼底閃過一抹陰狠的神色。 伊歡檸剛沖出門口就撞倒一個嬤嬤,嬤嬤氣急敗壞的從地上起來,目光兇狠地怒吼,“太子妃您這是急著去投胎呢?” 她說完嫌棄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絲毫沒把伊歡檸當回事。 這個太子妃在東宮的地位還不如身份最卑微的丫鬟,人人都可欺凌,所以無需把她當回事。 伊歡檸冷眼看了她一眼,繞過她想走,結果又被嬤嬤一把給推倒在地。 “去哪兒呢這是? 太子殿下說了,你那里都不能去,直到他氣消為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