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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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喲喲喲,薛宸心中給她這個向來不茍言笑的侍衛(wèi)長豎起了個大拇指,原以為嚴洛東是個古板的君子,沒想到挑逗起小姑娘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嘛??磥磉@個柳煙剛才的一句話,讓嚴洛東感覺出自己的‘專業(yè)素養(yǎng)’受到了挑釁,這才出言反擊。 不得不說……漂亮! 柳煙一雙眼睛里迸射出精湛的光芒,隱下一絲狠意,這才從嚴洛東面前走過,又回到薛宸面前,說道: “少夫人今后可要多約束隨從了,再有下一回試探,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薛宸知道她今日是警告為主,不會真的對她做什么,但如果可以的話,薛宸并不想和她正面對上,理由和柳煙一樣,柳煙此時搞不清楚薛宸的實力,而薛宸更加弄不懂柳煙的本事,兩人就這么隔山相望,似乎全都在云山霧罩之間,看不真切,卻又分明知道了對方的存在。 微微一笑,回敬道:“前提是柳姑娘不要再放縱腦殘和我惹事,我自然不會管到柳姑娘頭上,可若是再有下回,我依舊不敢保證?!?/br> 柳煙當然知道薛宸話中的那句‘腦殘’指的是誰,不用說了,青陽公主府最近發(fā)生的那些慘案,都和眼前這女人脫不開干系,想著她身邊的護衛(wèi)回稟,并沒有察覺她的身份已經(jīng)被人探了去,可見她對薛宸還是不了解的,沒有知己知彼前,她今后自然不會輕舉妄動,這回她是折了一個青陽公主,就當是買個教訓(xùn),反正這個棋子本來她就沒抱什么希望能成事,不過是個試金石罷了。 沒有回答,而是退后兩步,又對薛宸行禮,然后便如一般客人那般,在店里挑了兩樣?xùn)|西,直接付錢走人,與嚴洛東擦肩而過的時候,憤恨的眼神卻似有若無的飄了出來。 這姑娘……貌似天生喜歡大叔型的……不過,薛宸又想了想右相的年紀,也許還喜歡大爺型的。 柳煙走了之后,薛宸原本是想直接回去了,柳煙的人能夠精準的查出她的方位,并且守株待兔,足見其實力,可是先前她已經(jīng)和柳煙攤牌,兩個聰明的女人算是默認約定了今后互不干涉的約定,而柳煙走了,她的守衛(wèi)也肯定就走了,她逛街并不會有什么影響。 嚴洛東雖然有些不贊同,但在收到薛宸的那一記‘你是不是怕’的眼神后,就徹底改變了主意,主動對薛宸說道:“少夫人盡管便是,遠了不敢說,就這條街上,絕對安全?!?/br> 薛宸知道他是被柳煙給刺激到了,這個老男人還挺在乎這個的。也不戳破他,直接便抱著荀哥兒往外頭走去,嚴洛東和顧超跟在她身后就近保護,其他人全都到嚴洛東安排好的地方布防去了。 薛宸沒讓姚大跟著,自己帶著人去逛店鋪,對這條街的繁榮興盛很是滿意,照這么下去,因為這條街,她的總資產(chǎn)最起碼又得再翻一翻了,今后就算婁慶云不當官,不做國公,想必她也是能養(yǎng)得起他的。 去到一家金銀首飾鋪子的二樓雅間,掌柜的不認識她,卻也知道這是官家太太,有些好東西就拿到樓上來給太太選,出門迎客的是個女掌柜,專門就是應(yīng)對富家太太和官家太太的,女眷們見男客不方便,這樣女掌柜相待,還能多做些生意出來。 薛宸沒打算告訴她自己的身份,便如尋??腿艘话?,坐在臨窗的位置上,讓荀哥兒坐在她腿上,由著他挑件著桌面上的首飾玩兒,那女掌柜見這客人并不是誠心來挑東西,但也不敢說什么,便在旁伺候著,薛宸問了些街面上的事情,然后便對那女掌柜說,那些孩子有興趣碰過的東西全都給包起來,那女掌柜驚訝的看著薛宸,她先前搬上來的這么多東西…… 難以置信的對薛宸說道:“這位夫人,先前我搬上來的這些,小少爺可都抓過,碰過了……這……” 薛宸微微一笑,傾國傾城,看待了那女掌柜,夏珠從旁說道:“讓你包起來就包起來,還怕我們沒錢給嗎?” 女掌柜哪里敢,依舊沉浸在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中難以自拔,語無倫次的收拾了一會兒,然后才將東西搬到外室,由夏珠盯著,喊來伙計一樣樣的包裝起來,然后噼里啪啦的打算盤算價格,難得的是,這位大主顧連價格都沒有還……這是天降財神爺呀! 薛宸不理會外面的算賬,站到窗前,讓荀哥兒也瞧瞧樓下的街道,忽然薛宸眼前一道人影閃過,那是…… 宋安堂滿臉凝重的瞧著這條繁榮昌盛的街道,身邊照舊跟著幾個紈绔,只是這些人似乎并不是他上一世相交的那些,有幾個薛宸都不認識,只見宋安堂走在最后,蹙眉左右看著,似乎帶著什么難以相信的疑惑,忽然好像感覺到樓上有人看他,猛地抬頭,就瞧見薛宸冷若冰霜的絕世美顏,宋安堂下意識的就呢喃而出一個名字: “薛宸。” 薛宸冷冷的蹙眉,雖然沒有聽見宋安堂的聲音,但是從他的口型,薛宸便知道,他是在喊她,她可不覺得自己這一世和宋安堂有這個交情,可他卻喊得這樣自然,仿佛上一世他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時,也是這樣喊她的。薛宸心中一凜,上一世…… 不動聲色的轉(zhuǎn)過了身,薛宸用好像是看見陌生人的樣子掃過了宋安堂一眼,離開了窗口處。心頭的疑惑卻絲毫沒有減弱,如果是這一世的宋安堂,他絕沒有這樣的自信,敢當街喊她的名字……他不會也…… 因為薛宸的這個想法太過驚悚,讓她有點短暫的失神,可是如果是真的話,那也沒什么不可能,畢竟自己又回來了,不是嗎?她能回來,宋安堂為什么不能回來?上回她派嚴洛東去調(diào)查長寧候府之事,嚴洛東只說長寧候宋安堂最近的行為有些奇怪,總是一聲不響的獨自騎馬在京城中轉(zhuǎn)悠,難道是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 蹙眉又往下看了一眼,樓下已經(jīng)瞧不見宋安堂的身影,薛宸內(nèi)心更加堅定了那個猜測, 雖然一切還只是猜測,但是薛宸實在是太在意這一世了,但凡有一點可能會威脅到她的,她都不會縱容,也許到最后證明,她的猜測是錯誤的,讓她的防備沒有起到作用,她也要提前準備好,所幸從先前宋安堂的表現(xiàn)來看,他自己似乎還在對這個世界產(chǎn)生迷茫,眉眼間的目光有著nongnong的瑟縮,舉止行為也不見往日的瀟灑,如果他也回來了,那么薛宸回想上一世她死的時候所料想的一切,宋家母子將錢財盡數(shù)花光之后,會是怎樣的光景,看他的樣子,上一世的晚年想必過的很不好吧。 哼,就算回來又怎么樣? 宋安堂那種不學(xué)無術(shù)之人,就是回來十個,薛宸也不會把他放在眼里!不過,她的確是要好好的先準備準備了。她這一世的幸福,絕對不容許任何人來破壞!人擋殺人,搜擋殺佛,宋安堂若是敢來,她必叫他后悔重生回來! 折騰了大半天,荀哥兒也有些餓了,開始往薛宸的胸前拱了,薛宸心情有些沉重,便沒了逛街的心思,等到夏珠她們將賬目都算好之后,一箱箱的禮品搬上了車,薛宸也直接上了自家馬車,放下車簾子,讓夏珠和蘇苑給她扯了遮擋的布,她坐在馬車上,給荀哥兒喂了奶,然后又替他把了尿,換了干凈的尿布,抱在手里讓他舒服的睡下了,這種繁忙中的幸福,薛宸一刻都不想浪費,低頭瞧了瞧荀哥兒粉嫩嫩的臉頰,心仿佛柔軟的像要化開似的,這一世她什么都有了,并且都是她親手掙回來的,沒有人可以打擾她的幸福,誰都不能! 不一會兒下了馬車,她直接將荀哥兒抱回了后院,原是想將他放在床上睡的,可是他那雙小胖手緊緊抓著薛宸的衣襟不放,薛宸不忍擾他,干脆讓夏珠去給老太君和長公主回個話,就說她陪荀哥兒睡會兒,然后就躺到外床,讓荀哥兒揪著她,娘兒倆一起睡。 ☆、第208章 睡夢中,薛宸似乎不是很太平,明知道是夢,可是卻禁不住身子飛向了從前,她半夢半醒間,似乎回到了上一世,她在院子里為了一筆賬目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不過三十來歲,鬢角就有了幾根華發(fā),新柔和新碧,一個在旁邊給她打算盤,一個端茶走來。 薛宸記得這個場景,那是她從商以來受到的最大一次打擊,十幾家商號像是聯(lián)合好了似的,一起打壓她,而這件事背后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郁氏和寧國候夫人在背地里鬧翻了,寧國候夫人就暗地里給薛宸使絆子,想要讓薛宸直接垮臺,然后宋家就完了。 薛宸走到自己身邊,就近看著她的樣子,眼角有幾道很深的皺紋,容貌依舊姝麗,可是卻沒有這一世她眉宇間的神采。 自己很忙,根本不知道身旁站著一個審視她的人,埋頭算賬,薛宸記得,她已經(jīng)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了,更加沒有好好吃過飯,餓了就啃兩塊糕點。 宋安堂從外面走來,手上拎著一只鳥籠,里頭的紅嘴八哥是他花了一萬兩銀子買的,眼睛都不眨,一萬兩銀子買了一只鳥回來,并且一回來就拿到薛宸面前來表功: “宸兒你看,這鳥可漂亮了,尾巴又長又紅,毛色鮮亮,市場是要賣三萬兩銀子呢,愣是我找了熟人,人才肯一萬兩賣給我的?!?/br> 薛宸埋頭算賬,聽到他說的數(shù)目之后才抬頭看他:“多少?” 宋安堂無知的臉上漾出笑容,用那手指比了個一字,對薛宸露出一口白牙:“一萬兩。我跟老板說了,讓他明兒上門取錢,你可別壓價了啊,那是我一好哥們兒介紹的生意,人也是看著他的面子才賣給我的,付錢爽快些,我在哥們兒面前,也有面兒不是?!?/br> “……” 薛宸記得這件事,她當時心里的感覺就是想上前去抽宋安堂一個巴掌,但是她忍住了,指了指門,心灰意冷的對他說道: “你先走吧,我還有帳沒算完呢?!?/br> 宋安堂這才察覺出她眼底的疲累,放下鳥籠走過來,對她說道:“哎喲,你看看你,眼睛里都有血絲了,這兩天我也沒回來,你是不是又沒睡覺呀?我說你這人能有點其他興趣不行啊?成天就和這些錢打交道,走走走,去屋里歇會兒,我給你捏捏?!?/br> 說著就要把薛宸往屋里拽,薛宸不住掙扎,最后甩了他一巴掌…… “夫人,夫人,您醒醒啊?!?/br> 耳旁傳來衾鳳和枕鴛焦急的喊叫聲,除了這個,還有孩子的哭聲,孩子…… 薛宸猛地驚醒過來,目光空洞的盯著頭上的承塵,愣愣的轉(zhuǎn)過頭去,才看見荀哥兒被夏珠抱在手里,哭的小臉都漲的通紅了,薛宸趕忙下床,連鞋子都沒顧得上穿,就把荀哥兒接到手里了,‘哦哦’的哄騙起來,荀哥兒見到了薛宸,才猛地住了口,趴在她肩上抽抽噎噎的啃手指。 薛宸回想先前的夢,只覺得后背一陣冰涼,原是被冷汗浸漬了,衾鳳見荀哥兒安定下來了,才敢從旁說道: “少夫人今兒睡的真沉,奴婢們喊了好一會兒都沒喊醒您,哥兒一直在哭,奴婢們又不能放著不管,可我們一抱,哥兒就哭的更厲害了?!?/br> 薛宸點點頭,說道:“沒事,今兒我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睡得這樣沉?!?/br> 枕鴛擰了溫熱的毛巾過來給哥兒擦臉,薛宸坐到床沿上,讓荀哥兒坐她腿上,輕輕的給他擦面,枕鴛也跟著說道:“少夫人先前是不是做惡夢了,額頭上全是汗珠子?!?/br> 薛宸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做了個很可怕的夢?!?/br> 枕鴛接過了毛巾,笑著說道:“少夫人看著膽子大,其實膽子一點都不大,連我都知道夢有什么好怕的呀!我就從來不做噩夢?!?/br> 衾鳳伸手在她額頭上點了點,說道:“就你這睡著了雷都打不醒的模式,估計連夢都不會做吧?!?/br> 兩個丫頭在薛宸面前插科打諢,有說有笑的,懷里的哥兒哭累了,靠在薛宸懷里咬手指,這些日子,也不知他是不是要長牙,老是把手往嘴里送,有時候薛宸逗他,他也把薛宸的手往嘴里送,送進去了就是咬,不過現(xiàn)在也沒牙,咬著不疼就是了。 眼前的這些,才是她切身感受到的,上一世就像是她做過的一個噩夢,早已不復(fù)存在,薛宸努力安慰自己,知道是因為早晨在海市街上瞧見異樣的宋安堂,所以才這般心慌,居然還夢見回到從前…… 薛宸喂過荀哥兒奶之后,就讓衾鳳和枕鴛在房里陪著荀哥兒玩耍,只要看著他在床上玩兒就成,反正荀哥兒也不要人抱。 讓夏珠把嚴洛東喊去了書房,薛宸坐在書案后頭,執(zhí)筆了好一會兒,終究是沒能在紙上寫出東西來,她的心到底還是亂了的,不是怕宋安堂找她麻煩,而是怕眼前的這個世界消失,讓她在回到那個世界中去。 “你去探探,這些天長寧候府的動靜,尤其是長寧候宋安堂,他的行蹤你派顧超去每日盯著,務(wù)必盡善盡美的稟報回來?!?/br> 嚴洛東做事從來不問為什么,自從他決定跟著薛宸做事的那天開始,他就給自己下了嚴令,所以,薛宸吩咐了之后,他就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薛宸又在書案前坐了一會兒,覺得心情稍微平復(fù)了些,她怕的不過是這個世界崩塌,可這個世界是分明存在的,只要能確信這一點,薛宸就沒什么好怕的了。反正也寫不出東西,干脆回房和荀哥兒一起玩兒丟東西,最近他是迷上了這個游戲,什么東西放在手里,看了看,不感興趣的話,就毫不猶豫的扔出去,然后再等人去撿,撿了再扔,樂此不疲。 下午的時候,長公主帶著親自做的雞蛋羹來看荀哥兒,用糖水騙了好一會兒,荀哥兒才賞光給她抱在手上,長公主跟抱著個寶貝似的,怎么都不肯撒手,還一直說晚上要和國公炫耀云云。直到荀哥兒餓了,要吃奶了,長公主才戀戀不舍的回去了。 薛宸給孩子喂了奶,就和他一同躺在床鋪之上玩布老虎,娘兒倆正歡聲笑語時,婁慶云回來了。 聽見笑聲,就從屏風(fēng)后走入,來到床前,先在薛宸的臉頰上大大的親了一口,然后才彎下身去要親荀哥兒,可如今的荀哥兒已經(jīng)不是三四個月大的孩子,他這些天學(xué)會了翻身,眼看著婁慶云就要湊下來,居然靈活的往旁邊翻了個身,讓婁慶云撲了空,薛宸將之抱起,讓他坐在自己的肚子上,看著婁慶云吃癟,薛宸笑出了聲來。 婁慶云靠在薛宸特意給他騰出來的空位上,伸手戳了戳荀哥兒的小肚子,又把他手中的布老虎給搶了過來,荀哥兒也是聰明,知道不和他硬搶,而是轉(zhuǎn)過頭來瞧薛宸,嘴里發(fā)出聲音,還會吐泡泡,那樣子就像是正在跟薛宸告狀,可愛的模樣,又讓薛宸和婁慶云笑了好一會兒。 “我已經(jīng)和皇上說了索娜女官的事兒,皇上沒說反對,只說等皇后驗收了尼彩的功底,若是合格了,就讓索娜女官提前出宮,算是給咱們一個恩典,難得索娜女官和你投緣,你也愿意拉她一把?!?/br> 前兒晚上才和婁慶云說這事兒,他就放在心上了,今天就給辦了,薛宸心中有些感動,似乎更加多愁善感起來,將荀哥兒抱著放到了床角,讓他自己一個人玩兒,自己則滾入了婁慶云的懷抱,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有些失落的靠著他,卻是不說話。 媳婦這表現(xiàn),婁慶云要是再瞧不出來她有心事,那也算是白白和她做了這么長時間夫妻了,事實上,婁慶云對薛宸的情緒感覺很敏銳的,只要薛宸哪里不對勁,一般他都能發(fā)現(xiàn),所以更別說是今天這種反常呢。 “今兒怎么了?”悶聲在她頭頂問了句。 薛宸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后才將整張臉都埋入了婁慶云的肩窩里,一副明明有事,可是卻不知道怎么說的樣子。 這樣多愁善感的薛宸,婁慶云還是第一次見,印象中的薛宸是精明能干,練達聰慧的,這天下仿佛就沒有讓她發(fā)愁的事情,越發(fā)覺得媳婦兒那事兒,將她的臉給撈出來,問道: “說呀,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別一個人扛著,你千萬千萬記住了,你如今不是一個人,你有夫君,有兒子,有整個衛(wèi)國公府在你背后給你撐腰,你還有什么好怕的呀!” 薛宸聽了婁慶云說話,嘴角不覺彎了起來,說道: “聽你這么說,好像的確沒什么好怕的??墒?,我就是怕,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總覺得現(xiàn)在擁有的日子太幸福了,幸福的都不像是真的?!?/br> 婁慶云松了口氣,笑了,原來自家的小妻子也有這樣迷茫,困惑,需要人安慰的時候啊。這種感覺婁慶云是第一次感受到,似乎覺得還不錯。 摟著她說道:“怎么不是真的,我覺得如今的日子真真的,我摸得著你,你摸得著我,所有事情全都在眼前,從前我聽人家說,女人生了孩子之后,會有一段心情低落的時候,原本我以為你不會有,但如今看來,還是有了的?!?/br> 讓薛宸整個人趴在他身上,婁慶云輕撫著薛宸的臉頰,深情款款的說道: “宸,你完全可以不必擔心。現(xiàn)在咱們擁有的一切都很真實,不管從前發(fā)生過什么讓你覺得不愉快的事,但如今你我在一起,這就是真實的。雖然我有點享受這種被你需要的感覺,但是我卻也由衷的希望你能開心起來?!?/br> 薛宸居高臨下瞧著婁慶云,嘴角微動,被他話中的那句‘不管從前發(fā)生什么,如今你我在一起’所震懾住了,婁慶云的睿智超乎了她的想象,她甚至什么都還沒說,他就能敏銳的察覺出她的情緒來。 上一世的事情,薛宸從前沒想過要告訴他,因為害怕婁慶云知道真相之后,就不會再喜歡她了,因為她上一世是嫁過人的,可是,現(xiàn)在她卻覺得,有些事情如果不告訴婁慶云知道的話,才是對他最大的不公平吧。 ☆、第209章 “我曾經(jīng)……做過一個很長很長的夢?!?/br> 薛宸目光誠摯的看著婁慶云,居高臨下,翻身而上,就像是他無數(shù)次那樣對她的那般,壓著他不能動彈。 婁慶云似乎也感受到薛宸眼中的真誠,知道薛宸是打算和他好好的說說這個夢了,便也認真的聽了起來。 “在這個夢中,我的繼母沒有死,她侵占了我母親的嫁妝,將我逼得走投無路,嫁給了一個虛有其表,吃喝嫖賭的紈绔,我在那個家里過的特別辛苦,每天為了生計奔波,夫君一個妾兩個妾的迎進門,通房丫鬟一大堆,不過我沒有精力和興趣去管這些,繼母的壓制,姐妹的欺凌,就已經(jīng)讓我疲于應(yīng)付了,你知道嗎?在夢里,我的那一弟一妹,甚至根本不是我爹爹的孩子,我的繼母原本是我爹的外室,可是她害怕我爹和我娘再生下孩子,于是就偷偷的給我爹下了藥,讓我爹再也不能有孩子,然后她就偷了外面的男人,和他們有了孩子,栽在我爹頭上,可憐在夢中,我爹被蒙在鼓里一輩子,也可恨,他不明就里,聽信繼母所言,認為我是一個自私自利,忤逆不孝的女兒,不僅不對我施以援手,還讓繼母和繼妹欺辱于我?!?/br> 薛宸說著,眼淚就一滴滴的掉在婁慶云的衣襟上,婁慶云癡癡的看著她,回想她說的每一句話,凝視良久后,才對她問道: “那你在夢中是怎么熬過來的?”婁慶云是知道薛宸的爹曾經(jīng)有過一個特別受寵的外室,后來被抬進薛家做妾侍,不過后來那個妾侍被打死了,并且報了官府,她的兩個孩子也給送去了鄉(xiāng)下,其中到底有什么奧妙,當時是婁慶云怎么也沒弄明白的,如今聽薛宸說了這些話,他倒似乎有些明白了,如果是那個妾侍偷人,兩個孩子并不是薛云濤的種,那這件事就可以很好的解釋了。 替薛宸擦干了鼻尖上的一滴眼淚,婁慶云深吸一口氣,問道: “那在你的夢里,我在哪里?” 薛宸想了想之后,然后才嘆了口氣,說道:“你……二十一歲那年,死在了涿州?!?/br> 婁慶云呆愣愣的看著薛宸,內(nèi)心卻是無比震撼的,仿佛內(nèi)心有一種感覺,其實薛宸說的事情,應(yīng)該也是切實發(fā)生過的事,他其實,當年早就該死在涿州那個地方的,可后來因為薛宸的介入,他才能奇跡般的生存下來,當時他沒有想得通,為什么薛宸會突然出現(xiàn)在那里,如果是因為她早就知道自己會在涿州死去,特意早早命人做好準備,時候到了,她就不遠千里萬里,一個姑娘家,為他走了那么多路,就是為了能夠救他一命。并且成功做到了。 當婁慶云在涿州的時候,曾經(jīng)想過如果自己沒了,婁家會是怎樣的光景,他的爹娘,一生就只有他這一個兒子,婁家也就只有他這么一個希望,他那時候沒有娶妻,更加不能給婁家留下子嗣來,他死了,婁家就等于是要迅速退化二十年,沒有嫡子嫡孫的家族,只能靠庶子偏房來撐起門楣,瞇著眼,婁慶云又問: “那我死了之后,婁家是什么光景?” “你死之后,婁家替你風(fēng)光大葬,皇上下令,舉國哀悼,一個月不興歌舞宴席,啖rou吃鮮,婁家自你之后,再無嫡子繼承,三房婁玉蘇得了狀元之名,迎娶三公主,卻執(zhí)意要分家,老太君被氣得沒幾年似乎就沒了,而長公主因憂思過度,入了佛門,只有衛(wèi)國公一人獨立支撐婁家,可沒多久,衛(wèi)國公也意志消沉下去,多年之后,分家出去三房的氣焰,沒多久便壓過了大房,婁玉蘇官路亨通,青云直上,一直做到了刑部尚書之職,別人提起婁家,有很多都會提起是三房老爺那一支。而漸漸的淡忘了婁家大房一脈?!?/br> 薛宸的話讓婁慶云陷入了沉思,按照邏輯而言,薛宸的這個夢做的無懈可擊,夢里的前因牽著后果,他死了之后,的確會引起這種后果,三房婁玉蘇之所以能得狀元,必定是皇上給婁家的恩典,可是三房慣于忘恩負義,得了狀元之后,就起了歪心,現(xiàn)實中他活著,他們都敢集結(jié)了族老來要求分家,更別說他死了,三房就更加肆無忌憚了,只不過,婁慶云活著的時候,婁家一切就都是他的,他死了的話,三房這個最‘出息’的子嗣,當然是要拿多少就拿多少了,家族只能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