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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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個人告訴她! 沈昱輕輕“嗯”一聲,瞇著眼,在記憶中回想,似艱難,似玩味,“你們徐家的姑娘,一個兩個的,都喜歡往皇家跑?真是獨特的家風啊,嘖嘖?!?/br> 徐時錦的臉色更白了,身子甚至搖搖欲墜。 有別的徐家姑娘看上太子?沒有任何消息流出!她身為徐家人,她和太子這么多年的感情……她全不知道! 徐時錦白著臉,在沈昱經(jīng)過時,一把抓住他手腕,笑容僵硬而勉強,咬著牙低聲問,“你讓我覺得奇怪……為什么你會知道這么多事?!” “你猜?”他笑,心不在焉,輕松就推開了她的手,打著哈欠往遠方走去。 徐時錦留在原地,目色變來變去。有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中堪堪浮現(xiàn),讓她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猛回頭,向沈昱的背影看去。 沈公子卻自逍遙無比,混不受影響。他哼著小曲,在寒夜中,漸漸走遠。 他們是那么不一樣的人。 ☆、第75章 徐姑娘的回禮 和親一路上,夷古國那邊屢屢鬧出糾紛。大魏這邊的人,也不相讓。兩位送親的將軍,甚至聽到夷古國的將士說些詆毀大魏的話,氣憤不已。矛盾一次次激發(fā),夷古國和大魏之間的友好關系本就不牢靠,尤其是大魏現(xiàn)在的皇帝登基后,對他們采取懷柔政策,讓他們野心膨脹,認為大魏是怕自己,不敢跟自己打仗。也不知道一個游牧小國,哪來的這么強大的信心。 但夷古國確實無比相信自己。 從夷古國皇子一次比一次敷衍的態(tài)度就能看出來。 和親隊伍經(jīng)過一片大草原,夷古國皇子正殷勤地領著劉泠,雙雙策馬而行,自豪地大手一揮,“公主請看,這里風光甚美,天藍草綠,風吹牛羊……” 劉泠笑得嘲弄,絲毫不客氣,“我記得這不是夷古國的土地吧,不懂你這么驕傲干什么?” 身后跟隨保護公主安危的錦衣衛(wèi)聞言,差點倒栽蔥掉下去,無奈捂面:公主,您是要和親的??!您說話能不能客氣點?您該不會已經(jīng)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 夷古國皇子哈哈笑,肆意地揮著手中鞭子,“公主差矣!這雖不是我國領土,但這片草原上的單于,和我國私交甚好,和我國也差不多……” 跟在后面的沈宴目光閃了下,若有所思。大魏外圍,草原上的形勢,已經(jīng)一點點倒向夷古國了? 劉泠反唇便要相譏,她的腰被一道不輕不重的力打中,氣得回頭怒視,沈宴對她使個眼色,示意她繼續(xù)聊,套一套情報。 劉泠面無表情:我是你們錦衣衛(wèi)的傀儡?憑什么聽你安排? 沈宴無語:那你要怎樣? 劉泠目光向上飄了下,手指若有若無地點過自己的唇角,趁夷古國皇子侃侃而談自己小國如何厲害至極,她向沈美人飛個媚眼。 沈美人嘴角抽抽,別過臉:……算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后面跟著的錦衣衛(wèi)不是瞎子,簡直不忍直視公主的大膽和豪氣:公主您這是打算榨干我們沈大人?。?/br> 劉泠冷笑,眼風如刀般刷刷刷飛向他們:什么叫榨干?你們是不相信我的身體健康程度,還是懷疑你們沈大人的持久力? “……”這種你來我往的眼神交流,在沈宴的警告眼神下,到此結束。 劉泠心滿意足地轉頭,準備找個機會插入話題,讓皇子再多說些。但她沒有得到機會,先跑來了一個侍從,急急策馬向公主和沈宴,“公主,草原有奴隸逃跑,有人在追。我們看到,那些奴隸,是我們大魏的人?!?/br> 錦衣衛(wèi)面色均一凜,聽沈大人問,“在哪里?” 夷古國皇子忙道,“沈大人,這是人家草原的事,和我們無關,還是不要節(jié)外生枝的好!” 沈宴身子側轉,陽光落在他濃黑的眉眼間,深深淺淺的黑,他微微一笑,笑容似揶揄,卻透著涼意,“皇子方才不是說,草原相當于夷古國的私人領土嗎?既然這樣,走吧,我們去證明一下貴國的親和力?!?/br> “……”皇子目瞪口呆:他什么時候說這塊草原是夷古國的私人領土了?!沈大人這話說的,還不氣死人草原的主子?。窟@心黑的…… 劉泠抬目,悵然而望,見錦衣衛(wèi)一行人,硬是包圍著夷古國皇子,雙方去看奴隸去了。劉泠沉默許久,回頭跟身后的楊侍衛(wèi)說,“楊曄,你發(fā)現(xiàn)沒有,這趟和親,好像根本沒有我的用武之地。除了吃吃喝喝,其他什么事,都被錦衣衛(wèi)牽著走?!?/br> 楊曄沉吟片刻,他雖然沒有跟別的公主和過親,但也覺得自家郡主這和親,和得特別沒有存在感。按說一行人中權力最大的是公主,但是有錦衣衛(wèi)在,他發(fā)現(xiàn)自家公主就跟炮灰似的,跑跑場子,啥事都沒了。一點沒有即將和親的悲壯感覺! 他安慰公主道,“但起碼皇子和沈大人,都在搶公主?!彪m然目的可能不一樣,但表現(xiàn)出來的就是這種感覺。 劉泠贊同,“是啊,我魅力真大?!?/br> “……”楊侍衛(wèi)無語,雖然他是為了安慰公主,大概是想表達這個意思,但公主自己說出來,效果立馬減半。 此時的劉泠他們,都沒有預料到,這場奴隸事變,激發(fā)了夷古國和大魏之間的矛盾。聽說逃跑的奴隸是大魏人,兩位將軍插手,要求對方讓人,放大魏人回歸故土,愿意以銀錢贖之。但對方不同意。 在深入討論中,發(fā)現(xiàn)販賣奴隸的人,是夷古國的商販。 這下夷古國那邊的人跳了出來,稱大家要尊重買賣,不要急躁,慢慢談。 皇子不急躁,他那邊卻有急躁的人。穆將軍脾氣暴躁,對大魏這邊的人厲聲怒罵。年輕的將軍被罵得上了火氣,大步過去,一劍抽出,搭在穆將軍脖子上。穆將軍也不是忍氣吞聲之人,雖皇子阻止,仍和對方大打出手。但雙方勢均力敵,都沒討到什么好處。 穆將軍怒叫了一串聽不懂的語言,最后生硬道,“開個玩笑而已,你們大魏的欺人太甚!” 把少年將軍氣得鼻子都歪了,又想繼續(xù)上前揍人。 夷古國的人跟著將軍叫道,“你們大魏不講信譽!都是孬種!自己保護不了自己的子民,現(xiàn)在來充什么英雄?你們……啊!” 他話沒說完,帳篷簾子一卷,一道冷色光芒從簾外飛進來,直直插向他的胸口。眼看那道寒光,離得近的人連忙去拉,這個小兵也往旁邊躲。但沒有用,光芒如電,來勢如虹,心跳的時間,就直直插向了小兵的胸口,破除了他胸口的鎧甲,向后沒入。 小兵僵立,面上仍保持著謾罵的表情,手按在腰間大刀上。但他已經(jīng)什么也來不及做,筆直地向后倒去,砰的砸向地面,一滴血也沒有流出來,死不瞑目。 插在他胸口的,是一柄刀,狹長略彎,厚背薄刃,刀鋒犀利,經(jīng)血色多年浸染,恰如清冰破萬壑,寒氣逼人。插入小兵胸口后,刀柄絲毫不晃,刀面亮可照目,可見出刀人的功底。 先前的少年將軍往鞘裙下的排穗看了幾眼,又瞄一瞄刀面,跟旁邊的老將軍羨慕道,“聽說他們” 眾人心中一凜,齊齊看向門口。 排排錦衣衛(wèi)從外魚貫而入,將本就擁擠的帳篷內站得一絲風也不透。俱是青黑色飛魚服,為首的人緊窄袖子負在背后,大紅織金飛魚服,如意玉絳鉤,皂皮靴。在一眾鴉青、深深淺淺的青色中,他的紅衣實在顯眼,這是屬于高階級的錦衣衛(wèi)才能穿的服飾。燈火在蓽撥聲中輕輕搖晃了一下,照在他面上,襯得他面如美玉,器宇軒昂。他眉目一點點抬起,淡色神情,讓屋中一眾人氣息滯住。 他開口,打破了屋中的闃寂,“我也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一時失手,皇子切莫怪罪?!?/br> “……不敢,也是那個小兵不守規(guī)矩,沈大人教訓的很是?!币墓艊首咏┯残α讼拢喼笨炜蘖耍阂谎圆缓夏憔蜌⑷?,這邊是不是不放人,你就打算把所有人殺光???你們大魏真的有和親的誠意嗎? 夷古國的人都青著臉,那個穆將軍似要上前,被沈宴輕飄飄抬起的眼眸瞅著,見對面的青年笑了一下,那淡漠的笑,卻能滲出絲絲寒氣。他猶豫了下,也沒有上前。 這下,大魏國的兩個將軍臉色好看了很多,紛紛和沈大人見禮。年老的那個將軍看眼沈宴,心情復雜:其實他是很看不上這些錦衣衛(wèi)的,跟陛下的走狗似的,見人就殺,朝中沒幾個人待見他們。但不得不說,一路同行,他也不得不承認,錦衣衛(wèi)雖然行事風格殘酷,但并非不講理。他們只是“得理不讓人”。而且今天的事,夷古國做的太賤,連他都想動刀子了…… 老將軍顧慮多些,年少的那個就直接對沈宴表現(xiàn)出了友好,笑呵呵跟沈宴交談,“聽說你們錦衣衛(wèi)的繡春刀,是官員品級越高,刀的質地越純,殺人越是跟砍大白菜一樣方便。沈大人這刀一看就是寶刀,沈大人知道是哪位名家打的刀嗎?朝廷關于你們錦衣衛(wèi)的消息都封鎖,我實在打探不出來啊。” 沈宴客氣點頭,“知道?!彼龡l斯理道,“但這位大師只為錦衣衛(wèi)打刀?!?/br> 年輕將軍猶豫了下,實在是愛刀,便咬牙試探道,“這個不算機密吧?沈大人能介紹一下嗎,我愿……” “能介紹?!鄙蜓绲馈?/br> 將軍大喜,連一旁的老將軍也伸長了耳朵,想聽到一兩句,“有什么要求沒?” “只要你加入錦衣衛(wèi),”沈宴沖他們一笑,“我就可以通融。不然,就是刺探錦衣衛(wèi),以謀逆罪論處?!?/br> “……”年輕將軍的臉一下子就僵了,干笑兩聲,再不想跟沈大人說話了。刺探錦衣衛(wèi)?沈大人真是……幽默,呵呵,呵呵。 問題重新回到奴隸事情上,有錦衣衛(wèi)的加入,夷古國不得不忍氣吞聲,給草原人示意,無條件放所有大魏的人歸國。但回到自家的住所,夷古國皇子就氣得大摔瓷器,所有大魏皇帝賜給他們的禮物,他看得都煩。 穆將軍當日燒那匹綢緞,燒得真好! 穆將軍找上來,陰氣沉沉,“皇子,大魏是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里。明明是和親,可你看看他們一路的行徑!完全看不起我們!我夷古國是草原上的巨鷹,翱翔在天,萬物之靈,大魏想借此敲打我們,他們錯了!我早就說過,這個親根本就不應該和!” 皇子的臉也黑壓壓的一片,他望著穆將軍,咬牙,“依將軍之意?” 穆將軍一聲冷笑,“看來是幾年沒打仗,他們把我們當羊羔欺負了。在我們眼里,他們才是羊羔!皇子,我們就從這和親隊伍中,一路殺出去,打大魏個措手不及!” 皇子還有點理智,知道這不現(xiàn)實。他還猶豫,劉泠那么漂亮,本是作為和親的禮物,若要反悔……穆將軍嗤笑一聲,“公主是個美人,已經(jīng)到咱們這里,那就是咱們的了!哪有給他們送回去的道理?我們既要打這場仗,還要公主是我們的……只要皇子一聲令下,臣這就安排!” “穆將軍冷靜!”夷古國皇子沉吟,心中還在拔河,漫聲,“不要急,現(xiàn)在和親隊伍中,是大魏占上風,跟他們反目,于我們不利。讓我再想想……” 看皇子還在遲疑,穆將軍恨恨地啐一口,扭頭出去了。但之后幾天,大魏國和夷古國的關系越來越僵。最明顯的標志是,皇子都不敢去跟劉泠談情說愛了——他怕那個總和公主在一起的沈宴,看他不順眼,直接給他一刀,殺了他。 想到沈宴殺人的利落勁,跟吃飯一樣自然,他就打個寒戰(zhàn)。他們夷古國是草原上的狼,作戰(zhàn)也驍勇,但也沒有沈大人這種殺人如吃飯喝水一樣的作風……這得殺了多少人,才養(yǎng)成的獨特氣場啊。 劉泠對這些也有察覺,因為沈宴跟她說,“這幾天跟緊我,不要亂跑。” 兩人在帳篷中坐著,桌案上是一排又一排的書籍卷宗,全是沈宴的東西,和劉泠無關。因劉泠相纏,沈宴被她弄得煩,就干脆來她的地方批改政務。但他書寫的東西帶著習慣暗號,一般人只看表面意思,根本看不懂。況且劉泠還是個對朝政絲毫興趣都沒有的姑娘,沈宴一開始不準她接觸他的事情,現(xiàn)在倒是對她挺放心的。 于是十五盞青銅大燈下,沈宴在邊翻閱卷宗,邊用隱晦的字句寫東西,字跡疏放俊朗,賞人悅目。劉泠硬是和他擠在一張榻子上,跪坐在他側后方,下巴搭在他肩上,看他寫信。 氣氛難得溫馨。 聽到沈宴的吩咐,劉泠“嗯”一聲,抬頭問他,“你告訴我,那個穆將軍,是不是你的人?我總覺得他不對勁??雌饋硎菫橐墓艊谥?,可做的每一件事,細細想來,都有些給大魏遞把柄的意思?!?/br> 沈宴笑一笑,沒說話。 劉泠低頭看他的字,半天后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好大的膽子……殺了原來的穆將軍,讓錦衣衛(wèi)假扮,你就不怕露出破綻,被他們發(fā)現(xiàn)?你更大膽的是,還敢把這些光明正大地寫出來!” 她靠趴在沈宴肩頭,話一落,便覺身下青年肌rou頓得僵住,猛回頭看向她,她的手腕也被一把抓住。他的眼神是無機質的冰冷,漆黑而深邃,像沉入了濃夜中,誘惑又危險。 劉泠不禁打個寒戰(zhàn)。 她見過沈宴這種眼神——他每次決定動手殺人時,他的眼神就一片平靜,絲毫看不到感情波動。 但沈宴怎么可能殺她? 劉泠并不畏懼,任自己落入他掌控中,眼睛眨了一下。 果然,沈大人只是握住她手腕,氣息陡變,但在陡變的瞬間,他連捏痛她都沒有,僅僅是握住而已。他的眼睛與被拉倒在自己懷里的姑娘對視,半晌,他周身的寒氣褪去,淡淡看她,“膽子越來越大,敢挑戰(zhàn)我的底限。不怕我對你動手?” 劉泠手一掙,他就松開了。她抬手摟住他脖頸,揚了揚眉,很是平淡道,“被刺探情報,殺人是你的本能反應,所以你一下子就擒住我。但是對我來說,保護我也是你的本能反應,所以你抓住我,卻不會傷害我。我是很有把握的啊?!?/br> 她蹭了蹭他,溫情款款,“真高興我的地位終于跟你的公務同等重要了?!?/br> 劉泠特別滿足:她和沈宴相處至今,沈宴對她沒太大要求,只有他在錦衣衛(wèi)那邊的事務,從不讓她知道。劉泠很理解,這是怕出了事,她牽扯不清。但同時,她也很郁悶,哪家情人像他們這樣,她從頭到尾,對沈宴在錦衣衛(wèi)那邊的事情完全不了解。連沈大人升官為鎮(zhèn)撫使,她都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猶記得第一次見沈宴大紅紗衣,與百官上朝,劉泠在千步廊那邊的高樓上觀賞,跟一旁的徐時錦驚訝道,“沈大人居然穿了紅色官服,這是違規(guī)了啊……” 徐時錦無語地看她笑,“阿泠,你是多久沒關心沈大人了???他已經(jīng)升官了啊。” 劉泠羞愧不已。 全怪沈宴從不許她打探他的事情。 換在那時候,她若是敢打探他的事情,他肯定會教訓她。 但是現(xiàn)在……劉泠一點也不怕,坐在沈宴懷中,她才不相信沈宴會打她呢。 沈宴低聲問她,“你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 劉泠伸手,把他剛才寫的信扯過來,給他看,“你自己寫的啊,你看啊……”她念出來,卻不是逐字念,而是挑挑撿撿,竟將沈宴那隱晦的暗號全都破了。 沈宴沉默地看著她,半天不說話。 劉泠盯著他的眼睛,擔憂問,“沈宴,我提個建議,你的暗號這么容易破解。你的信被截了,那可怎么辦?你怎么不設計一套更復雜的密碼?” 沈宴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在劉泠推了他一把,他才扯了扯嘴角,語氣怪異道,“我的暗號,除了幾個上峰,連下屬都看不懂。我為什么要設計一套更復雜的?” “但是我就看懂了……”劉泠急道,覺得他太不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