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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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你就看懂了,”沈宴低頭,鼻尖與她相抵,鴉青色的眼睫垂落,弄得懷中姑娘紅了臉,聽他輕聲,“你說是為什么?” 劉泠想到一個答案,嘴角勾了勾,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她抬起大眼睛,往沈宴垂下的眼睛飛去一眼,目光又嬌俏,又自得。 沈宴跟著她笑,“我都不知道該把你怎么辦——能看懂我的秘密的人,目前為止,只有你了?!?/br> “那是沈大人給我這個機(jī)會啊,”劉泠親一親他抿著的嘴角,洋洋得意,“誰讓我是你最親近的人呢?” 沈宴俯身,正當(dāng)氣氛正好時,外面?zhèn)鲌蟆吧虼笕耍瑐刹榈娜嘶貓?,有大批人馬在草原上,向我們的方向過來,已到了百里之內(nèi)??捶?,似乎是夷古國的人?!?/br> 沈宴臉色微變,再顧不上跟劉泠談情,一下子站起。 “……”劉泠無語地從他懷中摔了下去,要不是沈宴反應(yīng)快,一把拉住她,她真就被他扔出來了??! 她站起來,看沈宴出了營帳,去和自己的人商量事情,留下一堆書冊給她。劉泠面無表情,想著沈宴的無情,但卻低下頭,幫他整理卷宗。她看懂了沒關(guān)系,可絕不能讓第二個人看懂,收起來為好。 此時京中那邊,前方的消息,一封封回到徐時錦手中。按她與沈宴的約定,計(jì)劃已經(jīng)差不多可以看到效果了,就在一兩天內(nèi)。 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徐時錦站在窗前,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院中花草,興致并不高。 侍女暖香遞來一杯茶,將一封信交給她,“姑娘,這是岳姑娘送來的信?!?/br> 徐時錦吃驚地?fù)P了下眉頭,覺得有趣,“難得她都暴露了身份,還能把信送出來,不錯?!?/br> 意興闌珊地打開信,因?yàn)樵吏岬氖虑閺膩聿皇呛苤匾?,所以徐時錦允許暖香旁觀。暖香湊在姑娘身邊,見岳姑娘除了寫幾句打聽來的陸家消息,后面殷切求她:岳翎訴說自己在陸家的生活如何不易,那幾個宮中出來的侍妾欺負(fù)她,陸家還為陸銘山選了新未婚妻,同樣看她不順眼。岳翎現(xiàn)在的日子很不舒坦,祈求徐姑娘幫助。 岳翎在信中賭咒發(fā)誓,“只要徐姑娘幫我改變現(xiàn)狀,我愿為姑娘做任何事!” 徐時錦淡淡笑一聲,將信丟開,“我連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為什么要幫她?把信燒了,其他的別管?!?/br> “是。”暖香彎下腰撿信。 等她處理好這些,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姑娘還立在窗下,姑娘玉白的手摸著窗下仙人掌,仙人掌的硬刺,在姑娘手中,被一根根拔去。徐姑娘的手沾染鮮血,但她好像感覺不到疼一般,唇角帶著淡笑,去把刺都□□。 “姑娘!你這是做什么?”暖香大急,忙過來捧住姑娘的手。 徐時錦低頭,笑著甩甩手上的血珠子,沒有言語。另一個侍女在門外向她彎身匯報,“姑娘,大姑娘今早出門時,過門檻的時候不小心,摔斷了腿。大老爺大怒,當(dāng)場打死了大姑娘的貼身侍女?!?/br> 徐時錦淡淡“嗯”一聲,轉(zhuǎn)眼沖暖香微微一笑,“看,就是這樣。誰讓我不喜歡,我便拔掉誰身上的刺。大姐以為我不出門,以為我不會玩宅斗游戲,就跟我耍手段,跟我搶男人。這不過是一個教訓(xùn),希望她能牢記?!?/br> 暖香身子顫了一顫,若非徐時錦親口承認(rèn),誰想到大姑娘的出事,和她家這位閉門不出的姑娘有關(guān)?她一邊為姑娘包扎傷口,一邊遲疑問,“自姑娘那晚回來,情緒就不太高,婢子能問一下,姑娘是出了什么事嗎?縱有天大的難事,姑娘也不該傷害自己啊?!?/br> 徐時錦瞇眼,出了什么大事? 出了很多事啊。 那個放火又拔刀、想殺她的人,徐時錦一眼認(rèn)出,那是徐家的死士。她能認(rèn)出,是因?yàn)樗鴰托旒矣?xùn)練過一段時間死士,她很熟悉。沈昱走后,把那個人交到了京兆尹手中。徐時錦被沈昱打得一團(tuán)亂,她回神去京兆尹提人的時候,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 黑幽幽的地牢中,徐時錦慢悠悠一笑,再問一遍,“服毒自盡?” “是,徐姑娘?!本┱滓娜撕鼙?,“是我們沒看好人,實(shí)在對不住?!?/br> 徐時錦瞇眼看著京兆尹辦事的人,覺得有趣:沈昱走之前,連那人的下巴都捏碎了,那人連毒都服不了,卻是怎么死的? 徐姑娘笑,“京兆尹的人辦事,果然不如錦衣衛(wèi)干脆。算了,大局如是,不怪你們。”她嘆口氣,似后悔當(dāng)初應(yīng)把人交給錦衣衛(wèi)。 京兆尹的人抹汗,心想碰到的人,幸好是沈公子。大家都知道,錦衣衛(wèi)中三個指揮使中,最好說話的就是沈公子。京兆尹的人當(dāng)面從他手中搶人,沈公子硬是只想著回去睡覺,完全沒考慮把罪犯關(guān)去鎮(zhèn)府司里審問。 讓京兆尹的人很慶幸。 慶幸著慶幸著,一回頭,看到徐姑娘沖他們笑。 徐時錦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京兆尹等候的人出了一頭汗。但這位姑娘到底沒有找他們要說法,而是轉(zhuǎn)頭就走。京兆尹松了口氣,以為徐姑娘就這樣放過了他們。 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暖香忽然問起,徐時錦不知從何說起。她抱了抱胳臂,喃聲,“我見到沈昱了?!?/br> “啊……”暖香不知該從何說起。跟隨姑娘這么多年,沈公子和姑娘之間的恩怨,她一清二楚。她小聲問,“姑娘和沈公子吵架了?” 徐時錦搖搖頭,心中極淡。她想著沈昱,心思不定。沈公子滿不在乎,輕描淡寫便給了她一個暗示。她弄不清楚沈昱的心思……是錦衣衛(wèi)向殿下投誠呢,還是沈昱單純地提醒她呢? 他這個人的存在,就是讓她左右為難的。 暖香看姑娘那安靜的表情,心中了然,低聲,“沈公子送了姑娘一個大消息嗎?那……姑娘要不要跟殿下說?” 徐時錦正是在猶豫這個。 任何人,她都能毫無心理壓力地去利用。她連阿泠都會利用,阿泠都能成為她手中的一把刀。只有沈昱,他就站在那里,她也不想碰他。非但不想碰,她還會繞路走,唯恐刀劍不長眼,割傷了他。 他是不一樣的,是她唯一不忍心傷害的人。 時隔多年,沈昱終于跟她說話,還在結(jié)尾時,給了她暗示。徐時錦怪自己太聰明,他一說“你猜”,她就猜到了??伤艮D(zhuǎn)頭就把消息告訴殿下……沈昱會怎么想她? 他們之間,會不會再來一個多年不見、多年不語? 讓她再后悔一次? 可是為什么要隱瞞呢? 她是殿下的人啊,殿下是她的愛人啊,她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計(jì)殿下呢? 徐時錦糾結(jié),左右為難。她想了許多天,仍是沒想到該怎么辦。但她轉(zhuǎn)眼一想殿下和徐家背著她搞手段,又覺得可笑:管他呢!他們利用她,拋棄她,她憑什么樣樣為他們費(fèi)心?先等等看吧。 徐時錦要看一看: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們這么多年的感情,是不是真的一點(diǎn)意義都沒有。 在東宮那邊,太子劉望接見了徐家大老爺,聽徐家大老爺說了最近發(fā)生的事。劉望問,“孤不欲聽你們?nèi)绾稳绾?,孤只想知道小錦那邊如何?!?/br> “小錦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啊?!贝罄蠣敻尚σ宦?,表情有些不自在。 劉望望他,漫聲,“怎么,孤的小錦生氣了?她做了什么?”他目中噙笑,想到那個姑娘的手段,搖了搖頭。 徐家大老爺咬咬牙,“小錦沒做什么。只是很奇怪……上次跟殿下提過的,臣的女兒突然摔斷了腿。臣實(shí)在沒辦法,下不了抬,打死了她的大丫頭。但事后臣女跟臣哭泣,說她被摔斷腿,和小錦脫不了關(guān)系。她說她見到小錦的人!但是沒有證據(jù)……臣一直不相信,可臣女總是那樣說,臣就想……”就懷疑徐時錦了。 劉望微笑,聽這詭異的手段,就是那個姑娘的習(xí)慣手段啊。他沉吟片刻,溫聲,“小錦性情溫柔,不會無緣無故跟人玩這種心眼,她不屑如此。你們做了什么,惹到她頭上?” “沒做什么……”被太子幽冷的目光看去,大老爺打個寒戰(zhàn),道,“是臣女任性,前幾天讓死士對付小錦。因?yàn)榈钕潞托″\,她……她只是小孩子,不懂事……”大老爺磕磕絆絆的,把那晚發(fā)生的事情講了出來。 劉望冷冷看著他,“孤可算明白你們怎么得罪小錦了,真是沒見過笨成這樣的人。殺人殺不死,連后路也沒有鋪,小錦不察覺,孤才會奇怪?!?/br> “小錦未必……” “孤了解她!”劉望怒道,“如果你們都和小錦一樣聰明能干,為什么孤用她,不用你們?!你們以為她是白癡嗎?”一腳踹去,“殺人殺不死,還要孤給你們補(bǔ)救!” ☆、第76章 秦凝的愛人 鄴京又開始下暴雨了。每年的這個時期,雨期漫長,像一個不停止的夢。在夢中纏綿悱惻,醒來沉在濃黑中,伸手不見五指,只聽到窗外雨沙沙的聲音,一滴滴,一遍遍。 竹濕煙浮,梧桐婆娑,隱約的歌聲傳來。 雅麗深靜的閨室中,靠坐在窗前青藤軟榻上的年輕姑娘動了動,濃黑的睫毛抬起,隔著微卷的紗簾,頭向窗外看去,看到夜黑如墨。院中水汽撲面,伴隨綠藻的芳香。 “姑娘,你醒了?”暖香俯身,蓋毯子時,發(fā)現(xiàn)徐時錦睜了眼。 徐時錦默默地望著窗外,回想著方才的噩夢。明明是噩夢,在夢中她被四路追趕,無處可逃。但她心底一片沉寂,半點(diǎn)也沒有慌亂之情。 暖香跟隨姑娘的目光一起望向黑壓壓的夜色,目有擔(dān)憂之情。近日,姑娘總這么靜。旁的姑娘安靜自有個性,但她家姑娘是一個習(xí)慣溫柔笑的美人,靜下來,總讓人心里沒底。 她不知道姑娘在想什么。之前有人刺殺姑娘,在牢獄里被“自殺”。這件事被姑娘利用,狠狠刮了徐家一次皮。太子也尋了時間見姑娘一面,給了姑娘定心丸,說沒有什么婚事,沒有什么合作。太子說,“我要娶徐家姑娘,那個姑娘只會是你,不會有別人?!?/br> 但姑娘并沒有因此變得開心起來。 “姑娘,這是方才,殿下讓人送來的?!睘樽尮媚镩_懷,暖香取出一個木匣,揭開,黑絨底面上,擺著“馬踏飛燕”的玉雕。 徐時錦愣了一下,伸手拿起。她的手摸到馬肚下面有痕跡,就拿近看,見是一個章印,又刻有殿下的表字,書寫“贈小錦”。 徐時錦入神地望著那豎小字,問,“他自己刻的?” 暖香早習(xí)慣姑娘的心算能力,便點(diǎn)頭,“是,送來的人特意說了,這是殿下自己刻給姑娘的。殿下說不值錢,只是送給姑娘玩,姑娘不喜歡就扔了?!?/br> 徐時錦嘴角有淡淡笑意,握緊手中玉雕。她想:他心里到底是有她的。他是喜歡她的……畢竟徐時錦和殿下相識這么多年,她從沒見過他對誰這么費(fèi)心過。 見姑娘露了笑,暖香也笑道,“姑娘這下放心了吧?” 徐時錦摸著玉雕,半晌后問,“哪里來的歌聲?” 暖香望外面一眼,低低看姑娘,小心道,“大姑娘不是摔斷了腿嗎?她出不了門,就請了女班來唱戲,挺熱鬧的。姑娘要是喜歡的話,咱們也請一個來聽聽?” 徐時錦側(cè)耳,伴隨著雨聲淅瀝,她聽著那遙遙的曲聲,婉轉(zhuǎn)悠揚(yáng),愁緒百轉(zhuǎn)千回—— “再和你春朝早起摘花朵,再和你尋花小徑執(zhí)紈扇,再和你添香侍立觀書畫,再和你步月同行踏翠苔……想人生離合悲歡都是數(shù),各奔前程各寬懷……” 摘花撲扇,□□添香,踏莎長行……那些美好記憶,那些再也回不去的記憶,到最后大雪將至,北雁紛飛,再無牽連…… 仿若一個悲傷的預(yù)言,砰地?fù)粝蛩?,猝不及防,毫無準(zhǔn)備。 徐時錦聽著,手中玉雕掉落在地。待暖香驚異提醒,她伸手,摸到自己臉上的淚痕,臉色不覺輕微變化。啪的伸手關(guān)了窗,淡聲,“這種曲子,有什么好聽的?” 她沒有那么多時間去悲春傷秋,她還得放更多的精力,在北邊的戰(zhàn)事上,不知那邊準(zhǔn)備的如何了。 在大魏西北方向的大草原上,風(fēng)刮電閃,如鄴京一般,也下起了暴風(fēng)雨,氣勢沉重,砰砰當(dāng)當(dāng),草原上的牧民在黑色天幕下,紛紛逃回家。大雨終至,千里無人。 忽大地轟動,好像有萬馬奔馳,嘶聲長鳴,驚醒了百里內(nèi)的人士,一座座沉暗的帳篷,燈一盞盞亮起。 在大魏這邊的帳篷中,門簾被啪啪敲打。開了門,一全身濕漉的錦衣衛(wèi)抱手行了禮,擦把臉上的雨水,穩(wěn)聲報,“沈大人,屬下守夜中,看到之前那隊(duì)人馬過來,夷古國皇子他們接見。剛才的馬鳴聲,就是那邊傳來的。” “提起安排好的人馬?”沈宴沉聲問。 “恐怕只是偶遇?!卞\衣衛(wèi)答。 “……來了多少人?” “夷古國士兵圍著,屬下沒有近前,但粗看下,是我們?nèi)说膬杀兑陨??!?/br> 沈宴沉吟,站起來,“偶遇?看來要有意外了?!彼炜鞂懥藥讉€字,一張紙條收入袖中,之后自有法子傳出去。之后在帳篷內(nèi)轉(zhuǎn)兩圈,拍案道,“去見兩位將軍?!?/br> “這么晚了,兩位將軍恐怕已經(jīng)睡下了?!?/br> “就算睡下,這時候也得起來?!鄙蜓绲?,“這個時候還不做準(zhǔn)備,就沒機(jī)會了?!?/br> 錦衣衛(wèi)一行人夜敲兩位將軍的大門,夜里聽到萬馬奔騰,稍微有點(diǎn)警覺心的人,都不可能再安心地睡下去。兩位將軍本已湊在一起,商量對策,沈大人夜訪,正合了兩位將軍的心思,連忙請沈大人入內(nèi)。 進(jìn)了明燈亮堂的屋內(nèi),沈宴視線掃過兩位將軍,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大魏數(shù)百人車隊(duì),本牢牢壓制著夷古國。近日同行,我們與他們沖突頻頻。兩位大人,夷古國的悍勇風(fēng)氣,你們常年作戰(zhàn)的,自然比我這個外人熟悉。剛才我的屬下已經(jīng)打探到,有千余將士投奔夷古國。現(xiàn)在我們落了下風(fēng)……” “等等!千余將士?!沈大人沒說錯?!”年輕將軍打斷,不敢相信地問。 沈大人身后的錦衣衛(wèi)抽抽嘴角:哪里有千余人……恐怕也就四五百人吧,沈大人這夸張的…… 但他們作為下屬,自然不會掃長官的面子。就見他們的上峰沈大人嚴(yán)肅點(diǎn)頭,謊話說的跟真的一樣,“恐怕不止這些,夷古國防著我們,有更多的兵趕來,也未可知。為防意外,我建議兩位將軍手書一封到邊關(guān),請邊關(guān)將士出兵震懾?!?/br> 兩位將軍互相看看,沉吟不語。出兵不是一件小事,需要方方面面的考量。尤其是邊關(guān)將士,隨意出兵,可能就引起一場大戰(zhàn)……他們只是護(hù)送公主和親,并沒有跟夷古國的沖突升級到戰(zhàn)爭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