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星光之下(H)、女人就是欠cao(NP 。高H)、攻略高冷男神、國際供應(yīng)商、寵婚(婚戀文)、[末世]菟絲花生存實錄、吾當(dāng)?shù)?/a>、重生之王爺妻管嚴(yán)、木葉之無限分身、寂靜深處有人家
尤其是提建議的人是沈宴。沈宴是錦衣衛(wèi),戰(zhàn)事與他司所無關(guān)。真出了事,也是兩位將軍負(fù)責(zé),沈宴頂多是一個旁罪。 “沈某只是為公主的安全,提個建議。我們并非要出兵,只是以防意外?!鄙蜓绲溃皟晌淮笕苏埲?,如兩位所顧忌,沈某沒有指揮權(quán),將士是聽從兩位將軍的。但夷古國的將士突然與皇子重逢,兩位大人不會真以為這是巧合吧?” “沈大人說的是,但是出兵一事,不可兒戲?!蹦贻p將軍皺著眉。 沈宴不語,目光看向年老的那位。 那位老將軍抬頭,與沈宴沉沉的目色對上。他問,“沈大人,你給老朽一句實話,此事是否乃你算計,危害我國利益?若兵馬到了,你是否會突獲臨時指揮權(quán)?” 沈宴默一下,拱手答,“不會。我出身錦衣衛(wèi),絕不會沾染戰(zhàn)事,給自己添不必要的麻煩?!?/br> 老將軍想片刻,他不信任錦衣衛(wèi)的cao守。到底錦衣衛(wèi)的機構(gòu)和他們不同,老將軍離京時就覺得錦衣衛(wèi)隨行,肯定別有目的。但他不信錦衣衛(wèi),也不信沈宴,對沈宴的背后卻是相信的。 之前那些年大家一直糊涂著,被沈家所惑,以為沈昱是沈家放在明面上的人,那沈昱所為,定是代表了沈家。但那位沈公子天天花天酒地,把大家弄得稀里糊涂,以為沈家在自我埋沒,不敢出頭。等時間一點點過去,沈宴慢慢從一個小卒,爬到如今地位,大家猜恍然大悟,看出來:原來沈家真正期待的那個人,是沈宴啊。 既然這樣,沈宴肯定不會給沈家找麻煩。 老將軍點了頭,“老夫這就連夜手書,向玄安關(guān)借兵?!?/br> 年輕將軍看老將軍一眼,思索片刻,神色嚴(yán)峻下來,也慢慢點了頭。 此事進行的悄無聲息,次日天亮,雨停后,眾人繼續(xù)趕路。夷古國沒有跟大魏國提起昨夜投奔的兵馬一事,大魏這邊也好像全是聾子瞎子一樣,沒有一個人問。且在兩位將軍的吩咐下,之后路程中,大魏國的將士收斂了許多,盡量把自己埋成小透明。相反的,夷古國的將士張揚了許多,每天都尋找著各種奇葩的理由和大魏這邊發(fā)生爭執(zhí)。 兩位將軍心一點點喊下去,日日沉著臉,往南下的方向望,焦灼萬分:看夷古國這態(tài)度,和親和的一點誠意都沒有,出事的可能性太大了。 劉泠自然感受到危險氣氛,因為沈宴每晚都來找她。他也不睡,閉眼靠墻坐,身姿如豹,似隨時等著消息。 沈宴也請秦凝過來,說近日可能有變,她不要亂跑。 秦凝的回答是,“你管我?”一點面子都不給沈宴。 沈宴懶得跟他那個小孩子似的前未婚妻扯嘴皮,直接撥了一隊人去保護秦凝,秦凝臉上神情是明晃晃的幾個大字——躍躍欲試。 “……”劉泠不懂她躍躍欲試個什么勁。 一個無月的晚上,天氣悶熱,大地上一片平靜。 穆將軍忽然被叫到皇子那里。他過去的時候,皇子坐在主座,帳篷中,已經(jīng)沾滿了黑壓壓一群人。 厚重的門幔被外面狂風(fēng)作的哐哐掀動,青銅燈火明明暗暗中,一室壓抑。皇子大馬金刀地坐在上首,他手撐在黑油虎案上,抬頭看到門簾上“狩獵逐鹿”的金漆彩畫圖案。這種狂野的畫風(fēng),給了他勇氣和自信。 他重重一拍桌子,抬起頭時,目光已變得深幽沉著,“今晚對大魏出兵,從和親隊伍開始,一路殺向玄安關(guān)。大魏把我們當(dāng)下民,我們就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 “是!”眾將怒吼。 穆將軍愣住了,“今晚?皇子,這是不是太突然了?” “穆將軍,你不是一直喊著要報仇嗎?怎么真到了跟前,反而慫了?”一個將軍擠眉弄眼地嘲笑。 皇子暗含深意的目光探來,穆將軍一凜,當(dāng)即呸一聲,哈哈大笑,“慫個蛋!皇子這樣安排,正和老子意!皇子,咱們這就集兵,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吧?” “好!” 針對大魏和親隊伍的暗殺,從這一刻開始,從這個帳篷開始,開始實施。 出了帳篷門,眾將軍一個個去召集手下。穆將軍也混在人群中,往自己的帳篷那邊去。中途,他打暈一個跟隨自己的小兵,尋了光線暗的地方,把妝容一換,羅凡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但他那張總笑嘻嘻的圓臉,此時卻一點笑意也沒有。 他急急往沈大人的帳篷方向急掠去,到這一刻,他的一路潛行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該把最重要的訊息送出去。 沈宴得到消息時,也就比夷古國那邊的行動稍微早一刻。這一刻鐘,是羅凡拼命爭取來的。羅凡怒罵,“本來好好的計劃,何時作戰(zhàn),完全在咱們的掌控中。誰知道那個夷古國運氣太好,中途跑出來一隊‘尋親的’。好嘛,咱們立刻就變得被動了!沈大人,現(xiàn)在怎么辦?玄安關(guān)那邊派來的將士怎么還不來?總不會讓咱們?nèi)ゴ蛘贪??哈哈,也不錯,說不定能混個將軍玩玩……” 打仗? 沈宴瞥他一眼,“你倒是將軍坐久了,真把自己當(dāng)人物了。錦衣衛(wèi)只負(fù)責(zé)暗殺刺殺,打仗,我們不會做,也做不了?!?/br> 羅凡嘆口氣,也知道自己是異想天開了。隨便一個人都能上戰(zhàn)場打仗,那些老將軍們早該無用武之地了。 他理智回來,終于開始發(fā)愁,“那怎么辦?真去暗殺?這、這人也太多了……”他易容穆將軍的時間,天天混在夷古國那邊,自然對那邊現(xiàn)在的兵馬數(shù)有大概了解。錦衣衛(wèi)一共才十幾個人,就算每個人都不知疲憊,那也從沒做過時時刻刻砍大白菜的事情啊……他心里也開始虛了。 沈宴召集錦衣衛(wèi)諸人,由羅凡得來的情報,將夷古*中幾個重要人物的名單交出去,大家自然心知肚明。 “然后呢?”羅凡還是心里發(fā)虛。 沈大人臉色淡淡的,“等玄安關(guān)的救兵?!?/br> “……”可誰知道那些將士什么時候能到?。拷裢淼目赡苄蕴土?。 “再然后呢?”難道遇到錦衣衛(wèi)也沒把握的事情。 沈大人說,“我把你們分出去,一隊保護公主,一隊保護安和公主,一隊保護長寧郡主。” “再、再然后呢?”大家覺得沈大人的安排,為什么這么沒譜。 沈宴望望天,“聽天由命?!?/br> “……”沈大人你不能這樣?。?/br> 沈宴也無法,人算不如天算。就算他和徐時錦計劃的再好,玄安關(guān)的將士沒盼來,卻盼來了夷古國的救兵。他能怎么辦?就算安排錦衣衛(wèi)去行刺殺任務(wù),也得跟兩位將軍周密計劃。 “從現(xiàn)在開始,錦衣衛(wèi)完全聽令兩位將軍的指揮!我的指令,在今晚熬過前,全然無效?!鄙蜓绲?。 “是!” 這么大的動靜,沈宴自然一得到消息,就通知了兩位將軍。兩位將軍急匆匆掀簾而入,便聽到了沈宴對錦衣衛(wèi)下的最新命令。兩位將軍目光微閃,心情復(fù)雜。老將軍道,“沈大人,你是錦衣衛(wèi)鎮(zhèn)撫使,可與我二人共行指揮,實在不必……” 沈宴搖頭拒絕,“兩位大人,我早已說過,我沒學(xué)過兵法,不擅戰(zhàn)事。今晚戰(zhàn)役事關(guān)重大,沈某拜托兩位將軍?!?/br> 眾人沉默片刻,心中都知危機,不再推脫。 老將軍出門前,深深望沈宴一眼,自慚形愧:他之前以為沈宴是懷著某種目的,所以借兵之事,稍微推脫了些。結(jié)果到了這一刻,救兵遲遲不到,反把自己推到了危難境界…… 錦衣衛(wèi)鎮(zhèn)撫使沈宴光風(fēng)霽月,他到這一時,才真正了解,卻悔之晚矣。 半夜中,劉泠睡得迷糊中,被一雙手臂強行拉起。 “沈宴!”她驚道,捂住嘴,“發(fā)生了什么事?” “跟我走?!兵f青色斗篷蓋住她,沈宴不多說,直接摟抱住她,拖她出了帳篷。 出門時,楊曄等侍衛(wèi)已整裝待發(fā)。 稀稀疏疏的火光向這邊圍過來,夷古國那邊的囂張傳來。 劉泠意識到出了事。 她被沈宴拖拉著,一路往坑坑洼洼的地方走。 “抓住他們!公主不見了!快追!”拐彎后碰巧遇到一個夷古國士兵,士兵愣愣地看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沈宴和劉泠,大喊道,并抓住自己的橫刀,猙獰著砍上去。 沈宴徒手抓住他的手,反方向一轉(zhuǎn),摸到刀面,那刀順著他的巧力旋轉(zhuǎn),插入了小兵的胸口。 小兵倒下,噴出的血濺臟了劉泠的裙裾。 “走!”沈宴抱住劉泠,往另一個方向飛掠去。他沒有用輕功,畢竟太顯眼,反容易讓自己這邊成為靶子。 又碰到一隊夷古國士兵,數(shù)十人大喊著向他們飛來。沈宴正要動手,楊曄帶著侍衛(wèi)迎上前,“沈大人,公主交給你了!” 沈宴不多話,點了頭便走。 一路上,有越來越多的人追向他們。劉泠的身份就是一個靶子,夷古國要反,絕對不可能讓和親的公主平安逃出去。沈宴護著劉泠,一排排人,他面無表情地殺過去。劉泠被他拉著,臉色蒼白,始終抿著嘴角,不多說一個字。 “公主在這邊!”萬馬奔來,地面上發(fā)出隆隆聲。 劉泠臉色微白。 但同時,亂糟糟中,有另一種聲音傳來,“抓他們的郡主!誰殺掉那個郡主,也大大有賞!” 劉泠猛地回頭,看到身后搖搖曳曳的火光中,另一個方向,火聚得很亮。 秦凝! 她看向沈宴,沈宴僵了一下,臉色十分難看。 “秦凝……秦凝怎么辦?”劉泠問。 “她有侍衛(wèi),我也派人去保護她了。”沈宴言簡意賅。 所以他最開始,阻止秦凝前來!他一個人,根本不可能護住兩個姑娘。秦凝是會武功,但在戰(zhàn)爭面前,用途很大嗎? 他身能飛檐走壁,手能摧金斷玉,但在一次比一次的人圍中,護住劉泠,也變得愈發(fā)困難。更何況秦凝?! “我們的兵什么時候到?”劉泠問。 沈宴沒言語,手中繡春刀,殺死這一次的最后一個人。一個人從后刺刀插向劉泠,沈宴轉(zhuǎn)身將劉泠護在身前,他手臂陡抬,刺刀入臂,他手中的刀,也刺向了身后人。在這樣不間斷的殺人中,十來個士兵得到了機會,獰叫著再次撲向劉泠,被趕來的楊曄等侍衛(wèi)和錦衣衛(wèi)解決。 但新一輪的追殺再次展開。 保護一個人,遠比殺人要困難的多。 這樣多的人,單落在沈宴眼中,他毫無畏懼。但加上一個劉泠,他有時候為了護住她,不得不撲上前替代,為她受了些傷。他握著劉泠的手,一次次躲避。但劉泠不會武功,她沒有習(xí)武人本能的躲避習(xí)慣,刺刀到了眼前,她想躲,身體卻跟不上意識。只能沈宴幫她。 數(shù)人呀一聲大叫,手中刀齊齊刺向劉泠。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規(guī)律,劉泠就是這位武功高強的沈大人的唯一弱點。只要對準(zhǔn)劉泠,沈大人一定會迎上來!沈大人受了傷,還有誰能保護劉泠? 沈宴果真迎上去,且刺刀無眼,為了不傷到劉泠,他第一次放開了劉泠的手,把她往后一推。 他咬牙,“跑!” 劉泠望向他,黑暗中,她的目光無聲無息的。 沈宴與眾人周旋在一起,身形帶著赤紅色凜凜殺意,手下毫不留情。多的人倒在他手里,更多的人圍上。 沈宴回頭看到她安靜地站在一片,他眼神筆直,黑暗無邊,沒有再說話。 他要說的,早就說給她了。 劉泠大腦一片空白,掉頭就往反方向跑去,跌跌撞撞。 但她只是一個小姑娘,她跑不過那些大男人。又一隊人看到機會,就殺出來,劉泠的肩膀被按住,一把被人掀翻在地。她余光看到沈宴的身邊盡是堵著他的人,別的侍衛(wèi)也在與夷古國的士兵殺在一起。 她被摔倒在地,卻硬是沒叫出一聲。 抓住她的是個中年將軍,吐口唾沫,“你跑?。啃∧飩?,能往哪里跑?” 他轉(zhuǎn)過劉泠的身子,就想一巴掌甩過去,手都抬起來了,卻愣住了,定定地看著劉泠。他手下的這個姑娘膚色雪白,眸子漆黑,腰肢纖細。她是那么的漂亮,玫瑰花一樣艷麗,臉上沾了幾點血跡,添抹妖冶氣息。 他的眼一下子就看直了,目光定在姑娘雪白的脖頸上,還有下面鼓鼓的胸】脯上。他顫顫地伸出手,就想摸一把。 劉泠目色冷淡,猛地弓起身,撞向他,抬腿踢他襠下。將軍一把握住劉泠修長的腿,急躁地翻她繁厚裙裾,想摸上去,喃聲,“真美……”他的眼睛忽然發(fā)直,向后倒去。 劉泠被蹲下來的沈宴抱入懷中。她臉色淡漠,他的懷抱盡是血色。額頭撞上他的胸口,被撞得發(fā)疼,她沒有說一句話。 沈宴說,“對不起?!?/br> 劉泠抬手,擦去他眼角疤痕上沾著的血,“沒關(guān)系?!?/br> 沈宴將她拉起來,躲過又一撥人的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