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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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泠被拽起來,心中焦急又難過,感覺到沈宴拉著她的手十分用勁。他平時根本不會抓痛她,但是這一次,他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些。劉泠咬著牙,唯一能做的,就是完全聽沈宴的話,不給他找一點麻煩。就算看他受了傷,就算他吐了血,就算他的手出了汗,她也面色沉寂,一言不發(fā)。她遠望,草原茫茫無際,一眼能看到盡頭,到底要怎樣才能安全? 夷古國人數(shù)眾多,大魏這邊人數(shù)不占優(yōu)勢,十來個錦衣衛(wèi)分開行動,有的被將軍派給了伺機而動的任務,有的被派去了長寧郡主和安和公主身邊。安和公主那里有沈宴親自保護,兩位將軍放心些。但是長寧郡主這邊,一下子就陷入了頹勢。 “將軍,再發(fā)個訊號煙吧!韓將軍和他的千人騎兵怎么還沒到?”又殺掉一個人,年輕將軍滿頭大汗道,“咱們的人太少,根本殺不出去!公主和郡主的安危也得不到保障啊!” 老將軍急道,“知道知道!但已經(jīng)距離大魏那么遠,你也知道,救兵來不了這么快……” 所有在場大魏人心中都涌起絕望感。 夷古國的兵力和現(xiàn)在的大魏國,就是千人對百人的差距。這是任何人都彌補不了的,只能咬著牙,想再撐一下,想救兵很快就到……但他們都知道,救兵來不了那么快。 老將軍喘著氣,“所有人掩護公主和郡主,送她們?nèi)グ踩牡胤剑 彼腥酥?,只有那兩位最重要?/br> 但他們知道,夷古國的人更知道。 所有夷古國的將士,根本不跟大部隊耗,都去追殺劉泠和秦凝。 劉泠那邊即使有沈宴,情況也不容樂觀。秦凝這邊,更是糟糕。她會武功,有那么多人保護,但想沖殺出去,在兵馬下,也根本,沒辦法。 夷古國將軍騎在馬上吆喝,“長寧郡主!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只要你跟我們走!” 但是誰都知道,秦凝若落在夷古國人手中,會是什么下場。 萬里無風,血腥彌漫。大魏人力不從心。 被圍堵在中間的秦凝,在一鞭子解決一個偷襲她的士兵后,喘口氣往后站,讓一個侍衛(wèi)上前,護在她面前。她不是神人,沈宴都殺不光的人,她更加做不到。但比起眾人的焦灼,秦凝明顯鎮(zhèn)定很多。 她平日是一個嬉笑怒罵的小姑娘,有點瘋,誰都猜不準她的心思。但在這種危急關頭,她的鎮(zhèn)靜,才真正體現(xiàn)出了一個郡主該有的修養(yǎng),給了身邊護著她的將士們無限勇氣。 “保護郡主沖出去!”將士們心中都抱著這樣的信念。 “有花香?!鼻啬鋈惶ь^,說道。 “……”這個時候了郡主你就不要管什么花香不花香了好不好? 但就在這時候,眾人隨秦凝的目光看去,就見草原的高處,出現(xiàn)了一排排人。就像平地突然出現(xiàn)一樣,之前毫無跡象。他們手中武器怪異,有的為刀,有的為劍,有的為鞭。 在眾人身后,一個紅衣人負手出現(xiàn),戴著面具,風吹衣袂如飛。 那些人俯眼,看著草原上的這場逐殺。 他們向下奔來。 隨著他們的近來,花香越來越濃,靠近他們身邊的人,無論是大魏人,還是夷古國人,都倒下一大片。 “屏氣!都屏氣!他們?yōu)⑾碌幕ㄏ阌卸?!”無論是大魏人,還是夷古國人,在這種無差別的毒香中,都緊張萬分。 大魏人更加絕望:本來夷古國人就挺難對付的了,現(xiàn)在又來一方……難道今晚注定逃不出去嗎? 但突然間,他們的眼睛亮了下。因為這群從坡上飛掠下來的人,在經(jīng)過倒下一大片的人身后,迎見夷古國人,直接橫手殺去。碰到大魏人時,遲鈍一下,繞了開去。 “將軍,他們是幫我們的!”大魏人歡呼,看到了希望。 但是他們的眉頭也深深皺起。 因為這群人殺人如切菜,手段殘忍,有的直接伸手插入地方胸口,把血淋淋的心挖了出來,有的在對方碰到自己衣角,干脆把他的胳膊卸了下來……錦衣衛(wèi)殺人本就殘酷,但比起這群人的狠來,還是萬萬不如。 但他們確實給大魏兵馬帶來了喘息的機會。 在眾人皆驚中,秦凝笑瞇瞇,看來人中最后悠然飄下來的紅衣面具人。他所到之處,真是一息不存。任何想碰到他的人,都被他隨手殺去,扔破爛般丟開。 在所有人的驚詫目光中,他走到了秦凝面前。 秦凝揚揚眉眼。 紅衣人跪在她腳下,卸下自己的面具。他伸出手,拉過秦凝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一吻。在眾人驚嚇般的眼神中,他抬起頭,露出一張俊臉,沖秦凝笑。 “我之前為別人手中的刀劍,但從現(xiàn)在起,我是你一個人的?!?/br> “此后我將永遠跟隨你,護你朝朝夜夜,永生永世?!?/br> “我愿傾國為力,求你一點頭。” “我的身心皆為你傾倒,節(jié)cao也為你而倒。” ……等等,“節(jié)cao也為你而倒”是什么意思? 但紅衣男子還在深情無限道,“為了你,我不再無情殘忍,我將多情四顧?!?/br> “我對你的深情,足以拉著你一同沉入深淵。” “我……” 秦凝被他的前后反轉(zhuǎn)逗得噗嗤笑,一把伸手推開他,將他推倒在地,“你這個丑樣!” 她蹲下身,緊緊抱住他,心滿意足——這才是她跟出來的真正目的啊。 ☆、第77章 沈宴的妻子 戰(zhàn)場上腥風血雨,遍地尸體。千百將士敵對,以殺止殺。雖從高處莫名其妙殺出來一隊人馬,但只能給大魏國喘息的時間,靠這些人扭轉(zhuǎn)乾坤,卻顯然是不可能的。 “殺了他們!”一位剛才被削去頭盔的夷古國將軍滿是憤怒,手中長矛指向那個跪在秦凝面前的紅衣青年,身下的馬帶著他,一起沖刷而下。 長矛穿透夜屋,刺向那個紅衣人。 紅衣人留戀地摟抱著秦凝,對身后的刺矛完全沒反應。倒是蹲下身抱他的秦凝顫了一下,驚得站起來。 心愛的姑娘被嚇到,紅衣人頭也不回,手一揚,刺向他的長矛向后飛去,以極快的速度旋轉(zhuǎn),在對方將軍躬身躲避時,直直插入他的額頭。矛從前額穿向后腦勺,砰啪,他的頭炸開,紅紅白白的腦漿蹦出,人也從馬上跌了下去??此嫔b獰,恐怕根本沒感覺到痛苦,就已經(jīng)死亡。 這種陰狠的手段,絕非正人君子所為! 無論是大魏這邊的,還是夷古國那邊的,圍在秦凝身邊的人,都往后退開了些。 大魏這邊的年輕將軍疑惑詢問老將軍,“這個人是誰?真的是幫我們的嗎?他這殺人的手法……絕非善類。” 老將軍神情復雜地看著那個被秦凝摟抱著的男子:和秦凝有關系,穿紅衣,戴面具,殺人如麻……就憑這么幾個字眼,他已經(jīng)大約猜出來者的身份。忙勸將士,“離他們遠些……咱們的目標是夷古國,別碰他們!” 士兵們好打發(fā),但年輕將軍仍在不解,“不管來人是什么身份,既然和郡主相識,那就應該對咱們大魏沒惡意。我這就上前與他攀談……” “莫去,”老將軍連忙攔住他,咳嗽一聲,“老夫認得他?!?/br> “誰?” “魔教教主,原折臨?!?/br> “小紅!”與老將軍那句“原折臨”的介紹同時出聲的,是秦凝的使喚。秦凝站直身子,捧著跪在她面前的青年的臉,俯眼而望。這般姿態(tài),顯然她口中的“小紅”,指的就是老將軍口中的“原折臨”。 “……”無數(shù)聽得秦凝這種稱呼的人,都嘴角抽、搐、全身僵硬,年輕將軍更是激動得差點從馬上跌落下去。他不敢相信問,“她叫他什么?!” 與夷古國戰(zhàn)到一處的魔教諸人也嘴角直抽,恨恨別過臉。 只有紅衣青年喜滋滋答應,“好阿凝,我在?!?/br> 無視周圍的廝殺,秦凝低著頭看他,伸手擦去他面上的血跡,皺了皺鼻子,“你真是太丑了?!彼隳苛鬓D(zhuǎn),一手點唇,美眸波光淺淺,瞬間有了主意。她笑瞇瞇地伸手點過唇膏,手指上的一點鮮紅,抹上了青年的臉。 大魏和夷古國的戰(zhàn)爭繼續(xù),只是雙方都默契地繞開了秦凝二人。 老將軍低著聲音,時不時抬頭看那個紅衣人一眼,跟年輕將軍科普,“魔教隨心所欲,殺伐心重,不光和武林正道不和,跟咱們朝廷基本也是敵對勢力。你知道,為了各方平衡,朝廷一直要扶持武林正道,況且魔教人心性不定,只要給錢給的多,便是皇帝他們也敢殺。一來二去,朝廷自然也就與魔教結(jié)了仇。上一任魔教教主在位的時候,朝廷中很有幾位有影響力的人,死在魔教手里,當然,這是秘辛,一般不對外公布。有段時間,魔教弄得人心惶惶。若非咱們也成立了錦衣衛(wèi)的機構(gòu),實在不敢……但就是錦衣衛(wèi),畢竟是朝廷勢力,也與魔教那種陰鷙手段不一樣的?!?/br> “將軍,但臣為官多年,并未聽過朝廷和魔教有糾紛啊。而且魔教不是早搬出中原了嗎?臣還聽說,咱們有些大官,私下跟魔教做生意……相處挺愉快的啊?!蹦贻p將軍不解。 “這便是原折臨的功勞了?!崩蠈④娍谖怯魫?。 在老將軍的口中,原折臨乃是奇才。老將軍第一次見原折臨的時候,他只是魔教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被派來跟朝廷談判。這種人物,死了都沒人管。但只隔了幾年,原折臨就成了魔教護法。再過幾年,他更是軟禁前任,自己做了魔教教主。 這位魔教教主,主動領教眾退出中原,給教徒定下條條框框的規(guī)定。朝廷埋在魔教中的內(nèi)應曾送回來新的魔教教規(guī),那教規(guī)繁瑣的,不背一年真背不完。好多教徒過了幾年,都還沒搞清楚自家的教規(guī)有些啥。所以原教主突然殺人的時候,他們只是一臉茫然。次數(shù)多了,魔教教徒束手束腳,啥都不敢干了,唯恐教主皮笑rou不笑地突然翻出來一本足以砸死人的書,指著某條教規(guī)說你做錯了…… 原教主領導下的魔教,往一條奇葩的路越奔越遠。他們做生意,賣情報,主動跟朝廷談招安……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們不是一直不知道幾年前,長寧郡主跟誰離京的嗎?就是原折臨。原折臨看上咱們長公主府上的長寧郡主,就直接拐走了。” 第一眼就看上,為了得到這位身份尊貴的郡主,他都快把魔教洗白成武林正道了。 秦凝對原折臨的心思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府不愿意把女兒嫁出去。長公主殿下還好說話,她從不干涉女兒的人生,女兒跟人私奔她都無所謂;但駙馬不允許,他絕不許自己的寶貝女兒跟著一個在刀尖滾爬的魔教人跑。秦凝不怕她娘,恰恰怕她爹。爹不許她嫁,她就不嫁了。 為此,原折臨與朝廷多方面合作,經(jīng)濟,情報,能賣的就賣。朝廷只要出錢,他不會介意賣點消息。 當日合作談判開始之日,一位跟魔教聯(lián)絡的大人絕對朝廷占的便宜太多,很不好意思,問他,“原公子,你這么幫著朝廷賺錢,你自己的魔教,就不用養(yǎng)活了嗎?我覺得朝廷一直這么占便宜,魔教的人不會愿意的。” 原折臨微微一笑,溫和道,“這個問題,等我回去魔教后,會轉(zhuǎn)過身,跟朝廷重新討論制定的?!?/br> “……”與會人皆懵了。原折臨這什么意思?意思是他坐在朝廷這邊,他就幫朝廷。等他回去執(zhí)掌魔教,他就幫魔教削朝廷一層皮?是不是放他走了,他就不讓我們占魔教便宜了?! 這個蛋疼的……眾人怒瞪那個提出意見的人:你管人家魔教吃不吃虧?!你是魔教人嗎,這跟你有什么關系嗎?! 由此一件事,可觀這位原教主的性情。 但現(xiàn)在,眾人廝殺場上,雙方戰(zhàn)得眼紅,卻有秦凝怡然地拿唇膏胭脂,蘸在手指間,給跪著的紅衣人抹了一臉。在他額頭點個紅痣,再在兩邊臉頰涂得紅通通的。她往后退一步,觀賞片刻,立刻笑得直不起腰。 她捏著他的臉,“簡直跟猴屁股似的?!?/br> 原折臨眉目流光,拿袖子輕輕一擋,原來的俊臉被秦凝畫的亂七八糟。他卻不以為忤,勾唇遮袖,飛個媚眼過去,“娘子,人家可想你了……” “……哐當!”耳力出眾的魔教教徒手里的武器差點震得摔下去,羞憤難忍。為什么教主每次碰到郡主,都一點節(jié)cao都不要?追姑娘難道不應該英朗點,像個男人一樣嗎?但他們教主在郡主面前,姿態(tài)低的,都快把自己埋土里去了。 不管別人如何想,秦凝被惡心得一把推遠他的臉,卻哈哈笑不停,逗著他,“乖,再叫一聲聽聽。” “娘子娘子娘子!”紅衣人叫得歡暢。 秦凝一把被他抱了起來,他溫聲,“阿凝,這么多人,看著好煩,我?guī)愠鋈ネ姘??!?/br> 秦凝想說,我才不要,我們這邊的人正處于弱勢,你該幫他們,而不是跟我玩…… 但她話沒說出口,已經(jīng)被抱著拔地而起。待她回過神,人已經(jīng)在千里之外。夜間涼風和青草的香氣縈繞在她鼻間,她被抱在一個暖得像火爐一樣的懷抱中。放眼望去,天大地大,風聲獵獵,他緊緊地將她護在胸前。 秦凝搭在原折臨衣領上的手顫了顫,一點點收起。在他俯眼而望時,她嫣然一笑,整個人放松地撲向他,摟住他脖頸。她沒什么好說的,她爹不讓她嫁原折臨,她就給他創(chuàng)造條件。他對她那么好,但凡她想要的,他全都給他。 世上有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好的這種事,這是原折臨帶給她的。 【我沒見過一個人的時候,但在想象中,我要嫁的人,必須跟我想的一樣。他看起來特別愛我,這是一個無休止的過程。后來我見了他,他果然跟我想的一樣。那我就算悔婚,就算天下刀子,就算九九八十一難,我也要證明,我和他,天生一對,佳偶天成?!?/br> 滿世界腥風血雨,他們關起門來,你親親我,我親親你,不關心別人,卻比整個世界都要相愛。 在戰(zhàn)場上,被重點保護的兩個姑娘之一,秦凝被直接帶走,讓雙方都驚了一跳。對方那武力值,似乎高得離譜……卻是那些加入戰(zhàn)爭的魔教中人,他們的教主已經(jīng)拋棄了他們,他們還得任勞任怨地繼續(xù)打架殺人。但就算如此,在小小混亂后,夷古國的將士越戰(zhàn)越勇,魔教趕來的這十來個人,也沒有起到太大作用。 且追殺安和公主的人,遠比追殺長寧郡主的人多。秦凝的離開,甚至加重了追殺劉泠的兵馬數(shù)量,那邊一下子變得力不從心。這些魔教人本來就是幫教主追姑娘的,姑娘都追走了,他們何必那么盡心盡力呢? 老將軍嘆氣,知道戰(zhàn)爭轉(zhuǎn)折的關鍵點,還在那批從玄安關借來的兵馬上。他指揮不動魔教中人,只能恭敬請他們過來,問能否拜托他們?nèi)ソ討幌略?。這個任務,比起現(xiàn)在的情況,更合魔教人的口味,對方痛快答應。 秦凝在前方與她的愛人深情款款,沈宴在后方保護他的心愛姑娘,時不時抬頭看天,算援兵的到來時間。按現(xiàn)在的程度,他們根本不可能贏了夷古國人。在打斗中,他也受了一些傷。沈宴沉思,不能再這么下去了…… “沈大人!”在沈宴出神時,一把刀從斜后方砍來,正好被奔過來的楊曄領著人接住,替錦衣衛(wèi)這邊緩了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