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星光之下(H)、女人就是欠cao(NP 。高H)、攻略高冷男神、國際供應(yīng)商、寵婚(婚戀文)、[末世]菟絲花生存實錄、吾當(dāng)?shù)?/a>、重生之王爺妻管嚴(yán)、木葉之無限分身、寂靜深處有人家
他握住她的手,說,“太好了。” 所以,這是多么好的事情啊。 所有的事情都在好轉(zhuǎn)。 劉泠的病情得到控制,他不用再擔(dān)心她會去尋死。每次她一個人呆著的時候,表情空洞的時候,沈宴就很焦慮。他忍著焦慮,當(dāng)作什么也不知道,跟她說笑話,帶她玩,他盡量讓她多想想世界的美好。 她喜歡他,那就更多地喜歡她。 不要總?cè)ハ胫劳龅氖虑椤?/br> 沈宴知道劉泠把他當(dāng)救贖。 得有多強大的心,才能做別人的救贖。世上大多數(shù)人,根本做不到。這種壓力太大,救贖一個人太危險,多少人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但是沈宴他走下去了。 多么強大的內(nèi)心,在命運將他按上長凳,掀衣粗暴烙烤時,仍能不動聲色地走下去。 所以,劉泠特別、特別、特別……愛沈宴。 他是獨一無二的。 劉泠與沈宴的感情,自是一如既往的好。鄴京那邊,在徐時錦牽出一條線后,也慢慢形成了一張大網(wǎng),將太子網(wǎng)住。各方面,都在絲絲縷縷地發(fā)生變化,在徐時錦的期待中,朝著她預(yù)計的那個結(jié)果,走了下去。鄴京的太子劉望,只覺近日有些奇怪,任何事情,都特別順利,順利得古怪。但夷古國的戰(zhàn)事牽制著他的神經(jīng),讓他沒精力考慮太多。而且行事順利,是好事,沒必要太上心。 江南這邊,錦衣衛(wèi)查到臨州似乎有夷古國人的蹤跡,前來向沈宴請示。沈宴點了頭,神情嚴(yán)峻,屬意一批錦衣衛(wèi)入臨州,查探情況。 在無聲息中,江州的局面,也在發(fā)生改變。 廣平王府的書房中,廣平王正與陸銘山面談。陸銘山將太子的信給廣平王看,他并不知道,信是徐時錦寫的,徐姑娘對太子的風(fēng)格,遠(yuǎn)比他更熟悉。陸銘山正與廣平王交談,“殿下聽說王爺有研制一種最新的武器,希望王爺能帶回京,讓他一觀。如此,在與夷古國一戰(zhàn)中,我們的勝算才更大?!?/br> 廣平王心中一凜,詫異地看向陸銘山。他心中驚駭,面上卻不顯,笑道,“殿下如何知道我有研制新的武器?” 陸銘山也并不清楚。他得到這封信時,心中還奇怪了一下。但看廣平王警惕的模樣,他失笑,“王爺,陸家和王府現(xiàn)在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殿下怎么會害我們?殿下的情報,自然比我們更多。王爺欲與殿下合作,至少也要拿出些誠意。難道殿下指明王爺有了新武器,王爺要讓我回信反問,哪來的武器,讓殿下說道一二?” 廣平王嘆口氣。他初與陸家合作的時候,哪里想得到陸家會走到這一步。他若是一開始喜歡與太子殿下走一起,他為什么要跟陸家聯(lián)姻?他是有野心,想靠著陸家,實現(xiàn)自己的目的。誰想到,陸家那個皇子,還沒有長大,就死了,還是被陸家自己弄死的。只能說世事弄人,誰料到當(dāng)年的鄴京世家之首,陸家會敗成這樣? 現(xiàn)在不得不跟太子聯(lián)手,除此之外沒別的法子。難道廣平王能既得罪陛下,又得罪殿下嗎? 他深吸口氣,低聲,“賢侄,不是我多心。而是近一年來,我總覺得,廣平王府,在被監(jiān)視著?!?/br> “……!”陸銘山心頭一跳。他涌上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錦衣衛(wèi)”! 與廣平王對視,雙方心照不宣,顯然想到了一樣的事上。 陸銘山聲音有些顫,“王爺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被錦衣衛(wèi)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啊。錦衣衛(wèi)向來授權(quán)于陛下,若是廣平王被盯上,那不是說明,陸家也差不多被盯上了嗎?到底是陛下懷疑他們,還僅僅是錦衣衛(wèi)懷疑他們? 陸銘山又想到,沈宴現(xiàn)在在廣平王府! 他更覺得心頭不安。 一旦有了這個想法,便覺得哪里都不對勁。甚至覺得,沈宴那種絕情絕愛的人,怎么可能陪劉泠回門?尤其是陸銘山也在這里!沈宴該不會趁此機會,想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吧?! 廣平王皺著眉,聲音壓得很低,“我只是懷疑,畢竟我們家的事,若非刻意查,很難查到。但沈宴知道……他大概是太喜歡阿泠,急切想挽回阿泠,才露了破綻給我。我們家的事,連陛下都不過問,沈宴卻……絕非一兩日之事!后來他離開江州回鄴京,我小心再小心,雖然什么都沒查到,可總覺得不對勁?!?/br> 他道,“我是很相信自己感覺的人。近來,我都不敢行動,唯恐被沈宴察覺。所以與殿下的聯(lián)絡(luò)……咱們再往后放放吧?!?/br> 這是自然的。 陸銘山點頭。 他眉頭皺起,越想越不安,“但是沈宴如今在江州……” 他的眼睛,與廣平王黑無底的眼睛對上。 廣平王說,“無論真假,有個方法,倒是可以緩解如今情勢?!?/br> 陸銘山看著廣平王的眼睛,輕輕笑,贊同點頭,“殺了沈宴?!?/br> “對,殺了沈宴?!?/br> 只要沈宴一死,不管是錦衣衛(wèi)的計劃,還是陛下的懷疑,全都得往后推。他們就能爭取到時間,無論是求救還是轉(zhuǎn)移……都有了時間。 門外,突然有一聲輕響。 兩人心中一凜。 陸銘山動作很快,直接用輕功,推開緊閉的窗,躍了出去。他腰間劍直接□□,寒光凜凜。偷聽他與廣平王說話的人,就該死。 一躍出窗,陸銘山卻沒想到,他的寒劍,對上的卻是劉泠的脖頸。不光是劉泠一個人,劉泠懷中,還抱著嚇傻了的劉潤平。 陸銘山的眼睛,與劉泠冷淡的眼睛對上。 他怔了一怔,握劍的手抖了一抖,“怎么是你?” “與你無關(guān)?!眲隹匆膊豢此?,伸手推開指著自己脖頸的劍,低頭看臉色蒼白的劉潤平,說,“傻站著干什么?快去撿球?!?/br> “哦、哦!”劉潤平抬眼,看到他爹,神情復(fù)雜地站在書房門口。 廣平王從守著的下人那里聽到了事情經(jīng)過,劉泠剛剛過來,因為劉潤平調(diào)皮,玩球到了這里。廣平王府對劉泠來說,根本沒有禁地,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就算她爹正在談公務(wù),她也不在意自己會不會打擾。 廣平王站在門口,看著他的女兒,與他的小兒子。他沉聲問,“你聽到什么?” 劉泠是真沒聽到,她剛剛過來。 但看著她爹和陸銘山緊張的樣子,她瞇眼笑,“怎么,你們要做什么壞事,怕我知道?” “……阿泠,你進(jìn)來,爹有話跟你說?!弊罱K,廣平王這樣道。 劉泠拒絕,“我沒時間聽,也不想聽。無論你做什么,都和我無關(guān)。我不感興趣?!彼咭徊剑嵝寻愕?,“但廣平王府上下幾百人口,全在你一念之間,希望你慎重?!?/br> 她言一出,沒有看到,身后的廣平王和陸銘山,臉色更是難看。 劉泠心不在焉,她只發(fā)現(xiàn),抱著自己手臂的劉潤平,特別沉默。她心中奇怪,這個破小孩,剛才不還是興高采烈,現(xiàn)在是怎么了? 劉潤平回頭,借著jiejie的掩飾,看了站在書房那邊的爹一眼。他很快垂下頭,小臉煞白,六神無主。 年幼的他,第一次有絕望之感:若是可以選擇自己的出身,就好了。 此時,徐時錦與沈昱乘坐馬車,正悠悠往鄴京行駛。一路有虛假的路引相助,他們并沒有引起太大懷疑。 在馬車上,沈昱告訴徐時錦最新的消息,“朝廷那邊的說話,是年前,沈宴便以護(hù)送糧草為名,出了京?!笨葱鞎r錦一眼,“沈府那邊情況有些怪……我懷疑,公主那幾天給我的信也有些怪,我猜想,公主也偷偷出了京,跟隨沈宴一起去了?!?/br> “他們二人,倒真是焦不離孟,”徐時錦抿嘴笑了笑,笑到一半,神情頓住,眉頭皺起,“不對、你說的不對……不應(yīng)該是這樣。沈大人怎么可能護(hù)送糧草出京?他與太子殿下的合作,到不了這種程度。我信任阿泠,我出了事,阿泠不是無動于衷的人。沈大人喜歡阿泠,阿泠對殿下反感,他與殿下的合作,自然岌岌可危。我甚至覺得,他臨時反悔,與太子決裂,才是可能的情況……對,他應(yīng)該是利用太子。從一開始,他就將自己與太子的合作,告知了陛下。他應(yīng)該是聽從于陛下的安排……那么,他就不應(yīng)該是出京送糧草。那他會為了瞞什么?” “陸銘安也回了我的信。他怎么可能回我的信呢?在他心中,我該是個死人啊。陸家應(yīng)該以除我為主啊……除非,陸家真的有了變動……他的地位,受到了威脅。他受到排擠,才能按下恐慌,愿意與我合作……為什么會這樣……說明陸銘山真的去了江州……” 沈昱靜靜地看著徐時錦,看她喃喃自語。一條條混亂的線,在徐時錦心中,慢慢匯合,越來越清晰。條條理理,數(shù)據(jù)出來,真實情況,呼之欲出…… 徐時錦忽然臉色微變,“江州可能有變動!” “什么?”沈昱疑問。 徐時錦因激動,而猛地坐起。她卻是一坐起,頭一陣暈,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 糟了…… 看到沈昱驚懼的面孔,徐時錦心底涼下。 可惜、可惜…… 她在沈昱懷中,暈了過去。 ☆、第94章 死別1 當(dāng)晚,廣平王府徹夜通明。蓋是因為府上的小公子受了風(fēng)寒,高燒不退,讓府上大人們很是驚嚇。 廣平王夫妻對劉泠的怨念很大:因為劉潤平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個頭小小的,又總往假山灌木叢中鉆,大人們想在眼皮下找到他很難。再加上劉泠回來后,劉潤平就總?cè)フ覄鐾妫屍渌藳]好氣,也懶得理。誰想到奶娘找到失蹤很久的劉潤平,居然是在劉泠院子外面假山一個小洞中。 劉泠院子里那汪大湖,當(dāng)然不是死水。與外相通,過半月門后,劉潤平呆了大晚上的假山洞,正好處于下風(fēng)口。一個小孩子吹那么久冷風(fēng),怎么能不生??? 府中諸人都認(rèn)為是劉泠沒看管好孩子。 但劉泠根本不知道劉潤平在那里啊。她把小孩子送回院子,小孩子也難得乖順,沒纏著要跟她走。她自己回去自己院子,她怎么知道劉潤平又溜了出來,還在那里吹風(fēng)生病了? 站在廂房門外的廊下,燈籠搖晃,劉湘冷笑,斜著眼,“你怎么不知道?他在那里被找到,很明顯是去找你的!他不想找你,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誰知道是不是你把他騙到假山上,就把人丟下不管。上次就是這樣,這次還是這樣!” 沈宴聽說劉潤平生病,過來時,就見他妻子被meimei堵在門口。旁邊有和小姑娘差不多大的男孩子,雖然沒說話,但眼神中的譴責(zé),和他meimei一模一樣,正是劉潤陽。 劉泠抱胸,她可從來不會被劉湘說兩句,就認(rèn)下而不反駁。她涼涼看著meimei,嗤聲,“分析的這么清楚,你親眼所見?沒有親眼看到,就少在我面前嘰嘰歪歪。讓開!”她戾氣一開,眉目中冷意一起,劉湘立刻被她震得往后退兩步,被她哥哥扶住。 劉潤陽道,“你做的好事,還不許湘兒說兩句?可見你心里也知道自己錯了!” 劉泠轉(zhuǎn)頭認(rèn)真看他,上下一掃,點頭,“沒錯,我錯了?!?/br> 劉潤陽和劉湘一愣,沒想到劉泠居然會認(rèn)錯,這完全和他們想的不一樣。 劉泠道,“我錯了,我跟你們有什么好說的。我就應(yīng)該讓人把你們拖下去,揍一頓!” “你、你……”二人叫道,氣急敗壞。 劉泠一把把眼前的障礙推開,往門前走去,“沒有親眼所見,不要在我跟前廢話。就算親眼所見,也一樣別在我面前說。要挑釁我,大可來試試!” 她話說的戾氣十足,劉湘和劉潤陽被她丟在后頭,看到沈宴走過他們。他們臉漲得通紅,卻無可奈何。因為劉泠不僅會放狠話,她會真的動手,端看她心情到哪個臨界點。從小到大,劉瑞陽和劉湘在她面前太過分的時候,她根本不顧忌血緣情分,直接讓自己的人整治他們。 廣平王妃趕到時,往往看到自己可憐的孩子在湖里掙扎、站在太陽下罰站、被按著寫書道歉…… 這些年,劉泠脾氣看起來是平和了很多,她也盡量讓自己情緒不要大波動。但這不包括她在廣平王府的時候。 廣平王府誰讓她過得不舒服,她能把這一家子鬧得雞飛狗跳,大家都不要舒服。 所以自來,有劉泠在的時候,廣平王府一家子都過得很累。劉泠也想不通,為什么這一家子人感覺這么良好,總往她跟前湊,趕著作死。為什么這一家子就沒有覺悟,大家彼此不關(guān)注,相安無事,不是更好嗎? 像現(xiàn)在,又是這樣。 劉泠才到門口,門開了,廣平王妃從屋中出來,紅著眼睛看她。廣平王妃情緒不好,語氣自然僵硬,“他高燒還沒有退,你改日再來吧。” 劉泠的回應(yīng),就是直接無視她,走進(jìn)門。而廣平王妃伸手想攔,忽覺得自己全身動彈不了,讓她駭然。但劉泠走進(jìn)去后,她又能動了。她不覺看向慢悠悠走上臺階的青年,對方眸子冷黑,看起來無情緒可言。 廣平王妃想起丈夫跟自己說的話,默默服了軟。 站在長廊盡頭,陸銘山和岳翎望著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欣賞了半天。他們二人是客人,只是禮節(jié)性問了一下,當(dāng)然不會在主人公照顧病人的時候,主動湊過去。當(dāng)下劉泠和其他人的爭執(zhí),都被他們看在眼中。 陸銘山沉默一下,懷念般笑一聲,“她還是這樣。以前就總和家里人吵,現(xiàn)在還是這樣,一點變化都沒有。” 岳翎覺他話中情意刺耳,兀自轉(zhuǎn)話題,“白天還活潑可愛的小孩子,怎么說病就病了?我還想小公子那么懂事,怎么跑假山吹風(fēng)去了?” 想到下午書房中風(fēng)波,陸銘山眸子閃了下,搖搖頭。他手扶著岳翎的肩,道,“這是別人的家務(wù)事,你我不要摻和了。天這么冷,回去歇息吧。” 岳翎點頭,和陸銘山反身離開。但她再回眼看一看燈火通亮的一排屋子,風(fēng)中,鐵馬嘩啦啦響。燈紅,燭黃,人來,一個個陰影,在廊下被拉得好長??雌饋頊剀盁狒[,背地里卻透著陰森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