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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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疑惑劉泠要做什么。 劉泠只無聲無息地站在他床邊,既不說話,也不動作。若非她呼吸輕微,沈宴幾乎以為她已經(jīng)走了。 良久,水跡啪嗒啪嗒的,滴到了沈宴臉上,不間斷。 他猛地睜開眼。 再無法裝睡,突地坐起,伸手,一手拽拖住劉泠的手腕,一手摸上了她的眼睛。 他果然摸到了一手濕涼。 劉泠瑟縮了一下,被他的突然起身,弄得繃住身體。 黑夜中,沈宴低問她,“你怎么了?不是不和我睡嗎?” 劉泠被他扣在懷中,不敢掙扎。她怕自己一動,沈宴被她帶得傷上加傷。她被抱在他懷中,頭靠著他胸口。他胸膛清瘦,一身藥香。劉泠的眼淚,再次不受控制。 她低聲問,“你想和我睡嗎?” 她猜,他肯定要逗她,說不想,或者說,你可真亟不可待之類的話。 沈宴一直是這樣逗她玩的。 他逗一逗她,她也許就好受一些了。 但是沈宴低頭,在黑暗中,與她濕潤的目光對上。他認真說,“特別想。” “……”劉泠一滴淚順著面頰滑下,沈宴低頭,長睫刷上她的眼睛,又酥又癢。 臉開始發(fā)燙,劉泠從尾椎骨,全身戰(zhàn)栗感起。 她伸手摟住他,摸上他嘴角,問,“干什么停下來?為什么不親我?你嫌棄我嗎?” “我怕你嫌棄我呀,”他聲音溫和,在夜中清晰,“我嘴里全是藥味,你不喜歡。” “我喜……”她的唇被堵上。 一個香甜而纏綿的吻。 沈宴拉開錦被,將劉泠一同裹入,“我邀請你跟我一起睡。” 劉泠側(cè)了側(cè)頭,看到床前照下的月光。她露出笑,爬入他被子里。被子里熱乎乎的,全是沈宴的氣息。 劉泠的心,在一晚上的低落后,從踏入這個門開始,就一點點晴朗。 她露出笑,俯身,親吻上她的愛人。 劉泠確定沈宴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沈宴這么神奇,他什么也不知道,依然能讓她心情好起來。他一笑,她就跟著想笑。 他總是這樣。 對啊,這就是緣分。 劉泠對沈宴動心,從一開始,就是因為他總是莫名其妙的,能摸準她的脈。 劉泠快聲,“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他低聲笑,情緒一波動,又開始咳嗽。 沈宴說,“你真是要我的命,你……”他被劉泠俯身親一口,話就沒說下去了。 夜很長,劉泠愿意在沈宴的懷中,躲一輩子。 她真愛他,語言難以表述,沒有詞匯可以形容。這種感覺,生死皆拋。無論真假,他一喊她,她就能立刻回頭。 當她在紛飛大雪中,在沉沉湖水中,聽到那聲“劉泠”,她的心,就開始落淚。一邊落淚,一邊回頭—— 她要看到他。 什么原因都不要理,她就要看到他,非要看到他! ☆、第101章 鄴京有變 黑夜中,窩在一個被窩里,劉泠弓著身,蜷縮在沈宴懷中。她靜看床前投下的月光,長發(fā)散在沈宴臂彎間。沈宴睡在她身后,看著身前背對著他的姑娘。她乍喜乍悲,在與他歡笑過后,臉色淡了下去,轉(zhuǎn)而去看月光。 氣氛轉(zhuǎn)變得太突然。 “我們不要聊天了,”劉泠說,“你好像不太能開口說話的樣子?!?/br> 沈宴說,“沒事,我喜歡跟你說話。不會影響傷勢,我心里有數(shù)?!?/br> 劉泠無言半天。 好一會兒,背對著沈宴,劉泠才慢慢開口,“我剛才睡覺時,做了噩夢,夢見你不在了。我很難過,就跑過來看看你。打擾了你休息,真是抱歉?!?/br> 沈宴忍受著身體骨血間的不適,沒有動作,沒有將自己的難受擴大給劉泠知道。 沈宴覆著眼眸的長睫,輕輕顫了下,向劉泠的背影看去。 她心情之低落,出乎他的意料。 良久,劉泠聽到沈宴的低聲,“你轉(zhuǎn)過身來。” “……”劉泠沒動。 沈宴沉靜看著她后背,聲音平淡,“我不舒服,說話、動作都很費勁。你要我起身,親自把你翻過來嗎?” 劉泠轉(zhuǎn)過身,直面沈宴。她睜著一雙水眸,看著月色下蒼白的青年。他看著她轉(zhuǎn)過來,一個動作都沒有。 那就是要勸她了。 劉泠想。 但是,他肺仍疼著,開口說話就難受。這幾天,沈宴都不怎么開口。但他今晚,跟她說了不少話。劉泠已經(jīng)很心疼,不想他再痛了。她忽然后悔自己來看他的決定,如果她不來,沈宴晚上就可以休息的很好了。 沈宴咳嗽一下,聲音微啞,“我……” 劉泠急急坐起,打斷他的話,“你別說話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看到你,就很開心了。那一點兒低迷,自己可以調(diào)解?!彼nD了一下,聲音有些虛弱恍神,顯然想起自己這些年的經(jīng)歷。 沈宴說,“我……” 劉泠再次打斷,更加焦急,她讓自己對沈宴露出一個有點兒生氣的笑,“你看,我真的沒事,我……” “但是我有事。”沈宴打斷她。 “……”劉泠怔了一下。沈宴最近對她太溫柔,她都忘了,沈宴并不是一味縱容她的人。好比她在沈宴這里求安慰,他會安慰她;但無條件低頭,沈宴是不會做的。 劉泠心輕輕飛了一下:讓她著迷讓她瘋狂的,正是這樣的沈宴啊。 她小聲問,“你有什么事?” 沈宴說,“我有些難受……” “我去找太醫(yī)……”劉泠即刻接口。 她被沈宴攔住。床上的這個青年,憔悴又蒼白,在劉泠眼中,他對她露出的笑,都顯得虛弱,“沒用,是正常的疼……” “那怎么辦?”劉泠心里揪成一團,她巴不得感同身受,可惜畢竟沒辦法。 “你幫我捏一捏,”沈宴說,“你會嗎?” 劉泠搖頭,看到沈宴揶揄的眼神。她瞪他一眼,她怎么可能會?侍女們學來服侍主子的手法,她學那個有什么用? 沈宴說,“那你會什么?” 劉泠滿腦子的哀傷,滿心房的愧意,滿情懷的愛意,都被沈宴的嫌棄給弄沒了。她淡著臉,定定地垂眼看沈宴,伸手扶上他因受寒而僵冷的手臂,輕描淡寫問,“有什么難的?你說,我照做就是?!?/br> 沈宴聲音很低,劉泠很認真地按照他的說法,在他手臂上、肩膀、腰際推拿。她力氣小,要讓沈宴感覺到,得花費很大的功夫,弄得她精疲力竭,滿頭大汗。但她心甘情愿,再沒心思想悲春傷秋的事情了。 待沈宴說“可以了”,劉泠癱在沈宴懷中,閉上眼,只覺得特別累。 但她抱著他的脖頸,仰頭親他喉結(jié),“謝謝你啊,沈宴?!?/br> 一開始沒察覺,但劉泠不傻,她冷靜下來,便猜到沈宴的用意。他也許身體真的不舒服,但沒有到那種需要喊人的地步。他讓她幫忙,大部分理由,都是因為她。 劉泠心灰意冷,覺得自己對不起沈宴,面對沈宴總是滿滿的慚愧。 而沈宴是什么樣的人呢?刀砍在他后背上,他都可以一聲不吭。內(nèi)力每天都在體內(nèi)橫沖直撞,血液好像每時要爆炸一樣。沈宴硬是沒表現(xiàn)出來。只是讓他沒法入睡的身體疼痛,他怎么可能受不???正常情況下,一個大男人,在心愛的姑娘面前,都是忍著疼痛,一聲不吭的??缮蜓绮?。 他只不過在告訴劉泠,“過來吧,我需要你。” 劉泠需要的,正是他的這種表示。她最希望的,便是自己被沈宴所需要。他讓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所以劉泠才對沈宴道謝。 沈宴笑了一下,沒再說話了。 劉泠覺得言語難以表露自己對沈宴的愛,她在他懷中仰臉,眨著眼,表白道,“你對我這么好,讓我好想嫁給你?!?/br> 沈宴目有笑意,沒有開口。他現(xiàn)在的情況,只要不是必須開口的情況,沈宴都不會說話。他做不了情圣,不會在這種情況下,拿命跟劉泠玩。 劉泠繼續(xù)夸,“我好想對你以身相許啊。” 以身相許? 沈宴看看自己如今的狀態(tài),淡定道,“你今晚對我以身相許,太醫(yī)明天就可以給我收尸了。” “……討厭!”劉泠被他弄笑,輕輕地在他肩上捶了一下。她的滿心抑郁,這時候,至少在今晚,被徹底驅(qū)散。她伸出手,手放到他面上撫摸,溫柔道,“我才舍不得你精=盡=人=亡呢。” “……” 劉泠看他的表情,瞇眼,慢吞吞道,“我要養(yǎng)著你,把你養(yǎng)好。養(yǎng)得白白胖胖,才能屯到明年、后年、大后年……一輩子。” “我要一輩子跟你耗一起?!?/br> 她在沈宴懷中,沉沉睡去。沈宴也閉上眼,他同樣疲累,但因身體的原因,一晚上昏昏沉沉,醒一會兒,睡一會兒,也算把晚上時光給熬了過去。 不光是劉泠需要沈宴,沈宴想,他也是需要劉泠的。 她不跟他晚上睡一起,沈宴懷中空落落的,自己卻也沒想明白哪里不自在。當她撲入他懷中,被他抱滿懷,沈宴才揚眉,想清楚了緣故。他也喜歡劉泠陪他。 次日清晨,眼睛還未睜開,困頓間,沈宴便感覺到懷里人的目光,盯著他看。一雙柔軟的手摸上他的額頭,拿帕子擦去汗。一會兒,那人手輕輕碰著他的眼皮,湊得近了些,呼吸柔軟如羽毛,噴在他面上。卻是越挨越近。 沈宴睜開眼,對上姑娘近在咫尺的清亮眼睛。她愣了一下,似沒想到沈宴會一點征兆都沒有地醒來。 沈宴抬起手,將她往外推了推,翻個身,低問,“你干什么?” 劉泠從他背后又湊了過來,虛趴在他背上,臉挨著他脖頸,說,“有些無聊,我在數(shù)你的眼睫毛。” “……” 劉泠看他閉眼不說話,推了推他,“我沒事干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