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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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用你說?”孟滟堂一副萬念俱灰的樣子,起身躺到大炕上去,“以后連睡大炕的日子都少了吧?你去給我找根兒繩子,我以死明志算了?!?/br> 簡西禾牽了牽唇角,“那就不如跳井了?!?/br> “歹毒?!泵箱偬米饋碛值瓜氯?,“這叫什么?落毛的鳳凰不如雞,王爺做到我這地步,肯定是祖墳上冒黑煙了?!?/br> 簡西禾由著他抱怨,手里一刻不停,幫他處理公文、寫回信。 俞仲堯到底栽沒栽到章洛揚手里,簡西禾都不能確定,能確定的是孟滟堂徹底栽到那女孩手里了。 相識多年,他從沒見過孟滟堂這樣消沉過,真是不打算過了的意思,什么都是興致缺缺。那么抵觸來日的行程,還是要去,就為了能每天看到章洛揚。 這不是跟自己有仇么?每天看著她被別人照顧著寵著就那么好受?關(guān)鍵是那身板兒的確不怎么樣,病了甚至死在半道上算誰的?就讓俞仲堯關(guān)個一年半載的,不是挺好么?他偏不,死活都要去。 忙碌了一陣子,有心腹進來,低聲稟明了高進和沈云蕎的去向,除了兩個人與順昌伯見面的情形不得而知,別的都是遙遙看得一清二楚。 簡西禾頷首,“知道了。下去吧。”一面整理著案上的東西,一面消化著所聽到的一切,過了一會兒,劍眉輕蹙。 怎么想怎么別扭,甚至是惱火的。 孟滟堂輕輕的笑了起來,滿臉的幸災(zāi)樂禍,“好事,總算有人跟我作伴了。” 簡西禾睨了他一眼,“跟著你就是有這點兒好處?!弊哌\的事輪不到,堵心的事沒完沒了。 孟滟堂不以為意,坐起來寬慰道:“你這情形跟我不一樣。我拿俞仲堯沒法子,你簡先生還對付不了一個高進?” “我想想再說?!?/br> ☆、第43章 這會兒,章洛揚聽下人提了幾嘴孟滟堂的情形,轉(zhuǎn)去找俞仲堯了,問:“你可以不讓二爺隨行的吧?” “說起來是容易,但是不到一定地步,我不能將他軟|禁?!庇嶂賵蚪o她解釋其中的厲害輕重,“在燕京的時候,我若是如此,言官和諸多學(xué)子會拼命反對,極力宣揚此事,皇上也要跟著進退兩難。在外面,我若是如此,他當(dāng)真鬧起來,又是一番擾攘,朝堂也會跟著動蕩一番——他平日行事不似在你面前,必然留了后手。說到底,他是皇室貴胄,而我則是朝臣,名不正言不順的事情,能免則免。沒了他,便有別人站出來與我為敵,那樣一來,我情愿與我對峙的人是他,起碼知己知彼。” 章洛揚用了點兒時間琢磨,并不能完全明白,“這些我也不懂,反正你的決定一定是最妥當(dāng)?shù)摹!?/br> 俞仲堯摸了摸她的臉,“幸虧我身邊的幕僚不似你,否則我每日被人這樣捧著,早就飄飄然忘乎所以了?!?/br> “那以后就不夸你了?!闭侣鍝P捏了捏他的手,“我當(dāng)啞巴?!?/br> 俞仲堯失笑,“本來就話少?!彪S即打量著她一身簇新的裝扮,“可還合身?” “嗯!”章洛揚笑著點頭,給他看腳上的小馬靴,“靴子做得尤其好,材質(zhì)應(yīng)該特別耐磨,而且穿著特別舒服。好幾雙這種靴子,是不是做得太多了?” “這可不是我故作大方?!庇嶂賵蛐Φ溃半y行的地段有淤泥、積水,走上三兩日靴子就會爛掉?!?/br> “怪不得。” 正說著話,小廝通稟,高進過來了。 “你們說正事,我回房去了?!闭侣鍝P知道今日他的事情更多,便笑盈盈出門,見到高進,屈膝行禮。 高進見她笑盈盈的,便知沈云蕎只字未提去見順昌伯的事,頷首一笑。進門見到俞仲堯,他說起的是關(guān)于孟滟堂的事:“二爺先前安排了一列精銳鐵騎,意在半路伏擊。而昨日,鐵騎已然撤離,正在趕回京城的路上?!?/br> 由此可見,孟滟堂之前根本沒打算走這一程,起碼是不肯安安分分走出邊境。而到今時今日,則是安下心了。因何而起,誰都明白。 俞仲堯頷首。 高進問了一句:“行程再無更改的可能?” “自然?!?/br> “那就好?!备哌M笑道,“順昌伯危言聳聽,看來是不需放在心上了?!?/br> “他的話十句能有一句屬實已然不易,別理他?!庇嶂賵蚍愿赖?,“回房去歇息,最好找個半路給你煎藥的。” 高進笑出聲來,“我要是到那地步,三爺豈不是要讓人抬著去了?” “滾?!庇嶂賵蛐χ瓿庖痪洌皠e大意?!?/br> “明白?!?/br> 高進回了下榻之處,和衣倒在床上。 這幾日的確是很忙碌,他是故意的,要盡量約束自己,少和沈云蕎膩在一起——膩在一起就管不住自己,就會心急地催她給自己個承諾。 那樣是不行的,沈云蕎不同于別的女孩,心急只能把她嚇得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蛘咭部梢哉f,每個女孩都是不同的。既然是這樣,他只能將分內(nèi)分外的事全攬過來,讓自己忙得四腳朝天,幾日下來,也就習(xí)慣不與她時時見面說笑的情形。 就算等待,也要講究方式。 兒女情長里的彎彎繞,他得慢慢摸索,不求事半功倍,起碼要確保不出錯。 今日,還好吧?想到她喜滋滋地吃著食物的樣子,便滿心愉悅,心海似被暖陽籠罩。 那么可愛,是能為一餐飯而滿足、欣喜的率真女孩,會讓周圍的人都感染到她的好情緒。 過了一陣子,他想到了簡西禾。 簡西禾一定會留意發(fā)生在他周圍的大事小情,就如他也留意他一樣。 同在一屋檐下,同在一條路上,想要劃清楚界限,一來不可能,二來也小家子氣。三爺是這心思,他和阿行等人亦如此。孟滟堂、簡西禾那邊更是一樣。又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呢?閑來找點兒事斗智斗勇,日子才有意思,不然這光景就會變成一潭死水,毫無生機。 好戰(zhàn)的,斗慣了的男子,都是如此。誰都怕寂寞。 但是,他不希望因為一個女孩鬧出是非。 沈云蕎又不是寶物不是物件兒,不該讓人爭來搶去的,那樣就是不夠尊重,更不夠看重她。 希望簡西禾也明白這道理。 ** 每個人的心思都不同,目的也不同。 這樣的情形之下,翌日,按照俞仲堯的安排,如期啟程。 俞仲堯、高進、阿行、章洛揚、沈云蕎各帶了一名貼身隨從,另有兩人是負(fù)責(zé)傳信等雜事的。 孟滟堂、簡西禾、付琳亦如此,除去三個隨從,另有一人負(fù)責(zé)瑣事。 ——這是十九個人,還有一個,負(fù)責(zé)看管以備不時之需或是駝運行囊的六匹駿馬。 二十個人一早離開賀園,身著相同的玄色勁裝,策馬揚鞭,踏上悠長古道,融入黑山白水之間。 不論相互之間是愛是恨,是憎是喜,都要相伴走這一段旅途,共歷一番紅塵煙雨。 俞仲堯一直與章洛揚走在最前面。 不是兩個人刻意為之,是兩人的駿馬絕塵、追風(fēng)形影不離,不肯與別的駿馬為伍。 章洛揚倒是沒因此事不自在。他在何處,她離得越近,越是心安。再說了,這樣的情形下,誰還有閑心顧忌那些繁文縟節(jié)? 而在路途上策馬馳騁的俞仲堯,是她沒見過但是更為之傾心的樣子。 平日里的他總有著處理不完的大事小情,身在何處,不是要與手下議事,便是要處理公文信件。給人的感覺總是安靜、寂寥、深沉。 在路上卻是不同,所謂靜如處子動如脫兔,說的大抵就是他這種人了。 這是他完全不同的一面,眼神里透著野性鋒利的光芒,依然沉默寡言,整個人矯捷、敏銳,除此之外,還有著一份豪氣。 如同從籠子里走出來的驍悍的獸。 有著致命的危險,亦有著致命的誘惑。 第一次,章洛揚只需對他一個側(cè)目,便怦然心動。 俞仲堯偶爾看向她的時候,亦是滿懷欣喜、欣賞。 她穿著與別人同樣的黑色勁裝,巴掌大的小臉兒更顯白皙,眸子宛若熠熠生輝的夜空里奪目的星。環(huán)境的不同,讓她的清艷、柔美轉(zhuǎn)變成颯爽英姿。 怎樣都美得讓人不愿錯轉(zhuǎn)視線的女孩。 直到該剎那,俞仲堯才自心底承認(rèn),他的洛揚是萬里挑一的美人。先前么,他是在美人的環(huán)繞下長大的,已故的親人中不乏有著傾城美名的女子,包括他的母親。所以,對洛揚動心,是被緣分牽引著,被她的單純、善良、孩子氣所吸引,容貌反倒是要放在最后的一個原因。 到了這一日,動心轉(zhuǎn)變?yōu)閮A心。 愛煞了這樣神采飛揚的她。 ** 一行人里,臉色最差的莫過于孟滟堂、付琳。 兩個人都是一面趕路一面盯著為首的一對璧人,暗地里已經(jīng)氣得半死。 孟滟堂在這之前并不能想象到,看著意中人與別的男子在形式上成雙成對,是這般的錐心之痛。痛完了,就開始憎恨俞仲堯,不氣才怪。 付琳則看著姐妹兩個都自覺或不自覺地傾心、迷戀的男子。 到了朗朗天地中的俞仲堯,如同外表蠱惑人心的被放出籠的野獸,不需走近,也會被他的意態(tài)醉了心魂。 再心醉也沒用。 有多心醉,便要承受多少心碎。 這是一個讓她要承受萬般不甘、掙扎、痛苦的男子。 她不該對他生情,甚至一直不愿細(xì)究,最終卻只能承認(rèn)。 在眼前,他眼里的女子,只得章洛揚一個。 到了風(fēng)溪,便是情形往可喜之處發(fā)展,得到他的人是jiejie。 怎么樣,似乎都已注定,他不可能是她的。 她可以爭取的時間、機會都太少了。 付琳的隨從,是一名她親自挑選的王府侍衛(wèi)。 侍衛(wèi)見她越來越神不守舍,落到了最后,便等了等,之后恭維道:“付小姐這般風(fēng)采不同于往日,卻更是出眾?!?/br> 付琳扯扯嘴角,“能有多出眾?比起章大小姐、沈大小姐,要差一大截?!?/br> 侍衛(wèi)卻是搖頭,不能茍同,“各有千秋。三位小姐的容貌不相上下,聚到一處賞心悅目,若是分開來,都是讓人錯不開眼的絕佳容貌。”他笑了笑,“行程必將沉悶枯燥至極,幸虧有您三位同行。說句僭越的話,時不時看看你們,才能有點兒精氣神兒?!?/br> 付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往后只能是個陪襯,別人不知怎樣,起碼在俞仲堯的眼里,她是可有可無的。 這行程自然是沉悶枯燥至極的,要是沒有章洛揚和沈云蕎…… 她眼中閃過陰冷的光芒,彎了彎唇,逸出深緩的笑。 她的話,是不能信的。她其實并無多大興趣到風(fēng)溪看熱鬧,好壞不過是那樣,結(jié)局再好也跟她沒關(guān)系。 她一直以來的打算,是要么摧毀俞仲堯的心魂,要么毀了自己,早些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