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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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進留意到了她眼中的困惑與擔憂,耐心地一步步解釋: “是付家的人先找我們的麻煩吧?” 沈云蕎點頭“自然是。你們起先并沒想用這種方式弄垮付家?!?/br> 高進又問:“畏懼與恐懼不同,你也明白吧?” 沈云蕎思忖片刻,點了點頭。畏懼與恐懼自然是不同的,恐懼是到了骨子里的。 “我們并沒先一步找誰的麻煩,是他們?nèi)崩碓谙?。而且他們是有意要殺害章大小姐,是不是應該讓他們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就算付程鵬是個瘋子,他不怕,最起碼,旁觀者會恐懼,不會成為付程鵬的幫兇。不是誰殘忍,是誰自討沒趣的事情?!?/br> 沈云蕎認真聆聽,點一點頭,“大概是明白了。我只是擔心居民會有逆反排斥的心緒?!?/br> 高進就笑,“不合風溪規(guī)矩的事情,付家已做得太多。只是還是蠢,何事要做就做絕。付家若是真的一家獨大,若是讓風溪每個人都從骨子里恐懼的門第,今日三爺不會如此行事。凡事還是要有個區(qū)別?!?/br> 沈云蕎終于釋然,隨后又嘆息,“上午的事,我也沒幫上忙,實在是……” “凡事都有個萬一。南煙是三爺?shù)膍eimei,總要有個人保護,萬一出了岔子,三爺不會怪誰,但我們會于心難安?!备哌M歉然一笑,“我也有顧此失彼的時候。只要活著便是如此?!?/br> “嗯……”沈云蕎感激一笑,“我心里好過多了?!?/br> 高進卻笑,“實話而已。誰有閑心安慰你?” 沈云蕎語凝,隨即打了他一下,“說句好話又不會掉塊rou!” “是吧?”高進找補了回去,拍了拍她額頭,“你不也一樣?” “……” 高進收斂起吊兒郎當?shù)臉幼?,說起正事:“去請姜老板到前面去。” 這樣做的意思,大抵是要讓付程鵬知道,你想強人所難是不可能的,我想怎樣行事完全可以不顧及你的想法。沈云蕎爽快點頭,去室內(nèi)告知姜氏。 片刻后,一行人去往醉仙居大堂。 俞南煙落在最后。 阿行安排好人手照看,趕上去的時候問了她一句,“嚇壞了?” “不是嚇壞了。”俞南煙搖頭,“是擔心嫂嫂?!苯袢盏氖乱菗Q了她,不知會怎樣。 “不用擔心。”阿行道,“三爺看重的人,經(jīng)得起風浪?!?/br> “嫂嫂跟哥哥可不一樣?!?/br> “除了三爺、姜老板、沈大小姐和你出事,沒什么事能傷到她?!卑⑿姓Z聲篤定。不是安慰南煙,是一路看過來的。在章洛揚心里,如今必是這幾個人最重要,至于她自己么,倒在其次。 章洛揚是為了她在意的人而變得或過得更好的那種女孩子。 俞南煙思忖片刻,終是展顏一笑,“所以我才說啊,她是我和哥哥的福氣?!?/br> “知道就好?!卑⑿屑涌炷_步,“打起精神來,別磨磨蹭蹭的。” “急什么?”俞南煙道,“我還有事與你商量呢?!?/br> 阿行便放緩腳步,“說來聽聽?!?/br> ** 斜陽晚照,霞光染紅了天際。 俞仲堯垂眸看著睡在自己懷里的她。 臉頰粉嘟嘟的,嬰孩一般的悅目喜人。沒遇見透著不可言傳的一點點嫵媚;漆黑長睫靜靜垂著;紅唇微微嘟起,讓人忍不住去一親芳澤。 他要去吻她。 她卻在這時要翻身。 那觸感,仿若握在手里的魚兒一般。 他臂彎一收,以親吻喚醒她。 她并未睜眼,只是抬手撫著他面容輪廓,最后停留在他下巴,溫柔摩挲,“俞仲堯?!?/br> 語聲透著慵懶,有點兒沙啞。 “嗯?!彼崧晢柕溃笆蔷菩蚜诉€是睡醒了?” 她笑開來,“你說呢?” “不管怎樣,都一樣。” “知道就好?!彼A苏Q劬Γ橆a飛起一抹緋紅,“你是我的了?!?/br> “這么說也行?!彼χ鴮⑺氖职丛谛目?,“人從今日是你的了,這兒,早就是你的了?!?/br> “嗯?!彼诡佉恍Γ拔乙惨粯??!?/br> 她總是能輕易地牽扯、撩動他心里最柔軟的那根弦,讓他沉寂如深淵的心海被暖陽普照。 他余生只需為一件事心煩:要怎樣地疼她寵她,才能回報她給予自己的這一切。 連翹猶豫再三,看看天色,還是在門外請示:“三爺,要不要傳飯?”是想著兩個人怎么也該吃點兒東西了。況且,醉仙居那邊還沒消停下來,姜老板與大小姐都牽扯了進去,三爺于情于理都該去看看。 很快,俞仲堯應聲說備水沐浴再傳飯。 連翹稱是而去。 里面的兩個人還在嬉鬧著。 他讓她先穿衣服,她不肯。 他笑著起身,背轉(zhuǎn)身穿戴。那邊的一個也連忙起來,胡亂穿上中衣,隨即卻從他身后擁住了他,“等會兒你還出去么?” “去醉仙居?!彼麊?,“你是留在家里睡覺還是跟我同去?” “跟你一起去。”她摟緊他一些,“我得纏著你幾天,不然會胡思亂想,怕有人突襲自己不敢還手。” 她溫熱的氣息吹在耳際,惹得他覺得耳根都發(fā)熱了,一臂向后揚起,撫著她頸部,半真半假地道:“不如我留下來陪你?!?/br> “那可不行。”她立刻要抽身離開,“娘和南煙云蕎應該都在那兒。” 他卻笑著回身,把她摟到了懷里,“還是她們最重要?” 她反問:“南煙不重要?” “……”他拍拍她翹tun,“晚間再收拾你?!庇譁惤?,低聲詢問,“還疼不疼?” 她被問得又紅了臉,抬手去推他的俊臉,“我喝醉了……不記得?!闭Z畢逃也似的跳下地去沐浴了。她就是這樣,自己也沒法子。什么事當即拿定了主意,義無反顧,事后卻會不自在得很。下午的膽量、主動,此時都跑到爪洼國去了。 俞仲堯哈哈地笑起來。 章洛揚沐浴的時候,對著氤氳的水汽,神色恍惚。 連翹估摸著時間,不時進去一趟,加一些熱水,見她有心事的樣子,輕聲道:“今日您的衣物床單奴婢會親手洗的,不會經(jīng)別人的手?!?/br> 章洛揚騰一下紅了臉,隨即又誠實地道:“也不是為這個。要是……有了喜脈就有些麻煩了?!?/br> “沒事,有三爺呢。”連翹安撫之后,想了想,又委婉地道,“平時仆婦聚在一起說些閑話,奴婢也聽了不少。她們說這里雖然大夫很少,但是有偏方秘方從而開個生藥鋪的人可不少,這方面的事,有個婦人的方子很靈的。您要是信得過我,將這件事交給我辦吧?” 章洛揚怎么會信不過連翹,這丫頭若是不可靠,俞仲堯或阿行也不會讓她和落翹包括之前的珊瑚、芙蓉隨行多日了。由此,她點頭一笑,心安下來,“好,辛苦你了。等會兒我拿些散碎銀子給你?!?/br> 連翹稱是。 章洛揚和俞仲堯用過飯,去往醉仙居的時候,已是暮光四合。 到了酒樓外,之間大堂里面聚集著很多人,章洛揚不由扶額。明日,是母親宴請賓客正式與她相認的吉日,今日卻是這般喧囂擾攘。 俞仲堯進門前,點手喚手下詢問怎么回事。 手下如實通稟,他們這才得知原委: 姜氏與俞南煙都已將這些年的經(jīng)歷如實告知在場眾人,不出一兩日,風溪所有人都會知道付程鵬與付珃到底做過怎樣的事。 姜氏的意思是:即便按照風溪不成文的規(guī)矩,她逃離再回來該受到懲戒,那么這些年來已經(jīng)付出足夠的代價。無人有異議。說白了,姜氏只是要利用這個機會在風溪正式現(xiàn)身,而不會再如以往那般足不出戶。 俞南煙則是付家老太太在世時信任倚重的女孩,這幾年行醫(yī)救過不少風溪居民的性命,人們對她的話是根本就不會質(zhì)疑的。由此,她將今日出門游玩遇到付珃帶人劫殺的事情一并說了。 謝家給出的結論是今日雖然出了人命,卻是付家自找的,他們?nèi)魶]有傷亡,死的便是別人。所以,不需再追究那些,身亡之人的家眷若是想討個說法,只管去找付家,與別人無關——誰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殺掉自己。 在場眾人不論是個什么心緒,都出聲附議。便是有異議,總歸擔心自己站著進來躺著出去。 此刻,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的重點是該如何懲戒付珃。 至于如何處置付程鵬倒是不需考慮——那是兩大家族之間的爭斗,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一個勢必要踩死一個的地步,不是他們可以置喙的。 俞仲堯弄清楚來龍去脈,對章洛揚道:“付珃還不能處死?!?/br> “我知道?!闭侣鍝P點頭,“簡先生那邊還要她給個答案。” “并且,她恐怕到如今還握著什么把柄?!庇嶂賵驙苛藸孔旖牵盎蛟S屬實,或許是她自認為的?!?/br> “但是總要防備。”章洛揚理解地一笑,“我不急,她只是個不相干的人。” 俞仲堯回以一笑,與她相形進到醉仙居大堂。 章洛揚徑自去了姜氏身邊,“娘?!?/br> 姜氏握了握她的手,“沒事?” “沒事。我很好?!?/br> 不是說話的時候,母女兩個便沒多說。 俞仲堯則徑自到了謝家老爺近前,溫聲道:“付家護衛(wèi)去山間行刺的人手,留了幾個活口,不出今夜,他們就會如實招認到底受誰唆使——我說的是付家的人手,不包括付珃、李復私下找來的人。你告訴付程鵬,他若不想朝夕之間被千夫所指,便給我個說法,由他親口處置付珃?!彼f完,這才對姜氏拱手行禮,繼而落座。 付程鵬其實聽得清清楚楚。 事實很明顯,俞仲堯懶得搭理他,只與謝家老爺說話。 付程鵬看向付珃。 付珃一直被人鉗制著站在一旁。她也聽到了俞仲堯的話,空茫的眼神有了焦距,直勾勾地盯著俞仲堯,末了卻是一笑,輕聲道:“你可別后悔。” 俞仲堯仿若沒聽到一般,只是凝了付程鵬一眼。 付程鵬迅速地盤算著,漸漸的,額頭冒出了冷汗,末了,喚上謝家老爺,去一旁說話。 片刻后,謝家老爺?shù)搅擞嶂賵蚪?,低語一陣子。 末了,謝家老爺擊掌示意眾人噤聲,高聲道:“付家剛才與老朽說了,家中出了付珃這樣的孽障,實屬家門不幸。當初她私自逃離風溪,回來之后付家便要以家法處死,是老太太發(fā)話才留下了她一條命。付家萬沒料到,她竟做出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當真是屢教不改的禍患。按照風溪規(guī)矩,明日起游街示眾,三日為限。之后,將她交由俞先生發(fā)落。冤有頭債有主,付家只望俞先生不會遷怒付家滿門?!彼Z聲頓了頓,“老朽對這決定雙手贊同!只是,游街示眾的日子改到后天為宜——明日醉仙居姜老板設宴款待賓客,為的是請大家一同過來喝一杯她與女兒女婿相認團聚的喜酒,聽者有份,在場各位明日皆可前來赴宴?!?/br> 一席話落地,靜默片刻之后,人群中率先有人拍手贊成,別人隨之回過神來,望了望臉色灰敗的付程鵬,由此高聲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