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赤司盯著手里的包裹看了一會兒,嘆氣:“好吧,我就打開來讓你看看。” 既然她都這么說了,赤司也不介意陪著她鬧,只要她高興就好。 包裝拆開后,赤司看著手里雪白的抱枕,視線落在了枕套的圖案上,然后緩緩地眨了下眼睛。 枕套上,赤發(fā)的少年身著白底藍紋的洛山高校隊服,異色雙瞳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什么,他的一只手自然地垂在身側,另一只手則是抓起衣領擦著滑到下巴的汗珠,以至于上衣的下擺被拉起,露出了一截腰腹,緊繃的小腹上可以明顯地看出結實硬朗的腹肌。明明臉色透著疲倦,眼神卻依舊銳利,挺得筆直的脊背,光是看著就能感覺到那種內斂的睥睨氣勢,給人帶來了極為強烈的視覺震撼。 體育館內陷入了沉寂,外面則是很快便傳來了尖叫聲。 林曉月?lián)狭藫隙?,好奇地打量著抱枕,上次黃瀨的抱枕圖案只是打扮時髦的模特圖片,所以她答應收下赤司的抱枕也只是想要逗一下赤司,重點在于赤司看到自己的抱枕是什么感覺。可是這次的圖案怎么就變得這么……讓人想要尖叫或者臣服呢?該說不愧是赤司嗎? 注意到赤司手指收緊的細微動作,林曉月立刻叫道:“不準弄壞?!?/br> 赤司停了下來,將扔掉抱枕的想法控制住,這才掃了一眼在場的人,然后將抱枕放到了長椅上,斂起眉眼淡淡地說:“繼續(xù)訓練。”眾人頓時噤若寒蟬地跑了。 他又看了一眼椅子上的抱枕,抬起手揉了揉太陽xue:等回去了再找黃瀨算賬。 第二天洛山就傳起了大消息:學生會會長赤司征十郎收到了一個他自己的等身抱枕,而且他還收下了!很平靜地收下了!可供八卦的地方太多了好嗎! 稱得上始作俑者或者幕后黑手的林曉月正抱著昨天放學后好不容易從赤司那兒磨來的抱枕,趴在半空中看著赤司處理學生會的工作。赤司當然不可能把抱枕帶回去,所以昨天結束籃球部的訓練后,他就把抱枕放到了會長辦公室,林曉月找了各種理由才讓他把抱枕供奉給她。 不過對其他人來說,赤司拿著抱枕進了辦公室后沒有拿出來,都以為抱枕還在辦公室里。 “你居然還是學生會會長,真厲害啊?!绷謺栽驴粗嗨咎幚砟切﹫蟊頃r說道。 赤司抬頭看向她,這個姿勢看起來就像是白石彌生正趴在他的身上一樣,果然昨晚不應該答應把抱枕給她。他低下頭,漫不經心地說:“只是證明能力的方式而已。” “所以說了,你很厲害啊?!绷謺栽屡擦诉^去,伸手想拍赤司的腦袋——又沒有成功。 “別鬧。”赤司頭也不抬地用左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語氣還是淡淡的。 林曉月悻悻地收回手,撇嘴道:“現(xiàn)在你都不讓我碰頭了,還是小時候比較可愛又好欺負?!?/br> 赤司的嘴角揚起,重新抬起頭來看著她:“現(xiàn)在換我能欺負你了?!?/br> “是啊?!绷謺栽掠昧硪恢皇謸嵘铣嗨镜拇浇?,用力在已經愈合的傷口位置上按壓了一下,然后又快速地收回手,拖著抱枕走出會長辦公室:“為了不被人欺負,我還是趕快跑吧。” 會習慣抱著東西,其實是缺乏安全感的體現(xiàn)吧?赤司想著,看到白石彌生將拖著的動作改為抱,又不免彎了彎嘴角,低下頭去繼續(xù)工作。一直待在他身邊的話,工作時也會變得不專心啊。 林曉月走在會長辦公室外的走廊上,看了眼手上的抱枕,正打算收起來,對面突然出現(xiàn)的女生讓她停下了動作。她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解除可視狀態(tài),現(xiàn)在也來不及了,只能拿著繼續(xù)走。 抱枕雖然只有一面有圖案,但是這么大的東西本來就顯眼,這條走廊上又只有會長辦公室,她想不引人注目都不可能。對方似乎本來是要去找赤司,看到林曉月后又狐疑地叫住了她。 “你是……”林曉月?lián)屜却驍嗔藢Ψ降脑挘骸拔沂莵韼椭鷷L處理這個抱枕的?!?/br> 不能讓對方問起自己的身份,她本來穿著的就不是洛山的校服,得想辦法轉移重點才行。 女生顯然知道抱枕的事,了然地點了點頭,又有些刻意地咳嗽一聲,別開腦袋小聲說:“能不能把這個抱枕給我?我可以幫忙處理的。”說著還有些不自在地捏了捏衣角。 表現(xiàn)得也太明顯了,林曉月望天,然后堅定地搖頭:“不行啊,會長說不能交給其他人,要是讓會長知道我沒有做好他吩咐的事,我就完蛋了?!倍叶家呀浌┓罱o她了,也沒法轉交啊。 “好吧?!迸行┦卮饝艘宦?,繼續(xù)往辦公室走。林曉月暗自松了口氣,拿著抱枕打算跑——“等一下,”女生又回過頭來,警惕地盯著她,“我怎么沒在學生會見過你?” “因為我是今年的新生。”林曉月很鎮(zhèn)定,女生的眼神變了:“我也是一年級新生。” 好吧,早知道她就多熟悉一下洛山高校的各個年級校服了。林曉月扶額,然后拔腿就跑。 赤司得知消息的時候已經放學了,聽別人說一群女生在追一個抱枕小偷,他就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好笑地去找人。能鬧得這么大,該說不愧是白石彌生嗎? 聲勢浩大的追捕想要不引人注目是不可能的,沒一會兒赤司就找到了被堵在兩棟教學樓之間架設的露天走廊上的白石彌生。他處在女生們的包圍圈的最外圍,卻能清楚地看到她。因為白石彌生實在是太顯眼了,就站在欄桿上,只要一步不慎就會摔下去,女生們也是因此僵持著不敢靠近。 盡管心里很清楚白石彌生已經是幽靈,就算摔下去也沒有任何影響,赤司還是忍不住緊張,他冷著臉走了過去。旁邊的女生看到他就讓出了路,也不知道是在興奮還是在緊張。 林曉月看著赤司在自己面前站定,縮了縮脖子,認命地嘆氣:“被找到了?!?/br> “鬧成這樣當然找得到。”赤司嘆了口氣,朝著林曉月伸出了手,“你先下來再說?!?/br> “我也沒想到你這么受歡迎啊,居然有這么多女生來追我……”林曉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赤司拉住了沒有抓著抱枕的左手,用力一拉,接著便重心不穩(wěn)地摔進了赤司懷里,被抱了個結實。 回過神后林曉月整張臉都木了,她環(huán)視過周圍的女生,發(fā)現(xiàn)她們都是一臉震驚后,覺得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赤司卻仿佛自己什么都沒做,只是扶著她站好,問道:“還有什么事沒做嗎?” “沒了?!绷謺栽纶s緊搖頭,還是趕快離開這里比較好吧? 看她這么配合,赤司也點了點頭:“那就回去吧?!?/br> “哦?!绷謺栽潞芟敕鲱~,她覺得自己快要連話都不會說了。問題是她一只手攬著抱枕,另一只手還被赤司拉著往前走,扶額的動作只能在心里想想了。至于其他人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 眼睜睜地看著她被赤司拉走都沒有反應,能說明什么?林曉月給她們點了根蠟燭。 等到晚上的時候,林曉月本來還想著自己在洛山出現(xiàn)會有多大麻煩,跟著就想到了赤司的行為,那時候她沒多想,不過現(xiàn)在想想似乎有些不太對。她扭頭看向赤司:“你是故意的吧?” 以赤司的性格,怎么可能會這么直接地在那么多人面前表現(xiàn)出自己的好感?在林曉月看來,赤司在洛山那就是高嶺之花,可望而不可即的那種,現(xiàn)在出現(xiàn)這種事,女生們還不都瘋了? 彼此都是聰明人,林曉月的話是什么意思,赤司很清楚,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摩挲著手里的書頁。他只是想讓其他人知道,他有喜歡的人,僅此而已。 整個暑假赤司他們都在忙著籃球部的比賽,林曉月閑著無聊的時候就會去看幾場,就算看不懂也覺得被場內的氣氛帶動得熱血沸騰,那種緊張感讓人無法不去喜歡這樣運動。 也因此,林曉月總算知道了奇跡的世代有多神奇,尤其是當奇跡的世代互相對上時,場上的氣氛就會在瞬間變得激烈或嚴肅起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無與倫比的天才。 “真是厲害啊?!绷謺栽赂锌?,“明明是高中生的籃球比賽,卻有這么高的水準?!?/br> 赤司沒有多說什么,他知道林曉月對籃球的認識有多少,說得多了她說不定又不懂了。這次的ih又是洛山奪冠,不過冬季杯才是洛山洗去上一次比賽時輸給誠凜的恥辱的時候。 “不過沒想到你還是這么受歡迎啊,連別的學校都有你的粉絲?!绷謺栽滦Φ溃拔以谂_上給你加油的時候就聽到邊上有人也在給你加油,一看居然還不是洛山的學生?!?/br> “再過一年他們就要給別的隊員加油了?!背嗨菊f得很隨意,“等升上大學,黑子他們會繼續(xù)在籃球方面發(fā)展的可能性不大,這只是我們的愛好和興趣?!?/br> “你這么說突然覺得好失落啊。”林曉月聳了聳肩,卻是仔細觀察著赤司的表情。明明說到了升上大學的事,卻沒有想到他升上大學后她會離開的事嗎? 如果是習慣了她的陪伴,就是時候提醒他了——她只是在等到那天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xù)撒糖,不過也差不多要面對現(xiàn)實了。 順便我跟基友討論過了這篇文的后續(xù)發(fā)展,嗯,果然會很長呢。 ☆、第035章 第035章:已經準備好了。 又是一年雙十一將至,林曉月望著日歷發(fā)呆。如果只是算她經過的時間的話,她在這個世界已經停留了快要兩年了,偏偏她本人沒什么感覺,簡直就像是白賺來的光陰一樣。 本來林曉月想著今天要不要去燒幾對情侶,等真算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居然一對情侶都沒有。跟她比較熟的,幾乎都忙著各自的事,壓根沒有談戀愛這種想法。 更何況,她在五月份的時候被赤司在眾目睽睽之下秀了一把恩愛,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想燒她呢。林曉月撇了撇嘴,她可沒少聽到那些女生的詛咒,只是不知道她的情況,詛咒也落不到她身上。 “你明天有事?”赤司停下了手里的筆,林曉月點了點頭:“明天我有事出去一趟,所以別召喚我啊?!毕肓讼胨盅a充道,“你要是真的隨便召喚我了,我也會因為生氣不出來的?!?/br> “是黑子他們有事拜托你嗎?”赤司也沒有多想,反倒覺得這種耍脾氣的行為有些可愛。林曉月答應了一聲:“事情挺零散的,不過肯定能在半夜十二點之前弄完就是了?!?/br> “那你到時候就去忙吧?!背嗨咎鹗峙牧伺牧謺栽碌哪X袋。 赤司這幾個月似乎又長高了,不知道上大學的時候身高能不能達到一米八。林曉月摸了摸下巴,她剛開始對于被拍腦袋這種事也很不爽,不過現(xiàn)在也差不多習慣了,主要是因為想到被比自己小的人拍頭就覺得不自在。想想當初赤司估計也不喜歡,能忍到現(xiàn)在也真是不容易。 等到晚上確認赤司睡著,林曉月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確定過了零點,這才從窗子跳了出來。 她要讓赤司開始習慣她不在,事實上最近也做了不止一次。比如說偷偷消失,等赤司著急了開始找她,才突然冒出來嚇唬人——在赤司看來大概只是在玩鬧吧?次數(shù)多了,赤司也不會那么緊張,只會去固定的幾個地點找人,或者是做一些她感興趣的事引她出來。 習慣了就好,林曉月表面上裝著在玩鬧,心里是這么想的。 今天就不是捉迷藏那樣消失一會兒的程度了,畢竟今天可是雙十一啊。 她是在雙十一當天開始了研究調查,所以這一天也是系統(tǒng)定期向林曉月不知道的上級提交報告的日子。在林曉月還在海常高校上課時,也度過了一次雙十一,那次一整天系統(tǒng)都不在。它說這種事用不著宿主出面,只要它把收集到的資料上交就行了,只是要等上級審核,所以要花費一整天。 可是今年不一樣,林曉月以幽靈身份返回了黑籃的世界,雖然系統(tǒng)處理好了世界規(guī)則,但是這與一般的情況不符,得要林曉月自己去解釋,輔助型的系統(tǒng)只是個配角。 站在浩瀚的藍黑色空間里,林曉月有些新奇地看了看周圍,這里就像是宇宙,她甚至摸了摸身邊飄過的巨大星云。她對宇宙的了解不深,不過高中地理上可沒有說過,星云摸起來像是棉花。 所以說,這里只是一個假想的宇宙空間,真是越看越神奇。林曉月將幾團星云拉到了自己身邊,然后聚攏成更大的團塊,舒舒服服地靠到了上面,語氣懶散:“說吧,你想聽什么?” 空間里只有她一個人,卻響起了另一個聽不出性別的聲音:“你倒是有意思?!?/br> “多謝夸獎。”林曉月瞇了瞇眼睛,不管是神靈還是高級生命體,就讓她來看看吧。 赤司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剛剛睡醒的他還不是很清醒,整個人的氣質都顯得柔和起來。如果換了平時,白石彌生早就趁著這種時候跑來捏臉摸頭了,一副怪阿姨的模樣。 只是今天到現(xiàn)在都沒有任何反應,赤司還在奇怪,緊跟著就想到白石彌生昨天說她今天有事,這才了然地開始按照平日的習慣,開始了一天的生活。 要說的話也沒什么不自然的,平時早上白石彌生起得比他晚些,盡管她總是說幽靈不需要睡覺也不會覺得累,還是很喜歡睡覺時的感覺吧?即使過了這么久,她也沒有跟他睡在一起的意思,總是在他入睡前躺在床上瞇一會兒,等他要睡了就會趴到床沿或者沙發(fā)上,潛意識里并不喜歡那樣吧? 大多數(shù)情況下,他都是等第二天早上醒來再把白石彌生趕到床上去躺會兒,等午休的時候再把她召喚過去,而那個時候她也已經精力十足了。 在學校的生活也沒有任何變化,不管是班級、學生會還是籃球部,他都可以把事情都處理完美。像這樣習以為常的生活還要持續(xù)一年多,赤司偶爾也會覺得無聊,不過這大概只是他的看法吧?白石彌生經常說每一天都是不同的,都有著讓人感覺新鮮的事,雖然那些事在他看來同樣很普通。 只要白石彌生覺得高興就好了,他會附和她的話,就好像陪著她玩捉迷藏一樣。 在白石彌生消失的那五年里,他確實經歷了很多的事,帝光時期確實很不尋常,第二人格的產生給他的生活帶來了極大的變化,或許他還應該感謝黛千尋,如果不是他的話,他也不會醒過來。 真正的他一直沉睡著,不僅僅是因為紫原當初造成的刺激,也是因為他需要去遏制那個可能失敗的自己,現(xiàn)在的他的確強大,可在那個時候,他確實險些就要輸給紫原。 就好像當初輸給了命運一樣,不管是母親還是白石彌生,都輸了。 而就在他蘇醒過來后不久,再次陷入對白石彌生的懷念時,他卻接到了父親提議相親的電話。他知道那只是提議,接受與否還是看他的決定。大概是因為剛恢復,他還沉浸在當初的記憶中,拒絕了父親的提議,可是后來他也清楚,自己終歸是要有別的道路的,所以他最后答應了。 那種屈服于命運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而這個時候,白石彌生又出現(xiàn)了。那時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做夢,很不真實,相處到現(xiàn)在那種虛幻的感覺也沒有消失,因為他很清楚最后她是要走的。 第二人格后來告訴了他那晚的事,那些話其實一句也沒有說錯,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如果說曾經的悲傷是因為遺憾,現(xiàn)在就已經沒有值得遺憾的事物了。 能夠像以前那樣和白石彌生相處,對他來說也已經留下了足夠充實的回憶,或許現(xiàn)在這種感覺更符合白石彌生的打算吧?她原本就只希望和他做姐弟,互相喜歡著,卻無關愛情。 他一直很清楚這件事,卻在白石彌生活著時讓她許下了等他長大的約定,在她死后卻反而達成了她的愿望??墒撬仓啦粔?,就算是家人,他也希望是比起姐弟更親近的關系。 只是永遠也無法做到這一點了吧?赤司笑了笑,輕輕搖著頭。 白石彌生最近是什么打算他很清楚,希望他能夠習慣她的不在,能夠在她離開后也保持平靜,而這個愿望,他會幫她達成的。畢竟有了現(xiàn)在這些相處時的回憶,他已經知道了。 即使已經死去,她也記掛著他,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她也不會至今還留在現(xiàn)世。逝者應該有更好的歸處,而不是滯留在他身邊,這雖然讓他感到安定,又會覺得難過。 看著白石彌生以那副不變的模樣停留在他身邊,他會覺得是自己束縛住了她。 難道真的要將她留在自己身邊,直到自己老死為止嗎?那樣的話被留下的反而是白石彌生了。那并不是赤司想要看到的情況,所以他會安靜地等待著她離開的時候到來,微笑著對她說再見。 她也會為此感到高興吧?被留下來的人要承受的痛苦或許更多,他來就好。 而且有著這些相處時的記憶,痛苦仿佛也變得不重要了。 林曉月突然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心臟處在瞬間傳來又消失的緊縮感讓她幾乎要以為那只是錯覺。注意到她的動作,那個沒有顯露出身形的上級,輕聲問道:“你怎么了?” “很不舒服,或許是心靈感應也說不定?!绷謺栽路畔率郑澳敲磪R報就是這樣了,不知道我的解釋能不能夠令你滿意?我本來就是外來者,付出的感情又與他本人不平衡,會想要憑自己的力量,讓他感受到完整的感情又有什么不對?這本來就是對他的不公平?!?/br> “即使是在接下來的世界里,你也能堅持做到這一點嗎?”上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