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畢竟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要承受不同的人生，面對不同的感情，我很難保證自己能做到完全理性。但是，”林曉月停了一會兒，“既然答應(yīng)要參與這項研究，我就會做到最后?！?/br>
    “那么，期待著你的表現(xiàn)?！鄙霞壍恼Z氣里帶著笑意。

    林曉月擺了擺手，眼前一花就看到自己站在了赤司的房間里。

    直接送過來了還挺方便的，林曉月想著，沒有現(xiàn)出身形就在房間里走了一圈。雖然她跟赤司說了今天不要召喚她，但是也不知道赤司是不是真的做到了，畢竟在那個奇怪的空間里，她就不按照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來了。真要是那樣，就相當(dāng)于赤司召喚了她卻沒反應(yīng)。

    即使她事先說了“召喚了也不出現(xiàn)”這種話，也不好保證赤司會不會做出什么事。

    越想越擔(dān)心了，林曉月扶住了額頭，又在意起之前的心慌來。

    正想著，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了，林曉月朝著門口看去，正看到赤司拿著東西走了進(jìn)來，他正要拉開椅子坐下，又忽然停下了動作，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室內(nèi)：“彌生？”

    “我在這里?！绷謺栽滦Σ[瞇地露出身形來，好奇地說，“你怎么知道我在的？”

    “只是有這樣的感覺而已?！背嗨疽矎澠鹆俗旖牵@得自然又溫和。

    其實想想也沒什么好在意的，林曉月和赤司聊起了他今天的生活，將心里的想法都一掃而空。

    不管是她還是赤司，最后都需要面對現(xiàn)實，也會在分別之后，有著需要自己去努力的未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赤司也感覺出來了，他也在慢慢習(xí)慣，并且已經(jīng)釋然了。

    下一章來過生日，繼續(xù)撒糖吧。

    順便那個上級只是個打醬油的，不要在意。

    ☆、第036章

    第036章：他的未來。

    “今年的生日要怎么過??？”林曉月趴在桌子上無聊得都想要打滾。

    “生日？”忙著在草稿紙上演算的火神抬起頭來,“這種時候還有誰要過生日嗎？”

    “是在說赤司君吧？”黑子將手頭的習(xí)題集遞到林曉月面前，讓她看自己的解題過程是否有誤,“其實比較起來，赤司君的情況已經(jīng)好很多了。他的生日是在十二月，而我還在一月底，沒幾天就要開始考試，明年的生日根本沒心思去過。”

    “哈哈，所以說小火神和我的生日是在暑假期間，真是太好了。”坐在對面的黃瀨從課本中掙扎著出來說道,他的理科經(jīng)常受林曉月照顧，所以還算不錯,倒是文科方面差了些。

    林曉月沒辦法拿起東西丟到他的腦袋上去，只能扔了個眼刀子過去：“快點背你的書,再過半個小時我來choucha。”“之前還說給我一個小時的！”黃瀨只能苦著臉繼續(xù)去背書了。

    黑子的解題過程沒問題,林曉月示意他繼續(xù)寫，黑子也松了口氣,一邊寫一邊說道：“關(guān)于赤司君的生日，今年大家肯定沒辦法聚在一起幫他慶祝了，佐倉桑也是為此而苦惱吧？”

    “是啊，就我一個人幫他慶祝生日，人少不是問題，重點是我不知道要做什么啊?！彼F(xiàn)在這個幽靈的姿態(tài)，送不了什么實在的東西，去年的生日還只是擁抱和額頭吻，今年總不能一樣吧？

    想起去年給赤司過生日的情況，林曉月就覺得全身不自在。擁抱還好，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可是額頭吻這種事雖然二次元里描寫得很美好，但是實際cao作時，那種緊張感真的很要命。

    “對赤司君來說，只要佐倉桑跟他在一起就是很好的生日禮物了?！焙谧诱f道。

    林曉月扶額：“可是今年的生日不一樣啊，這可是重要的十八歲生日！”

    十八歲生日又怎么了？黑子有些不解，但是林曉月已經(jīng)放棄思考了：“算了，你們繼續(xù)做題，我自己再想想辦法。黑子，寫完那一頁翻到第94頁繼續(xù)，火神，正確答案算出來了嗎？”

    今天依舊是地獄式的高考前輔導(dǎo)呢，火神望天，他能不要算了嗎？

    晚上六點，林曉月準(zhǔn)時被赤司叫回了家里，她的手還保持著揮動的姿勢，看到赤司后便收了回來笑道：“你還是這么準(zhǔn)時啊，我連‘再見’都還沒說完呢?！?/br>
    赤司臉上的表情沒有多大變化，眼神卻柔和了些：“今天的補習(xí)怎么樣？”

    “還好，我目前還只是幫他們補習(xí)不擅長的地方，等你的生日過后，就要開始集中拔高他們擅長的科目了。”林曉月說著就往床上撲，“相比之下你果然跟開掛似的！”

    上個月就有好幾所大學(xué)來找赤司商量入學(xué)的事了，雖然那都是私立大學(xué)，但是一個個名字說出去也夠響當(dāng)當(dāng)。就算赤司現(xiàn)在打算報考東京大學(xué)，和黑子他們一樣參加高考，也悠閑得多。

    不過林曉月也知道赤司本來就聰明，高考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赤司彎起嘴角，沒有把林曉月的玩笑話放在心上，而是問道：“你今年似乎很著急我的生日？”去年收到的禮物雖然是他主動提出的，但是林曉月沒有反抗，他已經(jīng)很高興了。

    林曉月抬起頭來，在床上跪坐好，嚴(yán)肅地說：“這可是你的十八歲生日，一定要認(rèn)真對待！”

    只是十八歲生日，為什么要這么重視？赤司的眉梢上挑。

    這點倒是林曉月犯了常識性的錯誤，日本有專門的成人節(jié)，要等到青少年滿了二十歲，度過成人節(jié)之后才算是真的成年。赤司的生日比較湊巧，十二月過了生日，在次年一月的第二個星期一就能過成人節(jié)，不像黑子，一月底的生日還要等到次年。

    赤司也沒有多想，因為林曉月的下一句話。

    對日本的成人禮沒有了解的林曉月當(dāng)然不知道赤司在想什么，她只是看赤司沒有放在心上，有點不高興：“而且這還是我能幫你慶祝的最后一個生日了，一定要慎重對待！”

    聽到她說這樣的話，赤司的表情也沒有多大變化，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好。”

    林曉月也是這兩年被摸頭摸習(xí)慣了，瞇了瞇眼睛，像只被順毛的貓：“你想要什么禮物？”

    赤司停下了手，去年那種程度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了，畢竟還是把他當(dāng)?shù)艿埽荒芨钊胍徊?。他將手收回，心里計算了一下時間：“那天還要上課，不如等到周日的圣誕節(jié)，去約會吧?！?/br>
    總覺得赤司的行為會無數(shù)奮力念書的考生落淚……林曉月扶額：“好啊。”

    京都的十二月還是比較冷的，圣誕節(jié)早上林曉月醒來時，就看到赤司站在落地窗前拉開了窗簾，玻璃窗上居然結(jié)著霜花。林曉月一下子來了精神，湊過去研究冰晶的紋路。

    赤司將窗戶打開，呵出一口白氣：“去年的圣誕節(jié)都沒有這么冷。”

    “既然覺得冷就多穿幾件衣服。”林曉月看赤司身上還穿著薄薄的睡衣，板起臉就把他往衣柜旁推，“趕快把你最厚的衣服找出來穿上?！?/br>
    看她這副緊張的樣子，赤司笑了笑，重新把窗戶關(guān)上，只留一道縫隙，換衣服去了。

    雖然林曉月說了要穿最后的衣服，但是赤司穿的衣服還是不多。林曉月感覺自己就沒看過赤司穿羽絨服，現(xiàn)在也只穿著咖啡色的大衣和黑色的長褲，頂多是圍了一條灰色的圍巾。

    “很暖和了，不用擔(dān)心?！背嗨究粗謺栽虏粷M的表情，表情又柔和了不少。

    林曉月撇了撇嘴，讓系統(tǒng)給自己換了一套冬裝，赤司看著卻是皺起了眉，然后說：“你上次穿過的那套呢？”林曉月沒反應(yīng)過來，赤司又指了指自己的衣服，這下子她抽了抽嘴角。

    好吧，她想起來了，她確實換過一套和赤司身上這套差不多的衣服。她揉了揉太陽xue，干脆地?fù)Q上了那套衣服，也不管情侶裝什么的了：“好啦好啦，吃過早飯就出去吧?！?/br>
    雖說是約會，但林曉月也沒有多緊張，她只當(dāng)做和赤司出來玩。圣誕節(jié)這種日子，街上隨處可見一對對情侶，她和赤司就算穿著“情侶裝”也沒有多顯眼。

    想了想，林曉月還是挽上了赤司的胳膊，反正她又不會冷。察覺到他的動作，赤司眼底的笑意深了幾分：“要去哪里？”雖然他知道這是為了他才這么做，但是也不妨礙他覺得高興。

    “我這個樣子能去哪里??？”林曉月夸張地嘆氣，“買東西的話你還要供奉，太麻煩了?！?/br>
    “那就隨便逛逛吧。”真要供奉的話，赤司有的是辦法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不過林曉月都這么說了，他也沒有多說，只是帶著林曉月在街上散步。

    最后居然逛到了博物館，林曉月看到博物館的大門時就“噗”地笑出聲來，然后拉著赤司就過去買票了：“我記得京都是日本政令指定都市中人均博物館數(shù)量最多的都市，不過至今還沒來看過，沒想到會在今天這種時候來?！彼叩绞燮碧?，說道：“一張高中生票，一張大學(xué)……”

    赤司捂住了她的嘴，對著工作人員平靜地說：“兩張高中生票。”

    雖然對這對“情侶”有些奇怪，工作人員還是按照赤司的話遞過了票。

    林曉月翻了個白眼：“我明明比你大，而且我確實是大學(xué)生?！薄霸龠^半年就不是了，而且你拿不出證明。”赤司牽住了她的手，就算是這種小事也好，他也不想被當(dāng)做比她小。

    博物館里的藏品很多，林曉月還看到了不少和中國有關(guān)的藏品，關(guān)注度立刻上漲了不少。赤司給她做著解說，也不比專業(yè)的解說差多少，聽得林曉月嘆為觀止。

    “你還真是萬能啊?！睆牟┪镳^里出來后，林曉月對赤司的認(rèn)識又上了一層樓。

    “只是稍作了解?！背嗨净卮饡r有些漫不經(jīng)心。

    林曉月看在眼里，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在這種時候去博物館很不高興嗎？”

    赤司回過神來，有些好笑地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你想多了。”頓了頓，他繼續(xù)說道，“你跟我在一起，我就很高興了。”隨著那天的接近，現(xiàn)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足夠珍貴。

    “嗯。”林曉月笑了笑，她大概知道赤司在想什么，只要他能放得下就好了。

    就算只是閑逛聊天，時間還是過得很快，林曉月解決了手里的漢堡。買完再找沒人的地方供奉，也就快餐比較方便了。只是相比起來，她更喜歡中式口味，奶酪芝士的味道不太習(xí)慣。

    “也難得看到你吃這種食品?！绷謺栽麻_著玩笑，又朝著遠(yuǎn)處指了指，“要不要去那里？”

    赤司剛把垃圾扔進(jìn)路邊的垃圾桶里，看到林曉月指著的方向，愣了幾秒，顯然是沒想到林曉月會打算去那里。林曉月倒是很淡定：“對女生來說，那可是最夢幻的地點了，不知道有多少小說和少女漫里面都出現(xiàn)了這種地點，征十郎你還太弱了?！?/br>
    “問題在于你會主動提出去那里，”赤司恢復(fù)過來，與林曉月十指緊扣，“那就去吧?！?/br>
    圣誕節(jié)這種時候，摩天輪當(dāng)然是最受歡迎的約會地點。赤司和林曉月到的時候已經(jīng)排起了長隊，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更不用提有的情侶還想多坐幾次了。

    “這么多人啊，”林曉月看著就心生退意了，“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要等下次嗎？”

    “如果不是在今天坐就沒意義了吧？”赤司握緊了她的手。林曉月苦著臉，她怎么知道會有這么多情侶啊，真想一把火來舉行燒烤大會，不過想想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就算了。

    赤司看著她的表情正想笑，卻看到有白色的東西穿過林曉月的臉頰落了下來。

    “咦，下雪了？”林曉月下意識地抬頭去看夜空，卻被赤司抱進(jìn)了懷里，臉頰緊貼著他的胸口，幾乎都沒有空隙了。赤司貼著她的臉頰，聲音低沉：“你可碰不到雪，它也不會停在你身上。”

    林曉月反應(yīng)過來：“對哦，如果雪再下得大一點，別人就會發(fā)現(xiàn)我身上沒有雪了?！?/br>
    “先把帽子戴起來?！背嗨緦λ姆磻?yīng)有些無奈，補充道。林曉月就戴上了帽子，然后笑著嘆了口氣：“這下子是沒辦法等下去了，老天都不給機(jī)會讓我去坐一次摩天輪呢。”

    赤司皺起了眉，不過雪下得漸漸大了，不能在露天的地方久留，他只能帶著林曉月離開。

    今天本來就是圣誕節(jié)，人都在熱鬧的街道上，又已經(jīng)入夜，露天小公園里已經(jīng)沒人了。

    林曉月從赤司懷里鉆了出來：“抱得太緊了啦，如果我不是幽靈就該悶得喘不過氣了?！?/br>
    “如果被發(fā)現(xiàn)才會更麻煩吧？”赤司回頭看著不遠(yuǎn)處的摩天輪，嘆氣道，“結(jié)果還是不行。”

    “你也想要坐摩天輪?。俊绷謺栽麻_著玩笑，下一句卻又認(rèn)真起來：“我知道的，你是想跟我坐摩天輪，如果沒有下雪就好了，就算是等到深夜我也會跟你等下去?！?/br>
    她抬起頭看著天空中飄灑著的雪花，難得有些失落：“對不起啊?！?/br>
    赤司看著面前的白石彌生，她就站在那里，大片的雪花落下，又從她的身上穿了過去，虛幻又不真實，好像下一秒就會消失在原地。他走了過去，再次將她抱進(jìn)懷里。

    “生日快樂，征十郎?！绷謺栽螺p聲說，“十八歲生日快樂?！?/br>
    “你不用道歉，我已經(jīng)很高興了?！背嗨镜穆曇艚阱氤撸斑€有多久？”

    “嘛，還有六個多月呢，要難過也太早了。”林曉月拍了拍他的背，赤司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抱著林曉月站在原地，呼吸聲舒緩又安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曉月忽然聽到了耳邊近乎呢喃的低語：“我不會難過的，到時候我會笑著送你離開，我也會如你所想，追求著幸福過完這一生，你可以安心地放手?！?/br>
    “不用再擔(dān)心我了，當(dāng)年你遇到的那個男孩，已經(jīng)長大了，有著足夠強大的心。”

    “他還喜歡著你，只是也有可能在未來的哪一天放棄，然后追求真正屬于自己的愛情?！?/br>
    “第二次喜歡達(dá)成，對于赤司征十郎的研究完成?！?/br>
    “宿主，收到來自上級的圣誕禮物，是否接收？”系統(tǒng)的打岔真是會破壞氣氛。林曉月心里滿頭黑線：接收接收，讓她看看那個奇怪的上級送了什么好東西。

    只是在她表達(dá)了接收的意愿后，就覺得自己變得不太一樣了。

    緊貼著的臉頰突然傳來了暖意，赤司愣了一下，松開手將白石彌生拉開，用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著她。白石彌生也一臉呆滯，她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然后像是終于反應(yīng)過來，朝著他的臉頰伸出手，而那與臉頰相接觸的指尖也帶著暖意，甚至能感覺到心臟的跳動。

    “啊啊??！”她突然大叫起來，然后興奮地抱住他上躥下跳，“居然是這種圣誕禮物！就算只有十分鐘也好了！我現(xiàn)在是活著的！雖然不能坐摩天輪這也算是補償了吧！”（注：中文）

    赤司聽不懂她在說什么，但是他很清楚，白石彌生現(xiàn)在不是幽靈，而是確實存在著。

    意識到這點后他在一瞬間想了很多，比如這種情況能存在多久，比如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又比如……他最后反應(yīng)過來，從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