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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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修白的目光一刻都沒有離開過那抹戰(zhàn)斗的身影。 而事實證明,他對池芯的信心沒有落空。 池芯這么惜命的人,怎么會毫無把握就空手和這么一個改造人硬剛呢? 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對這具身體里的力量cao控得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如果不是她至今記得和系統(tǒng)撕破臉時的心情,恐怕會以為這原本就是她的身體,她的實力。 面對韓子墨刺來的尖鉤,池芯難得沒有選擇正面對抗,她雙臂推拒,動作看起來極慢,似乎完全跟不上韓子墨的速度,下一秒就會被勾得開腸破肚,看得賽若又驚叫起來。 然而面對這推手的韓子墨卻臉色倏然一變。 只有他才能感受到,蘊含在這緩慢動作里的澎湃力量,就像四兩撥千斤,這看上去軟綿綿慢吞吞的手,居然巧妙地穿過他胳膊的縫隙,直直擊中了他的胸口。 在賽若的目瞪口呆中,韓子墨胸前閃著光澤的納米衣被擊打出震顫的波紋,他整個人都忍不住后退幾步,嘴角吐出一絲血液。 他驚駭?shù)靥痤^,正好看到池芯吐息收納的收手動作。 “這是……什么招數(shù)?” 池芯微微一笑。 在面對韓子墨的時候,她大腦中瞬間閃現(xiàn)出十幾種適合他的作戰(zhàn)方式,每一種都迅速在腦中演練,池芯挑出了從未使用過,卻最能克制住他的一種。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吃的洗腦包,覺得把身體變得越不像人,就越強大。” 池芯身體自然直立,腳尖放到與肩同寬,看上去渾身全是破綻,又沒有一絲破綻。 “既然如此,我就讓你看看,即使我不用身體素質(zhì)和你硬撞,你也攻擊不到我的一片衣角?!?/br> 韓子墨死死盯著她,在池芯繼續(xù)氣定神閑地沖他一招手,他就如同一只發(fā)了狂的公牛,轟然卷了上去。 他動作極快,招招下了死手,整個身體化為一枚人形炮彈,連墻壁都能輕易穿透,被他撞上無疑非死即傷。 但是池芯不但沒有緊張之色,反而頗為悠然自得,她動作很慢,身形飄逸而瀟灑,和韓子墨比起來簡直是兩個極端,身形翩然猶如閑庭信步。 然而正如她所言,無論韓子墨爆發(fā)出多快的速度,多強的攻擊,她都能輕輕松松化為無形,讓他沾不上她一片衣角。 一旁的景修白和賽若一臉震驚。 賽若張張口:“她……這到底是什么功夫?” “我不知道。”景修白誠實地?fù)u頭,眼中異彩閃動,“她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招式?!?/br> 這的確是池芯第一次沒有選擇硬碰硬的方式戰(zhàn)斗,看著韓子墨的臉色越來越狂躁,動作也越來越極端,卻無論如何都夠不到她的樣子,倒是感受到了和以往純粹的力量壓制別樣的感覺。 當(dāng)韓子墨爆發(fā)出狂怒的吼聲,池芯算著時機差不多了,猛地在原地停下了腳步。 韓子墨以為機會來了,一記黑虎掏心,包含著他全部的憤怒和狂躁,狠狠挖向池芯的胸口。 池芯兩手相互斜插,在尖鉤沖自己挖來之時,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貖A住了韓子墨的手腕。 韓子墨用力向前,臉上因為用力而脹得通紅,然而卻無法前進(jìn)半寸。 “你這到底是什么……邪術(shù)?!表n子墨咬牙詢問出之前的問題。 這次池芯沒有左右而言他,語氣和她的動作一樣輕松:“古老的東方秘術(shù),太極?!?/br> 沒錯,這招招緩慢飄逸,還偏偏讓敵方奈何不得的手法,正是她從太極中得到的啟發(fā)。 “太極?”韓子墨咆哮,“別開玩笑了!怎么會有這么,這么詭異的伎倆……” 看著他的質(zhì)疑,池芯若有所思,看來這個電影世界里并沒有太極這一說。 但這不妨礙她用這個揍人。 趁著上半身死死卡住韓子墨,池芯迅速出腿,直接橫掃過他的下半、身,同時手上用力,將一臉不可置信的韓子墨狠狠摜倒在地。 池芯一腳踩上韓子墨帶著鉤子的右手,一手掐住他的脖頸,制住了他的行動。 “這招不是太極,只是我用‘普通身體’把你掀翻罷了?!?/br> 韓子墨倒在地上,瞳孔收縮成針孔大小,他望著上空,臉上帶著失去信仰的灰敗。 “不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 他喃喃地念著這個詞,沒有了任何反抗的意識。 “我們走吧?!本靶薨鬃哌^來,隨意看了韓子墨一眼,“現(xiàn)在郁襄他們已經(jīng)趕往船??康牡胤剑覀儽M快趕去,還能和他們會合?!?/br> “好?!背匦菊酒鹕?,看到賽若一臉的驚愕還沒收回去,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賽若博士,新生活要開始了,開心點?!?/br> “想什么都不留下就走,是不是不太合適?” 哦豁。 壓抑著深深怒火的蒼老聲音響起,池芯感受到手掌下賽若的身體一瞬間緊繃起來。 她回頭望去,看到休斯博士帶著剩下的警衛(wèi)站在門口,黑壓壓一大片。 池芯側(cè)過身,不動聲色地將賽若護在身后:“喲,回來了?” 休斯博士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看都沒看地下的韓子墨,直接大踏步走進(jìn)來。 “賽若,過來?!彼统恋卣f。 池芯微微側(cè)過頭,看到賽若臉上浮現(xiàn)出劇烈的掙扎之色。 她沒有吭聲,景修白也默契地沒有打斷,兩人都在等待著賽若的決定。 “賽若?!毙菟共┦繌乃莫q豫中得到了不好的訊號,他臉色更加陰沉,聲音里也摻雜上焦躁的催促,“我在和你說過來,你沒聽到嗎?” 面對他的逼迫,賽若不但沒有上前,反而又后退了一步,將自己嚴(yán)實地縮在了池芯身后。 池芯露出笑意,回頭看向休斯博士:“我想她的意愿已經(jīng)很明顯了?!?/br> “你這是想做什么?”休斯博士不理會池芯,只是盯著她身后的賽若冷冷地說,“還在記恨艾伯特的死亡嗎?他已經(jīng)是個失敗品了,你難道還要為了他背叛我嗎?簡直丟盡了我的臉?!?/br> “我不是為了他?!?/br> 賽若蚊吶般的聲音響起。 休斯博士一瞇眼:“你說什么?” “我說,我不只是為了艾伯特!”賽若突然抬起頭,沖她的父親咆哮,“我只是不想再繼續(xù)過這種不人不鬼的生活了,你什么時候拿其他人當(dāng)人看過?包括我!我想回到正常的人類社會里去,我不想讓同類再用看惡魔的眼神看我,我不想再……當(dāng)一個殘忍的劊子手?!?/br> 淚水沖出眼眶,賽若借助池芯的肩撐住自己,勇敢地直視休斯博士。 “我要走了,我要去尋找那些你永遠(yuǎn),永遠(yuǎn)也不會感受到的,正常人類的感情了,爸爸?!?/br> “簡直荒謬又可笑。”休斯博士聽完賽若的陳情,只是不耐煩地吐出這么這一句評價,就像面對一個任性的孩子,在和她爭論該不該買玩具,“今天浪費的時間已經(jīng)夠多了,我不想再花時間處理你這仿佛青春期一樣的幼稚心理,你趕緊給我過來,讓我們抓住這兩個實驗體,繼續(xù)被耽誤的實驗?!?/br> “到這個時候了,你最關(guān)注的的仍然只有實驗。”賽若眼里的輝光熄滅了,她苦笑一聲,聲音平靜下來,“他們是獨立存在的人,爸爸,不是你口中的實驗體?!?/br> “你在說什么傻話!”休斯博士呵斥她,“能為科學(xué)獻(xiàn)身是多少人求不來的榮耀,我再說最后一次,趕緊給我過來?!?/br> 池芯實在忍不住了,她一伸手又把賽若扒拉到身后,難以言喻地看著休斯這張老臉:“這榮耀給你要不要?。俊?/br> 休斯博士終于將目光移向她,那不是用來看一個平等人類的眼神,而是像看著一件冰冷的物件,看著自己的所有物一樣的的眼神。 “我是給予他們榮耀的人?!彼f。 “我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背匦菊f,她指了指下面躺著,仿佛這發(fā)生的一切都和他無關(guān)的韓子墨,“這不是你的得意之作嗎?你怎么不問問他怎么樣了?” 休斯博士輕飄飄的眼神掠過韓子墨,仿佛剛發(fā)現(xiàn)他一樣,皺了皺眉:“韓子墨?他打不過你是正常的,管他干什么?!?/br> 這句話驚醒了發(fā)呆中的韓子墨,他僵硬地從地下爬起來,直勾勾地盯著休斯博士,聲音沙啞地開口:“是你向我承諾過,只要聽你的話,你就能把我變成最強大的人類,讓我再也不受欺辱。” 休斯博士:“你的確沒有受到欺辱?!?/br> 韓子墨面容扭曲:“隨便出來一個異能者就能打敗我,這就是你承諾的‘最強’嗎?” “池芯不是普通的異能者,她是……算了,和你解釋這些有什么用?!毙菟共┦烤拖翊虬l(fā)一個煩人的蒼蠅一樣揮揮手,“何況你在我這里,要那么強做什么?夠抓實驗體就行了,好了我知道你打敗了委屈,現(xiàn)在先抓住他們兩個,回頭我再給你把武器升級一下。” 韓子墨緩緩地抬起那只不像人類的手,愣愣地看著上面的鉤子,呢喃道:“原來你騙了我,只是為了讓我為你賣命?!?/br> 休斯博士嗤笑一聲,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嘲諷的意味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喂,你們幾個過來?!彼D(zhuǎn)過身,對剩下的警衛(wèi)說,“先把你們隊長和我那失智的女兒抓過來,然后抓住那兩個人?!?/br> 然而剩下的警衛(wèi)看著這副場景,竟然面面相覷,半晌沒有動作。 “你們都聾了嗎?”休斯博士大聲說,“沒聽到我的命令嗎?快動手!” 警衛(wèi)們猶猶豫豫,半天才邁出一步。 目睹這一切的池芯搖搖頭,露出嘆為觀止的神色,就像面前的休斯博士和成群的警衛(wèi)不存在一樣,轉(zhuǎn)過頭對景修白說話。 “我真是大開眼界。” “我也是?!本靶薨谆貞?yīng)。 池芯:“見過作死的,沒見過這么作死的,我說賽若,你父親有沒有做過心理疏導(dǎo)什么的,我看他才是最不像正常人的一個。” “沒有。”賽若愣愣地,下意識地回答池芯的話,“我們……他從來不信任別人,不會讓人接近他?!?/br> “賽若!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我撫養(yǎng)你,培育你,就是為了今天站在那里出賣我的嗎?”休斯博士沒想到賽若居然真的選擇不回來了,臉色立即扭曲起來,“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再不過來,我就當(dāng)從來沒有過你這個女兒!” 池芯轉(zhuǎn)過身,看向賽若。 只見她冷笑一聲,綠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深刻的嘲諷:“我看,你是不想失去我這個趁手的工具吧?!?/br> 這個前半生幾乎生活在地獄,并手染鮮血的女性終于想要試著擺脫父親的陰影,向正常的生活試探地踏出一步。 “池芯,帶我走吧?!彼p聲說,“我會盡我所能去研制疫苗,不是為了所謂的科學(xué),而是……我想要為自己做過的一切恕罪?!?/br> 池芯看著她的目光里有著老懷大慰的神色。 一個不安定的,隨時都可能搞事的賽若,和一個安下心來,不用催促就急著自行研究疫苗的賽若比起來,當(dāng)然是后者更好。 “我不能替以前那些人承認(rèn)你,賽若?!彼f,“但是你還沒被你那無藥可救的父親徹底同化,這總歸是件好事?!?/br> “你……!”休斯博士勃然大怒。 “噓。” 池芯豎起食指抵在唇邊,發(fā)出噤聲的聲音。 她看向賽若:“接下來的畫面,你還是不要看為好?!?/br> 賽若正在沉思池芯說的話,聞言怔怔地回應(yīng):“什么?” 池芯不再多說,直接轉(zhuǎn)身走向休斯博士。 面對她的氣勢洶洶,休斯博士竟然后退一步,目光中終于透露出些許慌亂,瘋狂地左右擺頭:“你們都在干什么?趕緊抓住她!” 然而無論是韓子墨,還是門口的警衛(wèi)們,都沉默地停在原地,看著池芯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