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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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瑋凝進來的時候,看見女兒坐在沙發(fā)上,身邊站著眉目清秀、身姿俊朗的年輕人。 也許任意一個其他女人看見自家孩子的交往對象如此出色,總是該滿意了——但她偏偏不。 初徵心的神態(tài)與剛才截然不同,乖乖站起來,她已想不到下一步事態(tài)會如何發(fā)展,也只能聽之任之。 “什么時候了,怎么還有陌生人在我們家?!?/br> “伯母,最近這個小區(qū)發(fā)生殺人案,不□□全,我來陪陪徵心?!?/br> 徐陣溫文有禮,但依然得不到好臉色,初瑋凝將眼神掃過他,說:“辛苦你了,小徐,像你這么敬業(yè)的偵探也是難得。” 初徵心:“我打你電話一直沒人接,你去哪里了?我們也擔心你……” “我找老朋友敘敘舊,聊得久了沒注意有電話。好了,mama這不是回來了嗎?你還是早點洗漱睡覺吧,明天還要上班?!?/br> 初徵心看到徐陣面色平靜,心里卻知道該是提那件事的時候了,然而那些話又像是會燙著嘴,她實在不知如何開口。 猶豫了許久,等到初瑋凝從廚房洗好手出來,她才總算下定決心,說:“媽,我今天看到費雷冬了?!?/br> 女人的身子微僵,抬起頭看向他們,臉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真的沒有死。” 初瑋凝微微張嘴,轉頭凝視著徐陣,說:“這是我們家的私事,你先回去?!?/br> 徐陣面帶微笑,大概這輩子也從來沒給誰這么好的脾氣,他心細如發(fā),比誰都能看清她眼底的冷意,也明白這其中的意味深刻。 年輕人步伐穩(wěn)健,走到初徵心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我先走,稍后電話聯(lián)系?!?/br> 初瑋凝望著徐陣淡然自若的背影,目光停了停,才轉頭問女兒:“你在哪里見到費雷冬的?” 初徵心如實把情況說了一遍,并將母親的表情盡收眼底。 “是嗎?難道費雷冬又開始殺人了?” “他只是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附近,我認為他不是兇手?!?/br> “那個徐陣說的?” 初徵心也是實話實說:“他說,一個兇手就算犯罪手法徹底改變,但他的心理訴求應該是相似的,這次的案子并不像他做的?!?/br> 初瑋凝淡淡地沉默。 初徵心:“你不想知道這些年到底發(fā)生過什么嗎?” “我還是那句話,他已經(jīng)不再是你爸爸了,徵心,你只有我了?!?/br> 初瑋凝走過來,溫柔地抱著女兒,她的動作很柔緩,也是真情流露,那是初徵心得到的為數(shù)不多的擁抱。 她說:“徵心,你是mama唯一的孩子。我真的不希望你出事,所以才不同意你和那個姓徐的在一起,也不希望你去摻和你父親的事情,你要乖乖聽話。” “我還有一件事……一直想問你。” 初瑋凝:“你說吧?!?/br> “……自從費雷冬走了,你很少回這個家,對我也和以前不一樣了……說到底難道不是因為……你不愿意想起那些事嗎? 初徵心的心頭像壓了一塊巨石,直到看見初瑋凝垂眸,唇角微微下?lián)P,她聽見她說:“這確實是我的疏忽,也是我的回避。對不起,徵心,我從來不知道要如何當一個好母親。你也知道m(xù)ama是做什么研究的,整天和那些技術員打交道,大概人也變得麻木了?!?/br> 她輕撫女兒的黑發(fā),說:“但是你知道,我們領養(yǎng)你是一件非常正確的事情,我無法生育,你就是我親生的女兒,所以,我才不希望你被任何人連累,我不應該讓你有半點危險?!?/br> 初徵心紅了眼睛,緊抱著母親的腰處,深深地自我檢討:“媽,有些事是我惹來的,也是我自愿的,我知道讓你擔心了……對不起,但是……徐陣他……” 她喘了口氣,非要必自己說出來不可:“我還是想要喜歡他?!?/br> 初瑋凝嘆息一聲,凝神靜氣地看著自己女兒,淡淡笑了笑,此刻她微卷的長發(fā)披散在肩膀處,不似平時一絲不茍,也多了幾份柔軟和無奈的女人味,可想而知年輕時是多么受歡迎的美人。 “到時候,你別像我一樣就好了。我累了,徵心,我去洗澡,你也快去睡?!?/br> 初徵心站在原地,不久,聽見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總覺得又難過又擔心。 …… 雨水沖刷著精神衛(wèi)生中心的綠地,風吹進來,還夾雜著冰冷的水汽,初徵心望向窗外烏黑的天空,覺得這真是一個悲傷的季節(jié)。 早上有些病人小鬧了一番,她忙進忙出倒是沒有多想別的。午休的時候,徐陣來到她上班的地方,倆人找了沒人的休息室,初徵心鎖上門,這才問起昨晚的事情。 他半躺在椅子上,面色淡淡地說:“她對我有種輕蔑的態(tài)度,與我們對話的時候,身體向你的方面轉動,三分之二的時間都沒有面對我?!?/br> 初徵心想了想,就算母親不能接受他們在一起,可這種輕蔑又從何而來呢。 “你mama應該也懂‘微表情’,不過,我還是看得出她的驚訝是偽裝的?!?/br> 所謂微表情,最短的只在我們臉上停留二十五分之一秒。而就算是非常激動的情緒,那也是一陣陣的,短促的,沒有太長的連貫性,譬如超過五秒以上的驚訝,就沒有可信度。 “但她的悲傷一定是真的?!?/br> 西泠市的午后本來會有陽光徐徐降落,眼下卻是陰云密布,小雨不停,這座白色的建筑在朦朧中顯得氤氳,但也平靜安詳,初徵心看向窗外,輕嘆一聲。 “她知道費雷冬肯定還活著,知道他一定會回來的,是嗎?” 初徵心已經(jīng)不想去猜初瑋凝究竟有多少事瞞著自己,這些年來,她們閉口不談,但早就在不知不覺中,留下了危險的不定因素。 徐陣牽住了初徵心的手,慢慢握緊,放開,再握緊。 “那天你父親現(xiàn)身以后,我又收到了一封郵件。” 她看著他俊逸白皙的臉,緊張得幾乎是連喘息都忘記了。 “什么內(nèi)容?” “里面是一大篇英文,我用了一個晚上,試了幾種不同的破譯方法,最后用‘維熱納爾密碼’的密碼表破譯了這段明文,這是一個指示東經(jīng)北緯的坐標?!?/br> (維熱納爾密碼是一種多表密碼,破譯的第一步就是尋找密文中出現(xiàn)超過一次的字母;下一步仍舊是頻率分析,不過,因為關鍵詞有三個字母,一般要分為三組進行。最后,用同樣的方法可確定關鍵詞的第三個字母。 只要拿到了三個字母的密匙,就能列出一個密碼方陣。) 初徵心的心頭忽然一震:“你是說……” “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信息,但他不想讓隨隨便便的人知道,所以,才留了我一定會看懂的方式?!毙礻嚳粗^續(xù)說:“這家伙也挺精明,他要你去找他?!?/br> 初徵心知道,這無論是對徐陣,還是對自己,都是一個抉擇的問題。 這些天以來她已經(jīng)面對太多事情,真的太累、太累了。 她怔怔地想了一會兒,才說:“我想去找他,想聽他說這些日子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但我知道,以你的立場而言,他是嫌疑犯,不能放任自流。” “可我也不能否認一點,我對他掌握多少線索很在意?!?/br> 然而,徐陣是警察出身,也是繼承正統(tǒng)思想的人,初徵心知道他不會為了她破例。 “他不是瘋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這也就說明,你父親真有很多難言之隱要交代。”徐陣過來吻了吻她的額頭,寬慰了她:“我想抓罪犯,同樣也很想知道真相是什么?!?/br> 徐陣從來不在乎那些人犯案的原因與目的,但卻想抓到真正的兇手,想弄清每一個罪犯的犯罪過程。 “那好,你和我一起去?!?/br> “我已經(jīng)提前調(diào)查過這個地方,那里是西泠市附近的一條江?!毙礻嚥挥傻匦Γ骸罢胬寺N覀儠诮嫔弦姷剿?。” …… 江上波光粼粼,萬物寂靜。他們離開港口,回頭已能看見璀璨的萬家燈火,徐陣出手也是闊氣,直接就包了一部小型的私人游艇,還親自掌舵。 初徵心吹著江上的風,眼底是男人清朗勁瘦的背影,他的目光映著遠處城市的燈光,更顯得豐神俊朗,真是好看的讓人沒話說。 不多久,他們就來到了先前費雷冬給出的坐標地點,只是,此時此刻,江面平緩,億萬星光在天幕里,遠方有船舶還在夜航。 徐陣看見她兀自出神,一雙盈盈水眸卻是一點精神也沒有,他不由得走過去,低頭吻她。 男人的動作不驕不躁,可是瞬間就侵入了齒間。 他眸色清澈如許,雙手在她腰間纏得更緊,本來只是想給一個寬撫的吻,畢竟這時候也并不適合他們?nèi)绾伟V纏熱戀。 然而,一吻上才知道自控力早就消失了,徐陣揉著她的發(fā),嘴上吞噬的熱度越來越高,腦中唯一的感官就是想要汲取她更多。 男人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她忍住婉轉的呻/吟。 徐陣淺笑,在她耳邊低吟:“可惜你現(xiàn)在沒有欲/望,不然這真是做/愛的良辰美景?!?/br> 初徵心還是被他說的有點臉紅,輕輕推搡了一下,但又立刻陷入一團迷糊。 因為,這樣艱難的時刻,能有他在真的太好。 “很乖哦?!?/br> “……我們還要做正事。” “再給我一點點?!?/br> 正當倆人享受這難得的片刻安寧,不遠處的江面上傳來了快艇駛來的聲音,初徵心的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如臨大敵似得走到欄桿邊,任由微風迎面吹起她的發(fā)梢。 三分鐘以后,快艇???,一道手電光照過來,坐在后座的一位穿黑色風衣的男子上了游艇,水霧渺渺,他的身影倒像一道清冷的月光。 他真的來了。 眼前的男子風塵仆仆,走路姿勢不太自然,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禮帽,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但看得出整個人略顯疲憊,衣服也是皺巴巴的,有些泥印。 三人的表情都沒有一絲笑意,氣氛也是格外冷肅。 他們都像是還沒有準備好,這真是奇怪。 初徵心欲言又止,良久都說不出一個字,最后還是徐陣搭著她的肩膀,替她開口:“伯父,我們等你很久了,進去聊吧?!?/br> 游艇一樓有個小小的會客廳,沙發(fā)柔軟舒適,徐陣把早就備著的熱茶端上來,對方直了直身子,抬頭看他一眼。 初徵心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他摘下帽子,沒有她想象中的胡子拉渣,反而是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眼神給人的第一眼,就讓人覺得他太鋒利,有一種涉世已久的尖銳和鋒芒。 不過,神色是強裝的平靜,眼睛里都是血絲,大概是長期沒有休息好的原因。 “徵心,我回來了?!?/br> 初徵心的臉上顯出復雜的神情,她還沒有完全平復心情,只能咬著唇默不作聲。 費雷冬看著長大成人的女兒,由衷感慨:“我走的時候,你還在讀高中……你現(xiàn)在當了醫(yī)生吧?太好了,真是太好了?!?/br> 她卻根本不想聽他說這些廢話,船艙內(nèi)的溫度比外面暖和許多,加上眼前的一杯熱茶,總算將人的心緒穩(wěn)定下來。 初徵心劈頭第一句就是:“你殺了人嗎?” “我沒有殺你苗姨,我也不是你們口中的‘養(yǎng)蠶人’?!?/br> 費雷冬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她整個人都覺得緊繃的精神瞬間得到了緩解,不管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至少這一刻也是虛偽的和平。 “那當年……到底怎么回事?” “我知道你們也一直在調(diào)查晏梓烏,而且,我相信憑你的本事,已經(jīng)推斷出結果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