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魔帝艾拉蒂雅(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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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魔帝艾拉蒂雅】(第一幕·第八章)不是魔神的我 2021年2月21日 作者:月見閃光 字?jǐn)?shù):12304 「艾莉絲,你醒了嗎?」 狹小陰暗的單人牢房內(nèi),安跪坐在地上,感受著橫臥在自己膝上的少女的氣 息有了些起伏,輕聲問道。 「…………」艾拉蒂雅聽著她的呼喚,只是縮了縮身子,不愿意起來。 ——騙人的。 失去意識前所見的最后光景還回蕩在她的腦海中。在士兵們的面前自慰,被 欺辱著,踩著頭,撅著屁股高潮到失神了。 ——是假的。 徹底敗給了身體的快感,毫無羞恥地對下品的雄性叫著主人,還主動跨到rou 棒上扭動腰肢,連娼妓都不如地哀求著讓自己絕頂。 ——那種的才不是我。 最后好像還嫌被侵犯了一次還不夠似地,主動展示著重要的xiaoxue和zigong,被 人一遍遍地射在里面,想要被這種低劣的種子受孕…… ——都是假的?。。。。?/br> 艾拉蒂雅逃避現(xiàn)實地?fù)u晃著腦袋,想要將這些不愿面對的經(jīng)歷全部甩開,但 越是抗拒,殘留的各種感覺就越是清晰地涌來。被搓揉過的胸部依然翹起著rutou, 和蓋在身上的麻布摩挲著撓得心中癢癢;被撫慰過的媚rou平靜地舒張著,還殘留 著久久不散的溫暖;而zigong一邊為受灌注而欣喜,一邊又因為再一次的受種失敗 而強烈地失落著。如此種種感觸在身體的每一處交織著,讓少女久久地漂浮在如 夢似醉的恍惚里,好像某個長久的煩惱突然消失了一般,輕松快適,不由想象起 一直浸在這其中的話將會如何。啊啊……下一次要是被欺負(fù)的更厲害的話,一定 ………… 「艾莉絲,你還好嗎?」 安久久地沒得到回應(yīng),有些擔(dān)心地二度問道,但手剛剛觸碰到少女的后背, 后者就像觸電般地大大一顫,然后神經(jīng)質(zhì)地甩開了安的右手,神經(jīng)質(zhì)地裹著麻布 被單縮到了囚室的角落里。 「別、別碰我!」艾拉蒂雅慌張地叫道,然后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yīng)過激,靠 坐著墻角,慢慢地低下頭,攥著被單的角,好半天后才又說道,「不……我不是 那個意思……我沒有……」 「……抱歉…………」她最后小聲說,然后又遁回了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里。 ——我才沒有那么想。 艾拉蒂雅死命地咬著嘴唇。 ——被雄性侵犯了很舒服什么的……受孕失敗很可惜什么的……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安也不催促,只是安靜地在她身邊落座,耐心地等待她自己與自己的戰(zhàn)斗。 這是一間狹小的牢房,看鋪幾只能供單人使用,沒有燈,只有過道里隱隱約約地 映來火光借以視物。但與這陰暗相對的,牢房內(nèi)卻出乎意料地相當(dāng)干凈,沒有奇 怪的味道,也沒有爬行的蟲蟊,地面平整不見積水,連便箱都還是潔凈的模樣, 與尋常的地牢截然不同。大抵是因為被關(guān)押在這里的是要用來「食用」的吧。安 不無黑色幽默地想到。在人界,就有挑剔的貴族要將食用的rou畜專門飼養(yǎng),這座 城堡比人界的要宏偉那么多,住在這里的主人在這方面興許也會更加挑剔。 兩人身上都各只蓋著一張單薄的麻布,質(zhì)感扎人,且沒什么保暖性可言,潛 入前的衣物和隨身物品都被黑發(fā)紫瞳的魔族少女用魔法收起,但看著后者現(xiàn)在的 模樣,安覺得還是不要急著提起為好。這個看上去和十四五歲的人類女孩無異的 少女緊抱著肩膀,圓睜著沒有焦距的眼睛,呆愣愣地凝望囚室空無一物的角落, 咬住嘴唇的玉齒微微發(fā)著顫,麻布遮掩不到的地方還有男性施暴的痕跡。對安來 說,世上沒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苦難,但她不會要求其他人抱著同樣的人生觀,就 算身處敵腹,時間緊迫,安也可以一直等下去。 但外邊的走廊傳來了腳步和交談聲。 「這點事情都要找我?幾個奴隸都搞不定你是來這里浪費食物的嗎?該怎么 辦怎么辦,只要不留外傷隨便動手,啊,是的,像剛剛那只母豬一樣,調(diào)教得更 狠一點也無所謂?!?/br> 那是在門廳位置時也聽到過的這些下級士兵的管理者的聲音,至少,是管理 者之一。聽到他的聲音身旁的少女立即掩飾不住地顫抖了一下,然后不安地往墻 角更深處縮了縮。安看在眼里,便徑直起身,向外面走去,正要推開柵欄,聽到 身后一聲小小的呼喚。 「那個……」艾拉蒂雅依然撇著臉,從虛空處抽出一根銀杖遞過,「……你 要用這個的吧。」 「謝謝?!拱步舆^,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 艾拉蒂 雅這才轉(zhuǎn)過臉來,看著金發(fā)少女并不寬闊的背影。得叫住她。艾拉蒂 雅像。應(yīng)該自己去的。怎么能交給區(qū)區(qū)人類。至少也該兩人一起……雖然種種想 法在腦內(nèi)浮起又沉下,身體卻最終一動不動,看著安的離開??粗膊贿^十六歲 的人類少女張開右手,掌心一張書頁放出萬千金線,掃過后監(jiān)牢的門鎖便無聲解 開。那是自己事先交給她的魔導(dǎo)書頁,上面記載著概念級的解鎖術(shù),只要些許魔 力便能激發(fā),顯然安也是靠著這個才能來到這間囚室,靠著這個摘下了自己身上 的yin具。但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呢?將這種重要的魔法,交給結(jié)識不過幾天的人 類,怎么想都對自己沒有好處,完全不像自己會做的事情。 …………難道自己早就潛意識地預(yù)感到了自己會有不能施法,甚至不愿施法 的時候嗎…… 安不知道艾拉蒂雅的內(nèi)心斗爭,倒提著銀杖便輕輕推門出去。艾拉蒂雅很有 些緊張地隔墻聽著動靜,墻后絲毫聽聞不到少女的腳步,只是突然幾聲悶響后, 便是一陣細(xì)碎的拖地摩擦聲。金發(fā)的人類少女又走回了囚室,身后拖著個碩大的 麻袋。安在囚室內(nèi)將麻袋傾倒過來,里面倒出具完整的尸體,正是先前見過的士 兵隊長。他被干凈利落地敲斷了頸椎,但安仍然不打算放過,把麻袋破開鋪展著 蓋在上面,兩手握著銀杖,先退開來回身張望了下走廊的狀況,再問艾拉蒂雅。 「運氣不錯,這間囚室位于整座地牢的角落區(qū)域,但也并不是不會有巡邏過 來。艾莉絲覺得從那個轉(zhuǎn)角一眼發(fā)現(xiàn)這邊的血跡的概率有多大?」 「不是很大吧……」艾拉蒂雅說,「環(huán)境這么暗,這些士兵也并不覺得被關(guān) 押到這里的奴隸還有什么翻身的可能性來著……大部分魔族的視力也并不比人類 優(yōu)秀?!?/br> 「這樣?!拱差h首,然后驟然地掄起銀杖砸下,隔著麻布將下面的腦袋砸成 碎塊。血漿被鋪蓋的麻布遮擋著沒有噴濺,仍然染出大片的暗紅。安不以為意地 用衣角擦了擦銀杖上的血跡,「這樣,就再怎么也不可能醒來了吧?」 她毫無動搖地微笑著,背對著無頭的尸體,好像展示著自己剛做的園藝。 「…………」艾拉蒂雅嘴巴張開又合上,來回看著少女的表情和地上的血跡, 最終卻什么也沒說出口,直到安把一切收拾好后,又在旁邊安靜地坐了下來,又 過了好久,才突然說,「安?!埂B曇艏?xì)如蚊吶。 「我在?!菇鸢l(fā)少女溫柔地回道。 「在」 「之前商量的時候,其實還有另一個選擇你沒說吧……我來單獨潛入,你在 外面接應(yīng),理論上,也是可以的,而且這才是應(yīng)該的,沒有我的事情讓別人來冒 險的道理?!拱傺诺椭^,把表情隱藏在前發(fā)里,「……是覺得我一個人一 定會失敗嗎?」 「…………」安少見的一時沒能回答。 「…………」而本以為會因為被小瞧了而生氣的艾拉蒂雅也奇異的一直沉默 著。 「抱歉?!拱舱f。 「也沒什么好道歉的吧……啊哈哈……」艾拉蒂雅干笑著,然后逐漸嗚咽了 起來,「因為……我就是……失敗了嘛……」 在昏迷中醒來過了那么久后,又看著欺凌過自己的對象的死亡,艾拉蒂雅終 于從混亂中冷靜了下來。 然后也正因為此,她仿佛渾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一樣,憤怒和怨恨都提不起 來地,像松鼠一樣地蜷縮在墻角,除了依然瑰麗的面容,昔日傲慢而暴虐的魔神 仿佛一點痕跡都沒剩下。 比起被下品的雄性欺凌和侵犯的經(jīng)歷,自己對那些輕蔑毫無抵抗,搖尾乞憐 地逢迎,最后甚至不是因為痛苦,而是因為過于強烈的絕頂而失神了的事實比什 么都更加讓她絕望。 「對不起……」她最后說,一邊抽著鼻子。 (明明我是魔神……) 「對不起……把你卷了進(jìn)來……」 (明明在讓你做那么危險的事情……) 「我……我……」 「不是說了嗎,我沒關(guān)系的,而且結(jié)果也讓艾莉絲承擔(dān)了那么多痛苦的事情 ……算不上是安慰和道歉,但讓我?guī)兔Φ阶詈蟀??!?/br> 「不是的!都是我的錯!是我把希兒留著一個人了!是因為,是因為……!」 (是因為我想被侵犯!想被強壯的粗暴的低賤的什么樣都好的雄性侵犯!想 被飛機杯rou便器一樣地被按在身下cao到懷孕?。?/br> (啊……啊啊……承認(rèn)了……我竟然……竟然真的有過這種想法……從很久 很久以前開始就……) (和芙麗妲說的是一樣……是我的錯……是我拒絕了所有人……因為害怕這 樣的自己被發(fā)現(xiàn)……是我讓這 個詛咒生效的……) (真是……難看死了,笑死人了……自詡是魔神,把所有其他人看作低等生 物,結(jié)果卻抱著這種娼妓都不會有的想法……把一切搞得一團糟……讓希兒…… 讓安……可能還有姬諾莉絲,芙麗妲,還有其他人,遭遇了那么多……) (我才是……除了力量以外一無是處的那個……) 抽泣聲越來越大,珍珠般的淚滴連著線從眼睛里落下,但少女馬上就將之一 把抹去,在前發(fā)的陰影下眼睛瞪出了隱約的血絲?!赴病!?/br> (不行……還不能自暴自棄……事到如今……) 「我在。」金發(fā)的少女一如既往。 「救出希兒以后,你能單獨給她治療嗎?聽說人界的治療法術(shù)很發(fā)達(dá),沒有 我應(yīng)該也沒關(guān)系的吧?」 「艾莉絲不見她嗎?」 「我可能沒資格見她了……」艾拉蒂雅小聲說,「然后,等希兒醒了的話, 可以替我傳一句話嗎?不要說是我說的,嗯,就說,她是不是可能等錯了人,她 是很聰明,很能干的孩子,是不是應(yīng)該有更好的跟隨對象……」 (就算不配當(dāng)魔神也好……不配當(dāng)魔帝也好……既然都已經(jīng)裝模作樣到了現(xiàn) 在,就算強撐著也得把一切收拾好才行……) 「啊,當(dāng)然,你的事情我會做的。我就在城外等你,等你逃出城以后,封閉 魔界和人界的通道是吧?我會辦到的。你幫了我,我一定會回報的,不管發(fā)生什 么……然后,然后……」 「然后,你就回人界去,回家去,忘掉這些事情,不要再回來了……我……」 (我要死……我要回到深淵底下去……再也不見任何人了……再也任何雄性 了……我才不是……才不要當(dāng)yin亂的雌性…………) 「那其實沒關(guān)系的?!拱餐蝗徽f。 「誒?」 「謝謝為我擔(dān)心,但其實沒關(guān)系的,不管封閉通道也好,還是回去人界也好?!?/br> 她斂起笑容,仰望著囚室低矮的天花板,艾拉蒂雅第一次看她沒有表情的模樣, 「…………艾莉絲,要是明天就要死了,今天你會想做什么呢?」 「突、突然問這個干什么?」反正……反正不可能是再做一次H的事情…… 「我的話,應(yīng)該是不會想回人界看看的。我出生的地方被泥石流毀了,那之 后沒有在任何地方待過一年以上?!拱踩匀豢粗舛d禿的天花板,但映在她眼里 的是一片無底的虛空,「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我能在那個世界做的事情已經(jīng)沒有 了。不管我再做什么,都無法再延后毀滅的日子了。」 「為什么……」 「因為白之女神不在了呀。」她仿佛有些寂寥和悲傷,「在我出生的時候, 在我出生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已經(jīng)知道朱婭大人不在了,連說上一句話的機會都 沒有。維持均衡的存在和力量消失,大氣里的魔力一天比一天混亂,于是連年干 旱,極端暴雨,瘟疫爆發(fā),魔族的入侵甚至可以說是某種幸運,讓很多人可以懷 抱希望地闔眼,而不是病死或餓死在床上。然后,禪精竭慮,犧牲將士,甚至刺 殺了意見不合的前教皇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讓更多人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了而已。意義 何在呢?!?/br> 「我的使命只是從魔族里保護(hù)它,它之后變得怎樣,則是其他人的事情了 ……什么的,我好像說過這樣的話?抱歉,是騙人的喲,是因為我知道它注定變 成什么樣了,才交給別人的,到底……」安闔上眼,「沒有神的圣人和沒有神的 教會也就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呢?!?/br> 「那種事情……」 「啊,說了些無聊的事情,好像變成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自怨自艾的女人了, 不好意思?!乖俎D(zhuǎn)過頭來時,安又已經(jīng)是平日里毫無破綻的微笑了,「不用在意, 人界的事情不一定影響得到魔界,而且就算有影響,應(yīng)該也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 情了,在那之前還有時間。只是說,不用在意我的事的,艾莉絲要是覺得痛苦了, 想要放棄了,不去救希兒了,也沒關(guān)系的,我會幫到艾莉絲抵達(dá)安全的地方為止, 就當(dāng)……」 她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找一個合適的借口,然后重重地點了點頭,「嗯,就 當(dāng),在世界毀滅前,如果能看見至少一個人過得幸福些,我也會好受點,就當(dāng)只 是我這種程度的自我滿足吧?!?/br> 「來。」安站起身,向這邊遞出手,「差不多也快要到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了 ——稍微說一聲抱歉,來這里的路上我還干掉了幾個其他士兵——我們,離開這 里吧?」 艾拉蒂雅看著面前無暇的手掌,沒有立即握住,試探著開口,「那、那個… …一定要白之女神嗎……」 「天界的其他神祇嗎?那至少要和 朱婭大人同等位格的才行吧,但不要說同 等位格了,現(xiàn)在天界并沒有聽聞到新的神祇的誕生?!?/br> 「不,我是說,那個……魔神……可以嗎……?」 這里剛好有一個神,雖然是魔神。 全盛期比白之女神還強。 但一直無所事事到產(chǎn)生了被雄性侵犯這種無聊的愿望。 剛才還想要自殺了。 「魔神?」安眨了眨眼,「明明只是尋求互不來往都不過是流放我的借口了 而已?因為我刺殺了前教皇,又沒有人敢直接審判我,才丟了個不可能的任務(wù)讓 我來自生自滅的?」 「說、說不定呢……?」 「但也沒什么不試的理由。」百合色的少女又笑了起來,但艾拉蒂雅卻只覺 得被扎的難受,「那么,到時只要告訴我魔帝陛下的位置就好了,不要再為我引 薦了,聽說那位魔帝喜怒不定,得寸進(jìn)尺的要求可能會惹它生氣,連累到艾莉絲 ……」 「我不要?!谷缓蟮然剡^神來,眼前的人就已經(jīng)被抱在了自己懷中。 「艾莉……絲……?」 「我要說,而且安的要求一定會被答應(yīng)的,我保證。」 作為魔神誕生的意義,艾拉蒂雅從來沒有思考過,不,或許思考過,但從來 沒有想過要為其他人做什么。 因為自己生來就是魔神,因為自己生來就是高高在上,其他生物的生死和哀 樂,都不過是自己的隨手賜予。 但是,是今天的自己特別軟弱呢?還是因為沒有想象過笑容可以這么讓人安 心又悲傷呢? 年幼的魔帝想要稍微再努力一下了,想要比至今為止都更努力一點了。 即使這個詛咒還在,即使剛剛發(fā)現(xiàn)了一個那么難堪的自己。 「安,幫了我三次。」艾拉蒂雅說,還緊抱著面前百合色的少女,懷中的觸 感如此纖細(xì)和柔軟,直至現(xiàn)在她才稍微理解了些里面的事物。 「謝謝愿意這么想?」安有些意外,也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試探性地回抱 了過來。 「現(xiàn)在說這些可能安不會理解,但從來沒人能幫我那么多次,從來沒人敢?guī)?/br> 我那么多次?!拱傺爬^續(xù)說,「但幫了我那么多次的人,我不允許她還能不 開心,還能露出這樣的表情?!?/br> 這是作為魔神,最低限度的尊嚴(yán)。 「我現(xiàn)在就很開心呀?!?/br> 「…………這個不算。這種程度不算?!拱傺琶蛄嗣蜃齑?,「……但是, 安,再幫我一次,幫我第四次?!?/br> 「多少次都可以。」 「幫我救出希兒?!?/br> 「我很樂意。」 「那、那個……抱歉現(xiàn)在才問……」 最新網(wǎng)址 b2021.ㄈòМ 又一次城堡的第二道鐵門前,廣場上似乎還能找到自己灑落的yin水的痕跡。 艾拉蒂雅努力不去回想那些經(jīng)歷,專心在鐵門前展開術(shù)式。在魔界很難找到單純 的鐵門,幾乎每一扇都有復(fù)雜的魔法加持,不過對前魔帝來說這是最不成障礙的。 等著安再次示出書頁,解除上面的防護(hù)咒術(shù),接下來只要花個穿墻的咒符,這座 城堡的核心部位對兩人便是暢通無阻。 但在進(jìn)門前,艾拉蒂雅突然食指繞著發(fā)絲,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安……沒事吧?他們沒對你做什么吧?」 自己這只是假身,雖然很不爽但被玷污了就被玷污了,可安要也被碰了的話 …… 「謝謝,但我沒事?!拱参⑿χf,然后看著黑發(fā)少女依然懷疑的表情,露 出了稍顯困擾的表情,「真的沒有事,因為,呃,所有士兵都被艾莉絲吸引過去 了的樣子……」 「啊……哦……」艾拉蒂雅也就了然地把臉背了過去,心里一邊羞愧欲死, 一邊又感到了奇異的滿足。 「艾莉絲……真厲害呢……」安小聲嘀咕著。 「————」這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了的艾拉蒂雅發(fā)出的不成聲音的尖鳴。 再想想換衣服時看到的安的身體還是一片無暇的百合色,確實沒有受蹂躪的 痕跡,艾拉蒂雅這才放下心來。兩人此時已經(jīng)換回了收在無限寶石里的衣服。用 法術(shù)清潔過身體,褪下粗糙難看的麻布,重新?lián)Q上精致的哥特式連衣短裙后,艾 拉蒂雅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許多。她對著水鏡晃晃腰肢,看著即使裙擺卷起大腿上 的隸姬刻印也只會露出三分之一的程度,便滿意的不再做新的裁剪,然后,雖然 還在潛入中,還是給自己上了點清淡的香薰。而安還是那件純白的圣女袍,全身 從細(xì)頸裹到小腿,連偶爾從下擺中露出的小腿也被雪白的絲襪保 護(hù)的嚴(yán)嚴(yán)實實, 并且還嫌這不夠似的,外面又加了一件毫無裝飾的黑披風(fēng)徹底遮住身形,讓艾拉 蒂雅覺得很是可惜。 穿過鐵門,后面的區(qū)域氛圍一變,顯而易見的富麗堂皇起來。這里原則上是 領(lǐng)主家族成員的生活區(qū),下級的士兵和奴隸不得進(jìn)入,只有仆役幫忙打點各處, 但再生魔并沒有能稱之為家人的事物,是而改建成了位階高一些的士兵們的休息 與娛樂的場所,賭場里人聲鼎沸,娼館里浪叫不絕,這座城市里除了奴隸貿(mào)易以 外所有的商業(yè)大概都在這里了。 艾拉蒂雅支起隱身的結(jié)界,牽著安的手,從繁忙的仆役中穿過,沒有被任何 人察覺,這座城堡的警戒力量全部留在了外圍地帶。走到深處,通向二樓的階梯 深處又是一扇上鎖的鐵門,被附魔的鐵鏈層層纏繞。艾拉蒂雅還想照舊用穿墻和 解鎖咒的組合越過,但安扯扯她的衣角,示意原地等待,不一會兒就從一個主管 模樣的牛魔身上偷來了鑰匙。這時起艾拉蒂雅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少能用的手段。 在不用擔(dān)心耗竭的日子里,她習(xí)慣于用威力最大的術(shù)式一口氣解決戰(zhàn)斗,如今這 具身體的魔力量不支持那樣的揮霍,但她的記憶沒有變,掌握的諸多魔法沒有消 失。 她大膽地嘗試了起來。震鳴術(shù),煙霧術(shù),馴服動物,活化繩索,只要使用的 方法合適,湯勺也是制敵的工具。艾拉蒂雅不再浪費火力,專心只用著最低消耗 的妨礙法術(shù),再看著安嫻熟而安靜地用杖擊將之一一放倒,而后藏匿尸體的地方 在這雜亂的城堡里到處都是。如此高效的殺戮為其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如 果能早點明白這些,能早點和安配合,興許要擊敗那只恐虐魔也不是難事吧?也 就不用再被侵犯那么多次了…… 但另一邊又覺得冷汗滑過背脊。 「那個……安為什么……這么了解這些事情……」 「因為在修道院的藏書上看到過?」百合色的少女一邊把剛剛被銀杖勒昏的 翼魔放下,一邊微笑著回答道?;钣皿w重和讓心臟漏跳一拍的戲法,讓她甚至不 需要用上力量祝福就解決了體型近兩倍于自己的巨物?!刚媚ё迦肭忠步o了不 少練習(xí)的機會。」 「啊、哦……」艾拉蒂雅發(fā)愣地看著她再掄起杖尖將已經(jīng)昏迷了的翼魔的頸 椎敲斷。 再上一層,艾拉蒂雅索性連隱身的結(jié)界都省去,調(diào)動起全身的感官,憑著腳 步聲和氣息躲避敵人,偶爾失誤,轉(zhuǎn)角遭遇了飛行的小劣魔,匆匆忙忙地瞬發(fā)一 個禁言術(shù),安就曳著銀杖上去一擊讓其永遠(yuǎn)安靜。在角落里掀開蓋子,跟著安的 后面鉆過通風(fēng)管道,出來是一間巨大的廚房,四處都是沸騰作響的鍋爐,白蒙蒙 的蒸汽里油脂與焦糖的香氣交織。廚師不在,廚房里只有一只偷吃的大鼠,專心 于饕餮之中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艾拉蒂雅還猶豫著怎么處理,安已經(jīng)微笑著 把銀杖遞了過來。 艾拉蒂雅接過銀杖,捧在身前,小心地一步一步靠近,高跟鞋落在地板上的 磕碰聲讓她幾度擔(dān)心提前驚動到這只巨大的獵物,順利走到面前了,又擔(dān)心這具 身體的臂力能否一擊制敵。但安在后面送來鼓勵的目光,于是她深吸一口,鼓起 勁,奮力一擊砸出,大鼠就哐當(dāng)一下趴倒在料理臺上。黯色的血從它頭頂淅淅瀝 瀝滲出,但大鼠仍有聲息,晃了晃頭,迷迷糊糊想要爬起,艾拉蒂雅趕緊再補一 下,讓它徹底斷氣。 「呼……呼…………」艾拉蒂雅大口喘著氣,不算復(fù)雜的狩獵,但對她來說 也算難得的刺激經(jīng)歷。作為魔神時,很少有需要用體力代替魔力的時刻。 「辛苦艾莉絲了~」安適時叉起一塊奶油蛋糕,笑瞇瞇地從旁遞來,「啊— —」 「什、什么啊……」艾拉蒂雅撇著眼睛,臉頰有些發(fā)紅,最后還是抵不過安 的笑容「阿姆」一聲吞下,「哼嗯……一般般,完全比不上希兒做的?!?/br> 百合色的少女只是笑得更加燦爛了一些,「希兒小姐很受寵愛呢。」 「沒有的事。」但艾拉蒂雅沮喪了起來,「仔細(xì)一想我都好久沒給希兒梳過 毛了,也好久沒好好地說過話了,只是在一味把不想做的事情丟給她……為什么 呢,明明最開始認(rèn)識的時候那么開心……」 是因為沉浸在作為魔帝的虛榮里了嗎?還是因為不想被她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值得 尊敬的本性? 「希兒是我第一個可以信任的對象,是我的……第一個同伴……雖然不知道 她是怎么想的……最開始會想去戰(zhàn)斗,最開始會想要稍微努力一點,都是因為希 兒……本來應(yīng)該是這樣的……」 想要給那孩子一個可以安心的宮殿— —最初會想成為魔帝的想法,真的不過 如此而已,為什么會忘掉呢。 往昔的事情越是回憶就是讓人失落和懊惱,同時小腹和下體不合時宜的發(fā)燙 更是給艾拉蒂雅的自我厭惡再加了一記沉重的砝碼,但事到如今沒有后退的道理, 就算會被討厭和埋怨,接下來也得…… 「那就重新再來一次吧?!拱舱f,「艾莉絲的話一定可以的。雖然我還不認(rèn) 識希兒小姐,但卻不知為什么覺得自己可以如此保證呢?!?/br> 「是這樣嗎……」艾拉蒂雅還有些不自信。 「而且,艾莉絲已經(jīng)不會想自絕了吧?」安用掌心溫柔地蓋著艾拉蒂雅的手 背。 「誒?哎?為什么……?」 「在教會工作的話,經(jīng)常會見到這樣的事情呢?!拱舱f,「一般,對于想自 絕的人,我們會安慰,會鼓勵,甚至用自殺者無法上天堂這樣的話來恐嚇, 不過這次,我在想如果艾莉絲到最后還是這么決定的話,那我就陪著一起吧?!?/br> 艾拉蒂雅眨了眨眼睛,花了幾次心跳的時間才明白這段話的意思,匆匆忙忙 地甩開手,「在、在說什么呢,那種事情?。课也辉试S!我不會允許的!」 「所以不會發(fā)展成那樣真是太好了呢。」 「別說蠢話!而且說到底我就沒有那種想法!我怎么可能會有呢?啊哈,啊 哈哈,我可是,我可是……」 ——是什么呢? 「……總之區(qū)區(qū)人類別想著賴在魔界啊,給我回去,不想回去也會讓你回去 的,這是命令,不聽的話就……」 安突然靠近,一邊搶回銀杖,一邊抓著衣領(lǐng)把強行故作趾高氣昂的艾拉蒂雅 腦袋按下,將她后半截話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里。 然后對著看似空無一物的后方張開手掌,喝聲道。 「圣壁!」 實質(zhì)的光之墻在她身前升起,下一刻灼目的火花迸濺其上,伴隨著讓人牙酸 的切割聲,厚重的光壁只堅持了不到一秒便炸成碎片。安低下頭,感覺銳風(fēng)從頭 頂刮過,還削下幾根白金色的發(fā)絲,她反手射出幾枚試探性的光彈,只在廚房的 墻壁上打出一連串凹槽,再躲過銳風(fēng)的折返,這才終于有了打量情況的機會。 「什、什么什么什么???」艾拉蒂雅還被安按在懷中,全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好消息是,艾莉絲,」安一邊輕輕放開她,一邊全神戒備著房間的另一端。 那里正落著一個小巧的少女,俯著身子朝向這邊,兩手各一把不詳?shù)亩倘校簧?/br> 不知該說是緊身衣還是拘束服的漆黑裝束,裸露著雪白的肌膚和尚待發(fā)育的身體,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美麗的蒼藍(lán)色短發(fā)上,一對筆直豎起的毛絨狼耳。 「入侵的蒼蠅和老鼠,對主人不利的害蟲,」女孩呲著嘴角,能看到一對銳 利的尖牙,「全部都由希兒來清理干凈!」 「……我們順利找到希兒小姐了呢?!?/br> 轟—————— 墻壁轟然倒塌,砸死了幾個不幸路過的魔族,安從里面倒飛而出,在空中身 上接連閃過圣光,在落地前強化體能的祝福已然全部加持于身。幼狼緊追在后, 居高臨下一刀劈在銀杖上,炸出又一蓬明晃晃的火花,然后返身一蹬脫離。安被 一腳蹬著在石板地上滾了幾圈,反握著銀杖插入地面才終于止住,還未重新站好 架勢,希兒又已在天花板上借力襲來。 「虛空鎖鏈!」 艾拉蒂雅這才跟著從墻后跑出來。外面是一座寬敞的餐廳,四下只有幾個清 潔的仆役,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呆在了當(dāng)場。當(dāng)即也沒有節(jié)省魔力的余裕,高階法 術(shù)全開,無數(shù)的漆黑鎖鏈在一聲令下自墻壁與地板與家具中伸出,先將想要外逃 的仆役們制服,再向著空中的幼狼撲去。希兒踏著空氣折向,繞過如網(wǎng)一般鋪開 的鎖鏈?zhǔn)种卸倘幸廊粍澇鲣J利的破風(fēng)聲。安半跪在地,放開銀杖,徒手扯著鎖鏈 擋下了這一擊。 「希兒,是我?。∈俏?!我來救你了!」艾拉蒂雅看著搏斗的兩人,焦急地 喊道。 「我不認(rèn)識你這丑女!」只得到了幼狼一道低聲的嘶吼。 「啊,啊嗚嗚,安……」艾拉蒂雅如遭雷擊,幾乎要哭出來了一樣地鉆進(jìn)安 的懷中。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艾莉絲很可愛很漂亮的。」安一邊說著一邊溫柔地拍著她 的后背。 那邊希兒被自律行動的鎖鏈和安的光壁逼到墻角,兩把短刃返手一揮,就在 身后的墻壁上切割出平滑的圓洞躍了出去。幾乎就在下一刻,餐廳的大門被切割 成無數(shù)碎塊,幼狼又再次突襲而來。艾拉蒂雅在兩掌中構(gòu)出先兆預(yù)知的符文,猶 豫了一下還是拍給了身邊的安,而人類的圣女不負(fù)期望,提前對著落點一串明亮 的圣光彈,再一次逼退了希兒的攻勢。 「不過……雖然對速度有一定心理準(zhǔn)備了,但希兒小姐的武器也很難對付呢?!?/br> 安展示著銀杖的杖身,那里可以看到明顯的斬痕,幾乎快從中間斷折,是希兒第 一次突襲的戰(zhàn)果。「這個還挺堅固的,倒是沒想過會壞的場景。圣壁也是,這么 容易被切開都有點傷到自尊了。」 「那、那個……是我做的……」艾拉蒂雅不敢看她。血歌與夜慟,當(dāng)初只是 想著給希兒做點厲害的「玩具」,沒想到現(xiàn)在會這么讓人頭疼。 「是嗎,艾莉絲真厲害呢?!拱惨贿呎f著一邊把艾拉蒂雅召出的鎖鏈纏上銀 杖加固,談話間希兒又自餐廳外擲來試探的飛刀。尋常的餐刀被蒼狼的極速加持 后依然有著穿石斷金的威力,在安召出的光壁上撞得噔噔作響?!覆贿^這樣下去 找不到反擊的機會,長期戰(zhàn)對我們不利,艾莉絲能再試一次嗎?」 「什、什么?」 「用對話,讓希兒小姐安靜下來?!?/br> 「但、但是,希兒完全不記得我了……」艾拉蒂雅還沒有從先前的打擊里恢 復(fù)過來。 「催眠和其他的意識修改很難做到盡善盡美,即使只是讓行動稍微遲緩一瞬 也有嘗試的價值。」安說,然后溫柔地握住艾拉蒂雅的手,「……而且最重要的 是,不試一下的話會很不甘心吧?」 「嗯,非常討厭……」艾拉蒂雅低著頭,緊緊地回握了一下,然后一點點松 開,「……掩護(hù)我,安?!?/br> 「交給我吧?!?/br> 四下一片靜謐的黑暗,照明的吊燈早被沖擊的余波損毀,少數(shù)的仆役更是全 都聞風(fēng)而逃,放眼看去目光所及只能看到已成廢墟的餐廳。希兒隱藏在這片寂靜 與黑暗之后,聲音和氣息都察覺不到,但艾拉蒂雅知道只要一個自己和安的咽喉 就都會被撕開斬斷。剛才的速度遠(yuǎn)遠(yuǎn)不是希兒的全力,魅魔的手工人偶和人類的 身體并不具備可以跟上純血蒼狼種的反射神經(jīng)。而延伸到黑暗里的魔力鎖鏈一根 接著一根的斷碎,能用于保護(hù)自己的已經(jīng)所剩無幾。 但艾拉蒂雅仍然走向了空曠處,挺直著腰,「希兒!」她大聲喊道,對著一 無所有的黑暗,「我……失去力量了,可能也變得難看了……」 噼啪。有輕微的炸裂聲響起,隨即有破碎的圣力粒子在眼邊飛散,那是安的 圣壁崩解的痕跡。經(jīng)過充分助跑的希兒徹底脫離了rou眼的捕捉極限,安只勉強在 最后一刻趕上防御。艾拉蒂雅回頭看去,百合色的少女嘴唇,額角泌出汗珠,但 還是向這邊投來安心的笑容。 「凈是失敗,身體變得越來越糟糕,已經(jīng)快連自己是什么都弄不清楚了?!?/br> 噼啪噼啪。連續(xù)的兩聲炸響幾乎并成一聲,周圍涌動的狂風(fēng)證明著希兒在寬 闊的空間里來回穿梭,但艾拉蒂雅眼里連一絲影子都捕捉不到。安也已經(jīng)到了極 限。轉(zhuǎn)移到這個身體以來最為強烈的死亡預(yù)感從她心底升起。 艾拉蒂雅索性閉上眼睛。 真像啊。她想。和第一次相遇那時。不知道希兒自己還記得嗎,曾經(jīng)也有像 這樣對自己刀刃相向的時候呢。覬覦魔神力量的秘密結(jié)社陰謀敗露,被逼到絕境 時竟然連未馴服的幼狼都放了出來,真是滑稽得讓人發(fā)笑。那本來該是不值一提 的事情,馴服與否成年與否,世上都沒有能威脅深淵魔神的事物;那本來是該沒 有后續(xù)的東西,向著自己露出利刃和獠牙的都只有灰飛煙滅一個下場……但為什 么呢?是因為那獠牙太過稚嫩不成樣子?還是因為缺乏殺意到讓人困惑? 真是奇怪,明明當(dāng)時的自己連活物和死物都分不太清楚。 真是奇怪,明明現(xiàn)在的自己才終于能夠明白。 「但是,果然不管我變成什么樣,討厭的東西就是討厭!」 她一點一點抬高音調(diào),最后大喊出聲。 「討厭苦的東西,討厭糟糕的天氣和旅行,討厭畏畏縮縮不敢看我的人,但 也討厭無禮的家伙,討厭很容易就會死掉的生物,討厭一個人,討厭什么都沒去 做和什么都沒法做的自己,討厭這個除了掠奪就是被掠奪的世界,并且,再來多 少次……!」 幼狼終于決定先排除掉礙事的圣術(shù)師,她突兀地靠近,在石地板上剎出長長 的擦痕,矮身躲過安的揮擊,然后抓著潔白的衣領(lǐng)大力甩出。安一落地就迅速爬 起,但距離艾拉蒂雅已經(jīng)超出了圣壁的射程,眼看著希兒朝著后者重新加速,沒 有呼喊提醒的時間,她翻手取出一把銀制的小弩。沒法完勝的時候至少要守住其 中一邊,安從來都預(yù)想好了最壞的情況。 但艾拉蒂雅伸手制止了她的動作。 「……我也討厭當(dāng)誰尋死的助力!」 夜慟短刃停在了距離少女脖頸不足半寸的地方。 艾拉蒂雅僵著身子,一動不動,看著面前幼小又冷峻的面容一點一點崩潰, 眼淚撲簌撲簌地同時從兩只不同顏色的眼睛里落下。 「艾拉蒂雅……大人……?」希兒顫抖著,眼睛深處邪粉色的咒鎖晃動著, 「這次……是真的……艾拉蒂雅大人嗎……?」 「那種事情……」艾拉蒂雅用最后的力氣做出一個有些生澀的笑容,一個她 這世上行走至今,可能第一次不帶戲謔和殘酷意味的笑容,「……這次就由你來 決定吧。」 眼瞳深處的粉色搖晃的越來越距離,終于無聲地碎裂,哐當(dāng)哐當(dāng)兩把短刃接 連從手里滑落在地,眼淚決堤一般從幼狼眼睛里涌出?!竼柰郯“““““?/br> 雅大人……!」希兒泣不成聲,一把撲入艾拉蒂雅的懷中。 安于是也欣慰地松了口氣,將上好弦的小弩收回衣袍里,靜靜地走到兩人旁 邊,支撐住艾拉蒂雅的肩膀。連后者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踩著高跟短靴和精織絲襪的 纖足已經(jīng)搖搖晃晃得快要連身子都支撐不住了。前魔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臉紅了一 下,但沒有逞強,放任自己靠到了人類少女的身上。廢墟一樣的餐廳里,三人在 寂靜彼此依偎了好一會兒,直到希兒哭累,艾拉蒂雅也終于回復(fù)了些體力了,看 著旁邊自己倚靠的人兒,正要說話。 安突然握著銀杖后退,擺出了警戒的架勢。 于此同時艾拉蒂雅感到頭頂一絲溫?zé)岬牟幻饕后w滴落,反射地抬起頭,就發(fā) 現(xiàn)上方的天花板已經(jīng)不知不覺中被扭曲的血rou鋪滿。她立即從虛空中抽出魔神的 法術(shù)書,還未來得及翻開,一根觸手刺落,將秘典打飛在空中。安撲過來接住秘 典,升起光壁隔開觸手,聽到身后艾拉蒂雅大喊,「九十四頁!」,便嘩啦啦地 翻開。匆忙升起的光壁轉(zhuǎn)瞬被血rou擠碎,安靠著手指的觸感翻到指定的頁數(shù),沒 有細(xì)看的時機,一把將整頁撕下,拍向地面。 下一刻赤紅無光的烈焰淹沒了整個城堡中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