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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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王爺微微笑了笑,“到底是年輕氣盛,有這年華來耗。只是你家已和厲太師結(jié)為黨羽,單憑你一人抗拒,是沒用的。你也非家中長子,許家大業(yè),無需你繼承,你就更沒抗拒的資本?!?/br> 話戳痛處,這話也唯有在永王府才能聽見。許廣聽得心中沉悶,又斟一杯,“所以我才躲在這?!?/br> 他一口喝完,將酒杯甩回桌上,起身道,“走了。” 永王爺身份尊貴,沒有起身送他,回頭瞧見那被摔得破裂的琉璃杯,得,成套十二個(gè),就只剩下三個(gè)了,下回尋個(gè)鐵匠,給他造個(gè)鐵杯得了。 常家已將額定的茶葉收購大半,將幾個(gè)倉庫都堆滿了,從旁路過,都能聞到撲鼻茶香。 等平家茶山將那烘焙好的茶葉送到,就齊了。常老爺和常夫人四處奔走,累得骨頭都要斷了。晚上回到家中,丫鬟捶了多久肩頭揉了多久腿,都覺酸痛。常老爺見讓人喊兒子過來半天都不見人,問道,“少爺呢?” 管家彎身答道,“傍晚出門去了?!?/br> “去哪了?” 管家不敢答,他一遲疑常老爺就明白了,氣道,“定又是去萬花樓了,家里都沒半點(diǎn)余錢了,他還敢去。隔三四個(gè)月那萬花樓老鴇就拿著欠條過來跟我結(jié)賬,老臉都丟光了。那五姨太才進(jìn)門半年,他還往那鬼地方去?!?/br> 他嘮嘮叨叨一堆,常夫人本就心煩,聽了更煩,“老爺別罵了,兒子除了這個(gè),也沒別的不好了,年輕愛玩,讓他去吧。都怪那五個(gè)姨娘,沒本事留人。以前四姨娘倒還好,就是自個(gè)不守本分,遭了嫌。” 說起巧姨娘,常老爺問道,“四姨娘又出去了?” 管家說道,“傍晚回來了,說以前同鄉(xiāng)玩得好的姐妹來了,她這幾日白天總往那去?!?/br> 常夫人忙問道,“帶上小少爺沒?” “沒有,都是自己去的。” 常夫人放心了,“這就好,將小少爺看牢了,可不要像阿娥那樣,竟將我的孫女帶走,真是該死。” 常老爺?shù)?,“等這件事完了,就去冀州捉她回來?!?/br> 常夫人也覺人是定要抓回來的,讓她看看什么是家規(guī)。 到了半夜常宋才醉醺醺地回來,他還記得明早那平家茶山就能將最后一批貨送來了,到時(shí)候轉(zhuǎn)賣給徐伯,拿了錢,他立刻去把萬花樓的花魁買回來做六姨太。想著,已呵呵笑出聲,美得步子飄飄然。哼著曲走進(jìn)院子,恍惚間好像看見有人影從墻頭竄出,他瞇眼往那看,擺手叫下人,“是不是有人偷了東西跑了?” 下人往那看了一眼,什么也沒有,扶著他敷衍道,“少爺您看走眼了?!?/br> “胡說,本少爺怎么會看走眼,瞎了你們的狗眼!”常宋朝他們的腦袋狠拍巴掌,敲得下人腦子直嗡,“趕緊帶狗去瞧瞧?!?/br> 下人心里窩火,“是,少爺?!彼退胤浚瑢⑺釉诖采?,就出去回下人房了,才懶得搭理他,自然不會帶狗瞧看。 常宋被婢女們扒拉著衣服伺候清洗,一閉眼就忘了剛才的事,一覺睡到早上。腦子還糊涂著沒清醒過來,就被人猛搖,耳邊聲音大如雷響,吵死他了。實(shí)在鬧得不行,他猛地睜眼,眼里還帶著血絲,吼道,“找死?。??” 話剛說完,就被棍子重揍,疼得他直嚎,宿醉也沒了。只見父親正拿拐杖朝他打,用力得像要揍死他。他邊躲邊喊,“你打我干嘛?” 常老爺哆嗦得說不出話來,常夫人哭道,“兒啊,那平家送了茶葉來,貨齊了,我們?nèi)デ媚切觳拈T,久敲不見答應(yīng),請了半個(gè)時(shí)辰都不見人,撞門進(jìn)去一看,屋里半個(gè)人影都沒,連他帶的那十個(gè)隨從,都不見了啊?!?/br> 常宋輕笑,“就不能散步去了?急什么,真是……哎喲?!彼孀∮职ご虻母觳?,怒聲,“打親兒子爹你就不怕折壽嗎?” 常老爺氣得手都抖了,“散步?散步有帶著行囊走的嗎?我派人去找時(shí),更夫說半夜瞧見一伙人駕著馬車離開了育德鎮(zhèn),那一個(gè)駕車的人,容貌與徐伯一個(gè)隨從的容貌一模一樣。” 常宋這才驚出一身冷汗,“那、那茶葉他們不要了?” “要什么?人都走了,什么時(shí)候不走,偏是這個(gè)時(shí)候走,擺明了是要坑我們?!背@蠣斦f著,兩眼一翻,差點(diǎn)暈了過去。常夫人忙扶住他,哭得撕心裂肺。 常宋懵了半天回不過神,“不可能?!彼宦暤溃八墒怯昧耸迦f兩贖我出來的,還給了我兩萬兩定錢,怎么可能白白丟掉十七萬兩不要?肯定是有事暫時(shí)離開了,肯定是這樣。” 他哆哆嗦嗦下床,鞋都穿不上了,拿了鞋狠狠仍在旁邊的魏嬤嬤臉上,怒聲,“給我穿啊!” 魏嬤嬤暗暗叫苦,只好跪身給他穿鞋。自從老太太過世后,她被派來伺候這小霸王,簡直過得苦不堪言。 鞋穿好,常宋才稍稍恢復(fù)精神,“我要去鶴州徐家,找他理論。爹,給我錢,給我盤纏,我要去鶴州,你聽見沒?” 常老爺已經(jīng)沒了力氣,氣若游絲,“我們已經(jīng)債臺高筑,哪里有錢給你去鶴州?” 常宋氣上腦門,狠狠踹了他一腳,這才走。想了想他給四姨娘最多錢了,她肯定有,就直接往那去,準(zhǔn)備將錢都搶回來。 出了大門,卻見下人全都鬼鬼祟祟,瞧著可疑。他喝了一聲,上前捉住那個(gè)頭最瘦小的,“你慌什么?” 那人膽小,被他一吼就抖了,“管家說常家完了,只要一人給他十兩銀子,他就把我們的賣身契給我們?!?/br> 常宋一頓,怒罵一聲,又折了回去,見母親正抱著父親哭,大聲道,“娘,你柜子里的鑰匙是不是給管家偷走了?” 見她不答,他又大喊。常夫人泣不成聲,“兒啊,你爹暈過去了。” 常宋見父親雙眼緊閉,臉色煞白,罵道,“這個(gè)時(shí)候添什么亂!” 常夫人愣了愣,哭得更是凄慘,“逆子,逆子啊……” 常宋一心想著去找徐家問清楚,一定是徐伯有事走了,等徐公子回來,還會要他的茶葉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去鶴州,找徐公子,對,找徐公子。 他神色陰沉,疾步往四姨娘那走去,等他拿到盤纏,去了徐家,就能翻身了,就有錢了。 ☆、第64章 曾經(jīng)滄海 第六十四章曾經(jīng)滄海 鶴州離京城近,要去鶴州,盤纏要花不少。常宋也不會讓自己受罪,于是打算讓巧姨娘把全部東西都吐出來,這些年他給過那么多好東西她,如今丈夫有難,她敢不給?就算不給,也要搶過來。 一路往別院走去,那急匆匆從旁邊跑過的下人他也沒空理會了,跑吧跑吧,等他翻身了,就將他們?nèi)甲交貋?,往死里打?/br> 心底越發(fā)陰冷,額頭青筋冒起,目有兇光,連下人瞧見,都閃避更遠(yuǎn)。 他進(jìn)了巧姨娘房里,屋里卻一團(tuán)亂,根本沒有她的蹤影。仔細(xì)一看,那些值錢的東西一件不留,甚至他兒子的衣服也都不見了。他一驚,難道那賤蹄子帶著他兒子跑了? 因巧姨娘生了兒子有功,將兒子記入族譜時(shí),她也得了個(gè)位置。后來一直沒有其他子嗣,常宋又疼她,心想她不會跑,就將賣身契燒了,表明自己疼她。可沒想到…… 常宋心口一悶,不知是要吐出血來還是吐出惡氣的急促感在肚子里洶涌翻騰。他怒目圓瞪,往外跑去,見巧姨娘的貼身婢女正懷揣著什么東西慌張外逃,上前將她捉住,掐得婢女手骨差點(diǎn)斷了,“四姨娘呢?” 婢女抖聲道,“帶著小少爺出去了?!?/br> “去哪了?” “奴婢不知?!痹捖渚捅凰撕韲担弥挥X喉骨要碎,兩眼泛白。拼命捶打卻不得脫身,都快要斷氣,那手這才松開。 “我最后問你一遍,她去哪了?” 婢女再不敢瞞,生怕被他掐死,“去云雀巷三戶了?!?/br> 常宋心想近日她說有個(gè)姐妹搬來了,常去那聚,那肯定是去投奔她的姐妹。等他捉了那賤人,拿到錢財(cái),再帶著他的兒子去鶴州找徐正算賬! 想罷,就往云雀巷子跑去。找到那戶人家,見大門緊閉,又怕打草驚蛇,干脆翻墻進(jìn)去,跳下來時(shí)崴了左腳踝,疼得他額有汗落,卻顧不了那么多。往那屋子找去時(shí),見有木棍,隨手拿起。 這宅子不大,但是冷冷清清,一個(gè)人都沒看見,實(shí)在奇怪,難道那賤人已經(jīng)跑了? 常宋不由加快步子,踢開一間間房門查看,找了三四間都不見。一直尋到后院,剛穿過筆直廊道,就聽見嬉笑聲。那笑聲他再熟悉不過,就是那巧姨娘的??墒沁€有另一個(gè)笑聲,分明是個(gè)男子所發(fā)出。 沉冷的臉上頓時(shí)滿布詫異,驚愕得一時(shí)失神。 “常家真的完了?” “可不是,完了好,反正自從五姨娘進(jìn)門后,常宋就不給我錢了,那還留在那里做什么?!?/br> “也好,那你攢了多少錢?” “……怎么?想拿了我的錢跑?” “哎喲,我怎么會這么想,都八年的感情在那了,更何況……” “砰!” 門猛地被踢開,一個(gè)人影像是用力過度,人踉蹌跌進(jìn),沒站穩(wěn)摔了一跤,狼狽非常。巧姨娘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驚叫“大郎”。 那床上抱著她的俊秀男子輕笑,“竟然找到這來了?!?/br> 巧姨娘見他不怕,自己也不怕了。 常宋顫顫站起身,撿起地上的木棍,指著床上二人,“你、你們這對jian夫yin丨婦 ,八年?你竟然給我戴了八年的綠帽子!我要?dú)⒘四?!?/br> 他揚(yáng)著木棍上前,可還沒跑到跟前,就被那男子輕易抓住,不等回神,肚子上就挨了一腳,踹得他翻了個(gè)白眼,倒地不起。 男子拾起落在地上的木棍,拍他的臉,“阿巧說的果然沒錯(cuò),你每天喝酒喝酒,喝得手都抖了,腿也沒力氣,那什么什么的功夫更是不行,所以她才這么喜歡我啊。你這綠帽子,是你自己要戴的,可不是我們逼的?!?/br> 常宋還想反抗,那木棍轉(zhuǎn)眼在他背上重敲一記,像是脊梁骨都要被拍斷。 “不要讓我再有機(jī)會給你來第二棍。”男子瞧著他這模樣,嘖嘖聲道,“阿巧,這種人模狗樣的人,你是怎么能對他笑還親得下嘴的?” 巧姨娘已經(jīng)合衣上前,推了推他,“死鬼又亂說話,忍著不吐,不就能親下口了?!?/br> 說著咯咯直笑,也懶得瞧他。常宋怒火中燒,什么時(shí)候受過這種屈辱,可不敢動,怕一動又挨棍子。 “阿巧,這人還是不要留了吧?” 巧姨娘微頓,“殺了他?那會惹官司吧?” “誰會知道呢,反正等會馬吃飽了,我們就離開這鬼地方了。”男子一腳踩著他的臉,緩緩站起身,木棍高揚(yáng),對著的地方,正是常宋的腦袋。 常宋驚叫起來,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將他的腳推開,跌坐著往后退,痛哭失聲,“不要?dú)⑽?,留我一條命吧,你們走,我不會去追的?!?/br> 男子朗聲笑道,“褲襠都濕了?!?/br> 常宋顧不得這顏面,可那男子并不打算放過他,木棍又起,卻聽巧姨娘叫了一聲,慌慌張張往門外跑,一把遮住突然出現(xiàn)的男童眼睛,“兒子不要看?!彼殖凶拥裳郏澳阋趦鹤用媲皻⑷藛??” 男子這才垂下棍子,“這可不行。” 說著上前將孩子抱起,在他眼睛睜開之際轉(zhuǎn)身,讓他背對屋里,笑道,“睡醒了?叔叔給你買吃的去。” 巧姨娘媚眼一動,大聲道,“還叫什么叔叔,得叫回爹去了?!?/br> “也對?!?/br> 極度驚恐的常宋這才回神,驚愕,“什么意思?這是我的兒子!” “呸?!鼻梢棠镆娝荒樃C囊,真想上前踹他兩腳,以報(bào)這幾年自己委身于他的怨恨,“我和柳郎情投意合,都是你將我搶了去,我告訴你,兒子不是你的,是我和柳郎的孩子!” 男子也笑笑,“這些年多謝你幫我養(yǎng)兒子了,看在這個(gè)情分上,我不殺你。” 聽見他又說殺字,巧姨娘噓他一聲。男子也閉了嘴,“不說不說?!币姳е暮⒆右恢毕牖仡^去瞧,他遮住他的眼,“不要瞧?!?/br> 巧姨娘隨他離開,人已離開門口,又想起一事,折了回來,雖不肯定,可還是想給他一擊,笑道,“對了,青青也不是你的女兒哦?!?/br> 常宋驚愕。 他可憐的模樣連那男子都瞧不下去了,抱著兒子牽著她往后院走去。馬已經(jīng)吃飽,東西都在車上,這才打開后門,帶著他們離開。 獨(dú)獨(dú)留下常宋腦子一片空白坐在屋里,褲襠還是濕的,卻感覺不到了。兒子不是他的?女兒也不是?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