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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寵后養(yǎng)成史在線閱讀 - 第16節(jié)

第16節(jié)

    回到雅間的時候一切如常,琳瑯讓錦繡向店家借了些藥粉紗布,清理了裴明溪的傷口。外面裴明嵐已經(jīng)不知所蹤,裴明溪也已習(xí)慣jiejie這樣的態(tài)度了,包扎完了就想和琳瑯道別。

    琳瑯想挽留她一起坐坐,裴明溪道:“我還是早些回家,你留在這里別出什么岔子,等你從江南回來,咱們再見面?!彼男宰雍途┏琴F女們迥異,細(xì)品起來有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味道,平日里未必顯得親密濃烈、說親道熱,到了緊要關(guān)頭,卻是極重情誼的。

    琳瑯也不多留,捏了捏她的手道:“那你路上小心,今晚的事情謝謝你。”

    裴明溪便笑了笑,“到了江南保重。”而后辭別,匆匆出了金雀樓,被等在外面的丫鬟迎住。

    這邊琳瑯?biāo)紒硐肴?,裴家姐妹所說的事自己若是憋在心里,難保賀璇璣周全。哪怕賀瑾瑜今晚不能得手,誰知道她往后會不會動歪心思?倒不如讓賀璇璣心里有個數(shù),防患未然。

    她尋了機(jī)會悄悄跟賀璇璣說了此事,賀璇璣大為惱怒,沒想到賀瑾瑜被老太爺教訓(xùn)后還沒長記性,居然把算盤打到了她頭上!琳瑯不日就會南下,賀璇璣嫁了人也有許多事要忙,這事就暫且記在賬上了。不過暗箭向來難防,姐妹倆不免多長個心眼兒。

    沒過半天,賀瑾瑜挑著盞燈籠走進(jìn)來,道是湊巧。都是一起長大的姐妹們,幾個人自然是要圍坐著寒暄賞玩的,賀瑾瑜不時露出些凄哀神色,向賀璇璣道:“大jiejie,你過兩天就要出閣,我有些話想同你說,咱們?nèi)ネ饷媲鍍籼幾???/br>
    琳瑯咬著蛋卷兒往那邊瞥,就見賀璇璣淡淡道:“二meimei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吧?!?/br>
    賀瑾瑜貼到她耳朵邊上說了幾句話,頗有點(diǎn)懇求的神態(tài),賀璇璣卻是不為所動。糾纏了半天,賀瑾瑜沒能遂心,便默默的坐著觀燈。

    街上華燈星輝相映,雅間里也是燈燭通明,在座的都是正在花兒般年紀(jì)的姑娘,金翠玉飾在燈下晃動,年輕的臉上皆是笑容與期盼,唯獨(dú)賀瑾瑜沉默獨(dú)坐,透著幾分寥落。她的身段比先前消瘦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一逝,原本鮮妍的月季花便如經(jīng)了寒雨,冷落凋敗。

    琳瑯對她的感情有些復(fù)雜,恨她前世的忘恩負(fù)義,恨她對秦氏的遷怒謀害,卻也憐她識人不明,自毀前路。哪怕到了現(xiàn)在,賀瑾瑜還深陷其中,竟然把手伸向了對她還不錯的賀璇璣。

    何必呢?她自己傷情冷落過得不好,就見不得別人好么?痛改前非好好生活,難道不比如今的步步踏錯強(qiáng)?哪怕想報復(fù),也該去找正主兒呀!一時感慨,跟賀璇璣眼神交匯時,各自搖頭嘆息。

    街市上的熱鬧會持續(xù)到子夜,直到賀衛(wèi)玠帶著眾姊妹回府時,賀瑾瑜都未曾尋到與賀璇璣單獨(dú)相處的機(jī)會。

    既然遇到了一起,自然要同路回去的,到了賀府門口,賀衛(wèi)玠等人自然要拐進(jìn)去,唯獨(dú)賀瑾瑜乘車往前行。葫蘆巷里燈火已然昏暗下來,她隨行的丫鬟婆子都在車?yán)?,馬車孑然向前,和另一處兄妹齊聚的熱鬧比起來,暗夜里看起來格外孤單。

    一如此時的賀瑾瑜,偏執(zhí)的踽踽獨(dú)行,未知前路。

    琳瑯對著那車子嘆了口氣,和賀璇璣攜手回去。她心里終究還有疑惑,裴明嵐和賀瑾瑜要好,在知道事情敗露之后難道就沒想送消息過去阻止賀瑾瑜么?天知道罷了。

    這一點(diǎn)點(diǎn)異動沒掀起任何風(fēng)浪,八月十九的時候,賀璇璣如期出嫁。

    相府千金嫁給國公之子,哪怕是京城這種權(quán)貴云集之地,這場婚事也十分惹人注目。大夫人早早就預(yù)備著婚事,十八那天將嫁妝送往莊家,大紅妝緞裹起來的箱籠流水般被小廝抬出去,襯著滿府掛起的紅燈籠,滿眼富貴喜氣。

    十里紅妝鋪滿長街,叫京城無數(shù)姑娘艷羨。

    這會兒琳瑯坐在清秋院里,旁邊喜娘正在給賀璇璣梳妝。賀璇璣身底子好,一頭烏亮的頭發(fā)散在肩上,開臉后細(xì)膩的肌膚敷了脂粉,愈發(fā)顯得明眸皓齒。琳瑯和江氏在旁邊瞧著,眼里盛著笑意。

    這是姐妹倆在府里相處的最后時光,暖陽將屋里照得透亮,賀璇璣笑著偏頭叮囑她,“以后可得聽嬸嬸的話,別淘氣。到了江南那里好好養(yǎng)著,明年回來,我就來看你?!?/br>
    琳瑯一一應(yīng)著,搬了繡凳到她的旁邊,端詳鏡中的容顏。里面的美人仿佛一朵雍容的牡丹,端麗從容,她握著賀璇璣的手笑了笑。

    上一世她也曾鳳冠霞帔,嫁作人婦,最終卻落得夫妻反目,摯愛成仇。那一切破碎已經(jīng)隨同凄風(fēng)冷雨遠(yuǎn)去,幸好她有了重新來過的機(jī)會,眼下的圓滿珍貴無比,有時候甚至?xí)屗X得夢境一樣不真實(shí)。

    不過這會兒的賀璇璣顯然是真實(shí)的。jiejie這樣美貌,行事又妥帖大方,遇著莊元晉那樣的如意郎君,一定會幸福!

    那么她呢?情字叫人畏懼,還是該敬而遠(yuǎn)之。

    賀府外迎親的隊(duì)伍漸近,大夫人為賀璇璣遮上蓋頭,眼角已然濕潤。

    迎親的禮儀自是繁瑣,親友們在府門口笑鬧,賀衛(wèi)玠送賀璇璣上轎,往莊家而去。出了賀府門,踏入莊家屋,從此就是另一段人生,但愿賀璇璣萬事遂心,夫妻恩愛和睦、天長地久。但愿,但愿!

    *

    是夜琳瑯牽掛不舍,便和秦氏一起睡了。娘兩個睡前說著私房話,琳瑯難免讓秦氏小心提防,遇事哪怕忍一忍,也不能負(fù)氣任性傷了胎兒。秦氏笑著點(diǎn)她的額頭,“小鬼靈精,倒是越來越懂事了?!?/br>
    吃一塹長一智,秦氏的脾性雖然不能立時改了,到底還是答應(yīng)收斂氣性。她懷孕后琳瑯就時刻cao心,她哪能不感觸,深深覺得有時候女兒比自己還要曉事些,又安慰道:“二房那邊出事之后,老太爺也上心了,我這里魏mama時刻提防著,放心吧。”

    次日一早琳瑯就被揪出了被窩,今日遠(yuǎn)行,少不得要往老夫人那里去一遭。

    老夫人自打二房搬出去后,性格愈發(fā)怪癖了,時而哀聲嘆氣,時而沉默寡言,待人接物總透著幾分疏離。哪怕昨天嫡長孫女出嫁,她也只是意思著露了個面,不曾叮囑半句,琳瑯不過是去江南住一程子,她更是不愿搭理。沒說兩句,就打發(fā)她出來了。

    琳瑯討了個沒趣也不在意,到了蘭陵院里一瞧,秦氏早已命人將東西搬到了門口。這一程山長水遠(yuǎn),賀文湛隨身帶的東西和琳瑯的用物加起來,雖然已極力精簡,卻也裝了滿滿一馬車。

    秦氏身子漸顯,琳瑯貼在她小腹撒嬌的時候慎之又慎,“娘,等小娃娃生出來,一定要給我寫信!”秦氏點(diǎn)著頭,又囑咐賀文湛,定要照顧好女兒云云。

    賀文湛這回下江南,還是為了先前昭文館著火的事情。原先昭文館藏書最富,那場大火毀去了將近大半的書籍,甚至一些孤本就此絕世。

    皇帝雖沉迷木工,到底還有一國之君的擔(dān)當(dāng),痛定思痛,決定廣征天下圖籍,編一部薈萃所有書籍的叢書,多抄幾套保管起來。往后再碰見個天災(zāi)*,也不必心疼圖籍流散了。

    賀文湛這回便是奉命南下征書。歷來江南文氣鼎盛,藏書之家星羅棋布,或是三五百卷,或是七八千卷,甚至幾萬十幾萬卷,比皇帝的書庫也不遜色。但凡藏書之人,大多愛書如命,雖然皇帝詔令抄完后即原樣返還,還會另有賞賜,但這事沒個準(zhǔn),誰都不敢輕易拿出來。

    賀文湛此去江南,要做的就是和當(dāng)?shù)毓賳T一同動員獻(xiàn)書,沒兩三個月回不了京城。

    江南那邊有琳瑯的外祖秦家,也有三房的賀文清,因琳瑯要在那里住個小半年,況秦家老夫人多次修書想見見外孫女,所以這次南下,父女倆就借住在秦家。秦氏懷著身子回不去,只能親手做些東西帶過去,那馬車?yán)镆恍“雰憾际撬齻涞亩Y物,未必昂貴稀奇,卻都是她費(fèi)心張羅的。

    怕琳瑯到了秦家的時候人生,用不慣別人家的丫鬟,秦氏還叫錦繡、錦屏、木香和楊mama隨行,一路貼身照顧。

    日上三竿的時候,外面來傳話,說是徐朗已經(jīng)帶著隨行的幾個人到了賀府外,父女倆也不再耽擱,上車出行。

    蘭陵院里聚了不少人,賀衛(wèi)玠今日去衙署不能相送,大夫人和江氏都過來送別,就連很少出現(xiàn)的賀珊瑚都露了面,讓秦氏都覺得意外。

    馬車轔轔到了賀府門口,徐朗就在近處的客廳里坐著喝茶,見她父女二人出來,便也翻身上馬。跟琳瑯父女比起來,徐朗此行簡直輕裝至極,隨行的四名男子都是二十余歲,每人背后一個小小的包袱,徐朗一襲玄色披風(fēng)下藏著短劍,余下就什么都沒了。

    與賀文湛一同南下的還有兩位著作郎,這會兒他們也已到了賀府外等候。

    賀文湛畢竟是公務(wù)在身,雖說是往江南征書,沿途也有小事要辦,害怕有時候照顧不到琳瑯,便將她托付給了徐朗,請他多加照應(yīng)。徐朗欣然應(yīng)命,等賀文湛和兩位著作郎的馬車起行,他便放慢了馬速,等琳瑯的車過來時,才隔著車簾道:“數(shù)日不見,六meimei安好?”

    琳瑯掀起旁邊的小軟簾來,入目的是他的肩臂胸膛。玄色的披風(fēng)裹在外面,他昂然騎在馬背上垂眸看她,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深沉。

    這個人在長輩面前從來都是沉穩(wěn)端方的模樣,這會兒也是容色端肅。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叫琳瑯不好意思說笑,只得抿唇道:“勞徐二哥記掛,我這里一切都好?!币娝鼓看蛄恐辉僬f話,于是放下軟簾,縮到車廂角落里去了。

    ☆、第30章 .

    杞國分三十六州,尋常所說的江南是指緊鄰淮水之南的袁州、隋州、鄴州,其中以袁州最為廣袤富饒。

    琳瑯的外祖曾任袁州知州,到了琳瑯的大舅父子承父業(yè),依舊當(dāng)了袁州的父母官,因他歷年政績卓著、治理有方,皇帝特命兼領(lǐng)隋州、鄴州事務(wù)。知州不止總領(lǐng)地方各項(xiàng)政務(wù),還有監(jiān)督軍政之權(quán),影響不小,秦家在江南的地位也是如日中天。

    袁州的州府在淮陽城,從京城至淮陽約有兩千里,一行人朝行夕宿,途經(jīng)州府時,賀文湛還需將征書的政令在當(dāng)?shù)貍鬟_(dá),逗留一天半天的。

    這一日到了徽州,一行人下榻在驛站當(dāng)中,賀文湛和兩位著作郎照例往衙署去了,琳瑯閑著沒事,便到隔壁去尋徐朗。

    徐朗此次南下是為游歷,所以比較清閑,這半天的時間里他也懶得動彈,這會兒正坐在窗邊看書。琳瑯敲了屋門半天也沒人應(yīng),因是虛掩著的,推開個縫瞧了瞧,就見他正抬頭看著門口,卻絲毫不做聲,仿佛是想看她能敲到什么時候。

    她暗暗撇了撇嘴,也不再顧忌,推門進(jìn)屋道:“徐二哥現(xiàn)在忙著么?”

    “也不算忙。”他隨手將書放下,看那名字像是本兵書。

    琳瑯站在圓桌前,自己倒茶來喝,嫩聲問道:“徽州的硯臺名聞天下,徐二哥既然有空,能不能帶我出去一趟?”她說起硯臺的時候眼睛里閃著光,徐朗微不可察的笑了笑,道:“一個時辰就回來?!?/br>
    “一個時辰能做什么,兩個時辰?”她試著討價還價。

    徐朗坐在那里巋然不動,目光掃過兵書,頗有要繼續(xù)瞧書的意思。琳瑯連忙道:“一個半時辰呢?”見他還坐著不動,她實(shí)在不舍得縮時間,便軟了聲音甜甜道:“徐二哥……”尾音打了個圈兒,糯糯的有點(diǎn)撒嬌的意思。

    窗邊徐朗微微笑了笑,隨即端起臉來道:“那就一個半時辰,不許多賴著?!蹦抗饴湓谧肋叺男」媚锷砩希睦锞透饷娴慕质幸粯悠G陽高照。

    小的時候他倆交情不錯,琳瑯拿他跟賀衛(wèi)玠一樣待,有時候也會軟軟糯糯的撒個嬌。漸漸長大懂事了,她就不像小時候那樣粘人甜軟了,尤其是這半年,不過是個十歲的女娃娃,行止卻仿佛十三四歲的少女,居然還學(xué)會了持禮避嫌。今天若不是有她的心頭至寶硯臺引著,恐怕也不會露出如此軟語撒嬌的嬌憨情態(tài)來。

    不過物依稀為貴,難得小姑娘撒次嬌,徐朗面上端著,心里卻早就軟了。一個半時辰算什么,要是她肯多這樣甜甜的叫他幾次,陪著逛一年半載都愿意!

    兩個人出了驛站,也不用錦繡和楊mama陪同,只讓徐朗隨行的崔十三跟著。

    徽州盛產(chǎn)硯臺,走在街上,隨處都能看見擺著硯臺的小店。若肯花時間挨個逛過去,定然能從里面挑出不少好東西,而且還有趣味。可惜他們行程匆匆,沒辦法精挑細(xì)淘,三個人便直奔此地最負(fù)盛名的翰墨閣去了。

    翰墨閣上下三層,每層都是闊敞的廳堂,中間的一溜紫檀長案上擺著紙筆,四壁的博古大架上高低參差的擺滿了硯臺。除了徽州各色硯臺一應(yīng)俱全外,其他地方的名硯、流傳百年的古硯、民間藝人精雕細(xì)鏤用來觀賞的大小硯臺應(yīng)有盡有,另外還有幾處雅間,里面擺著的是藏家們的寶貝,只供欣賞,概不售賣。

    琳瑯踏進(jìn)門去,心里就是一聲歡呼,目光落在架上便被黏住,再未看徐朗一眼。

    這翰墨閣里往來的多是文人藏家,亦有書香女子前來,在案上磨墨賞玩,倒是熱鬧。徐朗當(dāng)然不敢放琳瑯獨(dú)自亂跑,始終跟在她兩步之內(nèi),一炷香的功夫里她看了許多硯臺,也說了許多話,卻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

    徐朗覺得吃虧,看來在她眼里,他和這些硯臺根本沒法比啊。剛才還為了那聲軟糯的“徐二哥”沾沾自喜呢,誰知道現(xiàn)在……他忍不住就從她手里拿過硯臺,躬身道:“六meimei,我忽然想起了件事情?!?/br>
    “什么?”琳瑯終于將目光落在他臉上,還時不時的滴溜向那方硯臺。

    徐朗便徐徐道:“我記得上次meimei答應(yīng)做個東西給我?”

    她答應(yīng)過了么?琳瑯一時沒想起來,徐朗提醒道:“在南山書院品畫會那次?!?/br>
    這么一說,琳瑯倒是想起來了,她還欠著他一個香囊呢!這事情答應(yīng)了便不能抵賴,只得賠笑道:“我這不是一直都病著么,等我好了就做。”說著又保證,“放心,答應(yīng)徐二哥的事情,一定說到做到!”

    徐朗滿意了,將硯臺還過去,“就是想起來提醒一句。”

    小姑娘拿了硯臺,就又不再理他了。敞開的門口有風(fēng)吹過,同窗戶的秋風(fēng)混雜,揚(yáng)起她綁在發(fā)間的輕柔絲帶。徐朗站在她的背后,微微抬手,那絲帶就落在他的掌心,混著一縷青絲起伏飛揚(yáng),柔軟的觸在他心上。

    翰墨閣里人語此起彼伏,卻仿佛隔著一層,只留一隅安靜。小姑娘長高了些,已經(jīng)快到他胸口了,發(fā)絲柔亮,脖頸雪白,不知道指腹碰上去會是怎樣的感覺。他默然出神,琳瑯已經(jīng)轉(zhuǎn)過來,仰起臉笑著看他,“徐二哥,我要這個!”

    他觸到沸湯般縮手,就勢擺擺手指頭,讓崔十三拿著。

    約定的一個半時辰轉(zhuǎn)眼便過,琳瑯卻只逛了大半。徐朗幾番欲言又止,又不舍得掃了她的興致,眼見日頭西斜,他終是提醒道:“六meimei,已經(jīng)兩個時辰了。”

    “是么……”琳瑯原本滿足的笑容消了下去,皺著眉頭道:“可我還沒逛完啊。好不容易來一次……”她咬著唇四顧,一臉不舍。徐朗沒辦法,只得道:“算了,再逛會兒吧?!比缡侨危饺章湮魃綍r幾個人還在硯臺堆里溜達(dá)。

    后面崔十三拎著一堆硯臺,早就面無表情了。公子啊,您之前還端著臉說不許多賴著,這么快就忘了?

    回到驛站時已是掌燈時分。賀文湛今兒回得早,聽說琳瑯出去挑硯臺了,當(dāng)即又找了個官員過來說話。知女莫若父,琳瑯見著硯臺就走不動道的脾性他比誰都清楚,于是慢慢的又說了些征書的事情,等那位官員離去,才見徐朗和琳瑯并肩走來,后面崔十三提著兩個箱子。

    賀文湛瞧一眼滿臉無奈的徐朗,頗有點(diǎn)同情的意思。

    這些硯臺不好都帶到江南去,琳瑯選了半天,將最喜歡的兩方隨身帶著,余下的由賀文湛包裹好,送至京城。

    很快就入了九月,一行人到達(dá)隋州的時候已是九月初三。

    隋州雖說不如袁州富庶,藏書的風(fēng)氣卻是鼎盛的。本朝有名的藏書家大多出自這里,別說是城內(nèi),哪怕是鄉(xiāng)下人家,隨便挑出一戶,里面都能有幾十本書,那些文人墨客,就是自身窮困潦倒清粥度日,家里的藏書也不肯變賣。更別說有些財力的人家,家中修得最牢固精美的就是藏書樓,按地方官員的上報,藏書愈十萬卷者不下數(shù)百戶,令其他州郡望塵莫及。

    這里是賀文湛此行的重頭,雖說要先到袁州去安頓,少不得要先同當(dāng)?shù)毓賳T知會一聲,安排些征書的事情,逗留兩天。

    賀文湛為公務(wù)奔忙,琳瑯閑著沒事,便又纏著徐朗出門去了,叫錦繡也跟著。

    她這一路往南,因氣候漸漸溫?zé)崞饋恚砩系牟∫草p了許多,出門時倒不必再裹得密密實(shí)實(shí)的了。徐朗身邊有位年近三十文質(zhì)彬彬的男子叫藺通,據(jù)說是個武醫(yī)雙全的奇才,武功在軍里是拔尖的,一身的醫(yī)術(shù)在漠北更是鼎鼎大名。這次徐朗南下,特地將他從漠北調(diào)過來,路上正好幫琳瑯把脈。

    這種胎里帶出來的病并不好治,不過漠北天寒地凍,藺通對付寒癥還是有一套的。他道琳瑯體內(nèi)的寒氣是團(tuán)團(tuán)積郁,須得慢慢散化開,才能引出。因琳瑯平常調(diào)養(yǎng)用的方子是賀文湛特意請的幾位御醫(yī)合力開出來的,藺通看后沒有異議,只說要每日按摩肌體,活血散瘀。

    藺通一介男人,當(dāng)然不能親自動手,便將要訣教給錦繡。錦繡是習(xí)武的人,于人體經(jīng)脈也有縮了解,她手上功夫拿捏得當(dāng),給琳瑯捏了幾次,舒服得琳瑯直哼哼。

    也不知是天氣暖和還是錦繡的推拿按摩有了效果,琳瑯身上覺得松泛,整個人都活潑了許多。徐朗帶著她尋了當(dāng)?shù)孛朗吵粤T,看著天色還早,就勢拐進(jìn)了隔壁的首飾鋪里。

    徐朗還難得的哄琳瑯高興,“六meimei天生麗質(zhì),不用首飾點(diǎn)綴都這么漂亮,再打扮一下,怕是要被人搶走啦?!?/br>
    琳瑯覷著他笑,沒想到徐朗這么個裝老成持重的人,居然也懂得放下身段哄姑娘開心。更讓她沒想到的是,一踏進(jìn)首飾鋪,她就瞧見了熟人。

    ☆、第31章 .

    這所謂的熟人,嚴(yán)格說起來,也未必算熟,是琳瑯上輩子南下后結(jié)交的朋友沈玉蓮。上輩子她倆雖然性格殊異,在各種場合的頻繁來往之下倒也攢了幾分感情。不過這時候沈玉蓮顯然還不認(rèn)識琳瑯,她一身銀紅灑金的衣裙,正坐在紅木雕花矮幾邊上,手里把玩著一支金蝶鏤花流蘇簪。

    琳瑯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想到不就就要和那些熟悉的親朋好友重新認(rèn)識一遍,覺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