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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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媽照應?秦氏倒是想照應他,可秦鐘書初上京時剛脫離父母親的管教,正是剛得自由的野馬,哪里樂意再被人管著?秦氏出嫁前跟吳氏感情不錯,曉得吳氏和魏姨娘之間的齟齬,如今見這位侄子對她避之不及,漸漸也懶得多費心了。 秦鐘書最初還會每逢過節(jié)就來秦氏那里露個面,后來漸漸疏懶,秦氏本就不是個熱心的人,況又不是自己家的孩子,慢慢的也不管了。 秦鐘書更是樂得逍遙,成天家和跟些紈绔膏粱混在一起,雖不至于去什么煙花柳巷,卻也沒少偷著逗女孩子,否則也不會有賀瑾瑜的那樁事情。 什么“同窗都是高門顯貴不好相與”,恐怕他這次回來,還是為了躲賀瑾瑜的事情吧?只不知那邊是出了什么事,才叫他冒著被家人嚴罰的風險跑了回來? 為了上次在僻巷里被冷水澆頭的事情,琳瑯對秦鐘書這位表哥基本沒什么好感,所以也不主動去搭話。那頭秦老夫人和吳氏都有些著惱,梅氏瞧著情勢不對,比個手勢,帶著琳瑯和秦蓁出去了。 晚飯時秦老夫人傳話過來,叫她們姐妹倆自己吃,還吩咐她倆明日出門時務必小些,別再出岔子。 姐妹倆吃著飯,秦蓁心里畢竟好奇,“琳瑯,你在京城的時候多,知不知道三哥這次為什么回來?” “書院的事情我哪知道呢,興許是出了什么事吧。”琳瑯含糊道:“急什么呀,明天咱們回來,必然就有分曉。” “那倒也是。”秦蓁跟兄長們的感情本就一般,若當事人換作秦懷玉或者秦懷恩,她或許還能多上心,至于這位異母所出的兄長,實在動不了她太多心思。 琳瑯便也不再提,她的心思全在明天去馥春居的事情上,秦鐘書的事,暫時還不能叫她分心。 ☆、45| 天氣漸漸的冷了起來,琳瑯雖然不像在京城時那樣體寒冰冷了,到底不敢掉以輕心,清晨往瑞安堂去問安的時候,總會裹個厚披風。姐妹倆進到里面去,秦老夫人和吳氏一切如常,已經在那里坐著說話了。 秦蓁上去撒了會兒嬌,桌上飯菜早已擺好了。吳氏難免又囑咐姐妹倆,“出去了萬事當心,逛完芙蓉街就回來,要聽mama們的話。朱家姑娘要是邀請做什么,回來先跟我們說了再定。” 上回出了山匪的事,那些人現在還在牢里關著,沒查出個結果。秦紫陽畢竟是三州知州,明著找不到證據,暗里的事情應該也能打聽到一些,興許是他跟秦老夫人和吳氏說了什么,她倆近來戒心略重。 秦蓁自然是一遞一聲的答應著,終究是按捺不住好奇,問道:“三哥那邊呢,怎么樣啦?” “你父親這兩天有公差在外,今晚才能回來?!眳鞘喜⒉淮蛩愣嗾f。秦蓁自然不再深問,用了飯就和琳瑯上了馬車,往芙蓉街上去。 芙蓉街在淮陽城名氣極高,因其中往來的都是貴女千金,街上首飾鋪、綾羅莊、胭脂店等女孩兒家常用的東西一應俱全,且質地做工都是上乘,哪怕東西比別處貴個三四倍,姑娘們也還是愛來這里逛逛,與攀比之風不無關系。 四位姑娘約的是在馥春居里見面,琳瑯和秦蓁到那里的時候,沈玉蓮和朱含香已經在雅間里坐著了。 秦蓁問道:“玉蓉jiejie呢?” “jiejie今日在家讀書,就不來啦?!鄙蛴裆徯χ蟻?,在秦蓁耳邊咬舌頭低笑道:“你最近可是越來越關心我jiejie了,怎么有了嫂嫂就不要朋友啦?”秦蓁笑著淬她一聲道:“好沒臉,連自己的jiejie都打趣上了。” 沈玉蓉貞靜淑婉,關鍵時候又有擔當,吳氏向來看得上。在琳瑯來江南之前兩家就已經訂了親,要把沈玉蓉娶給秦懷恩做媳婦。沈玉蓉今年也十四了,和小幾歲的姑娘們往來本就不多,如今訂了親臉皮薄,這等場合更是不愿意來了。 沈玉蓮卻是很喜歡這些的。她和沈玉蓉同出一母,雖然性子不同,容貌卻不相上下。沈玉蓉定給了秦懷恩,沈玉蓮就有些心神蕩漾了—— 淮陽城里三大家,??ね?、朱家、秦家,沈玉蓉定了秦家,頗為自負的沈玉蓮當然不甘落后。??ね醺遣桓抑竿模兄旌愫颓剌柙?,她總得靠后。秦家的三子秦鐘書這兩年很少在淮陽城露面,況身份畢竟尷尬,沈玉蓮不做他想,一門心思全都撲在了朱成鈺身上。 朱成鈺好啊,出身貴重門第高,容貌風姿冠絕江南,比起十二歲的君煦來,十五歲的少年郎漸漸有了成熟穩(wěn)重的氣度,一個眉眼舉動就能輕易虜獲少女芳心。但凡是個正常的姑娘,誰不喜歡這樣的少年郎? 因沈從嘉素日跟朱成鈺交好,沈玉蓮自然跟著有了親近之感,這心思一旦扎了根,就越陷越深。十二歲的姑娘正是春心懵懂,偶爾沉溺在對翩翩少年郎的幻想中,愈發(fā)不可自拔。姑娘家哪個不愛美?沈玉蓮藏了心事,對衣飾打扮自然更為精心,向這次相約來挑脂粉,她是盼著越早越好呢。 四個人聚齊了,朱含香便叫人送了胭脂水粉過來。 馥春居里新出的這一套東西很全,做工也都精致考究,從胭脂、香粉、香膏到頭油、眉筆,樣樣都是上品。那包裝也講究,錦盒里鋪上絨面,海棠花樣的瓷盒裝著脂粉膏子,擺到桌上一打開,那幽幽的香氣就撲進了鼻子,不甜不膩,不濃不淡,剛剛好。 四個人各自試了,都是愛不釋手,各自要了兩套。因此事是琳瑯提起來的,她又以初來江南還未送過禮為由,獨自將銀錢付了,融融一團。 難得出來逛一次,馥春居不過是個□□,芙蓉街上店鋪鱗次櫛比,相比于悶在家里獨自挑揀,小姑娘們顯然更喜歡挨個店鋪慢慢挑。索性逛街做全套,也不用店鋪的人再往府上送了,姑娘們將買的東西自己帶著,也是逛街的趣味。 馥春居里的東西裝起來并不少,琳瑯原吩咐讓錦繡拿著,沈玉蓮眼尖,忙叫自己身邊的丫鬟接了過來。今日琳瑯進入馥春居,身邊就帶了錦繡一人,沈玉蓮卻是帶著三個丫鬟,況在場四人中數她門第稍遜,自然得讓自家丫鬟服其勞。 琳瑯等的就是這個,同錦繡使個眼色,當即將東西交了過去。 朱含香和秦蓁俱是興致勃勃,出了馥春居就進個隔壁的綾羅莊,各自選了些新出來的布料。不過這些東西按匹來算,她們不好搬動,只得吩咐叫人送到府上。而后去隔壁選些首飾,香薰的筆架、香囊、荷包等小玩意兒,待將街逛到盡頭,各自也都乏了。 盡頭是一家茶莊,位置選得恰當,正好讓姑娘們在雅間里歇個腳慢慢品茶,生意極好。 四個小姑娘今日興致好,選的小物件都由丫鬟婆子們拿著,林林總總一大堆。琳瑯喝著茶瞧一眼天色,“時候也不早了,待會咱們就散了么?” “散了吧,我也逛得累了?!敝旌銒缮鷳T養(yǎng),走了這半天的路也是累得夠嗆,若不是有那股子興致撐著,怕是早就打道回府了。秦蓁和沈玉蓮也都有此意,琳瑯便道:“東西還混在一起,叫她們去分開吧?咱們在這里喝茶歇會兒?!?/br> 剩下幾個人都點頭稱是,琳瑯便吩咐錦繡過去,將她的那份兒挑出來送上馬車。沒多會兒錦繡和秦蓁身邊的阿碧都回來,錦繡笑向琳瑯回稟道:“姑娘,都挑好了?!?/br> 瞧那樣子,事情顯然已經辦妥了,琳瑯再無牽掛,幾個人就此散了各自回府。 到秦府的時候已經是后晌了,這回出門幾個姑娘身邊都有婆子跟著,雖然不會陪著逛鋪子,點菜備午飯卻都是她們的事情。琳瑯和秦蓁并不餓,到了府里都累得不想走路,打發(fā)婆子去跟秦老夫人回稟,她倆先回房歇著了。 琳瑯的屋里這會兒已經生起了地龍,比別處溫暖許多,她這會兒覺得身上難受,回去就先沐浴,而后換上干凈的衣裳,由錦繡和木魚伺候著往榻上歇了。 平時閑居在家,晌午的時候她總得瞇會兒,今兒沒能睡午覺又走得累,一躺下就睡著了。 醒來時斜陽夕照,她喚來錦繡服侍,這才有精神問白天的事情,“都妥當了?” “姑娘放心,香粉已經換了,沒人發(fā)覺?!鼻浦宅樳€是懶懶的不想動彈,便道:“姑娘今兒走得累,我給捏一捏吧?”藺通教的那套手法對解乏很有效果,琳瑯聽了正中下懷,當即夸錦繡機靈。 一整套揉捏下來,渾身筋骨都活絡了許多。琳瑯精神煥發(fā),正想著去隔壁叫秦蓁同往瑞安堂呢,秦老夫人倒是體貼,已經派了婆子送飯過來,兩姐妹就在閣樓里用了。 當晚秦紫陽歸來時琳瑯正在賀文湛的書房里,父女倆一起看書說話,家常溫馨的味道。因秦氏那頭臨近生產,賀文湛心里也著急,這些天加緊了各處忙,將征書的事情辦得差不多了,定在后日啟程回京。 琳瑯少說也得來年開春才能回去,這會兒戀在賀文湛身邊,提醒了好幾遍,“等娘生下了小娃娃,爹爹一定要寫信給我!還有大嫂嫂那里,也不能落下?!?/br> “好好好,每天給你寫一封,行了吧?”賀文湛愛極了女兒,瞧著她自打來江南后身子好了不少,心里倒也寬慰,囑咐道:“你且安心在這里住著,明年二三月里就回來??上隳锷碜硬环奖悖蝗唤铀^來住一程也好,她好久沒回過娘家了?!?/br> “明年秋天咱們再來吧?” “哪那么容易?!辟R文湛笑著點她的額頭,“我原想給你娘帶些家鄉(xiāng)的土物,但是走得匆忙,準備得也不全。你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好好給你娘挑些東西。再者,你年紀也不小了,在舅舅家要聽話,別叫她們太cao心?!?/br> “女兒記住啦!到時候雇個車隊給娘搬東西。”琳瑯嘻嘻的笑。 父女倆正說著呢,外面卻漸漸有嘈雜的人聲傳來,像是出了什么事。賀文湛出門叫住一個小廝問了聲,才知道秦紫陽得知秦鐘書擅自離學歸來的事情后十分惱怒,要請家法來打他。賀文湛客居秦府畢竟不能冷眼旁觀,適當的時候還是得去勸一勸,便讓琳瑯先回去了。 這一晚外院鬧騰的動靜大,內院里卻頗安靜。秦紫陽要教訓兒子,秦老夫人是不會管的,只有吳氏帶著魏姨娘趕過去勸了勸,秦蓁和琳瑯這里沒得信兒,更不會去摻和。 第二天往瑞安堂用早飯的時候秦老夫人便問起了秦鐘書的事情,吳氏嘆了口氣道:“老爺知道后十分生氣,昨晚下死命的抽鞭子,身上都沒半塊兒好rou了??蓱z那孩子平時那么嬌氣,這回……唉?!钡降撞皇氰F石心腸,昨晚秦鐘書皮開rou綻、半身鮮血的樣子落在她眼里,吳氏哪能不心疼。 秦老夫人覺得意外,“雖說不該擅自離學,可他畢竟是個孩子,怎么動那么大的氣,打壞了可怎么好?!?/br> 吳氏搖頭道:“老爺氣得臉都綠了,恐怕不止是為了書院的事情。他在氣頭上我也沒敢問,那孩子被打得動彈不得,咬緊了牙關不肯說,回頭恐怕還得您找老爺來問問?!?/br> 秦老夫人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琳瑯在旁聽得暗暗詫異,但這種事上她不能插嘴多問,只好靜待消息。 秦紫陽動怒,府里的氛圍沉悶了不少,秦蓁對這位嚴厲的父親頗為畏懼,這兩天也不敢鬧,乖乖的讀書學女工,琳瑯便也跟著養(yǎng)病。 轉眼便是賀文湛動身回京之期,秦紫陽作為大舅子,少不得置辦宴席踐行。琳瑯送走了賀文湛,雖然不舍,到了秦老夫人那里時,秦蓁拉著她悄悄地道:“琳瑯你知道么,母親說把你的二堂姐娶過來呢。” “娶給誰?” “給我三哥呀!” 把賀瑾瑜娶給秦鐘書?琳瑯吃驚。她記得前世二夫人是將賀瑾瑜許給了京城的一戶人家,秦家這邊對秦鐘書和賀瑾瑜的事情根本不知情呀!現在突然說要娶親,顯然是秦鐘書招供了和賀瑾瑜的私情,才會讓秦紫陽下狠手打他。 可秦鐘書那么膽小怕事,為什么會坦白?難道是京城那邊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畢竟相隔千里,秦氏對二房的事情又算不上太上心,那封書信里寥寥數語不能透露更多的內情。琳瑯身處江南不知道京城的事情,生怕此事關系到秦氏,難免擔心。 她有心在秦鐘書那里問一問,但這兩天唯一一次見著秦鐘書,是她跟秦蓁去探望他,秦鐘書趴在軟榻上精神萎靡,話都說不上幾句。畢竟是表親,秦鐘書挨打后往來的人又繁雜,琳瑯也不可能再單獨去他那里看望探問,尋不著合適的機會,只能干著急。 誰知這事還沒了結呢,沈玉蓮卻突然來了。 沈玉蓮雖然跟秦蓁關系不錯,但上門拜訪的次數不多。這回門房來稟,說是她有要緊的事情找秦蓁和琳瑯,琳瑯算算日子,已然猜到了她想說的事情,當下便和秦蓁去了花廳。 花廳里沈玉蓮急得團團轉,見著琳瑯和秦蓁,幾步跑過來,眉目焦灼,“蓁姑娘、琳姑娘,你們知道嗎,香香臉上出了好多紅疹子!” “什么!”秦蓁大驚,忙拉著沈玉蓮問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那天咱們去馥春居買了好些胭脂水粉,香香用了之后沒覺得不適就一直用著,誰知道昨兒早上起來,她的臉上竟然出了好多紅疹子!”沈玉蓮用手在臉上比劃著,“幾乎滿臉都有,我去看她的時候她一直哭個不停,我都嚇壞了!”她又在琳瑯和秦蓁臉上細細打量,“你們用了之后有沒有不舒服?” 秦蓁疑惑道:“我和琳瑯這幾天都用著,沒覺得怎么樣呀?!?/br> “我現在真害怕,萬一我明天睡起來,臉上也出了紅疹子怎么辦?”沈玉蓮簡直要哭了,“那東西如果不能好好用藥,會留疤的!”她這么一提,就連秦蓁都緊張了起來,一面又不太相信,“馥春居那是老字號了,出的香粉怎么會有問題呢?” 琳瑯心里自然是有數的,當下道:“別慌,請個郎中把脈瞧瞧不就知道了。香香那里不知道怎樣了,咱們去瞧瞧她吧?” “好,我這就回稟母親去!你們在這等我。”秦蓁當下就帶著小丫鬟走了,剩下沈玉蓮拉著琳瑯的手,一臉的緊張。 ☆、46| 沒多會兒秦蓁就回來了,道:“母親已經派人去請郎中了,咱們先讓他瞧瞧,要是沒什么事就去看香香。要是不對勁,趕快讓郎中治治要緊?!?/br> 沈玉蓮正擔心自己也出疹子呢,當即焦灼道:“好!趕緊去瞧郎中!” 三個人到了就近的屋子,郎中來了挨個把過脈,這三位姑娘自然是沒什么事。 沈玉蓮自打窺見朱含香出了疹子的臉后就膽戰(zhàn)心驚,生怕自己也成了那樣,聽了郎中的話猶自不信,隔著簾子道:“你再仔細瞧瞧,要是哪兒不對勁,趕緊開個方子,可不許掉以輕心!” 秦家的郎中那也是淮陽城里拔尖的,當即掀須笑道:“老夫敢打包票,目下幾位姑娘都是好好兒的。不過姑娘既然說有人出了疹子,還是該避著點的好,免得不小心染上?!鄙蛴裆彧q自不放心,叫他再診了一便,確信沒什么異常時才放心。 吳氏原也擔心秦蓁呢,這會兒松了口氣,叫人送走了郎中,她不放心叫秦蓁和琳瑯單獨去朱家,免得再出什么差池,當即道:“朱姑娘那里染病,論理我也該去瞧瞧,我叫人去備車,待會咱們一起走?!?/br> 幾個人到了朱家的時候,那里已然兵荒馬亂。 朱成鈺上回受箭傷后還沒好透呢,誰知道朱含香這里又出了岔子,朱夫人火上澆油,急得都快上火了。將吳氏和幾個小姑娘迎進客廳,吳氏開口就問道:“香香那里怎樣,聽蓮姑娘說她出了疹子,可讓郎中瞧過了?” “郎中瞧了,說是沒什么大礙,好好吃藥調養(yǎng),過個十天半月也就消了??蓞莏iejie你也知道,疹子這東西雖不嚴重,最怕的就是小姑娘忍不住用手去撓,到時候留了疤,那可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你先別急。”吳氏好心道:“蓁兒小時候也出過這個,我怕她不懂事撓壞了,就用軟布裹著她的手,平時也叫人多看著,安安穩(wěn)穩(wěn)的瞪疹子褪去,倒也沒留疤痕。如今要緊的是讓郎中趕緊治著,早點好了,也早點放心。” 朱夫人連聲道“是”,心里卻是詫異之極。本來她前些日子剛對秦家?guī)孜慌靹邮?,正疑心這事是秦家做的手腳呢,可看吳氏這樣子,又不大像。 小姑娘們記掛著朱含香,都想去瞧瞧,安慰安慰她,朱夫人便道:“香香現在傷心,誰都不想見。你們的心意我會告訴她,等她好了就去找你們玩吧?”說著又是嘆氣,“香香這丫頭最看重的就是容貌,這回要落下什么疤來,真是要愁死人。” 吳氏便在旁安慰,琳瑯聽了心里倒是平靜得很。 容貌是女兒家最看重的東西,朱含香如此,難道別人就不是了?當初她們母女倆動手的時候難道就沒想到這個?琳瑯冷笑。那日山匪攔路,琳瑯僥幸逃過一劫,如今朱含香能否逃過,也只看她的造化了。 她這回來是探口風的,于是開口問道:“香姑娘是為何出的疹子,夫人知道么?聽玉蓮說,是前些日子在馥春居買的香粉有問題?”說著做出內疚的的表情來,“那香粉還是我挑的呢,誰知道……” 朱夫人將沈玉蓮看了一眼,并不打算明說,只是安慰道:“琳姑娘快別多想,郎中瞧過了,興許是最近吃壞了東西,也說不定?!闭f話間小丫鬟來回稟,說是朱含香哭鬧著不肯吃飯,請她過去看看。 秦蓁和沈玉蓮聽了,自然擔心,向朱夫人道:“夫人帶我們去瞧瞧香香吧?哪怕是隔著門說幾句話都行,咱們真是擔心她。”都是平日里常來往的小姐妹,雖然小姑娘家常有矛盾齟齬,到底也有幾分感情。 況且沈玉蓮說著疹子是因香粉而起,秦蓁到底擔心,想要探個究竟。 朱夫人想了想便道:“那便瞧瞧去吧?!睅е鴧鞘虾腿齻€姑娘往朱含香的閨房去了。 到了朱含香的小院兒里,外面婆子丫鬟圍了一大堆,都是滿面擔憂。朱家統共就三位公子一位姑娘,朱含香又會討長輩們的喜好,朱鏞夫婦對她愛甚,她便是這府里的小公主。平常鬧個性子都能讓一群人誠惶誠恐,更勿論這會兒她出了疹子,下人們更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伺候著,不敢觸半點逆鱗。 饒是如此,屋里的斥責聲卻也能隔著院墻聽見,“一群沒用的東西,都給我滾出去!快把那郎中趙過來,不把這些疹子去了,我叫人砍了他!杵在這里做什么,都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