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暄和皇貴妃傳、終極教師、重生之浪子回頭、被絕世美顏攻略的日日夜夜、孤懷了權(quán)臣的崽(穿書)、魅魔養(yǎng)成記(高H rou文 奇幻 )、蛇女、[快穿]專職男神、傲嬌萌寶娘親有藥、下蟲上天2起源
“兒子不愿她為這些瑣事煩心?!?/br> “你不愿意,她就真的能不煩心?”楚寒衣起身直視愛子,“你能時刻護在她身邊?徐家的兒郎生下來是為了保家衛(wèi)國,不是為了兒女情長!她終究要有當家做主的一天,你若一味保護,最終只會令她軟弱可欺,全無手段?!眣z 雖然心中抗拒,但楚寒衣所說的道理徐朗也明白。人都是要長大的,縱然他有心呵寵,總也會有照顧不到的時候,徐家的諸多紛爭瑣事,到頭來還是得由琳瑯自己來面對解決。楚寒衣想做的,無非是讓琳瑯盡快成長,讓他能獨當一面罷了。 但教人成長,方法卻不盡相同??梢韵袢钡纳n鷹一樣,將幼鷹推下懸崖令其學會飛翔,也可以像山中猛虎那般,將幼虎帶在身邊言傳身教,令其慢慢成長。 顯然楚寒衣是前者,對徐朗、對徐湘,她用的都是這種法子。而在徐朗心中,這種法子由他承受就已足夠,至于琳瑯,他想帶在身邊,慢慢教她學會自保。 母子倆心思不同,再說下去也是枉然,徒然的爭執(zhí)只會讓楚寒衣對琳瑯生出芥蒂,徐朗既已討得首肯,便也不再多說。出了清心堂,往徐奉良的書房去了。 徐奉良的日子清閑得很,雖說掛了個閑職,也只在偶爾大朝會時站到后面湊個數(shù),平時閑了去衙署溜達一圈,若不想去也是無妨。不過畢竟知道自己比不上兄長和三弟,徐奉良心中對二夫人存有虧欠,二夫人除去那幾個姬妾時也沒說什么,而今不能沉醉溫柔富貴鄉(xiāng),也只好呼朋喚友的飲酒取樂,或者就是在書房里睡覺了。 徐朗進去的時候徐奉良才一覺睡醒,正站在床邊醒神呢。 陡然見到兩位美姬,徐奉良也是意外,徐朗卻臉上含笑,上前作揖道:“明之來給二叔賠罪了?!?/br> “快坐快坐,好好的,何罪之有。”雖是長輩,對這個強干的侄子徐奉良還是很客氣的。 徐朗當然不敢就坐下,招手讓那兩位美姬上前,道:“昨日二嬸說想把賀氏身邊的錦繡討給二叔,不過賀氏用慣了錦繡,我那院子也缺不了她,所以領(lǐng)尋了兩位女子送過來,權(quán)當給二叔賠罪了?!彼砉笆郑瑧B(tài)度誠懇。 徐奉先喜出望外,“竇氏要給我納妾了?”雖然極力克制,聲音里卻也透出了喜悅,甚至帶著點不可置信。 徐朗微微笑道:“是二嬸親口所言,侄兒不敢說謊?!?/br> 徐奉良哪里曉得錦繡是什么人,當下也不推辭,只是道:“倒是你們倆有孝心,回頭二叔還該謝你?!彼晟贂r將紈绔們的本事學了個十成十,如今雖有收斂,到底本性難移,眼神不時的往那兩位美姬身上瞟。 徐朗見好就收,“二叔不怪罪,侄兒就心安了。二叔且歇著吧,侄兒告退?!?/br> 回到雙泉館中將這事跟琳瑯一說,琳瑯拍手笑道:“二叔果真不知道這事嗎?那回頭可有好戲看了?!?/br> 徐朗在外端穩(wěn)沉肅,到了琳瑯跟前時能放松不少,露出十七歲郎君該有的樣子來。他伸手將她攬進懷里,忍不住就想親一親,“促狹鬼。”琳瑯哼了一聲仰頭瞪他,“明明是我們一起想的主意,難道你就不促狹?” “我促狹嗎?”徐朗低頭看她,兩人就站在窗邊的書案旁,他雙臂一抬,輕而易舉的讓琳瑯坐在了書案上,手指掃過關(guān)上窗戶,便將她困在懷里,“我哪里促狹了?” 身高體長,又是率軍殺敵之人,徐朗躬身湊過來時帶著熟悉的壓迫感。兩側(cè)是他鐵一樣牢固的手臂,背后是墻壁,琳瑯避無可避,眼含控訴,“現(xiàn)在不就是嗎?” 徐朗故意看了看,點頭承認道:“我這是為了落實罪名?!备┥淼皖^,熟練的含住她的唇瓣。 ☆、76|76 第二天往眉壽堂去問安的時候,二夫人的臉色很難看。琳瑯故作不知,散了的時候見二夫人頗含怨氣的瞧著她,不由笑道:“前兒二嬸說的事我跟二爺商量過了,錦繡那里走不開,便讓二爺選了兩個人送到二叔那里去賠罪,聽說二叔也挺滿意,二嬸不會怪我吧?” 二夫人陰陽怪氣的道:“你們二叔一直夸孝心可嘉呢,哪里能怪你。不過那個錦繡還真是貴重,我親自要她都不肯來?!?/br> 哪里是錦繡貴重,分明是說琳瑯護短了,二夫人雖不是婆母,到底也是長輩,這么幾句話上琳瑯也不好頂嘴。后頭楚寒衣趕上來,笑道:“這是我的主意,錦繡雖只是個丫頭,畢竟是琳瑯和明之身邊貼身伺候的人,若是給了二弟做妾,說出去叫人笑話。明之送的那倆姑娘我也看過了,比錦繡還強呢。” 她這話說得毫不留情,二夫人臉色登時不太好看,冷笑道:“不過是討個丫鬟罷了,有什么不好看。長輩跟前,有什么舍不得的?!?/br> 楚寒衣面上笑容不變,隨口道:“向來只有長輩給晚輩賜人的,哪有叔叔討侄兒媳婦身邊丫鬟的事,更何況錦繡是貼身伺候,不比旁人。前兒聽說林家的公公討兒媳婦身邊的人,人人都傳作笑話,二弟妹竟然覺得此事沒什么?” “大嫂管家事就罷了,竟還管到這上頭來了?再說二老爺想做什么,我能攔著?”二夫人惱羞成怒,竟把原因全都推到了徐奉良頭上。 楚寒衣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冷淡道:“這些事我自然不敢管,不過是為府里的名聲著想,勸弟妹一句罷了。” 二老爺自己不上進,教得兒子徐勝也成了個紈绔,雖然這是二房自己的事,但現(xiàn)如今府里還沒分家,便是榮辱與共,二房的名聲不好,楚寒衣的臉上也不好看。以前她不好插手,如今二房把主意打到自己兒子身邊,楚寒衣自然不高興。 二夫人臉上掛不住,扭身走了,楚寒衣見多了這種情形,也不在意,亦回清心堂去了。到得那里,楚寒衣便喚來了馮mama,“那邊怎樣?” “二夫人很生氣,不過還是將那倆姑娘留下了?!瘪Tmama躬身回答,“據(jù)老奴看,二夫人定不是真心想給二老爺納妾,我瞧著這回二爺出手,把她給氣壞了。” “她自然不是真心納妾,否則以前那幾個也就不會不明不白的死了?!背吕湫Γ跋⒋蚵牫鰜砹??” 馮mama道:“打聽出來了。說是二夫人身邊的雙雁出的主意。” “雙雁?”楚寒衣皺眉想了想,“就是以前老爺從漠北帶過來,后來被二夫人看上要過去的那個?”馮mama點頭稱是,楚寒衣微微皺眉。 那個雙雁的父親以前是北邊一家鏢局的副鏢頭,后來鏢局解散,他就跟了徐奉先,因為功夫不錯又勇猛,一兩年里就當了個小頭領(lǐng)。原本雙雁也是正經(jīng)的姑娘,不過他爹為了讓她“見見世面”,竟是送她進了徐府伺候老夫人,后來二夫人瞧雙雁機靈,便要到她那兒過去了。雖然一樣是伺候人的丫鬟,卻也不是奴籍。 馮mama道:“就是那個丫頭,是她在二夫人跟前極力慫恿的?!?/br> “二夫人居然也答應了?” “您也知道二夫人那個人,要是能把錦繡要過去,將來她那里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盡可推到錦繡那里去。恐怕是欺負二少夫人剛嫁進來,想趁早兒下手呢?!?/br> 楚寒衣冷笑了一聲。二夫人的手段換來換去也就那么多,相處多年,她早已了如指掌。不過這個雙雁……按說琳瑯才嫁進來沒多久,雙雁應當是沒見過錦繡的,她卻極力慫恿二夫人,莫非這兩人早就相識? 她當家管事,心里存了疑影兒的時候更是不敢放過,當下就道:“去查一查錦繡的身世?!?/br> 這里主仆倆正商議,雙泉館那頭琳瑯和錦繡也正蹙眉。顯然那天二夫人所說的“二老爺看上了錦繡”只是個借口,照目下來看,徐奉良連錦繡是誰都未必知道,那么二夫人為何要討錦繡過去? 錦繡是琳瑯四歲那年由秦氏找來的,當時錦繡已經(jīng)九歲了,身手很不錯。這幾年她始終陪在琳瑯左右,往徐家也來過幾次,不過每次都只是琳瑯拜見長輩,她在后面跟隨,跟二夫人的來往僅止于取散寒丸的那次。 要說二夫人是真心瞧上了錦繡,琳瑯是打死都不肯信的。難道這背后另有原因? 努力回想,上輩子她去了江南后就幾乎和徐家斷了往來,后來錦繡被朱夫人設(shè)計打發(fā)走,在琳瑯的記憶里,錦繡和二夫人可是半點恩怨都沒有。若說是二夫人身邊的人……琳瑯對此可是半點了解都沒有。 晚間跟徐朗說起此事,徐朗也是不解,不過好在二夫人沒翻起什么風浪,徐朗最近為著朱家的事焦頭爛額,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只是道:“回頭我叫人查查?!?/br> 琳瑯當然也關(guān)心朱家的事情,問進展如何,徐朗便簡略說了。魏家的案子里牽扯出了不少人,皇帝雖然明面上不敢發(fā)落,暗里應當也派人去查了朱家,那邊竟是意外的平靜。不過這也只是徐朗的猜測,因他的人也發(fā)現(xiàn)了另一撥人在查朱家,只是更隱蔽罷了。 而在徐朗這廂,去年琳瑯半路被劫道,徐朗的暗衛(wèi)發(fā)現(xiàn)那窩山匪后徐朗并沒放過,潛伏安排了許久,如今有新的消息傳來——距那座山寨中五里處有一座十分隱蔽的礦山,那山寨竟是和礦山連著的! 琳瑯雖對礦山?jīng)]多少了解,徐朗的解釋卻叫她吃驚,“那礦山一年的產(chǎn)出,足夠漠北軍三年的軍資。奇怪的是,上至朝堂,下至當?shù)氐母?,竟無人知曉此事!” “所以……朱家是在密謀造反?”琳瑯終于“合理地推測”出了這個結(jié)論。 徐朗的臉上是熟悉的肅然,“這件事我已無力深查,既然皇上那邊派了人,正好把消息透露過去。能挖出什么東西來,就全看他們的本事了?!?/br> 琳瑯頗為欣慰的笑了笑,皇上對朱家起疑、徐家這里也有了消息,離朱家造反還有三年,時間應當足夠了吧? 旁邊徐朗不無遺憾,“可惜我這里鞭長莫及……” “你這還算鞭長莫及?徐家的勢力在漠北,你卻能在朱家的地盤上查出他們的事情,不是已經(jīng)很厲害了?”琳瑯伏在他的肩膀,不吝夸贊。徐朗笑了笑,沒說話。琳瑯貼在他的胸前,其實想問問徐家是不是在江南還安插了不少人,不過畢竟涉得太深,徐朗雖信任寵著她,未必愿意吐露,貿(mào)然問出來畢竟不好,只得掩下好奇。 沒過兩天,大嫂胡氏病了。 胡氏因為體弱,三天兩頭就要身子不適,琳瑯嫁進來兩個月時間,漸漸的也習慣了她的小病小痛。不過這次卻不同,據(jù)那婆子說,這回胡氏病得很重,精神恍惚不思飲食,甚至連人都認不全了。 琳瑯到了胡氏那里時,她正躺在床榻上,病容憔悴。楚寒衣一臉的憂色,見了琳瑯便問道:“明之呢?” “一早就往書房去了?!绷宅樀哪抗獠粩嗟耐夏樕?,就見她眼中含淚,祈盼的瞧著楚寒衣。她的貼身丫鬟也是滿面淚痕,卻是抽抽噎噎的不敢說話。這情形看著古怪,琳瑯不敢多說,只關(guān)切道:“大嫂如何了?” 胡氏茫然的瞧著她,楚寒衣嘆氣道:“憂思過甚,病勢沉重?!庇址愿礼Tmama,“去把明之叫過來?!?/br> 等徐朗過來看了胡氏這情形,也是大為吃驚。楚寒衣道:“你大嫂這個樣子也不知能撐多久,我現(xiàn)在寫信讓之初回來,你收拾東西,明天就啟程去漠北吧?!彼m是女流,但做慣了當家主母,調(diào)令差遣無人不從。 徐朗也沒想到胡氏病重至此,當下便道:“兒子遵命!” 這里一片凄凄慘慘,琳瑯和徐朗回到雙泉館時也沒露出笑容。徐朗去漠北不過數(shù)人跟隨,其實也沒什么可收拾的,只是舍不得琳瑯。當晚將琳瑯抱在懷中,一直說話到子夜才睡去。 第二天徐朗便啟程往漠北去了,這里楚寒衣的心思都系在胡氏身上,倒將錦繡的事擱在了一邊。琳瑯卻不敢放松,錦繡是她的貼身丫鬟,這么多年相處,感情自是深厚,況且二夫人這行徑實在叫人捉摸不透,要是不查明白了,總叫人不安。 好在她進了徐府兩個月,并不是全無所獲。雙泉館外的丫鬟婆子她縱然不熟,里面的多少也相處了倆月,黃鶯、杜鵑之流用不上,那位洪mama卻可用。琳瑯陪嫁豐厚,在院里出手也大方,洪mama那里多賞幾次,雖然算不上投誠,卻也能使喚得動。加上徐朗特意叮囑,洪mama也曉得琳瑯在徐朗心中的位置,何況少夫人是賀家的人,洪mama也不敢怠慢,是以琳瑯一吩咐,她便打聽去了。 這里錦繡倒是頗擔心,“少夫人剛到徐家,洪mama是大夫人□□出來的,萬一她漏出消息去,怕是不好吧?” “怕什么?這回是二夫人出手在先,我為了自保起見,探探消息也是常事。就算是洪mama將這事兒告訴大夫人,她難道還要怪我不安分?二爺不在,這院子便是我做主,可不能馬虎了事?!绷宅樜⑽⒁恍Γ昂閙ama透露了更好,我正可探探夫人的態(tài)度?!?/br> 錦繡雖是丫鬟,但因比琳瑯年長,且自身職責又是保護琳瑯安危,心里多少是將她視作meimei的。而今小姑娘才十二歲,就得和婆母嬸嬸們周旋,不由抱怨,“二爺也太心急,這么早把你娶過來?!?/br> 琳瑯笑著沒說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雖說失了自由爛漫的時光,但好在她年紀小,就算是行差有錯,大夫人那里也能交代,正好叫她慢慢摸索。 洪mama辦起事兒來倒是快,她縱然打探不到二夫人那里的隱秘消息,卻能和清心堂的人說得上話。楚寒衣有心讓琳瑯自己立起來,得知她派洪mama來探消息時并未阻攔,不過琳瑯這一番動靜倒是讓她想起這事兒來了,“那個錦繡的身世查清了?” “問過賀家的人,說是她們?nèi)蛉饲厥掀甙四昵皫нM府里的,身世卻沒人知道。” 楚寒衣道聲“知道了”就叫馮mama退下去。內(nèi)宅的事情上馮mama是一把好手,外面的手段終究有限,于是召來一名暗衛(wèi),吩咐了幾句叫他去了。 這里洪mama將消息帶到雙泉館,琳瑯也頗意外。雙雁這個人她可是聽都沒聽說過,叫來錦繡一問,錦繡也不知她是何人。這倒是奇了,琳瑯一笑,“走,咱們?nèi)ヒ娮R見識那位雙雁。” 要拜會二夫人,琳瑯的理由是不缺的。上回從她那里拿了不少散寒丸,這次琳瑯便尋了兩樣滋補的藥丸過來,帶上洪mama和錦繡,往二夫人那里去了,到那里將藥丸一送,琳瑯將前兒二夫人和楚寒衣的口角拋在腦后,自然是一番恭維客氣的話。 二夫人縱然對前事心懷芥蒂,有好東西拿,自然是來者不拒。 兩個人說了好一陣子話,琳瑯才帶著洪mama和錦繡回去。一路上錦繡的臉色都不太好,到雙泉館里進了屋,不等琳瑯問話,錦繡便已氣道:“那個雙雁,她是我殺父仇人的女兒! 殺父仇人?琳瑯登時一驚。 錦繡的身世琳瑯了如指掌,她的父親原本是西北一個小鏢局里的總鏢頭,后來被副鏢頭設(shè)計陷害,在走鏢的路上被馬賊給殺了。而后副鏢頭使詭計殺了她娘,將錦繡賣到人販子手里,霸占了鏢局。 錦繡那時候才八歲,雖然也會武功,但副鏢頭選的也都是練家子,她落在人販子手里還能落什么好?后倆被秦氏買來當了琳瑯的貼身丫鬟,雖然一直記著仇,不過經(jīng)常和西北相隔千里,只能藏在心里。可是好巧不巧的,那個副鏢頭的女兒竟然在徐府? “雙雁的父親名叫崔萬里,如今可算是對上號了,崔萬里就是投奔了老爺?shù)娜?。只是他投軍,也不知道鏢局怎樣了。”錦繡恨恨。 琳瑯想了想,“崔萬里能把女兒送到徐府為奴為婢,雖然現(xiàn)下當了頭領(lǐng),最初肯定是落魄投靠,才會想討好徐家。既是落魄,必然就不是什么總鏢頭了……”見錦繡臉色微變,忙開解道:“也許是鏢局的人不服他,把他趕出來了呢?” 這當然不過是猜測罷了,但是相比于錦繡心目中“鏢局已經(jīng)關(guān)門”的猜測,實在是好了許多。錦繡也只能自我安慰,但積壓多年的仇恨已經(jīng)被勾了起來,她仰頭瞧著琳瑯,咬牙道:“少夫人,我想報仇!” “要報仇我不攔著,但是,得等時機。” 錦繡當即道:“少夫人放心,錦繡曉得其中厲害,絕不會叫你和夫人為難!”雖然滿腔憤恨,錦繡卻也不敢當即動手,畢竟琳瑯剛嫁進來根基不穩(wěn),雙雁是二夫人身邊的人,二房又深受老夫人偏疼,要是鬧出什么事來可就不好收拾了。何況徐家以軍功傳家,府里的暗衛(wèi)不知藏了多少,錦繡縱然會些功夫,想要在府里動手卻也難比登天,說不得,還得靜候時機。 而沒等時機到來,江南那頭卻傳來了消息——朱鏞擁兵自立,謀反了! ☆、77|77 朱家擁兵謀反的事如同往平靜的湖面中扔了一方巨石,登時激起極大的波瀾。朱鏞任三州節(jié)度使,其影響力卻不止轄內(nèi)三州,皇帝上回沒敢動他,也是忌憚其勢力,想要慢慢鏟除,誰知道時隔一個多月,朱鏞竟然就按捺不住了? 如今京城雖然平安,各處的山匪流民卻鬧得很兇,朱家暗中布置許久,起兵后的四五天內(nèi)連克數(shù)城,消息傳開后各處的山匪大多蠢蠢欲動,當?shù)伛v軍又彈壓不住,奏報便如雪片般飛到了皇帝案前?;实凵僖姷脑谟鶗看苏照?,然而面對摞成小山的奏折,卻是一片茫然—— 朱鏞不是很積極的為他搜羅木材,忠心耿耿嗎?前段時間魏家的事情牽連出朱鏞時,皇帝雖起了疑心,然而朱家如今尾大不掉,豈是輕易能控制得住的?如今他竟然明目張膽的造反了,怎么辦? 朝中樞密使、右相、新的兵部尚書等一堆人被召入宮中議事,事情最初還捂著,到后來傳開,一時間人心惶惶。 而在徐府,琳瑯得知這個消息時,已經(jīng)是朱家起兵的十幾天之后了。 這段時間因為胡氏病重,琳瑯和徐湘都乖乖的在府里待著,根本不曾出府。消息自朝堂傳出,徐府中最先得到消息的自然是楚寒衣,這等要事她自然不會跟琳瑯說,而是匆匆出府一趟,回來便給徐奉先傳了信——當然徐奉先必定有其他渠道更早得到消息,只是楚寒衣的內(nèi)容更全罷了。 而在琳瑯這里,得知朱鏞謀反的消息時自然是驚住了。朱家謀反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但是這時間……也太提前了吧! 前世朱家動手可是在三年之后啊,如今他們提前動手……江南那邊的局勢難道是穩(wěn)住了?也就是說……秦家應該已經(jīng)被朱家拉攏過去了?而徐家這邊,這半年中應該未必有多周全的準備,也不知能否應付朱家。 然而在徐家來說,她只是個十二歲的、剛剛嫁為人婦的小姑娘,就連家務都插不上嘴,更別說軍國政務了。楚寒衣絕不可能像徐朗那樣說一些新的消息給她聽,琳瑯心里關(guān)切,只能自己去打聽。 算一算日子,楚寒衣寄出家書召徐朔回京也有些時間了,琳瑯叫了徐湘往胡氏那里去探望,路上正好碰見了風塵仆仆的徐朔。他大概是快馬加鞭趕過來的,遠遠看過去頗顯疲態(tài),雖然妻子重病,入府后卻不敢耽誤片刻,直接往楚寒衣那里去了。 琳瑯懂事時徐朔已經(jīng)去了漠北,此后就一直在邊關(guān)歷練,統(tǒng)共沒見過幾次,這回還是徐湘先指著,琳瑯才認出來。她倆關(guān)系親近,琳瑯倒也不隱瞞,擔憂道:“聽說朱鏞謀反,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