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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墩云的頭繼續(xù)搖擺,也不怕暈死,直來直去道,“不行,不想,不可能!老子自己的屁股還擦不凈呢,怎么有那閑情逸致去擦別人的屁股。” 白式淺忍了一忍,“我與你同去?!?/br> “那沒問題,現在啟程也行!”謝墩云一拍大腿,扇扇臉前的嗆鼻煙塵。 休整一夜,第二日晨天一亮。 上官伊吹便招來了許久未曾露面的軻摩鳩,軻摩鳩在鯉錦門早等厭了,一聽召喚簡直馬不停蹄。 本以為老友連續(xù)兩戰(zhàn)精疲力盡,外加人仰馬翻。 結果趕至野店卻發(fā)現上官伊吹神清氣爽,卸去了許多負擔后,整個人艷麗逸輝,堪比盛放的朵朵番榴,眉眼帶潤,口舌生香。 上官伊吹見他并不多講,唯獨解釋說野店里的老郎君們此番被驚擾得厲害,意識均有些迷離恍惚,故而喚他前來使用幻印,摧動野店將人都往家門口送一程。 軻摩鳩盛裝出行,聽此話滿身繁華落盡,不由挑眉一瞪,“阿官,我以為你叫我來是齊飲慶功酒呢,你倒好,把咱當趕路的畜生使呢!” “好好好,回咸安圣城便與你喝個痛快?!鄙瞎僖链敌πΣ辉俣嘣挕?/br> 金屋藏嬌,他得連人帶床一并搬走。 遂拿了飯菜折回愛.巢,紅棉衾子鴛鴦簾中,蜷縮著一具軟爛如泥的俏人軀體,卷發(fā)汗涔涔地垂于腰間,遍沾了春露潮珠,海草一般鋪展開來,一張明艷動人的小臉淺淺換氣,如泣如訴。 上官伊吹從不出太陽的臉上頃刻綻出一線疼惜的愛光,輕身走到榻邊坐下,一手攏開戚九的發(fā)絲,一邊疼惜萬分道,“很難受嗎?我給你賠個不是,可好?” 第74章 各是各的滋味 “做都做了個徹底, 再說這些有什么意義。”戚九的唇緩緩吸闔, 慵懶的身體也隨之起伏, 似有些春閨埋怨,細細凝聽, 反雜糅了幾分甜膩的嬌憨。 上官伊吹喜上眉梢,放下吃的,把人揉進懷里, “那你想怎么處罰我?” 守株待兔便是這個理兒。 戚九勾著他的脖頸,伸出手來,“大人不是說, 但凡隔幾天我有功的時候,便要給我賜什么東西的嗎?如何忘記了?” “我昨天替你逮了個中階筑幻師, 莫不成大人想要抵賴?” 上官伊吹領悟, 撐手替他撫摸著腰背的酸澀,“話我不會抵賴, 可你當真不嫌棄我給你的牙骨廉價?” “世間沒有比這更好的禮物?!?/br> 他知上官淺及皮毛, 上官卻知他深邃入骨。 并不公平。 他想更了解上官的一切。 一只手探上官伊吹的衣衫間流轉撥云,企圖尋找些什么, “快給我,不然今天就是命殞在榻上, 你也得給我?!?/br> 手指纏繞的輕彈, 引得上官伊吹的神經繃然緊致, 野火瞬時燒而不盡, 勃勃春風吹而又生。 上官伊吹嗓音澀啞道, “好,我的全給你?!?/br> …… 東佛歸了房間,不過是一間千人住萬人睡的舊房,四壁斑駁與積灰沉厚都被水人們粉飾一新,卻寥落得叫人心寒,常年的牢獄生活灌溉了他的冷漠與頹廢,甚至有些天然的膽怯和自卑。 續(xù)起胡子,遮住眼睛,把自己偽裝成個很不好惹又遺世孤立的浪子,盜竊自己欲求的一切,留給每個女人徹骨傷心,報復所有傷害過自己的,便是自我安慰的完滿。 可是,他只是一個孤獨者。 曾假扮的佝僂,確實了內心的某種畸形。 牢獄一直在他身邊,自由總在遠方。 夜漫長,心話難免多。 東佛算是嘆了口氣,幽幽的。他從不嘆氣,哪怕每一次牢獄欺侮迎頭痛擊。 整幢野店在幻印驅使下,如長了腿腳的攀獸,擺動巨大的身量自原野中緩步前行。 一豆火燭亦隨之搖曳,燈心草噼里啪啦地隨火燁舞。 東佛嫌吵,準備捏了火苗去睡。 二指適才碰著焰心,腕間的邪達娜之環(huán)收到某種號令,猛地帶著東佛雙臂,緊緊扣在桌面,挪移不動。 他的下巴死死抵在桌面上,嘴不能輕易張開,僅能看見手環(huán)間火灼一般的咒文通紅如魔,淋漓盡致地告訴他:距離你雙手被廢的機會又添了一筆。 軻摩鳩推開屋門,一身金光輝煌,搖曳星辰,看到東佛貼著桌面堪比燒熟的皮皮蝦的蜷縮,不由面露舒心的笑意。 東佛一瞧是他便警惕道,“大人,您不催著房子返回咸安圣城,如何到俺這粗人的房里閑晃” 軻摩鳩摸摸身上的金鏈,一身華貴刺得人眼疼。 “大家都睡下了,我一個人有點無聊,找你玩玩?!?/br> 東佛心里感慨自己招誰惹誰了,語氣降為可憐巴巴,“軻大人,此話一直想跟您表明一下,您能不能重新找一個游戲對象,恁得那么多人里,您總找俺的麻煩!”也真是服了。 “早說過的,因為你比較耐玩唄,”軻摩鳩百無聊賴道,“原本吧,有阿官陪我喝酒解悶,如今他有了土包子,我也不便打擾?!?/br> “所以,突然好寂寞啊~”似嘆息,原地環(huán)視一圈,怎么看也沒個干凈的地方,落座有困難。 只好搬個小圓凳,用東佛的衣服擦擦干凈,始才坐下,直勾勾地盯了他討?zhàn)埖哪槹肷?,從幻印里提出一綹幻絲輕松一結,衍出把精致小刀來,“我給你剃胡子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