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庶得容易在線閱讀 - 第195節(jié)

第195節(jié)

    肥水不落外人田,唯一的法子是就的把明漪嫁過去,她年歲小,進了門不能立時就生養(yǎng),隔得幾年慧哥兒也大了,她要有法子把這場子頂下來,就兩個均分,若是無法去頂,顏連章想的便是找兩個管事給她,替她打理。

    紀氏整個人瘦了一圈,罵出這一句來,連丫頭都唬住了,侍候她這么些年,從來沒聽她說過這樣的話,罵完了人就倒在椅子上,卷碧早已經(jīng)嫁了人,作了媳婦子,在紀氏跟前依舊得力,這會兒替她揉了心口,雖不知道出了何事,卻寬慰道:“太太寬寬心?!?/br>
    紀氏胸膛起起伏伏,為著照管女兒早就把一管指甲剪了去,此時緊緊拳頭,手指頭都僵了才松開,可心里這恨意卻消不停,禿了的指甲譬如鈍刀子割rou。

    再沒想到丈夫會是這個打算,話說的再漂亮,心里想的卻還是生意,是日進斗金的千日醉,她好容易靠到引枕上,卷碧沏了茶來,紀氏卻擺了手,卷碧依舊奉到跟前:“太太吃口茶,便有難事,靜了心想總能想出法子來。”

    紀氏苦笑一回,哪里還能靜心,到底接過來,卷碧泡了蓮心茶,這些日子她天天都喝,吃的是黃蓮蜜喝的是蓮心茶,苦成這樣子,卻依舊下不了火氣,啜得一口茶水,又闔了眼睛。

    顏連章能把這信寫過來,就知道是必有動人處的,能叫她意動的,也只有慧哥兒了,鄭夫人跟鄭衍原來就跟他不親近,嫡長子嫡長孫,卻還不如楊惜惜肚里那一個得看重,鄭衍又不是無子,那兩個生下來,再討進門一個,慧哥兒的身份可不尷尬。

    再是外家也不能越過鄭家去教導他,要是叫人挑唆壞了,可不白費了明潼一番心血,慧哥兒才多大點的人兒,鄭家只要有心,總能換了他身邊的人,教得他連親娘都不識。

    后頭進門的若是個存著好心的便罷了,若進門就沒好意,難道還能日日防著不成?何況怕的就是這先進門的好意,往后就是有歹心,也叫前面那點兒好給掩住了,旁個哪里還能識破呢?

    紀氏把這些想得一回,往窗外頭一看,明漪正帶了慧哥兒在院子里頭玩耍,灃哥兒官哥兒都要去國子監(jiān)讀書,家里也只得一個明漪陪了他玩,兩個人追了條白毛小狗,慧哥兒手里拿著一只大風箏,說要往空地去放。

    來家這幾個月里,倒都是明漪帶著他的,慧哥兒一口一個姨,有事就去尋她,明漪實是替紀氏分擔了不少。

    她就是嫁人也嫁不得那位高權重的人家,后戚本來就該自重身份,有一個顏連章在穗州撈鹽課海運兩樣錢已經(jīng)足夠惹人眼的,這個女兒,雖是經(jīng)常進宮,卻連明蓁也不曾開口提過要給她說親事。

    便是那些常來往的勛貴家夫人,稍有些權柄的都不敢提,如今這一位,看著是比先皇好侍候的多,實則比先皇還更難討好,他既沒露意思出來,便一個也不提。

    十四歲花骨朵兒的年紀,相貌美性子靜,不管家里如何,外頭總是很有模樣,看中的人多,可顏家這門第,高不成低也不成,倒讓紀氏犯了難,為了明漪的婚事,還特意去信問過顏連章。

    哪知道竟會是這么個結果,她好容易平了氣,長長嘆出一聲來,這個主意說是混帳,卻也是沒法可想的法子,既提了出來,顏連章必得給鄭家去信。

    鄭家已然討了一個顏家女,后族的好處嘗著了,光是想這個媳婦沒了,酒坊馬場就都沒了,鄭家必也不肯,都是要東西,可不得再賠進去一個。

    明潼不在這三個月里,鄭夫人果然嘗著了當家作主的滋味,新官上任三把火,把自個兒的人手派到有油水可撈的地方,可等著一月下來一盤帳,竟虧空了。

    這才知道帳上原就不放多少銀子,要么是存進銀莊銀號里,要么就是拿出去周轉酒坊馬場,能開發(fā)的銀子發(fā)完了月錢再不夠鄭夫人這樣辦宴的。

    她辦的這宴,先還有人來,跟著見她這模樣,分明就是半點沒把兒媳婦病重的事放在眼里,也都不敢再來,背地里還有笑話鄭家的:“抱著那么個下金蛋的雞,竟還想往外頭扔,也不想想,這一個沒了,哪里來的金蛋?!?/br>
    紀氏自然有所聽聞,就連明蓁也都知道了,她那里召見命婦,總歸能聽見幾句,她不說話,這些人便知道,皇后這是不高興了。

    自家的妹子病重著,鄭夫人卻是樣樣宴席都不落,銀子用空了,還埋怨起明潼來,算她不知藏了多少私房。

    顏連章的信一來,鄭夫人還沒看就呸了一聲,等拆開來一看,又冷哼兩聲:“倒是打得好主意,還想把女兒都賴在咱們家不成!”

    巴不得明潼早點死,死了就能趕緊再討一個,濟陽侯家的小孫女兒看著是個安靜的,家里也是老牌子的侯爵了,能說下這個來,再好不好。

    她自覺得鄭家不同以往,明潼死了百事順意,卻不想想她這惡婆婆的聲名在外,哪一個還敢把女兒嫁進鄭家去。

    紀氏枯坐了半日,嘴上罵了顏連章混帳,心里卻猶豫起來,旁的她不惦記著,女兒只慧哥兒這一點骨血,沒個妥當?shù)娜丝粗?,真有那一天,怎么放得下心?/br>
    明潼這一向覺得身上輕快了些,紀氏萬事都不許她管,一句都不叫人在她跟前漏出來,可光看她的臉色,她就能知道,拉了拉母親的手:“可是鄭家,來人說了甚?”

    紀氏替她掖一掖被子,這個天兒了,還得蓋了厚的發(fā)汗:“沒有,你安心睡罷,明兒想吃甚,有才剛送來的錦雞,吃個雞絲粥兒,再把胸脯子炒一炒,給你拌了粥吃?!?/br>
    明潼用不了幾口,可廚房還是見天的變著花樣做,她今兒卻不應,看了紀氏一會,垂下眼簾:“那便是父親說了什么?!?/br>
    紀氏還是笑:“你父親來信,我說你的病好了許多,叫他放心,又給你寄了藥材來,你慢慢兒的養(yǎng)病就是?!?/br>
    上一回也是這樣,母親為著她的心焦,父親卻溫溫吞吞,先還來看她,問上兩聲,再后來光是看紀氏的臉色,也知道她那般憔悴,除了憂心,還跟父親起了爭執(zhí),可在她跟前,卻一句都不曾提過。

    明潼輕輕笑一聲:“母親不必瞞我,不如告訴我實話得好。”可這實話怎么能告訴她,紀氏替她攏一攏頭發(fā):“別想太多了,等你好了,自然什么都好了。”

    這話說完才一夜,鄭衍就帶著禮上了門,他換得一身錦袍,玉冠束腰,雖不比少年時候俊秀,也依舊還留了個架子在。

    他是姑爺,說是來看明潼的,也沒攔著他的道理,丫頭引進了房,明潼正靠了枕頭吃粥,鄭衍見著她扯出一臉笑意來:“身上可好些沒有?”

    回家三個多月,他就來過這一回,連兒子都沒看過,明潼懶怠理他,還只吃粥,鄭衍卻坐不定,一時伸頭一時轉臉,左顧右盼一付猴子模樣。

    隔得幾日他又來了,干巴巴的還問得那一句,便又坐著等,明潼心頭起疑,紀氏也不肯多留他,他卻說要往院子里逛一圈去。

    妻子病在床上,他一個來探病的,竟想著要去逛園子,這話一出口,一屋子都靜下來,鄭衍也自覺不妥,清一清喉嚨才要說話,明漪帶了慧哥兒進來了。

    她知道姐夫在,送了慧哥兒到門邊,隔著珠紗簾兒推一推他,叫他進去,自家就在外頭,鄭衍盯著簾子上那些影影綽綽的窈窕身影直轉眼珠子,他還記得明沅,這一個只怕比那一個還更美貌些。

    他眼珠一動,明潼便知道他在想什么,紀氏氣得持不住,連面上的客套都維系不了,當著他的面便冷笑一聲,叫丫頭把慧哥兒帶出去,還讓明漪帶到后頭去。

    鄭衍的眼睛就盯在明漪身上,竟還腆了臉問一聲:“這一個是八妹罷,一家子骨rou,何須避過。”

    明潼恍然大悟,鄭衍再有色心也沒這色膽,能擺明了這樣問,必是家中承諾了什么,怪道這些天紀氏的臉色不對,喉嚨口一陣腥甜,死死忍住,到鄭衍走了,才“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就吐在地毯上,金黃毯子上頭,染上一塊腥血,紀氏差點兒昏厥,知道女兒必是明白了,可明潼卻躺在枕頭上盯住帳子,隔得會兒啞了聲道:“拿水來,我要漱口,再把粥熱一熱?!?/br>
    ☆、第404章 五毒餅

    自那日吐出這一口血來,胸腔處倒舒暢了些,原來懨懨只吃不下的,逼了自個兒也要吃,沒兩口就覺得到了喉嚨口,再多一勺子都似要吐出來,這會兒卻胃口大開,燉得一銚子雞粥全吃了不說,竟還吃下一個雞蛋。

    小篆喜不自勝,紀氏卻心酸,撫了女兒的臉,兩個都不說話,鄭衍這蒼蠅rou,不咽也得咽下去。

    跟著幾日,鄭衍天天都來跑一回,或是拎些果子或是拿些糕點,他早不記著明潼愛吃甚個了,專撿了甜的來,因著還在端陽節(jié)里,還送了一籃子五毒餅來。

    紀氏心頭冷哂,明潼自回了家,鄭夫人可連節(jié)禮也不曾送了來,這會兒上門倒知道帶五毒餅了,她斜了鄭衍一眼道:“我們?nèi)绢^,自來是不愛甜的?!?/br>
    鄭衍竟聽不出話音來,笑了道:“那便給八meimei吃也是一樣,小姑娘家家,總愛口甜的?!本苟紱]提到慧哥兒。

    鄭夫人跟著出去打聽明漪,她還有些舊友,也有些傍靠著鄭家的,在她身上刮油水過日子的,曉得一個兒媳婦病重了,打聽另一個還能是為著甚,自然是為著再討一個顏家女進門。

    鄭衍再混帳也得認,若不是媳婦姓了顏,皇帝再不會把酒廠馬場又歸了鄭家,往上四代,那都是開國時候的老皇歷了,再說這是鄭家該得的,便是他自個兒也沒這個臉皮說出來。

    顏家這個八姑娘年紀還小,聽說又是個美貌的,好幾家想求她,為著她是外戚,都不敢開這個口,若是能就這么定下,他便是兩頭占了便宜,黃金屋跟美佳人,兩者兼得,一樣都不落下。

    鄭夫人聽了兒子的話,家里一年多少開銷她不知,一年多少進項她卻有個大概,想想這幾萬兩的白銀憑白飛了,倒不如割了她的rou,才知道的時候明潼一下子就成了金子打出來的兒媳婦,等知道還能再換一個更軟和好拿捏的,她便又嫌棄起明潼來。

    要是她死了,再討進一個顏家女來,一樣是沾著當皇帝連襟的光,人又軟和不強硬,為著是后進門的填房,還得哄著丈夫軟著來,還有甚事不如意。

    真是萬事俱備,只等著她腳直,腿兒一蹬沒了氣,后頭的事兒才好商量,鄭夫人還想著,若不是這么著,自家的兒子也不能娶個庶出,到底還是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兒。

    明潼身上覺得好了些,卻不起來,反而寫了信,求了紀氏帶給明蓁,又拉了紀氏的手:“母親應我一樁事,待鄭衍再來,叫他把這個畫押了?!?/br>
    紀氏把那張紙展開一看,上頭寫得明明白白,不論明潼如何,酒廠馬場絲坊全都歸了慧哥兒,紀氏上下一掃,皺了眉頭:“這哪里是想他畫就畫的,得他心甘情愿,說到底,還打著個鄭字呢。”

    雖是明潼一力拼出來的產(chǎn)業(yè),可卻不是歸了她的私產(chǎn),這些年酒莊也開了分號出來,用的是明潼自個兒的嫁妝,可要全盤接過,卻不是易事,明潼冷笑得一聲:“他自然不肯,既然不肯,就哄得他肯,順了他的心意,還有什么不應的?!彼碜拥降滋撊?,說得這兩句,便有些氣喘,緩緩吁出口氣來,飲得口茶道:“要順他的心說難也容易,第一樣是我早點兒死。”

    紀氏心頭一跳,輕輕拍了下明潼的手:“當著你親娘,說得這是甚話!”心里卻明白她既然動了念頭,那就是存了志氣,只要存了志,這病就有好的一天。

    把這第一樣想明白了,第二樣就擺在眼前,紀氏看了看明潼:“這是……”

    明潼闔了闔眼兒:“這第二樣嘛,還得勞煩了八meimei?!北惝斔懒?,顏家求一個安心,哄得鄭衍簽字畫了押,蓋上文定侯的大印,這事便不可回轉了。

    “兒子我要,東西我也要?!苯?jīng)得這一回,知道父親竟存了這個意思,連后手都預備好了,只等著她死了,后來的不必說,連著家里的都先想著要分她身后這些錢財。

    她咳得這口血出來,心里的郁結倒散了,可不似吳盟說的,這輩子都不曾好好活過,竟然就要死,她的孩子,連外家都指望不上了,還能指望什么?

    紀氏也不能護他一輩子,往后再想個二十年,灃哥兒跟明漪是親姐弟,只官哥兒一個,等他娶了親,是不是還能想著jiejie母親跟這么個五歲就沒了娘的外甥。

    萬般靠不住的就是人心,明潼念得這一點,心間那滴血恨不得燒起來,便是死也不能留下這么個攤子給紀氏給慧哥兒。

    她這話一出口,紀氏淚似雨下,哽咽著半日說不出話來,既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也沒甚個好猶豫的。

    紀氏安撫住了明潼,出得房門立了許久,夜風吹在身上還有些涼意,一片石榴花開得奪目,夜里也能瞧見這一片紅,她深深吸一口氣,回到房中,把明漪叫了來。

    夜已經(jīng)有些深了,明漪還搬回了原來的屋子,披了斗蓬出來,還在問凝紅出了甚事,丫頭臉上不好看,她心里也跟著惴惴,卻怎么也想不到自家身上,哪知道才一進門,還沒問紀氏的安,紀氏批頭就道:“你父親,想把你嫁給人當填房?!?/br>
    明漪剎時唬住了,腳步就頓在門邊,凝紅把門闔上,明漪腿都軟了,紀氏的臉色從來不曾這么難看,她臉上煞白,差點兒就哭了出來,撲到紀氏身上,結結巴巴的求她:“母親……”

    她也是打小嬌養(yǎng)到大的,身份擺在那里,這許多交好的人家不要,竟要把她作填房,怎么甘心,紀氏跟著又道:“你父親想把你,嫁給你三姐夫?!?/br>
    明漪整個人都發(fā)蒙,這下子哭了出來,三姐夫是甚樣人,她知道的清楚,三jiejie病了這許多時候,他來的趟數(shù)手指頭都數(shù)得清。

    明潼支撐家事教養(yǎng)兒子,若不是辛苦也落不下這身毛病,至于鄭衍,說的好聽些叫男人風流,難聽些便是個龜院里頭橫行的,這些個難聽話連下人都背了人說,明漪自個兒的丫頭都說過,聽見顏連章動了念頭要把她嫁過去,她除開落淚,連話都不會說了。

    紀氏把她從地上拉起來,撫了她的手:“不說是我,就是你jiejie,也沒這樣的考量,可她這身子,實是說不準的,你也見著了,湯不斷藥不斷的,也沒能下床走上兩步?!?/br>
    明漪只知道發(fā)抖,她除了跟著蘇姨娘,就是跟著紀氏,這些年里宮也進了,跟阿霽也相好,眼界非比尋常,算起來該是顏家最好嫁的姑娘了,哪知道卻偏偏打了主意叫她當填房。

    紀氏這輩子沒說過這樣的話,把牙一咬道:“我想了個法子,只要拿捏住了鄭家,你父親自然就把這個想頭打消了,只……只你得出力?!?/br>
    明漪胡亂點了頭,耳朵邊一雙明珠跟著不住晃動,她拉了紀氏的胳膊:“母親說,我全聽母親的?!?/br>
    蘇姨娘走的時候就告訴她要聽紀氏的,話說的含混:“你再不必憂心,太太定能給你擇一樁好姻緣,便不能也得能?!?/br>
    明漪那時候不懂,卻明白親娘手里有些甚,此時倒不相疑,本來紀氏就待她好,鄭衍的人品又著實不堪,可再聽到是怎樣的出力時,她漲得滿面通紅,看著紀氏說不出話來。

    紀氏也垂了眼簾:“這事兒我會安排好,你只消露得臉,事兒成了,你再不必嫁他那樣的混帳!”

    不下香餌,怎么勾得魚咬鉤兒,明潼病重將死是一環(huán),明漪的美人計又是一環(huán),兩樁都做得齊了,這事兒才能成。

    明漪身邊半個能商量的人都沒有,她到底年輕不經(jīng)事,回去抽抽咽咽哭了半宿,早晨起來眼眶都腫著,紀氏說的那番話,連丫頭都沒聽見,只明漪一個知道,早上見她腫著眼睛,俱都唬得一跳,柳芽兒去廚房要雞蛋替她敷眼睛,還勸了她:“太太這會兒氣不順,便說上姑娘幾句,聽過便罷了?!?/br>
    明漪自不能說紀氏要她作甚,只在房中枯坐,思來想去這事還是得辦,若是不辦,火坑可就在眼前了。

    她叫丫頭把頭面衣裳翻出來,原明潼病著,也不十分打扮,這會兒正在節(jié)里,干脆把那繡得五毒的衣裳荷包,打得新頭飾全拿出來,等上房送了點心來,她便對著妝鏡上了一層粉。

    描眉畫眼是專學過的,宋嬤嬤教的宮里的法子,把胭脂搓在手心里揉開了,再一點點按在臉上,唇間抹上一點紅,臉上好似開了一片桃花。

    額間點得妝靨,發(fā)間簪了金釵,把頭發(fā)高高梳起來,穿著一身金紅衣衫,腰上掛得環(huán)佩叮當,裙間露得尖蓮一瓣,由丫頭領著往花園子里去。

    鄭衍也正從小道上過來,舉目一望就著見那道窈窕身影,神魂都飛了出去,小荷才露尖尖角,別有一番風情,魚rou吃的多了,見著這初生嫩芽似的小姑娘,臉上的笑掩也掩不住。

    鄭衍這個天兒已經(jīng)打起了扇子,腰上懸得一把玉竹骨的,把那扇子一開,笑問一聲:“八meimei這是哪里去?”

    明漪半側了臉兒,心里暗恨,面上的笑意也只露出一點來:“往jiejie那兒去?!闭f著便福一福身,紀氏要她妖嬈些,可她這些個規(guī)矩都是宮里嬤嬤教出來的,怎么妖嬈得起來,可她年輕貌美,腰掐成一束,光是這么一福,就叫鄭衍心神蕩漾。

    柳芽兒上前一步擋住鄭衍,扶了明漪的胳膊往前去,明漪牢牢記著紀氏說的,心里數(shù)著步子,走到七八步間,停下來微微回身。

    鄭衍就在原地站著出神,那一陣香風過去,酥軟了他的骨頭,不知覺竟邁了腿兒,跟著她一道過去,才到明潼門邊,里頭就端出一個銅盆來,白巾子浸著血水,明漪作勢問得一聲,小篆哭道:“姑娘,姑娘又吐血了?!?/br>
    ☆、第405章 香餌

    小篆喊得明漪心頭一跳,腳都差點兒沒站穩(wěn),還是柳芽兒一把扶住她,她這才立住了,打抖得厲害,腳怎么也邁不過門坎去。

    明漪年歲雖還小些,道理卻是明白的,若是明潼真沒了,她是必要嫁到鄭家去了,胳膊擰不過大腿來,便是紀氏不愿,只父親開了口,這事兒便沒轉圜的余地了。

    見著這么一盆子血端出來,她怎么不心驚,她這頭腳步一慢,那頭鄭衍就趕了上來,正聽見那句“姑娘又吐血了”,低頭便見著銅盆里頭的紅巾子,心頭先自一喜,升了官發(fā)了財,再往下數(shù),可不就該死老婆了。

    看了明漪小臉兒煞白,滿面惴惴的模樣,心里越發(fā)癢起來,原來年輕的時候喜歡明潼這樣神采飛揚驕傲神氣的姑娘,到了這會吃了她驕傲的虧,又想起溫柔小意和順嫻淑的來。

    明潼硬綁綁不似女子,明漪卻還是個嬌嬌女,眼底里都有了淚花,嬌怯怯越加動人起來,鄭衍才剛想上前去寬慰她一句,就叫她身邊的丫頭一擋,擋住明漪的身子,扶了她進去。

    明漪還只當是真的,一手扶住了門框,一只手借了柳芽兒的力,進去聲音都在發(fā)抖:“jiejie……”細細顫顫一聲,搔在鄭衍的心口,他也跟著邁了腿兒,才要開口,看見紀氏坐著垂淚,再拿眼兒去打量明漪,也不急在這一時。

    眼看著明潼就要不好了,這一個還不等著他討過門去,面上不見悲戚,竟還帶點兒喜色,頭一伸,看見明潼面色青灰,一付就要歸西的模樣,趕緊拉平嘴角:“岳母,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