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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波斯刺客:囚徒之舞在線閱讀 - 第23節(jié)

第23節(jié)

    “君士坦提烏斯是個謹(jǐn)慎精明的人,即使蘇薩守口如瓶,他也一定會起疑。最近從外部進(jìn)到羅馬皇宮的人只有我們,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查到我們頭上。我們得隨機應(yīng)變,反守為攻。要在他采取措施前把他干掉,無論怎樣,他總是得死的?!?/br>
    伊什卡德的語氣毫無波瀾,臉上籠罩著一層寒霜。他在桌邊坐了下來,手指敲打桌子,思考著對策,領(lǐng)袖的魄力使我和塔圖都不由自主的安靜下來。

    “你打算讓我們怎么做?與國王陛下取得聯(lián)絡(luò)至少要七天時間。”

    我關(guān)緊窗子,檢查阿泰爾的羽毛里有沒有隱藏的傷口,以確認(rèn)它還有力氣飛越一片海峽回到波斯去。

    “要控制亞美尼亞,并非只有戰(zhàn)狼軍符一個辦法。那只是號令一個軍團的軍符,但一旦侯任者由羅馬加冕,羅馬實際上就擁有支配整個亞美尼亞的權(quán)力。這種情況下,只要弄到一份羅馬皇帝蓋章的手諭,宣布允許亞美尼亞由其候任者自治,將它交給亞美尼亞那些真正的王位繼承人們。他們早就有心投靠波斯?!?/br>
    我點點頭,與那些信仰基督教們的亞美尼亞貴族們相對立的,就是帕提亞王族的后裔,他們中大多都是拜火教的忠實信徒。

    這計劃雖有些冒險,但是值得一試,不論尤里揚斯能否奪位,只要這份手諭送到亞美尼亞,波斯軍方就有機會長驅(qū)直入,將卡維之旗2插到亞美尼亞的王座上。

    “屆時君士坦提烏斯一死,羅馬必定陷入一段時間的混亂,無暇他顧,我們將為國王陛下控制亞美尼亞,清剿羅馬在東方戰(zhàn)場上的勢力掙得充分時機?!?/br>
    “簡而言之,我們現(xiàn)在的主要目標(biāo),就是殺死君士坦提烏斯,并且設(shè)法搞到他的王印,偽造這么一份手諭?”我問道,“那么蘇薩呢?”

    “我們分頭行動。塔圖,你和伊索斯負(fù)責(zé)營救蘇薩。納爾米德長居羅馬皇宮,他能幫上忙?!?/br>
    “納爾米德……那位霍茲米爾王子嗎?我這不確定他有沒有能力幫上我們。探察皇宮時,我可發(fā)現(xiàn)他躺在君士坦提烏斯的懷里。你沒看見那場景有多香艷……據(jù)我所知,這霍茲米爾王子原本是君士坦丁………和亞美尼亞國王的情人?!彼D面露異色地笑笑,吹了聲口哨,“噢!這金交椅上的皇帝一換,他也跟著躺到情人的兒子懷里了!接連侍奉兩代羅馬皇帝二十年,他的心還會向著波斯嗎?”

    我大吃一驚,想起那天他風(fēng)度翩翩的模樣,怎樣也不像個男寵。但塔圖雖然不正經(jīng),也斷然不會開這樣的玩笑。這太難以置信了!

    伊什卡德?lián)u搖頭:“這點可放心?!彼D了一頓,從腰帶里取出一把匕首,竟然是那把“星曜”。我驚詫地將它抓在手里查看,聽見他繼續(xù)道:“就在今晚,你赴約以后,霍茲米爾前來找我,將這個交給了我。如果他無意幫助波斯,不會冒險偷來這個。而且他擁有皇儲的資格,國王陛下膝下又無子嗣,他身為王兄,是將來繼承王位的最佳人選。他比我們?nèi)魏我粋€人,都希望回歸波斯?!?/br>
    貴為波斯王子,卻屈就至此,侍奉兩代敵國皇帝,其中辛酸難以想象。我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知怎么,莫名其妙想起母親悲哀的眼神。

    強令自己收回思緒,我揉了揉眉心,問:“那么我們呢?找個機會趁夜?jié)撊刖刻固釣跛沟膶媽m,然后動手?”

    伊什卡德擺手:“今晚我會親自去查探一番,你待在這里,別輕舉妄動。明晚,將有一場宮廷溫泉宴會,也許會是個好機會?!?/br>
    “那么我就傻待在這鳥籠一樣的地方,什么也不干嗎?”我冷冷的抗議。

    “是的,這是命令?!?/br>
    ☆、第43章 【xliii】吞噬之欲(攻君視角)

    凝視著對面窗戶罅隙間漏出的一線火光,黑暗中的人瞇起雙眼,猶如一只鬼魅隱入更深的陰影里去。

    “怎么了不彈了?多么美的曲子呀……”

    一雙柔夷從后輕輕環(huán)住尤里揚斯的脖頸,撒嬌似的輕嘆在他耳畔纏綿,好似一陣香風(fēng)圍繞著身體。這柔情足以叫任何男人為之動容,而年輕的皇子卻毫無遲疑地轉(zhuǎn)過身去,按住女人的肩膀,使她坐回身后的大理石桌邊。動作輕柔而彬彬有禮,冷淡疏離卻明顯可辨,甚至,隱約散發(fā)著一絲生冷的拒絕意味。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羅馬之母抬起頭,睜大眼睛望著眼前的男人,神態(tài)一如十年前在罌粟園里誤以為邂逅了天使的那個小女孩一般懵懂困惑。

    “那曲子是為一個人所譜,也為了彈給那人聽,可惜他聽不見,于是我只好把琴扔了?!泵婢呦碌淖齑轿⑽⒐雌穑钩鲆宦暢爸S的輕笑。

    他的臉離得很近,沁人心脾的香氣里透著一股凜冽的氣息,像寒洌的冬風(fēng)。

    手一晃,酒樽就碰落到地上:“這世上還有誰配聽你的彈琴?除了我和加盧斯以外?”她小心翼翼地握住擱在椅背上的那只手,像那年第一次見到他彈奏豎琴后,為之傾倒地親吻他的掌心。

    年輕男人的掌心不復(fù)少年時的纖細(xì),看上去仍然那樣優(yōu)美修長,骨節(jié)分明,寸節(jié)有力,布滿了粗糲的武者的繭,卻因此而更蘊藏著一種近乎磁石的勾人魅力。假使這雙手猶如撫琴一般在皮膚上游走,定是一種無上的享受。

    她從在十年前就迷戀他,可她的天使卻連親吻也嗇于賜她。天知道她愿為他的愛付出一切———哪怕是從一名虔誠的基督徒變成一名巫女。

    她滿懷情意地注視著尤里揚斯的雙眼,那雙面具孔洞里的深瞳卻仿佛沒有焦距般的渙散著,游離了許久,才在燃燒的燭火里重新凝聚起來。

    “回憶?!彼麆恿藙幼齑?,聲音如從肺腑深處發(fā)出來,像地底下的巖漿,像冰層里的熱泉。一股炙熱的情潮包裹在森冷的怨氣里,涌動著、鼓噪著,仿佛隨時都會噴薄而出,將人淹沒得尸骨無存。

    “你遇見了誰?在雅典,還是在高盧?”

    她似笑非哭地凝視著他,手指絞纏在他暗赤色的發(fā)從里,如泣如訴。

    回答她的卻是一陣猶如死灰的沉默。面具的陰影下時常掛著誘惑的弧度的薄唇此刻緊抿,仔細(xì)看去,就好似在微微顫抖。

    有那樣一瞬,她幾乎錯覺眼前的男子在哭。

    有那樣一瞬,她好像觸碰到了這個擅惑人心、卻永遠(yuǎn)戴著一張面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魅影,仍是一個擁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的證據(jù)。

    可錯覺僅僅是錯覺,就像稍縱即逝的一抹夢影。他轉(zhuǎn)瞬又笑了。

    鮮血又從他胸口的繃帶里滲出來,仿佛冰面開裂,底下掙出了一片罌粟。

    疼痛的、絕美的、令人上癮的,如同至深的情愛。

    她低下頭,如癡如醉的將他的血吮盡。

    他淺啜飲一口杯中的酒,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臉頰。

    她因這個吻而死而復(fù)生,仿佛一具行尸走rou被撒旦施了魔咒,聽見耳邊夢囈似的低語:“回去吧,我的繆絲,去好好伺候我的王兄,讓他在美夢里陷得深一些,更深一些……我會永遠(yuǎn)記得你為我做的事,會如你愛我一樣愛你。”

    羅馬之母陶醉在他的懷抱與許諾般的誘惑里,點了點頭。

    她望著桌上占卜用的三角香爐,目光隨騰然上升的煙絲飄到夜空里去,像瀕死的人看見了奔赴天堂的泡影。

    ***

    火光隨著腳步聲遠(yuǎn)去,寢殿內(nèi)終于又恢復(fù)了往常的靜謐與黑暗。

    桌邊的男人獨自下完恰特蘭格棋盤上未結(jié)束的棋局,又自斟自飲了一會,站起身來,躺到在柔軟的床榻上??諘缡覂?nèi)的寒意由四面涌來,裹住他的周身,一種難抑的情緒卻自肺腑深處上泛,像毒液一般沁入四肢百骸,一點一點,侵蝕著血rou肌體,連呼吸也能牽起絞rou似的痛楚。

    仿佛,又落回了浴火重生后被遺棄的那個地底監(jiān)牢。

    蜷縮著新生的、尚不成人形、體無完膚的丑陋軀體,干尸一般包裹著繃帶,渾身焦枯的痂疤下掩蓋著血rou模糊的rou,如同一只腐爛的蠕蟲。

    就憑著一句難辨虛實的神諭,日日夜夜咀嚼著深藏心底的執(zhí)念,在地獄里熬過生不如死的兩年歲月。

    到底是攀上那至高無上的霸主之位的愿望更強,還是與那人重新相遇的渴念更甚,他本篤定是前者———他命兆如此,他生而為王,這是他深信無疑,也是數(shù)年來蟄伏于暗處,處心積慮運籌帷幄的最終目的。

    而那人,則該是他登帝后信手拈來的戰(zhàn)利品,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困在自己布下的羅網(wǎng)里,將這將近七年的煎熬,在他的身體上一點點討回來。

    然而,當(dāng)昨夜再次實實在在的觸碰到那人時,他發(fā)覺自己錯了。

    他忘了當(dāng)年柔弱不堪的孩子已成為一位訓(xùn)練有素的軍人,他本該與他徐徐斡旋,將他一步步釣進(jìn)掌心而渾不自知,卻在注視著那張朝思暮想的面容時被一股可怕的占有欲猝不及防的控制了頭腦,像七年前那樣不可自抑地把他壓在身下,失去了所有理智。

    于是一步錯,步步錯,惹得他的小愛神又逃之夭夭,如避鬼神。

    阿硫因……

    一字一句默默吟念著這個名字,榻上之人向虛空中張開手臂,好似攬了個人入懷,回想著那曾夜夜與他共眠的少年的音容相貌,深吸了一口氣。

    窗外不知什么時候,已淅淅瀝瀝的降下雨來,恍然回到多年前的某個雨夜。

    “弗拉維茲……弗拉維茲!”

    小小少年細(xì)弱的手臂環(huán)住他的脖子,幾乎勒得他透不過氣。蜷縮在他懷里的身軀瑟瑟發(fā)抖,像一只瀕死的小獸。他騰出一只手將滑下的絨毯掖緊,環(huán)住懷里小家伙的脊背,卻染上一手粘膩的鮮血。

    他立即扯下他的衣袍,果不其然看見小少年單薄柔嫩的脊背上,那曾被銳器捅穿的傷口又因噩夢中的掙扎而裂開了。傷口里翻翹起血紅的嫩rou,像死神猙獰的微笑。他小心翼翼地為他止血,卻驚得尚半夢半醒的人哭叫起來:

    “mama……mama!別傷害我的mama!”

    “別亂動,我在這兒?!?/br>
    他柔聲警告著,按住小少年的脊背,本孱弱無力的身體好似在此時終于掙出了成年男子的氣力。盡管并不容易,少年仍然在他的撫慰下安靜下來。

    藥粉撒在傷口上自然疼痛難忍,剛剛醒來的小少年渾身發(fā)顫,卻一聲哭音也沒發(fā)出,老老實實地枕在他腿上,手攥緊了他的衣擺,像抓著救命稻草般用力。

    心弦猝然動了一下,早已死氣沉沉的胸腔里隱約多了一點聲響。他不由自主地放輕了指尖的力度,輕輕撫過膝上人的脊背。牛奶似的皮膚在他手指下泛著誘人的粉色,柔韌的脊骨躬曲成一條流暢的弧度。整片脊背濕漉漉的,染著一抹血色,艷麗青澀,逶迤蜿蜒,一直沁到他心河里去,激起一絲絲不可名狀的漣漪。

    漣漪底下藏的卻是漩渦,從心底那道巨大的裂隙里生出來的———那里曾懷藏著一切常人本該享有的人世溫暖,卻都被那如今高坐王位上的君主剝奪了。

    好在神明們還未冷酷到底,在這樣暗無天日的黑暗里賜給了他一星光亮,讓他不至于在無邊無際的孤寂與怨恨里迷失心智,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弗拉維茲……你為什么流淚?我已經(jīng)不疼了?!敝蓺獾膯栒Z喚回他的失神,一雙涼潤的小手捧住他的臉頰,碧透的眸子認(rèn)認(rèn)真真的仰視著他。

    “為什么流淚?”他自言自語似地重復(fù)了一遍。透明的液體沿著嘴角淌下來,有幾滴落在凝望他的眼眸里,宛如雨水降落在愛琴海,漂亮得驚心動魄。他不自禁地低下頭去,吻上少年的眼皮,“因為你讓我重新活了過來。睡吧……我的小愛神?!?/br>
    小少年懵懵懂懂地側(cè)過身去,趴在他膝上,酣然睡去。他不忍喚醒他,只好靜靜端坐,好像生怕嚇走丘比特的普緒刻1,擔(dān)心他的小愛神哪天一去不返。

    一去不返。

    他睜開眼睛,手指撫到肩頭未愈的一道箭傷,心想著,他的小愛神早就離開了他??峙略缫言谒闹兴廊チ说淖约海h(yuǎn)比不上他那朝夕相處的哥哥吧。

    眼前驀地浮出片刻前窗前的一幕。削瘦的少年垂著頭,順從的承受那男人的親吻。這本該是獨屬于自己的特權(quán),卻被與他朝夕相對的另一個人奪走了。

    尤里揚斯的手指深深地?fù)高M(jìn)掌心里,心底生出的戾氣,體內(nèi)涌起的渴念,在胸臆腹下翻滾洶涌,俱化成一股視同猛獸的吞噬之欲,竟比登上那歐洲霸主之位的愿望還要強烈。身下的異物又竄動起來,如一頭即將掙出獸廄的餓獸。

    只想把魂牽夢繞的那人按在身下,撕開他的衣物,剝光了狠狠cao.弄,弄得他懷上自己的異種,一步也離不開他的身邊。

    他的目光在黑暗中漫無目的的漂游,最終落在床頭的銅棋盤上,又瞇起眼,意味深長地笑了。

    ————從一開始,他要的那人就走進(jìn)了他布的死局,又怎么逃的掉呢?

    tbc

    普緒刻1:源自希臘神話,丘比特的愛人。

    ☆、第44章 【xliv】無殼之蚌

    一陣突如其來的心悸使我從睡夢里驚醒了過來。

    我竟又夢見了弗拉維茲。

    這幾天幾夜,他出現(xiàn)在我夢中的次數(shù)甚至比七年來都要頻繁,以至那些他給予的快樂與痛苦,都隨著夢里他愈來愈鮮活的模樣而一并復(fù)蘇,讓我不得安眠。

    屋內(nèi)靜悄悄的,沒有人在,伊什卡德與塔圖已經(jīng)離開了。獨處使我全然放松,我睜著惺忪的睡眼,盯著低垂的紅帷簾上被風(fēng)吹動的金色流蘇,它們瞧上去像陽光下的蒲公英,使我心靜,半夢半醒地發(fā)起呆來。

    床帷遮蓋著我的床榻,卻仍能聽見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著雨,好似夢里人的眼淚,一滴一滴往骨子里滲透。一種不可名狀的愁緒從毛孔里細(xì)細(xì)密密的滋生出來,仿佛繾綣的輕吻落在周身,纏綿悱惻,也令人窒息。

    “阿硫因……我的小愛神……”

    熟悉的輕喚似乎還縈繞在耳畔,夾雜著暗啞潮濕的笑音,恍如隔世。

    心中粘稠稠的,雨水過境,霧氣彌漫。我自以為早已冰封的心室又被這聲音輕而易舉地剖裂,從罅隙里淌出的東西是毒,將我花了七年時間鑄起的保護殼溶蝕消解,露出柔軟脆弱的蚌rou,任人魚rou,任人采擷。

    當(dāng)年弗拉維茲的愛是我的殼,可我不愿被他蔭蔽一世———蠕蟲尚能化蝶,蚌rou卻只能含珠自賞,殼也終究不是自由的雙翼,承載不了我與亡母的夙愿。

    然而今時我永遠(yuǎn)離開了他,卻像蚌rou沒了蚌殼,舔舐著懷里那顆被他給予的珠,哪怕它已成了一顆毒藥,也如同飲鳩止渴。

    我閉上眼睛,縮成一團,嘴里詠念著《阿維思陀》的經(jīng)文,一只手卻無法自控地順著腹部撫下去,握住半昂起來的東西。恍惚被記憶里的弗拉維茲以輕柔又不容拒絕的手勢觸碰,我顫抖地在他愛撫下掙扎啜泣,承受他一次次因無法完全占有我而愈發(fā)過分的變相侵犯,就像被與玫瑰共生的荊棘牢牢捆縛。

    一團火熱在掌心升起,我揪住身下毛毯,夾緊了腿。爛熟于心的經(jīng)文還在舌尖盤亙,卻已混雜莫辨,聽在耳里只覺得羞恥難忍。我抿緊嘴唇,加快了手勢。我極少做這事,生怕失了靈光一向守戒自律,欲望來時卻如洪水猛獸。

    在瀕臨釋放之際,我竟失控地呻吟了一聲,一股熱流頃刻泄?jié)M了腿間。眼前短暫的陷入一片空茫,大腦逐漸清明起來,濃烈的罪惡感也隨之爬上脊背。

    經(jīng)文不能抵御我的心魔,光明神的恩澤也無法洗褪我所中之毒。

    那毒比附骨之蛆刻得更深,與軀體記憶共生滅。只要我活在這世上一日,就無法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