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jié)
不,不是老男人聽到心里去,而是他心里早就有了這樣的想法。 多可怕!若不是得到這個密報,她恐怕還以為陛下的這場豪賭真是為了給六皇子掃清道路,平定邊關(guān)!但現(xiàn)在再回頭一想,后背脊就全是冷汗! 蕭氏一族,文臣武將眾多??蛇@次打仗,除了賣命的是蕭家兒郎,重要關(guān)節(jié)上的指揮將領(lǐng),卻全不是蕭氏一族。 她最信賴的威德郡王,蕭氏最能干的武將蕭繼遠,都被派去了鎏玥議和,根本不知道要打仗。 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陛下是真的要對蕭氏,對她動手了! 坐以待斃嗎?絕不! 鎏玥小皇帝說得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老男人想做螳螂,那她就來做黃雀! 生死存亡,還講什么夫妻之情,何況她和他壓根就沒有情。 這老東西夜里駕臨將軍府,只怕也是別有用心。 就不知蕭繼遠能不能接下這招! 倘若他接不住……那也無妨! 她自有妙計,安排在后面! ------題外話------ kdidag(鉆石13,鮮花3,月票1,評價票1)柒肆七七(月票1,評價票1,鉆石1,鮮花2)肥狐九(月票1,評價票1)顏允熙(月票1,評價票1)酸湯魚(月票1)mycyh(月票1)fengxizmy(月票1)13958833207(月票1)xxbyj(月票1)雨天我在路上(評價票1) 感謝大家不離不棄!你們的熱情,本座深深感受到。我是一個任性的作者,但幸好也有你們這些“任*我”的讀者。謝謝大家!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們重歸于好! 將軍府與別處不同,正堂那是一座磚木結(jié)構(gòu)的屋子,而不是帳篷。 屋子里華燈高照,錦羅遍鋪。帝后二人端坐在高臺正座之上,接受小兩口的跪拜和獻酒。 酒是馬奶做的,老皇帝馬背上得天下,年輕得時候最愛馬奶酒。如今年紀大了,雖不似以前那么能喝,但每日也必得喝一壺才過癮。 然而今日小兩口跪著獻上的這杯馬奶酒,老皇帝卻只是淺嘗一口,便擱在手邊。目如鷹隼,在小兩口臉上劃來劃去。 倒是皇后娘娘一口喝了半杯,用手里的絲帕輕拭嘴唇,瞇著眼笑盈盈的,一臉和氣。 這截然不同的表現(xiàn),便是連耶律淑哥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原本歡喜的心頓時煙消云散,一片陰影籠罩,墜得一顆心直往下落。 這是怎么了?父皇得怒意就擺在臉上,可是她做錯了什么?捫心自問,她沒做過什么。難道,是肚子里這個孩子……她情不自禁雙手按在肚子上,心咚咚直跳。 不對!這不是沖著她來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肚子里就算是個禍胎,此刻也是生米做成熟飯。父皇便是知道了,至多從此厭棄她,也不會跑到將軍府來了找麻煩。 把事情鬧大了,丟臉的只會是耶律氏。 所以這一切,是沖著駙馬來的!蕭繼遠做了什么,惹得父皇如此緊張? 她偷偷看了身邊人一樣,心情復(fù)雜。 他是大齊第一名將,年輕有為的朝廷命官,當(dāng)紅炸子雞。本該是父皇身邊最受期待和寵愛的人,只要他不背叛父皇,就絕對不會有事。 那么他是做了背叛父皇的事嗎?為什么?可無論蕭繼遠做了什么,無論他愛不愛她,此刻她和他已經(jīng)完婚,就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兩只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所以不管如何,她也只能祈禱,這一次不要讓父皇的人在府里找到些什么才好。 不然……她所受的罪,所忍的苦,所費的心,豈不就統(tǒng)統(tǒng)白費了。 這決不允許! 耶律淑哥暗暗咬牙,握緊拳頭。指甲掐進手心里,陣陣發(fā)疼。可此刻,她也只能用這疼提醒自己,鎮(zhèn)定。 察覺到公主投來的視線,蕭繼遠并不回應(yīng),板著一張俊臉,面色其實微微發(fā)青。但此刻華燈灼熱,錦緞華麗,富麗堂皇之色落在他臉上,硬生生染出一抹喜色,倒是叫人瞧不出他臉色有異。 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亂如麻,心焦如焚。 禁軍是當(dāng)著他的面進了府。這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也不知陛下是從哪里得到了風(fēng)聲消息,也許是他這一陣密會皇后娘娘,惹了嫌疑吧。 這可如何是好?為了避嫌疑,他把那小妖怪就藏在自己的屋里,也不許旁人過問。一心以為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但現(xiàn)在這卻成了最大的掣肘。 他人在這里,心卻已經(jīng)飛出去。想要趕在禁軍前面,跑到自己住的院子里,把小皇帝拉到隱秘處躲藏起來。 可這也只是想想而已,此刻被老皇帝的目光壓著,他被釘死在這里,一步也不能動。 這萬一小妖怪落在陛下的手里,可怎么得了?他到時候可是跳進黃河洗不清的通敵死罪!到時候,只怕皇后娘娘為了自保,就得翻臉不認賬了! 想到此處,他忍不住撩起眼皮,看了皇后一樣。 皇后接了這一眼,卻是微微一笑。 落在他眼里,就覺得這笑意味深長,包藏禍心,兇多吉少。 冷汗頓時就順著發(fā)際線緩緩落下,頭也低下去。前面水深火熱,一觸即發(fā)。后院里,末璃隔著窗戶聽外面咔咔的腳步聲,心里也是一片慌亂。 好好的喝喜酒,突然進來那么多禁軍,能有好事? 呵呵!歷史上多少風(fēng)雨驟變都是在皇恩浩蕩,喜事臨門之時!難怪古語說“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至”。 這福禍二字,就如同天子的心思一般,難以猜測,不可揣摩。 別看蕭繼遠此刻大紅大紫,人生大喜之時,可一旦事跡敗漏,那就是滿門抄斬的大禍。畢竟,通敵之罪,那是可以誅殺全族的。 但這事,老皇帝又是如何得知? 她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的想到了祁進。 不會是這個殺千刀的神經(jīng)病把她給出賣了吧?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夠狠的。 一想到自己可能會被祁進出賣,她心里就一陣刀割火燒似得疼痛,怎么也不能接受。 祁進就是個神經(jīng)病,做什么都隨心所欲,肆無忌憚。出賣她,又算得了什么。何況是她先賣他,一報還一報。 可是……她就是不能接受。 院子的大門被推開,火把燈籠亂搖,一大堆禁軍沖進來,瞬間就把院子擠得滿滿的。她嗖一下從窗口逃開,顧不得地上的灰塵,七手八腳就躲到床底下去,縮成一團。 把心里亂糟糟的恐慌都壓下,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是生是死就全看老天爺吧。事到如今,也只能賭命了。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幾個領(lǐng)頭的將士帶著人走進來。 “這是蕭將軍的臥室,兄弟仔細些搜。小心別弄壞了東西。” “是!” 說完,便有人翻檢起來,連柜子抽屜也被打開翻開。 “這里有一盒書信!” “這里有一些金銀葉子!” “書信帶走,金銀什么的都留下,不要隨意亂動?!?/br> “是!” “床底下,桌子底下都仔細搜一搜。把柜子都搬開來,背后也要看一看!” “是!” 床底下!末璃差點驚叫!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她閉上眼,以頭搶地,一臉沮喪! 要不她還是自己鉆出去吧!自己暴露好歹比別人搜到體面一點,雖然下場是一樣的。 完了!早知如此,她就不該充什么大頭!她是做英雄的料嗎?壓根就不是。她就是一只無能的狗熊! 完了!這下丟臉丟大發(fā)了!不光救不了鎏玥百姓,只怕她落在大齊皇帝手里,反而會成為展萬鈞的掣肘。非但幫不上忙,反而還添亂!真糟心! 怎么辦?事到臨頭,她是一點英雄氣概都拿不出來!心里知道,一旦落到大齊皇帝手里,要不想受辱,她最好自絕經(jīng)脈。 可她不想死啊! 不死就得受辱! 當(dāng)然,她可以不承認自己是鎏玥的皇帝。她是個女孩子,怎么可能是皇帝嘛!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不是,誰又能耐她何。 但后果就是,她的女兒身會暴漏無疑,徹底成為一顆廢子。 到時候,不光蕭繼遠會棄了她,皇后也會棄了她,甚至展萬鈞…… 不!她絕不能接受展萬鈞會棄了自己!誰都可以,就他不許!要是他都棄了她,那她真是要絕望了,好么。 誒?她怎么還沒被發(fā)現(xiàn)?不是說要檢查床底的么? 末璃愣一下,睜開眼,抬起頭,心懷忐忑的從床底往外看。 原本走來走去的禁軍都一個個站著不動了,也沒人說話,屋子里靜悄悄的。 怎么回事?這是等著她自己出去么? 得!伸頭一刀縮頭一刀!臨死,她就痛快一回吧。 咬了咬牙,她硬著頭皮爬出去。 把頭伸出床底的時候,忍不住閉上眼縮了縮脖子,仿佛是害怕有鋼刀從天而降,砍在她脖子上。 然而,并沒有刀從天而降。 于是她又從龜殼里探出頭,仰頭看了一眼。 屋子里站著五六個禁軍,一個個都如同木樁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是怎么回事?她張著嘴從床底下鉆出來,爬起身,傻愣愣的看了看身邊這些一動不動的“木偶”。 這些人仿佛是突然被人按下了暫停鍵,一個個都睜著眼,臉上的表情也是瞬間僵持,身體的動作也停留在這一刻。抱著書信的,抬著桌子的,還有一個正探頭往柜子后面看,只有一個定眼瞧著前方,伸手一指。 她順著那手指看過去,就看到了祁進。 祁進端坐在書桌前的太師椅里,手里拿著一份禁軍從蕭繼遠的柜子里搜出來的信。仿佛是在看信,但其實什么都沒看。 察覺到末璃的目光,這才撩起眼皮,涼涼的看了她一眼。 末璃咽了咽口水,心虛的低下頭去。 他怎么在這兒?這些人是被他定住的吧?他究竟是敵是友?接下來怎么辦? 一肚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