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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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曇花…”陳婠不由地贊嘆! 她話音剛落,但聽身后亦是有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曇花竟藏在此處?!?/br> 陳婠一驚,連忙站起來。 回眸處,一人衣帶當風,長身玉立,鳳目中映了滿眼的月華。 陳婠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如何模樣,只是腦中寂靜,唯有眼前封禛的臉容瞧得分明。 封禛定睛,眼前女子鬢發(fā)微亂,更有幾縷垂了下來,但卻絲毫不影響此刻的美感。 反而在這花叢中,有種別樣婉約的韻味。 沒有一絲一毫的刻意矯揉造作。 待看清了容貌,封禛這才有了些許印象,他負手近前,“你是,陳家女兒?!?/br> 陳婠明明知曉,卻仍要裝作不識,更不能直言他的身份。 挽了挽頭發(fā),面有驚訝之色,新月一般的眉微微蹙起,問,“你…竟然不是瑞王殿下?” 封禛掀起眼簾時淡淡一笑,含在嘴角,“我的身份如何,又有何關系?要緊的是你腳邊的曇花,才真正難得?!?/br> 此風此月,此花此人。 唯有一樹蟬鳴,襯得風清月明。 若陳婠沒有諸多顧忌,此刻定是極美的偶遇。 “既然你不愿透露名諱,那么便告辭了?!彼驳拇蚱屏吮驹撚械撵届磺橹拢阶叱鰩撞?,才想起自己的簪子還掛在梢頭,便又不得不折回來。 封禛就立在枝椏旁,饒有興致看著她踮起腳,用力伸手去捉那簪子。 陳婠越是急著逃離,手越是觸碰不到,就在她索性要放棄時,忽然頭頂一沉,仰頭見那修長的手,輕而易舉地將簪子取了下來。 她轉身,卻碰上了他的胸膛。 清淡的味道登時鉆入鼻端,此刻封禛離得很近,近到一抬頭就能碰上他的下巴。 陳婠往后退了一步,便撞上了樹干。 他微微前傾,便將陳婠困在自己雙臂和樹干的中央。 封禛俯身垂首,將簪子遞過去,雖然姿勢曖昧難言,但從他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邪念。 仿佛一切都這么理所當然。 陳婠伸手去拿簪子,他卻微微一挑,涼絲絲的花尖兒抵在她下巴上,將她臉龐抬起了些許,“為何要來赴宴?” 陳婠凝著他的眸,胸口陣陣發(fā)緊,雖然封禛此刻的舉止看似頗有挑逗的意味,但他細微的表情卻出賣了內心。 他并不高興,亦或者說來瑞王府花宴令他十分不悅。 而不巧的是,陳婠就撞在了這刀尖上,順理成章地成為他發(fā)泄的出口。 陳婠自然不會忘了,如今此刻,她不是能和天子并駕齊驅的皇后,而只是一屆庶民。若惹得太子不快,便是治個罪也是輕而易舉。 ☆、第10章 平地風波此身起 “既收到了邀請函,不來豈不可惜?!彼髨D撥開花簪,但封禛卻并不給她這個機會。 “知道我并非瑞王,”他哂笑,“定然是很失望罷。” 陳婠被他抵的難受,仿佛那尖子要刺破了她的下頜。 “的確有些失望,”她看到封禛的面色更不善了幾分,接著道,“是替大哥失望,他一腔熱忱,卻不知錯付他人,連你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br> 此話一出,二人之間驟然沉默下來。 少頃,封禛將身子收回,目光落在她面容上,忽然轉了話,“你可會撫琴?” 陳婠搖搖頭,“并未學過。” 封禛又問,“木笛,琵琶,吹簫呢?總該會一樣罷?!?/br> 陳婠深呼了口氣,再次堅定地搖頭,“不曾學過樂器?!?/br> 夜風溫煦,將她裙角吹地飄飄蕩蕩。 封禛自然知道她在拒絕,遂道,“很好,正合我意。成日聽厭了靡靡之音,正想尋個清凈之人?!?/br> 說話間,他竟是隨性地撩開袍擺,就勢坐在樹蔭下的臥石上,“你過來些,莫踩了曇花?!?/br> 陳婠便往旁邊挪了幾步。 一時風靜花香,曇花隨風輕顫,但很快便有了要枯萎的跡象。 “曇花一現,原是這般?!标悐曇艉艿?,卻傳到了封禛耳中,他正欲開口,忽聽不遠處有人在輕喊“小姐?!?/br> “是安平在找我,”陳婠如蒙大赦,連忙作別,“我該回去了。” 封禛卻將她的雙花青玉簪收回掌中,“若想要回簪子,便到前面的棲鳳閣來找我。” 身后樹叢發(fā)出輕微的響動,陳婠立在原地不肯前行,“你還未告知姓名,如何去找?” 封禛已經負手往前走去,側過半張臉來,在月華中更顯清俊無雙,“你來了便知。” 陳婠一面往回走,一面將發(fā)髻攏起,她并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方才所發(fā)生的一切。 但那簪子在太子手中,絕非好事。 難保不會哪天心血來潮,睹物思人。 陳婠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身后,微微停頓了片刻,這才走遠。 她前腳剛離開,樹叢中便緩緩走出一人來。 休寧郡主溫顏嬌美的臉容在月光下影影綽綽,更添妖嬈,心道終歸沒有白費心思。 “陳婠,這次不會再讓給你了?!彼赝谎?,徑直往棲鳳閣的方向走去。 然而月下疏影,陳婠定定站在原地,撥開百合花叢,瞧著那道人影,露出一絲笑意。 其實之前便有所察覺,果然不出所料。 看來溫顏是不打算善罷甘休的,既然她一路追蹤了這么遠,那權當送她一份大禮好了。 安平和王惠兒迎上來,忙問,“小姐你躲到哪里去了,教奴婢擔心!” 陳婠神色淺淡,“去樹林深處賞花,一時忘了時辰,咱們回紫云樓去?!?/br> 鳳凰鳴矣,于彼高崗。梧桐生矣,于彼朝陽。 棲鳳閣敕造古樸典雅,正如其名,乃是瑞王府最風雅之地。 建在紫云樓后的高地上,梧桐木環(huán)繞,風過林幽,和前院紫云樓的喧鬧成為鮮明的對比。 瑞王府,可謂是太子出宮最常來之地。 花宴將近尾聲,棲鳳閣門從外推開。 瑞王進來時,太子正在悠然自得地飲茶,手邊擺放著幾封羊皮紙樣的書信,上面竟然還壓著一根青玉簪。 “太子今兒轉性了?可有中意的女子?”瑞王封珩笑著打趣,自然地坐于他身旁,捻起那簪子把玩,“成色太平庸,不像是太子殿下拿出手的物件?!?/br> 封禛似乎別有所思,隨口回了一句“沒有皇叔雅興”,便低頭翻看著手中信件。 如今皇帝垂垂老矣,太子成年后便早早研習政事。如今他cao控九營大權,與鎮(zhèn)國大將軍溫不平共同執(zhí)管軍事要務。 所以,信使管收來的所有往來西北天河城的信件,全部都要經過太子的親自審閱。 其中兩封的落款,同樣都是寫給戶部侍郎之女,陳婠。 一封來自虎賁校尉陳棠,一封是定遠將軍秦桓峰。 還有一封,是陳婠寄給天河城的家書。 “今日不回宮中,就在棲鳳閣住下了。”封禛丟出這么一句話來,瑞王風雅一笑,帶著幾分放浪形骸的意味,“有花有酒有美人兒,我這地方要比東宮有趣的多?!?/br> 封禛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他這個皇叔,雖然輩分大,但實則年紀比自己只長了五歲,眾位皇子皇親中,就屬他有幾分投緣。 只是對于女人的態(tài)度上,卻大相徑庭。 瑞王封珩一表人才,風流不羈,聲名在外。素來不關心國政,好音律,府內豢養(yǎng)了許多伶人歌姬,可謂是逍遙自在。 “給太子殿下在清陽池備水沐浴,”瑞王轉頭吩咐云惜,可封禛卻擺擺手,“我還有一人要等,皇叔不必管我,且自安置罷。” 瑞王心知太子脾性,遂不枉費口舌,倒是對他口中要等之人,頗有幾分好奇。 誰知才要起身,外面便響起了輕巧的腳步聲,但卻并未進門。 封禛略微沉吟,便斂衣起身兒,瑞王很識趣地命所有人退下。 只見封禛不疾不徐,推開門,夜風清涼地灌了進來,果然在不遠處的梧桐樹下,有一道身影獨自徘徊。 “倒是很守信約。”封禛如是想著便前行了幾步遠,恰那女子回頭望過來。 兩人四目相觸的瞬間,封禛的表情漸漸冷了下來。 那女子鬢發(fā)烏黑,身段嬌媚,在月下梧桐中自然是極美的。 只是,卻不是陳婠。 溫顏雙手攏在袖中,仿佛不經意間的偶遇,杏眼圓睜,“你究竟是何人?當日在馬場,為何假稱瑞王?” 而此時,云惜捧了青玉簪過來,恭敬道,“瑞王吩咐奴婢,將此物給太子殿下送來?!?/br> 溫顏聞言筆直的身子晃了一晃,花容變色,他竟然是太子! 宴會完畢時,已是月上中天。 和來時一樣,每位小姐要拿著腰牌次第出府。 瞧著不同神態(tài)的美人兒,陳婠知道今夜并不盡興。 因為除了瑞王,沒有天子現身,而之前透露出太子將要駕臨的消息,更令人失望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