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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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登基一年之后,朝政更迭,新帝終于完成了中央集權(quán)的全部內(nèi)容,并開始一步一步實現(xiàn)他驅(qū)逐異族的開天辟地之舉。 酉時從正陽宮離開,陳棠一直選擇萬華宮道往北的道路。 不多時,便要經(jīng)過一方茂密的梅樹林,時初冬降雪,梅蕊新開,一片輕淡幽香。 裹了裹身上厚厚的狐裘大衣,方行至梅林中央,卻看見不遠處,月色梅花之下,一道纖秀的身影立著。 陳棠收回目光,對于后宮女眷,自然是要盡可能地避開,以免流言口舌之禍。 他心中仍念著練兵之事,因為降雪,皇上又留他在京中,延遲歸期。如今皆是是御馬場外天微山內(nèi)谷的練兵場cao練新軍。 本是不經(jīng)意地路過,豈料那道身影卻緩緩迎了上來,正正攔在他面前。 將頭上雪帽摘下,月色里露出了一張嫵媚嬌艷的臉容。 溫淑妃凝著眼前越發(fā)沉穩(wěn)如山的男子,心下卻是滋味難明,她道,“如今想要見將軍一面,委實難得緊?!?/br> 陳棠與她對面而望,雖有思緒,卻已無當(dāng)初的波瀾起伏。他撇開目光,十分疏離地行了禮,“淑妃娘娘萬安?!?/br> 言罷,便提步往從旁繞過。 “將軍且留步!”溫淑妃忽然伸出手臂,秀目緊緊逼視過來。 陳棠不予理會,“微臣與娘娘并無可說之話,還請讓開?!?/br> 嬌嫩的臉容上,劃過一絲極深的怨色,竟然輕聲笑了,“如今,你說對本宮無話可說?” 尾音里卻是nongnong的質(zhì)問。 陳棠不語,只將目光放在梅樹梢。 “當(dāng)初糾纏我的人是你,如今翻臉無情的人還是你…即以招惹了我,如今為何又做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陳棠扳開她握住手臂的指頭,“若從前有冒犯之處,望娘娘海涵,娘娘總應(yīng)知道時過境遷的道理?!?/br> 溫淑妃心中大慟,不知為何,陳棠此時的一番話,竟像是尖刀一般銳利地割在胸房上,卻要比皇上的冷遇更讓她無法承受… 這個男人,他分明是愛自己的,可為何又能絕情如此! “是不是沒有獵苑那晚,將軍便仍會如從前?”溫淑妃端出手中的盒子,打開。 滿盒碎玉,是他當(dāng)晚砸碎的玉簪! 陳棠眸光越發(fā)黑沉下去,他冷冷推開,“不論如何,結(jié)局都是一樣的?!?/br> 酸澀的眼淚,有一滴從眼眶滑落,溫淑妃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當(dāng)初是誰曾經(jīng)說過的,此生此心只有我一人…” 陳棠沒有回頭,“淑妃娘娘也知道,那些都是當(dāng)初的舊事了?!?/br> 所有的自尊驕傲,都在他的一句話里潰散無蹤。 溫淑妃甚至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做出這樣荒唐的舉動。 就在陳棠將要走出梅林的一霎那,后腰猛地一沉,被人從后面抱住。 “若還有分毫的情分,請將軍高抬貴手,放過本宮父親兄長…” 拿開她環(huán)繞的手臂,陳棠喉頭微微梗了梗,卻是道,“微臣從來是非分明,若鎮(zhèn)國將軍當(dāng)真有冤情,必會還一個公道。” 高大身影快步離去,消失在盡頭,梅花樹下,展眼便只剩下溫淑妃一人。 她抹去了淚珠子,重新將碎玉盒子蓋好,緊緊握在手心里頭。 初雪后的天微皇城銀裝素裹,一派清朗。 封禛來到毓秀宮時,只見到宮人往來,入了殿,仍是不見婉貴妃身影。 沈青桑過來稟報,說婉貴妃娘娘請陛下在內(nèi)殿稍后片刻。 一入內(nèi)室,便有絲絲縷縷的清香繚繞鼻端。 仿佛置身紅梅花海。 再看四下暖爐星火旺盛,室內(nèi)溫暖如春,紅菱帷幔微微挽起,無處不溫香。 沈青桑已然退下,封禛獨坐在暖玉床上,仍不見陳婠現(xiàn)身。 不一會兒,便被暖香熏得微醉,隨手將外衫解下,只著月白鉤繡的暗紋祥云錦袍。 再看桌案上是新折的紅梅花插瓶,錯落有致。 只是綺思之時,但聞一道清麗的聲音從旁側(cè)傳來,“臣妾沐浴更衣,見駕來遲?!?/br> 封禛一抬頭,便是一片緋色入眼嬌嬈。 半挽的秀發(fā)如云堆在肩頭,一身輕薄的紗衣如仙輕搖,她徐徐走來,緩身坐在他身旁。 這樣的風(fēng)致韻味,是從沒有過的奪目。 平素陳婠總是遮蓋的嚴(yán)實,輕淡的神態(tài)掩飾住原有的風(fēng)華。 “今兒怎地如此特別?”封禛想了想,這才用了,惹人憐愛四個字。 陳婠似有似無地笑了笑,復(fù)又起身,柔白細嫩的身子包裹在紗裙之下,步履飄然,“陛下請稍等?!?/br> 封禛被她如此不同尋常的表現(xiàn),惹得心頭陣陣發(fā)癢,卻忍不住想要看她還能展現(xiàn)出多少的妖嬈姿態(tài)。 不一會兒,陳婠便端了玉漆盤進來。 素手輕施,將一碟一碟的糕點擺放在桌案上面。 金絲白蓉糕、紅棗糯米酥,黃梅卷心糕,種類繁多,滿眼香甜。 最后一道,正是最拿手的桂花酥。 “這些都是臣妾給陛下準(zhǔn)備的,您嘗一嘗?!彼舛G走過去,按著坐下。 封禛一時竟有些受寵若驚之感。 “朕要婠婠親自來,”他得寸進尺,口吻卻是滿滿的寵溺。 陳婠言聽計從,一口一口將所有種類都喂了過去。 “臣妾的手藝可有進步?”她柔聲問著,半倚在桌旁。 封禛滿意地點頭,忽而將她手給握住了,“糕點雖好,但婠婠殿中還有朕更想食用的美味?!?/br> 他傾身靠過去,深眸如海,將她沉沉繞住,微一用力將她纖腰攬住。 陳婠佯作聽不懂的模樣,將他微微一推,“陛下莫要心急,臣妾還準(zhǔn)備了另一樣?xùn)|西。” ☆、第81章 嬌聲軟語赴西陲 一顆心吊在半空懸著,這滋味委實不好受,但封禛此刻卻是甘之如飴。 滿案美味糕點,處處溫香軟玉,他的婠婠究竟還要給自己多少意外的驚喜? 他把弄著紅梅花,不小心將一瓣紅蕊捏了下來。 恰是時,但從帷幔后面,悠然低沉的簫音漸漸飄來。 停在半空的手,驟然頓住。 簫聲緩緩而近,時而婉轉(zhuǎn),時而如高山將傾,忽又急轉(zhuǎn)直下,如銀河落入九幽深潭。 一曲滄浪歌綿綿如泣訴,每一個音節(jié)都擊打在他心上。 抬眼處,緋影翩然,移步而來。 素手間一柄玉簫,白潤如琢,正抵在櫻唇下,嗚咽惻然。 恍惚中,仿佛回到東宮那年花藤月下,她正是如此風(fēng)致悠然,正是一曲滄浪歌,教他始終難忘。 后來宮中伶人奏樂,不論是如何精妙的音律,卻再也無法打動心弦半分。 從此,都知道皇上愛蕭音,勝過器樂百種。 陳婠凝著他的眸光,漸吹漸近,許久不曾吹奏,技藝的確有些生疏了。 但滄浪一曲,上一世不知吹過多少遍,是如何也忘不了的。 這玉簫,她本是不愿再碰。 封禛恍惚中站起身來,滿殿無音。 唯有綿綿不盡的簫音,纏繞心耳,再也聽不進其他。 吹至高*潮處,陳婠一雙彎彎的眉眼看向他,卻發(fā)覺了有些不尋常。 之前他時常要求自己學(xué)簫音,甚至還因為玉簫之事,險些動怒。 但此刻,自己分明依照著他的喜好而來,為何并未從那清冷的容顏上發(fā)現(xiàn)預(yù)想中的贊賞與受用? 良久,簫音已然落定。 “不知陛下喜歡聽什么曲子,就隨意吹了一首,陛下見笑了?!标悐⑽⒏I?,便感到一雙手,將她額前的發(fā)輕柔地挽到耳后。 掀起眼簾,正和他四目相觸。 他目光里幽深一片,看不真切。 正是摸不清狀況之時,他已然重重一拉,將她整個身子都擁進了懷中。 一點一點收緊,緊到連玉簫都貼在身上,再無縫隙。 陳婠任他抱著,不敢動彈,仍在想著這精心策劃的一環(huán)究竟是何處出了問題? “你吹得很好聽,”他將下巴抵在發(fā)頂,輕輕觸著她柔順的發(fā),聲音清潤溫和,卻含了一絲低啞,“朕還想聽凌霄曲?!?/br> 陳婠動了動身子,“那陛下得要先松開手,不然哪有力氣吹的?!?/br> 將失態(tài)的情緒,掩飾下去,又恢復(fù)了從容如初的面容。 陳婠斜坐于梅瀟春景圖的屏風(fēng)前,溫婉秀致的彷如畫中仙。 一曲完畢,他便又是一曲。 好似怎么也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