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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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室密看著這背影,近前去笑問:“你希望是個女兒,還是兒子?” 蘇伯玉淡淡說了句:“有區(qū)別么?” 站在后面聽得周昌邑莞爾,回頭看了眼敞亮的臥房:“五郎哪兒像你一樣整天閑得沒事干,想這些沒用的東西?!?/br> 話音剛落,一陣秋風吹過,真是清涼透骨,阿史那室密縮了縮,深秋的風和初秋真是不一樣,冷多了,看著結(jié)了霜的腳下隨意感慨了句:“快要入冬了?!彪S后看向二人道:“我冷得不行,先回殿里坐著,你們繼續(xù)站著等吧?!?/br> 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商凌月還沒有生出來,殿門外多了鳳耀靈和其他侍君,太醫(yī)滿頭大汗急匆匆走了出來,撲通就跪在了地上,面色蒼白:“回稟統(tǒng)軍,陛下胎位不正難產(chǎn),該怎么辦?”平素定然是?;实?,可現(xiàn)在自另當別論。 話音落下,殿門外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蘇伯玉身上。 “愚蠢!”周昌邑此時插話了:“這種事還用問么!你難道不知道統(tǒng)軍最關(guān)心的是誰的安危!快點兒進去!若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為你是問!平安無事,你的賞賜少不了!” 太醫(yī)一聽就明白了,暗松一口氣,事關(guān)重大,他必須再次確定一下,婦人生產(chǎn)就是鬼門關(guān)前繞,進去了,也怨不得旁人,只怪命數(shù)不濟,產(chǎn)婆能做的絲毫不留痕跡,看不出來端倪,口里登時肅然領(lǐng)命:“是,老臣一定讓陛下安然無恙。” 說完就起身趕忙進去。 ☆、第92章 商凌月的怒火 “慢著!” 就在此時,蘇伯玉出聲,太醫(yī)詫異定住回身趕緊行禮,“統(tǒng)軍?!?/br> 蘇伯玉回頭看他:“若陛下有任何閃失,你也不用當這個太醫(yī)令了。”說完后就離開向臺階下走去。 統(tǒng)軍是這意思?太醫(yī)怔住,余光看看周昌邑,難道開國郡公說的不是?領(lǐng)了命就趕緊進入殿里。 周昌邑擰了眉,看著他被臺階淹沒了身影,小皇帝難產(chǎn)簡直是天賜良機,省得他們動手,五郎為何不抓???他要去哪里?走到他方才站過的地方。 只見臺階下,鳳耀靈正扶著韓臥下馬,他到了臺階下走近迎接。 韓臥一落地就問:“陛下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蘇伯玉重復了剛才太醫(yī)的話,只問了關(guān)鍵的一句:“可有辦法保陛下母子平安?” 韓臥撩起衣擺就趕緊邁上了臺階,眼睛望著淺淡無力的晨光籠罩下的紫宸殿,極快攀登:“先進去看看陛下的情況才能知道。” 蘇伯玉轉(zhuǎn)身就跟上。 鳳耀靈站在后面,見他跟著韓臥的腳步飛快,衣擺翻飛,佩玉叮當,完全亂了節(jié)奏,若有所思收回視線,專注在腳下的臺階上往上爬。 周昌邑給他們讓開了路:“韓先生來得真是及時!” 韓先生對他頷首致意后,就直奔入了殿門口,蘇伯玉跟上搶先他一步到了,推開殿門便隨他一起進入,殿門在他們身后關(guān)閉,高盡國把鳳耀靈則和周昌邑等人被擋在了外面,恭恭敬敬道:“還請郡公和鳳相多擔待,剛才統(tǒng)軍吩咐奴才,讓你們在外等候,陛下生產(chǎn),外臣不便進入,兩位若是等得累了,可移偏殿等待?!?/br> 周昌邑皺了眉,只能停下步子。鳳耀靈要不在,他也不必在外面。 鳳耀靈聞言抹了把汗,這才從殿門收回視線,看向高盡國喘氣道:“這倒是,鳳某也糊涂了?!?/br> 臥房里,商凌月已經(jīng)精疲力竭,滿頭大汗躺著,聽到臥房門打開,她才又睜了下眼,朦朦朧朧的見兩個身影急匆匆近前,二人走近了她才看清是蘇伯玉,還有一個是韓臥,她一顆懸著的心登時就松了下來:“韓先生?!?/br> 韓臥趕緊走近就塞了個藥丸入她嘴里:“咽下去?!壁s緊查看了她的情況,當即安排房里手足無措的宮女和太醫(yī)令準備些他需要的東西。 商凌月疲倦照做了,見蘇伯玉站在一側(cè)望著她,眸光沉沉,心頭只覺涓涓熱流涌入,沖刷走了什么東西,腹上的劇痛還在陣陣傳來,看了他一眼后闔住了眼。蘇伯玉看到她那一眼里凝聚的萬千心緒,走近坐了下來,手指輕按在她額頭上,用只有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我不會讓你出事的?!?/br> 說完不再看她,轉(zhuǎn)眸看向正在忙亂的韓臥。 終于又過了兩個時辰后,孩子出世了,商凌月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昏迷了過去,只是孩子的啼哭聲虛弱無力。 商凌月也脫離了危險,蘇伯玉起身,空出來位置讓婢女們收拾。 他則走到韓臥跟前,清理好的孩子在他懷里,他正給孩子檢查,只見襁褓中的孩子通體紫黑,眼睛緊閉,虛弱哭著,他面色一沉:“怎會如此?” 韓臥轉(zhuǎn)眸看向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陛下曾經(jīng)中過毒,毒素和解藥的藥性都還殘留在孩子身上,這孩子是否能活下來還是未知數(shù),老朽只能竭盡全力救他?!?/br> 蘇伯玉頭突然有些發(fā)脹,閉上眼睛揉了下太陽xue,才又睜開凝在孩子巴掌大的小臉上:“你老實告訴我,他活下來的可能有多大?” 韓臥凝視他道:“五成?!?/br> 蘇伯玉聞言,不由轉(zhuǎn)眸看向昏睡的商凌月,若是孩子出了事,她……“你當初說毒素不會影響到孩子。” 韓臥又嘆了一口氣道:“這話騙騙陛下還行,統(tǒng)軍你也相信嗎?當時我怕陛下受不了真相,也希望她心情好,毒快點兒解,才說的。你不懂一個孩子對母親來說意味著什么,若我告訴陛下這孩子可能因為她解毒而喪命,她定然不會服藥?!?/br> 蘇伯玉聽罷收回視線,重新落在孩子身上,默然不語。 韓臥轉(zhuǎn)眸盯著他:“這孩子生命力倒是強,沒死在她娘生他時。我要帶他出宮治療,鳳耀靈府邸有我的藥廬,一個月后生死便定了,屆時我會告訴你結(jié)果?!?/br> 蘇伯玉聽見微怔,一個月之后就是三月,視線在商凌月和孩子身上不斷交替,游移了良久,最后用指腹在孩子額頭上輕輕撫了下,才做了決定:“可以?!?/br> 他答應(yīng)得這么痛快,韓臥略微詫異了些。他把孩子帶出宮去,這孩子的去留可就由不得他做主了,縱使他一手遮天,也總有管不著的地方。 蘇伯玉說完后又特別囑咐他:“暫時先向陛下隱瞞孩子的情況,一個月后再說?!?/br> 韓臥點點頭:“老朽明白?!?/br> 蘇伯玉當即轉(zhuǎn)身走到床榻邊,掀起簾帷,擰動了遮蓋下的一個按鈕,本是墻壁的地方竟然緩緩打開,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緩步走出,那孩子一看也是剛出生不久,但卻健康的,婦人將睡熟的孩子小心放在商凌月身邊,便走到韓臥身前,柔聲低語道:“韓先生把孩子交給小婦人吧,小婦人在宮門外等先生?!?/br> 韓臥這下才明白了蘇伯玉剛剛為何答應(yīng)的那般爽快,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年輕婦人非尋常之人,也是懂醫(yī)術(shù)的,她繼續(xù)道:“日后奴家便負責照顧小皇子,先生盡管吩咐奴家?!?/br> 蘇伯玉看向韓臥苦笑道:“我本抱了一絲奢望,期待孩子生下來會健健康康的,一點兒都不希望能用上她和這孩子,可惜,如今免得陛下?lián)?,只能用此下策。韓先生把孩子交給她,她會帶孩子提前去鳳府等你們?!?/br> 韓臥算是領(lǐng)教了這個蘇伯玉的縝密,點點頭放心交給她,她離開后,他和蘇伯玉才一同離開了臥房。 殿內(nèi)外的人鳳耀靈、周昌邑、阿史那蘇羅和各宮聽到消息的人都等著。 韓臥笑看眾人道:“有驚無險,陛下和皇子母子平安,只是這兩日諸位不要去打擾陛下,陛下生產(chǎn)時耗了元氣,需要靜養(yǎng)?!?/br> 后宮眾人這才放下心來,登時全部都去恭喜阿史那蘇羅:“恭喜后君!喜得麟兒!”“賀喜后君!”“恭喜……” 阿史那蘇羅滿面春風笑納。 韓臥隨后又囑咐了蘇伯玉些事情,便和鳳耀靈告退出宮,各宮宮人也相繼離開,紫宸殿內(nèi)只剩下了蘇伯玉、阿史那蘇羅和周昌邑。 周昌邑問了蘇伯玉耿耿于懷的問題:“你為何不乘機殺了小皇帝?難產(chǎn)死得不露痕跡,正是天賜良機。白白浪費這么好的機會,日后又要麻煩。” 阿史那蘇羅也轉(zhuǎn)眸好奇看著他。 蘇伯玉端著茶杯,看向他們:“你們敢保證孩子生下來就是活的嗎?” 周昌邑被他問得登時愣住:“這……” 阿史那蘇羅恍然大悟,呵呵笑了起來,輕按向他肩膀:“縱使過了出生這關(guān),后來也不見得就萬無一失,尤其是前幾個月,孩子最容易夭折,還是五郎思慮周全?!?/br> 周昌邑聞言,最擔心的疑慮散去,臉上也有了笑容,嫌惡拂開他的手:“不用你說,我又不是不知。”看向蘇伯玉道:“現(xiàn)在小皇帝和孩子都無礙,依你看,日后如何才能萬無一失?” 蘇伯玉端起茶杯飲茶:“等鏟除阿史那邏鶻時,把商凌月交給你,扶立兒皇帝?!?/br> 果真萬無一失!也再用不了一年,他等得起,到時五郎就只是他一個人的,周昌邑笑了起來,點點頭:“明白了?!?/br> 深夜,商凌月醒來時,房里靜悄悄的,想起韓臥進來后她就昏昏沉沉,不知后來怎么了,現(xiàn)在身上也不疼了,心頭一緊,看向床頭坐著的蘇伯玉,登時起身:“孩子呢?” 蘇伯玉急按住她,噓了一聲,眼睛示意床內(nèi),商凌月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明黃色的襁褓中孩子正沉沉睡著,瞬間一顆石頭落了地,渾身放松下來,這才有心思看他長什么模樣??上偝錾暮⒆有∧槹櫚桶鸵粓F,也看不出來長得像誰,整個兒紅彤彤的,商凌月不由小心摸了下他的小臉蛋兒,問道:“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蘇伯玉道:“男孩兒?!闭f完后他便轉(zhuǎn)身離開臥房,吩咐芮娘讓御膳房傳膳。 商凌月一時注意力在孩子的身上,也沒理會他做了什么。 直到專為她坐月子準備的膳食傳來后,蘇伯玉叫她先用膳,她才回神,蘇伯玉命人將小案幾放在床上,只放了空的碗筷盤碟,還有一碗粥,膳食則擺在房中央的桌上,蘇伯玉道:“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夾?!?/br> 商凌月見桌上還是滿滿擺了一桌子,道:“日后加粥弄三個菜足夠,吃不了全浪費了,也能省下些?!?/br> 蘇伯玉曉得她是因為蝗災(zāi)才如此,先起身夾了幾樣她喜歡的菜放在她面前:“我已下令宮中一切用度從簡。你現(xiàn)在坐月子,能吃的本就少,想吃什么我都讓御膳房做來,不必節(jié)省,把身子養(yǎng)好最重要?!?/br> 商凌月又想起了一件事,轉(zhuǎn)眸凝視他:“往日為了讓你以為我沒有野心,所以裝著奢靡鋪張,整日的歌舞酒宴,現(xiàn)在也沒必要了?!?/br> 蘇伯玉伸手將滑落的薄被往她腰間拉了拉:“欲蓋彌彰?!?/br> 商凌月聞言想想自己之前見了他的樣子,而如今二人相處,一切都恍然如夢,怔怔看著面前他夾好的飯菜,里面都是自己愛吃的,未再說什么,便壓下心頭波瀾,低頭吃起來。 用完后撤了膳,蘇伯玉見她還坐著看著孩子,走近道:“躺下吧,生完孩子能不坐就不坐,躺下對身子好。” 商凌月微怔,狐疑回眸看了他一眼,他怎么知道這么多? 蘇伯玉抽了她腰后的枕頭放好,商凌月也知道坐月子不能大意,聞言未抗拒就照做了。 只是剛躺下,旁邊睡著的孩子突然“哇哇”地哭了起來,商凌月驚得急轉(zhuǎn)身看去,微挺起身,孩子干哭也不流淚,有點兒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干什么:“他怎么了?” 蘇伯玉看著她大眼瞪著孩子無措的模樣忍俊不禁,俯身熟練的抱起了孩子,孩子登時在他懷里不哭了,小眼睛睜開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他看向已經(jīng)到了臥房門邊候著的奶娘:“進來吧!” “是!”奶娘進來后對她行了禮后,就趕緊接過孩子,小心抱著坐在床邊喂奶,孩子瞬間就不哭了,一會兒吃飽了,不到片刻又睡著,商凌月剛放心,卻不料她抱著孩子起身,徑直便向臥房門走去,商凌月怔住,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騰得一股火就冒了起來急道:“站??!” 當即看向蘇伯玉,咬牙道:“你要她把孩子抱去哪里?你答應(yīng)過我的!” ☆、第93章 孩子爭執(zhí) 蘇伯玉看著她緊繃不快的面色,對被嚇住的奶娘擺了擺手,奶娘才施了一禮繼續(xù)抱著孩子離開,小太監(jiān)們關(guān)閉了臥房門。 他平靜道:“你難產(chǎn),元氣大傷,韓先生囑咐必須靜心休養(yǎng),孩子時時哭,影響你休息。他現(xiàn)在隔壁臥房中,奶娘看著,你何時想看,便讓她抱過來?!?/br> 商凌月滿心的怒氣瞬間定住,就要迸出怒斥的話都散了去,緊蹙著眉頭抿唇不語,臉色和緩下來,蘇伯玉也不再說話,臥房里靜得只能聽到二人的呼吸聲,良久后她出聲打破了這股不舒服的死寂:“剛剛吃飯時你就該提前告訴我,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br> 蘇伯玉聞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你還是不信任我,如果相信,就不會反應(yīng)這么大?!?/br> 商凌月怔住,心里在想什么,在他深幽的眸底無所遁形,緩緩垂下眼簾,沉默片刻后說出了心里話:“過去你對我做過的事情,我無法忘記,那些恐懼不安都還在心里刻著,下意識就會往不好的地方想。” 話音落后,蘇伯玉卻久久沒有聲音,良久后,她還以為他會說些什么,卻感覺床邊一輕,商凌月心里一震,當即抬起眸望去。 只見蘇伯玉離開了床頭,緩步走到窗邊,背對她負手立著,身形峻拔,在昏黃的燭光下,渾身籠罩著一股蕭索之氣,仿如深秋獨經(jīng)寒霜的一棵孤松。 商凌月看著心里頗不是滋味,仿佛有什么哽得心口不舒服,就在此時他突然毫無預兆回身,四目霎時對上,她眸底浮現(xiàn)的情緒一覽無余,他的眸中則如大海般風平浪靜,深不見底,商凌月刷得收回了視線,有些狼狽便闔住眼躺了下去,片刻后又翻了個身背對他。 蘇伯玉看著眸底浮現(xiàn)微不可見的笑意。 之后二人間相安無事,見孩子的時間蘇伯玉依然嚴格控制,商凌月也沒辦法,只能順從。 二十五日后,還有五日就是孩子的滿月。蘇伯玉將禮部擬好的奏折讀給商凌月聽:“可還有什么想補充的?” 商凌月注意力全在難得能見的孩子身上,剛才也沒認真聽,看了他一眼,就又重新逗著吃飽了奶還沒睡著的孩子,看著他rou呼呼的小臉心情就好:“沒了?!?/br> 說完才想起一件事:“孩子的名字有了嗎?”這么些天她都忘記了。 蘇伯玉看著還不太能辨別出長相的孩子,道:“還沒有,商姒帝國習俗,要等到百日后才能取,我先去傳旨了。” 商凌月點點頭:“嗯?!?/br> 蘇伯玉傳完旨后黃昏,鳳府內(nèi)宅藥廬,鳳耀靈帶了前來夜訪的蘇伯玉進入,把正在抓藥的韓臥嚇了一跳,一看是他們,無奈道:“以后進來前能不能先敲門!” 鳳耀靈關(guān)閉了房門:“我們快把房門敲爛了,你都沒來開門,嚇著能怨誰,藥童怎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