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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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伯玉擯退其他人,順便讓奶娘把孩子抱下去,房里只剩他們二人時,才凝視她道:“為了你和孩子的安全不得不如此。這次阿史那邏鶻忠叛之心難辨,我和鳳耀靈都不敢冒險讓你返京。我已經(jīng)找人易容成你的模樣,孩子也有替身,芮娘和奶娘跟著,現(xiàn)在天色極暗,沒有人能發(fā)現(xiàn),阿史那邏鶻便不會起疑。如果他當真忠心,屆時再由昌邑、高盡國和原野護送回京?!?/br> 商凌月吃了一驚,沒想到鳳耀靈也參與了,可他為何不提前告訴她?反而和蘇伯玉一起瞞著她,他們兩人什么時候這么共通一氣了? 蘇伯玉看出了她的心緒,伸手輕擁住她的肩膀:“我已告訴鳳耀靈孩子的真相,自然明白什么是對你最有利的,所以這次全力配合我行事?!?/br> “你!”他怎么敢告訴鳳耀靈!商凌月震驚,這下他豈不是知道她瞞著他了,他對她該多失望,心頭滿是愧疚,他告訴他難道就是為了說服鳳耀靈不壞他的事么?“你和他還有什么隱瞞我?” “沒有了,”蘇伯玉道:“就此事。這里是一處我提前購置的民宅,非常隱蔽,安心住著,一應生活需要我都已經(jīng)安排,只是不比宮里,你稍微忍耐些時日,陜州行宮內(nèi)空著,以防走漏風聲。你有什么事可通過高盡國飛鴿傳書?!?/br> 說完他看了看天色,收回視線,道:“時辰不早了,照顧好自己和孩子,盤鎬情形一旦確定,我便寫信告知你?!?/br> 商凌月到現(xiàn)在腦袋還有些凌亂,本以為要跟他們一起離開這里,驀然間她又只能和孩子在這里,而他和鳳耀靈都不在身邊,毫無心理準備,一時心里空蕩蕩得難受,又惶惶不安,直愣愣盯著他說了個“我”字,可又不知道繼續(xù)能跟他說什么。 蘇伯玉看出她對日后未知的無措,攬她入懷,用力抱了抱,商凌月驀得緊緊抱住了他,死死貼在他胸口,感受著他身體的安全和溫暖,蘇伯玉低頭吻了下她的頭,貼到她耳邊:“別害怕,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和孩子不會有任何危險,記得把令牌收好?!?/br> 商凌月聽他安慰心里雖然安定下來些,可難受依然還在,越發(fā)抱緊了他,無言默默地耍賴不想讓他走。 蘇伯玉抬起一只手撫在她頭上,又陪著她一會兒,才凝視她道:“我該走了,不久之后我們就能見面?!?/br> 商凌月聞言心頭格外的發(fā)沉,鳳耀靈居然和他合作,阿史那邏鶻那里一定是出了問題,他們此行一去,未來局勢變得更撲朔迷離,想起上次他渾身是血的出現(xiàn)在面前,握住他的手,她不由道:“你和鳳耀靈都要保重。” 蘇伯玉聞言,心頭一暖,輕嗯一聲:“我走了,病兒我不去看了?!?/br> 商凌月這才放開他,眷戀不舍地看著他轉身頭也不回的進入密道。 一個時辰后,城門外,天色依然灰蒙蒙得看不真切東西,隱隱約約聽見車馬駛來的聲音,鳳耀靈最是熟悉,笑對旁邊的赤木勒道:“陛下來了。” 果然片刻后馬車駛近看得稍微熟悉了些,富貴非常的馬車到了隊伍最中央的位置后,他們二人當即走近,在不遠處行禮:“臣鳳耀靈,赤木勒參見陛下。” 馬車內(nèi)蘇伯玉掀起簾帷,商凌月的聲音傳出:“愛卿平身,下令隊伍啟程吧。” 赤木勒和鳳耀靈先后起身,如水墨畫青灰色的光線中,能看見商凌月抱著孩子坐在里面,赤木勒恭敬領命:“是,陛下?!?/br> 蘇伯玉放下了簾帷。 片刻后,赤木勒在遠處洪亮震耳的聲音遍傳郊外,“啟程!”浩浩蕩蕩綿延數(shù)里的隊伍開始在官道上緩緩行動起來,猶如一條扭曲身體的長蛇慢慢向前滑動。 晚上,商凌月哄了孩子睡熟,正更衣準備睡覺,緊閉的臥房門突然吱呀打開,只見周昌邑堂而皇之進來,面色并不似之前的溫文謙恭,反而帶著一股倨傲,他怎么,商凌月急掩住了身體,心中戒備,但面上不動聲色看著他:“周昌邑,你這么晚找朕有何事?” 余光望著殿外,卻不見守在外面的高盡國。 周昌邑走到她旁邊,笑了笑:“你找高盡國那個奴才嗎?” 商凌月皺了眉。 周昌邑嘆了口氣,拍拍手,商凌月只見兩人押著高盡國進來,后面嘩啦啦跟著進來數(shù)十人,全是蘇伯玉留下來的武士,高盡國被他們押著跪倒在地上,面上也都是不可置信周昌邑會這么對他。 商凌月心里咯噔一下,緊擰眉頭看著周昌邑:“高盡國犯了何事?” 周昌邑挽起一縷發(fā)絲纏繞在指尖,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絲陰諷刺笑意:“女皇陛下,難道不知我有多恨你嗎?五郎為了你多番置我于不顧,他還以為我不知他已經(jīng)變了心,把我當三歲小孩兒哄。如今終于有了鏟除你的機會,高盡國這死奴才還要攔著,自然是犯了大逆之罪。” 說完,他眼神一厲:“來人!把這假冒陛下的替身拿下!”那幾人瞬間到了她跟前,鏗鏘拔刀,把她團團圍住。 商凌月面色頓變,厲色怒喝:“放肆!”他要做什么?目光急忙看向高盡國,只見他面色鐵青,她心里瞬間沉到了谷底。蘇伯玉不知道周昌邑要這么做 周昌邑嗤笑看了她一眼:“你還真當自己是陛下!”轉身就往床邊走去。 商凌月驚恐:“站?。≈懿?!你要干什么!” 話音剛落,本還在熟睡的孩子“哇”得一聲被嚇醒,哭了起來,周昌邑已然俯下身把孩子抱了起來,商凌月一急:“周昌邑,你要干什么?把孩子放下!” 孩子不認得他,哭得更厲害了,周昌邑看著孩子融合了她和蘇伯玉相貌的小臉,米分雕玉琢,這會兒哭得還真是讓人心生憐愛,不由抬手輕撫在了他細弱的脖子上,指尖突然掐住。 ☆、第112章 妻子危境 “周昌邑!”商凌月駭?shù)眉饨幸宦?,臉色煞? 高盡國急喊:“那是統(tǒng)軍的孩子!” 周昌邑聞言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抱著孩子轉身,孩子在他懷里哭得聲嘶力竭:“五郎的孩子又要如何?沒了這個小孽種,他就是我的,他不會分散心在在其他人身上,只會是我的?!?/br> 說完又散去了笑,冷冷對那些手下道:“把他們的嘴堵住押走!” 商凌月和高盡國嘴里都被塞入了一塊破布,商凌月猛然避開,怒道:“你要報復就沖著我來,對孩子下手,你算什么男人!他絕不可能愛你這么卑鄙無恥的人!” “啪”得一聲,一武士收起刀,驟然扇了她一耳光,臉陡然腫了起來,“閉嘴!”商凌月怒恨瞪了他一眼,那武士又給了一巴掌,拿出繩子綁住了她,商凌月掙扎也不頂用! 周昌邑這才瞥了眼那武士:“誰讓你動手的!” 那武士頓像布偶一樣,低下頭粗聲道:“她罵您?!?/br> 周昌邑聞言收回視線,看著小臉哭得通紅的孩子,用手指摸著他的臉蛋兒:“讓她罵吧,她罵得越兇,我越高興。押下去!” 商凌月頓時被他們拽著往外拉,她急切的望著孩子和周昌邑,恐懼吼道:“把孩子給我!” 周昌邑不理會她,自顧自意味不明得摸著孩子的臉,似笑非笑的側臉在燭光下閃爍著陰暗邪肆的光芒,商凌月看著孩子哭得聲音嘶啞,和他這臉,滿心絕望至極得被拖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只見院子里都是婢女的尸體,還有奶娘,商凌月看得犯嘔,鳳耀靈的書童原野也被打得鼻青臉腫被押著跪在地上,高盡國被押到他旁邊跪下,武士的刀揚起就要落下。 高盡國雙眼直直盯著她,眼里焦急強烈得神色似乎想要告訴她什么。 商凌月明白他要說這不是蘇伯玉的意思,眼里泛紅,痛心疾首看著刀緩下,就在此時,她脖頸上一陣劇痛,驟然天旋地轉陷入黑暗昏迷了過去。 五日后中午,浩浩蕩蕩的護送皇帝的隊伍行到了徽州地界,進入一處風景秀麗的山路上,左右兩側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林,路距離盤鎬還有八日路程。 就在隊伍前行間,突然間破空而來無數(shù)箭矢,頓有將士中箭痛呼落馬,一時馬嘶人亂。 “有埋伏!” “有埋伏!” …… 中箭的隊伍亂了起來,前后隊伍還未反應過來,樹林中已經(jīng)傳出一陣喊殺聲。 蘇伯玉、鳳耀靈登時掀起簾帷看去,只見兩側樹林中沖出無數(shù)士兵,皆穿著銀龍鎧甲,瞬間沖斷了隊伍,混殺到一起,有人高喊聲在空中回蕩著:“殺蘇伯玉!清君側!” “殺蘇伯玉!” “清君側!” …… 一片呼喊聲中,殺退了的敵軍又一隊隊沖過來,山路上到處血rou橫飛,血液飛濺。 蘇伯玉挑起簾帷望著,只見遠處赤木勒殺了過來,直沖到他和鳳耀靈馬車間:“統(tǒng)軍,鳳相,埋伏少說有五萬人,我們打不過!我和弟兄們掩護陛下和你們殺出去!乘現(xiàn)在大亂還有機會!” 蘇伯玉看看已經(jīng)有人注意到了他們這里的動靜:“不行,目標太大,要兵分兩路,迷惑他們。” 鳳耀靈也是這意思,赤木勒聽罷,蘇伯玉當即吩咐下去具體怎么辦,赤木勒隨即對身后的大將一個手勢,調(diào)轉馬頭,當即拼殺帶路,數(shù)輛馬車極快跟著,馬車的樣子大同小異,沒有人知道不同的馬車里分別是什么人。 一個時辰后,山路上廝殺已經(jīng)接近尾聲,終究抵不過埋伏人多勢眾,沒有沖殺出去的人都死在了山路上,幾輛馬車被困其中,人死馬亡,一片狼藉,血腥味彌漫滿在樹林各處。 尸體旁站著埋伏的軍隊,人數(shù)眾多,密密麻麻。一里之外的山路上,另外有五輛馬車停著,車廂上全是血,有的尸體掛在車窗上,有的在車輪下碾壓著。 赤木勒他們一路撤到了二十里外,快要看見一座小城郴州時,才不見了追殺的隊伍,疏疏落落的車隊總算能放緩速度進入城里。 城守騰出了自己的府邸給皇帝住,蘇伯玉統(tǒng)計了此次死傷情況,文武大臣中三分之一的人喪了命,幸好大部分都活了下來,另外護送他們的軍隊死傷近三分之二,蘇伯玉的手下和赤木勒帶來的人合起來不足五千人,因奮力拼死殺出一條血路,并阻擋后面追兵,才導致傷亡如此慘重。 蘇伯玉、阿史那邏鶻、鳳耀靈和赤木勒等和剩余的文武大臣坐下商談后續(xù)之事,眾人心有余悸,難以確定這些軍隊究竟是何人所率,為了防止泄露身份,他們都穿著毫無標記的銀甲,相貌上也看不出來。剩下的五千多將士分出一半去守衛(wèi)郴州,以防有追兵,蘇伯玉控制下的假商凌月下令眾人暫時休息,改日再議。 夜色深沉,眾人都熟睡之際,假商凌月住的臥房門突然悄無聲息打開,清冷的月輝下,幾不可聞的腳步踩出一道黑影迅速到了床邊,掀起簾帷,月光霎時灑入床上。 商凌月?lián)е诎抵械鸟唏僬檬欤瑏砣隧桌涔庖婚W,拔出腰間匕首就刺向她背心。就在匕首要刺入時,來人的手腕兒突然被扼住,他一驚,只見不知何時醒來的商凌月竟然背對他就準確無誤扣住了他的手腕兒,力道之大,牽制得他進不得退不得,商凌月依然背對他淡淡道:“五兄,你們還不出來,要等到什么時候?” 話音剛落,臥房內(nèi)驟然亮如白晝,來人眼睛一晃,震□□色,他中計了!咬舌就要自盡,他也沒看清床上的商凌月怎么動作,待反應過來時,下頜已經(jīng)挨了一拳,藏毒的牙齒被打落,手中匕首也哐當一聲落在了床上,他的下巴也脫臼,商凌月則抓起床上早就準備好的繩索把他利落捆住,一推,來人彭得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事情就是你們的了?!奔偕塘柙屡牧伺氖?,叉開腿坐在床邊,一腳踩在此人身上,打了個哈欠,配上易容成商凌月的臉,違和得緊,倒在地上的人這才發(fā)現(xiàn)明亮燈光下照耀下,眸光一緊。她根本就不是商凌月!商凌月的眼神哪有這么凌厲,臉型更不是這般。 蘇伯玉笑看向她:“多謝!”隨即走近黑衣人,俯身扯下了他臉上的黑巾,隨他走近的鳳耀靈端著燈燭蹲下,凝視這張熟悉的臉,嘆了口氣:“赤木勒,是誰讓你刺殺陛下的,奉義郡王嗎?” 來人正是赤木勒,他聞言冷冷道:“少侮辱郡王,此事是我一人做下,與郡王毫無關系??ね鯙榱诉@個女人,竟然要錯過千載難逢的復國好時機,我怎能看他沉淪下去,只要她死了,我突厥復國便有望,可惜我有勇無謀,中了你們的jian計。”說完閉上了眼,引頸就戮,再不理會他們。 旁邊的蘇伯玉轉向鳳耀靈:“你什么都不可能問出來的,不必浪費力氣了,讓人把他帶下去吧?!?/br> 鳳耀靈點點頭,站起,蘇伯玉一個手勢,早就隱藏在房內(nèi)暗處的暗衛(wèi)將他帶了下去。 片刻后,外面進來一個全副武裝的大將,稟報赤木勒率領來的人已經(jīng)都被繳械押解。 蘇伯玉對鳳耀靈道:“外天的攻擊就是阿史那邏鶻所為?!?/br> 話音剛落,阿史那蘇羅突然急匆匆奔入:“不好了!”手中拿著剛剛收到的密信。 “發(fā)生何事?”蘇伯玉只能暫時壓下此事,轉向他。 阿史那邏鶻趕緊將收到的密信交給他:“周昌邑果然有問題?!彪S即抬眸看了眼鳳耀靈和床上的女子,將陜州發(fā)生的事同時告訴了他們,但沒都全說。 完了特意給鳳耀靈解釋:“這密信是周昌邑傳來的,他已經(jīng)把所有暗線都掌控在手中。陛下和皇子非常危險?!?/br> 鳳耀靈只見阿史那蘇羅面色暗沉,想他剛才的話,蘇伯玉難道早就懷疑周昌邑會叛變?似有什么地方他沒考慮到,暫時壓下疑問,冷靜看向蘇伯玉問:“信上還寫什么了?” 蘇伯玉把信給了他,鳳耀靈趕緊看去:“……要想見到商凌月和病兒,三日內(nèi)就你一人出現(xiàn)在紫云殿。若過了時候,五郎,你最懂我,屆時我會做出什么事情來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周昌邑?!?/br> 鳳耀靈驟然擰了眉,轉眸看蘇伯玉:“你打算怎么辦?” 蘇伯玉:“如他所愿?!?/br> “不行!”阿史那蘇羅登時堅決反對:“太危險!陛下和病兒不會有危險!你不能上了周昌邑的當!更何況三天怎么可能到了盤鎬!再快從這里也要四天!” 蘇伯玉不理會他,就對鳳耀靈道:“我入宮后,宮外的所有事情都交給你了。” 鳳耀靈絲毫沒詫異他會如此選擇,他不為人知的這一面,這些時日他沒有判斷錯,微微露出笑容:“我若說被調(diào)回盤鎬第一日早朝,便期待你我能有并肩作戰(zhàn)的一日,你信嗎?” 蘇伯玉看他眸底光華,拿過密信塞入袖口,轉身便放心疾步離開。 “真是瘋了!”阿史那蘇羅急忙追出去,床上的女子也當即跟上。 ☆、第113章 夜入皇宮 蘇伯玉下令軍中將領全部聽鳳耀靈號令行事,只帶了二十名隨從便離開了郴州,給阿史那蘇羅和女子留了一個錦囊,讓他們到盤鎬后不要入城藏身郊外,不得輕舉妄動。鳳耀靈親自送了他們離開,便回到房內(nèi),召集了蘇伯玉的親信大將,分析并排演可能的局勢演變。 三日后,臨近子時還有半個時辰時,蘇伯玉滿身風塵策馬出現(xiàn)在了盤鎬皇宮前,再有半個時辰就要過了三日期限。 星空的火把下,戍衛(wèi)守夜的將士望見快馬奔來,鏗得拔出了長刀,瞬間一字排開,厲色喝道:“何人夜闖皇宮!” 蘇伯玉一把勒住了馬,高高揚起的馬蹄合著響徹夜空的馬鳴聲,震人心神,強威的氣勢撲面而來,他看了他們一眼:“蘇伯玉!” 守將面色一變,登時從暗處出現(xiàn)了數(shù)千士兵將他團團圍住,里三層外三層,任他插翅也難逃。守將這才急忙向他身后看去,漆黑夜色中,竟只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