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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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山歸來 “王秋娘,你果然在家!” “是你!” 來人正是劉氏的大嫂李氏,原來她在家正剛忙完了春種,突然想起來這一個來月原本對她殷切的趙府里沒了消息,先前說好了只要讓秋娘嫁進張家她就有一大筆的銀子拿,她心里還惦記著呢,看趙府沒了動靜不由的心急起來,正盤算著怎么才能讓劉氏松口,卻突然有人來她家里串門子,說的還是打聽她婆婆的話,此時她老婆婆正在后園子里收拾菜地呢,來人卻說什么她婆婆腿怎么樣的話,弄得她云里霧里的摸不到頭腦,仔細一問才知道,原來那人是去趕集的時候聽棗兒莊的人說她婆婆的腿斷了,劉氏為了這個把兩個閨女都嫁了出去!這一聽不要緊,她也顧不得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想去找劉氏問個清楚!她婆婆好好的在家待著,怎么就摔斷了腿,還要她這個出了嫁的閨女拿錢醫(yī)治!最重要的是劉氏居然把兩個閨女都嫁了!荷花嫁到哪里她管不著,可是這秋娘……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 把幾個孩子托付給了婆婆,李氏急匆匆的就往棗兒莊趕。還好兩個村子離得不遠,可是沒想到的是,她剛進棗兒莊就聽說了荷花做了王秋娘的轎子,王秋娘卻因令一門親事的男方死了而留在家中!她仔細將其中的細節(jié)想了想,又想起她說起張家時,劉氏的態(tài)度,一股股的冷汗就開始往外冒,直奔王家跑來。 此時的李氏面色緊繃,看見王秋娘時變得更加的氣急敗壞?!澳隳锬??把她給我叫出來?!?/br> 秋娘見到來人和郭莊的或是青山都沒有關(guān)系也就放了心,哪里還有心思應(yīng)付這個本來就看不對眼的人!“我娘早就死了,你要見她得去地府!” “你……我不和你一般見識,你趕快把劉氏給我叫出來!” “哼!”秋娘理都不理會她,拉著阿福徑自回房去了,她還要好好的想想辦法找到青山呢,可沒工夫和李氏在這里浪費口舌! “哎呀!”李氏也顧不得秋娘的無理,急急忙忙的進了上房,正看到劉氏望著大紅的喜字傻笑,氣的她一把把那窗上貼的喜字都撕了下來。 劉氏只顧得自己發(fā)呆想心事,只要一想到自己的閨女馬上就要過上人上人的好日子就打心里喜得冒泡,突然看見自己的娘家嫂子發(fā)瘋似得舉動,本能的就想躲開,可是看著那撕得粉碎的喜字,還是不由得焦急起來。 “我說嫂子,你這是干什么,這、這可是……” “是啥?你給我說說這是啥?我問你,荷花呢?荷花她去哪了?還有你娘她怎么就折了腿,你居然還要嫁閨女才能醫(yī)治你娘,你把我當(dāng)啥了??。拷裉炷愣冀o我說清楚了!” “我……這……不是這樣的,嫂子,你……” “啥你你我我的,我讓你說荷花呢????你是不是把她嫁到張家去了!” 李氏叉著腰板兇神惡煞的樣子,讓劉氏想起了自己懷了荷花卻還沒出嫁的時候,那個時候李氏也是每天這樣找她的茬兒,說些無比難聽的話教訓(xùn)她……沒想到自己的閨女都長那么大了,李氏卻還是那個樣子,擺出長輩的姿態(tài)給誰看呢?真當(dāng)自己是個人物了。“嫂子,我是荷花的親娘,我就是把荷花嫁到了張家又咋的?我這個娘還做不得自己閨女的主了?你要是因為荷花出嫁我沒請你吃杯喜酒來這鬧脾氣,那我可要好好說道說道了!再說了,你可別忘了,我現(xiàn)在可不是待在劉家任你拿捏打罵的姑娘了!” “哈,哈哈!”李氏氣極反笑,原本極薄的嘴唇咧出嘲諷的弧度,“你行,你真行?。∧氵@是承認荷花就是嫁到了張家了是不是?那可是我為王秋娘說的媒,人家張家也指名道姓的要的是她!你耍那些個心眼子玩了換親的把戲,你可是真行??!跟我來了個過河拆橋,還把人家張家當(dāng)猴子戲耍,以前我還真是小瞧你了,你真是長本事了啊!吃酒?誰要吃你那杯餿了的馬尿,你這個……” “嫂子說的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劉氏不愿意聽李氏在這里罵罵咧咧,她被李氏教訓(xùn)了這么多年,如今閨女嫁到了高門大戶,憑什么還要受李氏的氣,又不吃她的喝她的,“我咋知道先來的會是張家的轎子,荷花上錯花轎那也是意外,只不過現(xiàn)在為時已晚沒辦法罷了,這才將錯就錯的,怎么到了嫂子的嘴里就這么難聽了!不管怎么說,荷花才是你的親外甥女,她嫁到張家不比王秋娘那個外人嫁過去便宜?你以后要是有啥事兒求到她頭上,怎么也比個外人好使吧!” 劉氏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氣的李氏說不出話來,她見過蠢人,卻沒見過劉氏這么蠢的?!澳阋詾閺埣沂鞘裁葱羧思夷兀∪思乙灰苫ㄟ€兩說呢!萬一張家發(fā)現(xiàn)那不是秋娘,真要把荷花退回來我看你怎么辦!” “退、退回來?那怎么行!哪有這么辦事兒的!不可能!”劉氏頭次聽說還有這個規(guī)矩,想想就覺得心驚rou跳,極力否認著。 看著劉氏心慌的樣子李氏十分的愜意解恨,該,讓你自作主張壞了我的好事!活該你害怕!想著白花花的銀子就這么沒了,她恨得咬牙切齒,又在劉氏的心上劃了一刀!“不可能?怎么不可能?人家要娶的可是王秋娘!就算不把荷花給你退回來,到時候給她個小妾當(dāng)當(dāng),再讓王秋娘嫁過去當(dāng)正妻,哼哼!我看你后不后悔!”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們荷花比那王秋娘那個小賤人強多了,還是個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模樣更不用說,那張家小子見了還不丟了魂兒,憑啥讓我的荷花當(dāng)妾?不能,不能的!王秋娘那個小賤人沒那么好的命!我的荷花可有!” 李氏聽了這話忍不住心底冷笑,劉氏這是眼神不好吧!就她家荷花那個樣子頂多算是小家碧玉,沒見過什么世面,又是個慣會蠻橫要尖兒的,小家子氣的很,拿什么和人家王秋娘比,真是老王賣瓜自賣自夸!什么東西!最重要的是劉氏以為自己把閨女送進了福窩兒,可是她卻不知道那是個什么樣的人家,是她自己把荷花推進了火坑啊!可是她并不打算把她知道的告訴劉氏,白白浪費了這么個好機會,大把的銀子都沒了,活該她以后悔死! ”先不說張家的事兒,就是這郭家也是個事兒,你收了人家不少的聘禮吧?” 劉氏低頭翻著白眼不說話,李氏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越發(fā)的冷了起來,“我聽說那郭家父子都死了?” 劉氏還是繃著臉不說話。 “我可是聽說了,那深山的人家都是一個村子一抱團兒的,我不知道人家有沒有什么宗族,可是我卻知道那人都生性的不好說話,你收了人家的銀子,別管人家死不死的,這你要是不退回去,哼哼,將來有了麻煩可別找你哥去!” 劉氏心上一怔,卻還是強撐著不去理李氏,她就是覺得她這嫂子就是因為掃了她的臉面,這才來找她的別扭的,自己才不信她說的呢!錢都到了自己手里哪還有要回去的道理,那郭家人又不是她殺的,就算真是有人來提這個事兒,大不了她把秋娘送過去就是了,反正又不是自己的閨女!打定了主意,劉氏心氣都順了,李氏的冷嘲熱諷聽在她耳里也不是那么難以忍受了! 李氏看劉氏這是油鹽不進了,心想著以后有的是熱鬧看,倒是那銀子怎么著都是沒有了,損了劉氏兩句也就回了家了。 “王秋娘,那個女的走了!”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阿福也和秋娘一樣,再不叫劉氏娘,順帶著劉氏的嫂子都成了“那個女的”。 “知道了,你自己去門口玩啊!” 打發(fā)走了阿福,秋娘坐在炕沿上,田寡婦兩眼無神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總之還是在擔(dān)心青山罷了。秋娘本來想安慰兩句,卻一時間喉嚨苦澀的不知道說什么好,這個時候如果還是找不到青山卻是不管什么話都蒼白的很,什么用都沒有!她心里同樣為青山擔(dān)憂著,可是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田寡婦的心里空蕩蕩的,自己拉扯大的兒子怎么就突然不聽話了呢?難道郭莊的事情真是兒子做出來的?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兒子怎么自己能不了解呢?如論如何他都是不會這么做的,殺人,那是大罪??!她膽戰(zhàn)心驚的等待著,雖然她不愿意相信,可是青山他到底去了哪里??!早知道……早知道當(dāng)初就該答應(yīng)他的話,娶了秋娘算了!田寡婦不禁后悔到,是不是讓兒子如愿娶了秋娘,今天的這一切就都不會發(fā)生了?就算秋娘名聲不好,可那和青山的命和前程相比又算的了什么?只要兒子好好的,就算他要娶得是個癡的傻的什么樣的她都同意啊!可是現(xiàn)在,晚了!她能做的只要等待! “嬸子!你……你別太擔(dān)心!青山、青山他不會做那樣的事兒的?!?/br> 田寡婦看著眼前的人兒,她那雙眼睛里的真摯不似作偽,她也是為青山擔(dān)憂嗎?就是因為她,青山第一次違了自己的意思,吃了好幾日的苦,如今又消失的無影無蹤,還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都是這個人!都是這個人!田寡婦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后槽牙,力氣用的太大,只覺得牙床上不停的泛著酸水兒,她想恨,如果不是王秋娘,自己的兒子怎么會變成這樣?她好想恨,可是那滿是擔(dān)憂的目光卻讓她不自覺的挪開了眼睛! “青山……” “王秋娘……”門被一個用力推開,阿福的臉上滿是驚喜的笑容,“田青山回來了!” “啥?”兩個女人同時站了起來,田寡婦瞪大了眼睛,生怕自己聽錯看錯?!澳阏f啥?” 異樣的兔rou “田青山回來了,我剛剛想去你家看看,正好看到田青山帶著一個小丫頭進你家!” “青山回來了?他好不好?出啥事兒了沒?”田寡婦的眼淚不禁流了下來,心神一松,連說話都有些顫抖。 “嬸子這事高興的糊涂了,咱趕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秋娘也有些激動。 阿福紅著笑臉,對于自己發(fā)現(xiàn)青山很是驕傲,“我看的真真兒的,他好好的呢!啥事兒都沒有……” 阿福的話音未落,田寡婦一下子沖了出去!秋娘本想著一起過去看看,走到門口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咋了?走?。俊?/br> “阿福你剛剛說什么?青山帶著個丫頭進了田家?” “是啊,一個女的,看樣子比你還?。 ?/br> “啊……” 秋娘沖著阿福淡淡一笑,“我還是不去了,知道他沒事我也就安心了!” 那略帶憂傷的感覺讓阿??床欢?,只是他卻再一次緊緊的握住了秋娘的手…… 此時的田家正一片混亂,田寡婦抱著青山哭的一塌糊涂,兒啊兒啊的叫個不停,好一會兒才穩(wěn)定了情緒,問起了郭家的事兒,田青山的回答卻是一概不知,說他只是去山上逛了逛,不想?yún)s遇到了一只狼,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逃了出來,把一直站在墻角的小姑娘推了出來,說是自己多虧了她才保住的命。 田寡婦一看自己的兒子好好的,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兒子能做出殺人的事兒來,也就青山說什么她信什么了,一時欣喜之下倒沒有追問那只狼的事兒,更忘記了這么一個瘦弱單薄的小姑娘怎么能從狼嘴里救得出田青山。知道了那小姑娘名叫小玉,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頓時心生憐惜,讓小玉在田家安心住下,暫且不提。 秋娘將那紅嫁衣壓在了箱子底下,也不提其他的話,心里卻有些茫然起來,本來定好的目標(biāo)一下子不見了,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心里更加的煩躁不已,阿福帶著那群小雞去河邊玩耍,她和劉氏兩看相厭,拿著把鋤頭下地看苗去了。 縱橫交錯的田壟,綠油油的小苗,就連微風(fēng)吹過來都帶著一股清新的氣息。秋娘幫這個除除草,再幫那個扶扶苗,心情也跟著輕松起來。腦子不再緊繃繃的,她不由的想起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聲名狼藉,貞潔不保,想的好好的嫁人計劃也泡了湯,連帶著阿福讀書的事兒也只能往后拖了,她又和劉氏撕破了臉皮,現(xiàn)在就連原來的面上情也沒有了,這樣的情況簡直就是個死局。依著劉氏現(xiàn)在的脾氣,可能再也不會提自己嫁人的事兒了吧,不過是一張木板床,一碗粗茶淡飯,就可以得到她和阿福兩個免費的小工,更不用說她每個月一百文的飯食錢,如果換做她是劉氏,也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條件吧! 難道她真的要困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她從趙府出來要過的可不是這樣的生活,還有她的幼弟,如果她連阿福都照顧不了還算的上什么jiejie!不行!秋娘將手中的鋤頭一扔,決不能這樣下去!可是現(xiàn)在…… “哎,你們看,那是不是老王家的大丫頭?” “唉,真是她,她的心可真夠大的,還有心情下地干活呢!” “真是丟人現(xiàn)眼,如果我是她哪有臉出門亂竄,在家里等死算了!” “哎哎,別說了,她看過來了!” 秋娘順著聲音看過去,是村里的幾個婦人也來下地干活,她暗嘆了口氣,拜托,說人壞話聲音還這么大,難道還怕她聽不見嗎?隨意的蹲在地上薅了把草,卻看見那幾個人還在地頭上對著她指指點點。她知道自己的名聲不好,也知道那些閑來無事的人最愛嚼她的舌根,可是哪有這么正大光明,理直氣壯的! “幾位嬸子,你們也下地來了???”秋娘故意拿出那種若無其事的笑容,果然看見那幾個人先是驚了一下,接著才尷尬的笑了笑也連忙走開了! 做賊心虛就是這個樣子嗎?秋娘心里很是不舒服。她雖然總是說自己不在意別人的想法,尤其是根本就不認識的人,愛怎么說隨他們?nèi)ゾ褪橇?。可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并非真的不在意!她才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當(dāng)然希望別人眼中的自己是美好的,以前的想法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秋娘再也沒心思打理這些幼苗了。也不管壟溝里的鋤頭,自己一個人朝著地邊上的樹林里走去。 才走了沒一會兒,秋娘突然聞到一股煙火氣息,還有一種焦香誘人的味道,咦,誰家做飯也不能傳的這么遠吧!秋娘想了想,還是加快了腳步尋了過去。 “是你!” 令秋娘沒想到的是再次碰到了一個熟人。 “怎么又是你?啊,你居然烤兔子吃!哎呀,好惡心!”秋娘厭惡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許天明也是一愣,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碰到這個丫頭!他只是剛打了只野兔,就地正法的烤來吃罷了!吃野兔很惡心嗎?許天明皺了皺眉,覺得這個丫頭真的不是一般的矯情,于是決定無視她,眼神突然掃過地上,這才明白了秋娘說的惡心是什么意思了!他就地剝了那只野兔,然后……忘記收拾那一地的皮毛了!放在已經(jīng)變得焦黃的兔rou上的目光不自覺的又看了一眼地上,嗯,好吧,是有點惡心! “你抓的兔子?你剝的皮?你把它烤了?你怎么這么殘忍?我現(xiàn)在算是知道了,你這個人不僅僅是偷窺狂,還是個冷血!真是一點兒愛心都沒有!”秋娘翻著白眼,她倒不是針對這件事,只是心里正郁悶著,看到的又是向來不對頭的人,不知怎的,每次看見這個男人她都有一肚子的火氣,這次更是想也不想的把他當(dāng)成了出氣筒,人家俗話都是說對事不對人,她偏偏有了點兒對人不對事的意思。 許天明深吸了口氣,最后還是決定無視這個“無聊”的丫頭! 秋娘以為這個男人怎么也會回她幾句,說不定還會就她沒嫁出去這件事來羞辱她,她都已經(jīng)做好了回嘴的準(zhǔn)備,卻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依舊無動于衷。哼,不理她是吧!看樣子還是一臉厭煩呢,那她就偏偏要讓他更加膩煩。秋娘在男人對面不遠的地方尋了塊石頭坐了下去。 “咦?你家的白雪呢?它不是和你寸步不離的?” “……” “你天天什么都不做,只會抓魚剝兔嗎?” “……” “你是啞巴???怎么不說話?” “……” 秋娘一陣氣結(jié),這個男人是聾是啞啊,怎么就不會說話呢?還是說……只有和她不說話!秋娘覺得自己想對了,這個男人一定也和那些村婦一樣,表面無視,心里頭說不定怎么編排她呢!真是可惡!一個大男人竟然像個娘們似得。正要出言譏諷,鼻翼間卻聞到了越發(fā)香氣襲人的味道,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她這個時候還沒吃飯呢! 許天明抬起眼簾,正好看見那丫頭咽口水的樣子,見他望了過去還倔強的扭過了頭,小眼神兒卻是不由自主的盯上了他手中的兔rou。唉,他想了想還是開口了。 “你……要吃嗎?” “啊?”秋娘一愣,接著又皺起了眉頭,“誰要吃?你這個人不怎樣,烤出來的東西肯定也難吃死了!” 男人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伸手撕了一個肥碩的兔腿rou下來,站起身走了過去,“給你!” 秋娘盯著那rou眼睛都要直了,已經(jīng)烤的焦黃色的rou上面還滋滋的冒著油,一股股誘人的香氣在鼻尖縈繞,好像一直在說,快來吃我,快來吃我!秋娘定了定神,“那個……我本來是十分的不想吃的,但是看在你這么誠心邀請的份上,我……” “不想吃就算了!” 秋娘剛伸出去的手頓在了空中,驚愕的看著那男人神色自若的走回去,可惡!真是太可惡了!氣鼓鼓的別過了臉,秋娘的心里突然就委屈起來。只覺得自己自從從趙府出來,就沒碰過一個好人,窩囊又沒主見的爹,自私自利的后娘,還有多言多語的那群長舌婦!最可惡的就屬眼前這個男人,每次遇到他就沒有好事,自己最丟臉最尷尬的一面都被他看了去……秋娘越想越是委屈,突然她皺了皺眉,用力的嗅了嗅,怎么這么大的焦糊的味道啊…… “喂,你的兔子糊了……” “糊了?”許天明將兔rou從架子上拿了下來,原本焦香宜人的兔子,現(xiàn)在邊緣的有些地方已經(jīng)變成了黑色。 “真是笨蛋,我看你怎么吃!”活該,讓你不給我吃,報應(yīng)來了吧!秋娘在心里暗笑。 “烤東西糊了不是常有的事兒嗎?把糊了的地方扔了就是了!就像有的人,誰不是從小時候走過來的,哪有一帆風(fēng)順的時候,那些不愉快的波折,坎坷……忘記就是了!總是耿耿于懷,累的是自己罷了!” 秋娘瞪大了眼睛,卻看見那男人眼神并沒有看她一眼,可是那些話……她覺得自己的心忽然就覺得堵得難受,這是在勸她嗎? “現(xiàn)在不熱了,吃吧!” 剛剛的兔腿rou再次到了她的眼前,秋娘抬起頭,正好撞進那深邃的黑眸中,不由得一愣,男人卻不由分說的將兔rou塞到了她的手里。秋娘愣愣的看著那個男人。他身上穿的依然是半新不舊的短打,可能是為了方便,袖子被他高高的擼起,露出精壯的小臂,散發(fā)著古銅色的光澤。他的臉上還是淡淡的神色,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秋娘想起來,自己見他的這幾面好像都沒見他笑過!他低著頭,眼神專注,挺直的鼻梁下,薄薄的嘴唇抿著。秋娘常聽府里的老人們說,薄唇的男人也薄情,大少爺就是個薄唇,笑的時候常常讓情竇初開的少女露出羞澀的笑意。秋娘卻覺得大少爺?shù)男τ行┹p浮,而同樣的唇在這個男人的臉上,卻讓人覺得嚴(yán)肅莊重!他的側(cè)臉看上去雖不是棱角分明卻也格外的剛毅…… “你還沒吃怎么口水就流出來了?” “啊?”秋娘急忙擦了擦嘴角,臉上似是火在燒,她居然……哎呀!秋娘拿著手中的兔rou往嘴里塞去,果然口感不錯,香味十足卻又不顯油膩,看的出是常做這個的老手。吃著吃著,又心酸起來。 如果被人看到這樣一幕,肯定那些人又要說她的閑話了吧!在別人眼中她本來就是個專會勾搭爺們的!不知怎的,秋娘好想問問他,是不是也覺得她是那樣的人!可是話到嘴邊,她卻說不出口了!她們萍水相逢,不管是厭惡還是其他的,又有什么分別呢!總之以后也不會再有交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