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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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庭樹見她肌膚雪白,骨骼纖細,是個瘦伶伶女童模樣,便不是太有興趣地轉(zhuǎn)過臉,隨口說:“是個丫鬟?!?/br> “丫鬟為什么可以睡偏房?” “是陪主人睡覺的丫鬟,半個主子?!鳖櫷浔尺^身躺下,不耐煩地說。 過了一會兒,靈犀幽幽冷冷地說:“我知道了,維雀有巢,維鳩居之。她就是那只鳩?!?/br> 顧庭樹失笑,輕聲解釋道:“不是,你是正房,她占不了你的位置?!毙睦镉钟X得疑惑,本來以為靈犀是不講究這種女人間的私事的。何況納妾也不是什么大事,父親先前也納過幾房,因為沒有子嗣的緣故,所以沒有給她們正經(jīng)身份。 “她明天還要給你敬茶,尊稱你一聲jiejie。這就是地位高下之分?!鳖櫷湔f。 靈犀傲著一張臉:“她還敢給我敬茶?我一巴掌打在她臉上!誰要跟她稱姐妹。你、你上次不是說夫妻之間是獨一無二的嗎?你這個負心漢!陳世美!” 顧庭樹心想:我是好好地跟她講道理,還是把她打一頓呢? “討厭,我不許她住在西邊房子,你讓她搬走。” 顧庭樹深吸了一口氣,心想深更半夜的還是不要打孩子了,起身撕了兩個紙團塞進耳朵里,重新躺下睡了。 靈犀伸手去扯他的耳朵,顧庭樹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加重了語氣道:“凌靈犀!” 他叫了全名,顯然是生氣了,靈犀果然不敢再訕臉,縮手縮腳地躺下,過了一會兒跳下床,從窗邊的軟榻上抱起素日愛玩的枕頭折回來,她面對著墻壁,對著枕頭上竊竊私語。這個青綠色的半舊枕頭名叫小犀,是她最好的朋友。 顧庭樹豎起耳朵,聽見靈犀依依呀呀第跟小犀念了一段戲文,又小聲說顧庭樹的壞話,號召小犀不要搭理他。最后把耳朵湊到枕頭邊,聽小犀給她講故事。 顧庭樹忍笑忍到內(nèi)傷,差點在床上打滾。最后評價道:可愛。 第二天天沒亮的時候,顧庭樹率先起床,在朦朧的光線下,一個丫鬟貓著腰輕輕走進來,伺候他穿衣梳頭,又半跪著把溫熱的水盆端到他手邊。他略睜開眼睛,瞧見對方是阿桃,不禁有些意外,輕聲說:“有勞?!?/br> 阿桃抿嘴一笑,沒有說話。洗過了手臉,她熟練而細致地打理他的衣服腰帶,隨手拈掉他身上掉落的頭發(fā),又說:“飯已經(jīng)備好了,少爺是現(xiàn)在吃呢,還是等等公主?!?/br> 顧庭樹見她諸事妥帖利落,心中頗為滿意,隨手從手指上摘下一枚戒指,按在她的手心,低聲說:“你回房里歇著吧,不必做這些?!蔽⑽⒒仡^,靈犀在床幃內(nèi)睡的昏天黑地。心中斟酌了一下,不知道靈犀和阿桃的性格心機孰高孰低,總之打起來是很不好看的。 “公主只有十三歲,”顧庭樹輕聲說:“她說話張狂無禮,其實心眼不壞。你先別跟她見面。等我晚上回來再說。” 阿桃遲疑地應了一聲,將手里的戒指握緊,輕移蓮步,一步一步第把顧庭樹送到門外,又問:“不吃早飯了嗎?” “軍營里有伙房,不吃了。”顧庭樹隨便擺了擺手。 阿桃聽了,忙折過身跑回屋里,不一會兒抱著一個布團跑到顧庭樹的馬前,兩只手舉起來遞給他。顧庭樹見是用細綢手帕抱著的幾塊米糕,不禁有些詫異,覺得這個舉動很小家子氣,便擺手說不用。 “不,少爺?!卑⑻壹钡哪橆a緋紅,難得地固執(zhí)了起來:“早上不吃飯,肚子要難受的。何況這里離軍營還很遠?!?/br> 顧庭樹無奈,只好接了過來。阿桃便很歡喜又很柔順地退到了墻邊,高高興興地目送他。 過了一會兒庭院里的其他人才陸續(xù)起床,紅云率領(lǐng)丫鬟們打水倒茶,見少爺早就走了,阿桃則坐在窗前繡花,紅云不禁酸溜溜地對身邊的丫鬟道:“這房里來了新主子,往后咱們可該靠邊站了。”罵一個小丫頭道:“誰讓你去上房掃地的,那是你能去的地方?下流胚子。也不掂量自己的分量?!毙⊙绢^受了驚,一溜煙跑了,掃帚扔在地上也不管。 阿桃放下針線,欠身問道:“紅云meimei,怎么了?” 紅云作為少爺房內(nèi)的第一等丫鬟,鼻孔里哼了一聲,頗為冷傲的模樣。 阿桃便慢慢地移到少爺房間,把掃帚放回了原位,又去里間瞧了一回,靈犀依舊睡的無知無覺,于是悄悄把房門和上。拿起拂塵擦拭了床榻桌椅和燭臺,又去外面花園里剪了最鮮艷的玫瑰花,插在水晶瓶里,輕聲說:“我聽說公主最喜歡玫瑰花?!?/br> 丫鬟們與紅云結(jié)成一黨,并不隨便搭話。倒是紅云見她手腳勤快,舉止穩(wěn)重,并不是輕狂浮浪之輩,臉色才略緩和了一些:“那是公主喜歡的?!?/br> 阿桃便輕輕地把房內(nèi)的活兒都干完了,然后搬了小凳子坐在廊下做女紅。她針下的花草蝴蝶顏色艷麗,栩栩如生,不一會兒旁邊的女孩子都圍攏過來了。 “jiejie,你繡的是什么,我從來沒有見過。” “這是南方的花,叫做鳳凰花?!卑⑻液皖亹偵卣f:“我小時候在南方生活過?!?/br> 于是眾人便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你在南方哪里?你見過大海嗎?你繡的是什么針法?你的頭發(fā)是怎么盤的,真好看?!?/br> 紅云骨朵著嘴巴坐在旁邊,心里依舊有些憤憤不平:嫁過一次的女人,還算貞潔嗎?哪里配得上我家少爺。憑她怎么好看,連我都不如。 但是阿桃顯然是很懂得跟人打交道的,也許是骨子里天然的誠懇和善良所致,一早上的時間,許多丫鬟小廝們就都開始叫她jiejie了。 公主靈犀起床之后,院子里又小小地忙碌了一陣。阿桃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大著膽子走上去給靈犀梳頭洗臉。少爺不讓她們兩個見面,是恐怕傷了和氣,但她畢竟是奴才,不能壞了顧府的規(guī)矩。另一方面,她也好奇皇家的女兒到底是怎樣的性格模樣。 靈犀不愛跟丫鬟們說笑,她的交際圈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學堂里的朋友,另一種則是顧庭樹。對于其他的人她無話可說,干脆就閉口不言了。 阿桃給她梳了很好看的發(fā)髻,又給她涂了胭脂口紅,一面小心地觀察靈犀的神情,暗暗心驚:喜怒不形于色,小小年紀便這般有城府。 靈犀雙目低垂,半晌淡淡地嘆口氣:“貝貝。” 阿桃吃了一驚,以為自己沒有聽清,問道:“公主,您要什么?” 靈犀這才看見了她,怒道:“誰讓你進來的?”她站起來,目光直視著阿桃,頗有咄咄逼人的氣勢,阿桃本就心怯,這會兒幾乎有一種龍顏大怒的錯覺,膝蓋一軟,不禁跪下來了。 “誰叫你跪下的?!膘`犀語氣強硬道:“起來?!鳖D了頓又坐在凳子上,斟酌了一會兒才板著臉,用稚嫩的聲音說了一番申斥的話:“你是太太賞給少爺?shù)?,從此就是這院子里的半個主子了,好好恪守本分,照顧好少爺,管好這個院子里的日常生計。若是能為少爺生下一男半女,這就是你的福報了?!?/br> 阿桃一連說了好幾個是,然后站了起來。心中敬服道,果然是天子之女,說話的氣度又不是尋常女子可以比較的。 靈犀心思不在家里,胡亂洗漱后,就帶著書童秋兒去學堂了。學堂里依舊是亂哄哄吵鬧的場面,藍貝貝沒有來,上課之前,馮虎率領(lǐng)素日的兄弟們,到靈犀的課桌前,老老實實的抱拳彎腰,為昨天的事情道歉。旁邊的小學生們都看傻眼了,直勾勾地盯著靈犀。 靈犀一手按在書包上,正打算把里面的餅干掏出來吃,見此情景,便把書包推到了一邊,板著臉道:“大聲點,我沒聽清。” 馮虎面露不忿,依舊耐著性子道:“昨日我們兄弟幾個唐突了姑娘,這邊給姑娘賠罪了?!庇謴澚藦澭W生們歡呼打鬧著,又有膽子大的就來踹馮虎的屁股。 靈犀面露得意之色,后來又想,他們是為了庭樹的緣故才來給我道歉的,算不得我的本事。便郁郁寡歡地擺擺手:“這次就算了。” 最好的朋友沒有來上課,靈犀便覺得無聊又乏味。課間的時候她聽見男孩子們湊到一起,笑著說藍貝貝被父母打得起不來床的事情,說完哈哈大笑。 靈犀聽的直皺眉,轉(zhuǎn)過臉大聲問道:“馮虎,你說什么?” 馮虎大大咧咧地說:“大小姐,這不是我亂傳的,藍貝貝昨天夜里受驚發(fā)燒,還專門托我姨媽要了一瓶藥呢?!?/br> 他們本來就有些宗親關(guān)系,互相之間家長里短的也沒有什么隱瞞。靈犀聽他這樣說,便相信了。心中又添煩惱:打人的逍遙法外,被打的反而閉門養(yǎng)傷,這算什么道理。他們跟我道歉,也不是真的為自己的行為悔過,不過是屈從于顧庭樹的強權(quán)罷了。這樣說來,世間原本是沒有道理可見的,誰有權(quán),有力量大,誰便是有道理。 一上午的時間,靈犀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思考這一番理論。她想去藍府看望藍貝貝,被秋兒死死勸住。 “公主,這可萬萬不行,您是顧家的少夫人,他是個單身男子,您只身去瞧他,還不得鬧翻了天哪?!?/br> 靈犀覺得很荒謬:“我們是小朋友啊?!?/br> 秋兒別過臉:“這話,你跟少爺說去,或者跟老爺太太說?!?/br> 靈犀怒道:“說個屁,備馬?!?/br> 秋兒背著雙手,攔在她面前,一副死諫的架勢:“你要是真想去,馬槽里有馬,您自己去牽,自己出府,自己去藍府,要是你認路的話?!?/br> 靈犀呆了一呆,點點頭:“算了,我不去了。”擺擺手道:“秋兒,你過來?!?/br> 秋兒很警惕地說:“您要打我了嗎?” “我是你主子,打你還要問你的同意?”靈犀怒道。 秋兒跟她讀了幾天書,頗沾染了些蘭心蕙質(zhì),于是辯解道:“萬事萬物,都說不過一個理字,我做錯了事情,你罰我是應當?shù)?,若是你自己心里郁悶就罰我,這就是你的兇狠殘暴了,我不應當聽從你的?!闭f罷,抱著書包一溜煙跑了。 藍貝貝遲遲不來上課,靈犀在學堂里呆的無聊,便總是早早地下課回家。在家里呆的時間久了,漸漸就和丫鬟小廝們熟絡了起來。 阿桃是一個優(yōu)秀的小婦人,具備了傳統(tǒng)觀念里所有優(yōu)秀女子的優(yōu)良品德,雖然是夫死再嫁,低人一等,但是她既不忘記前夫的恩情,又專心地伺候現(xiàn)在的丈夫,是難得的有情義之人。 靈犀并沒有真的把茶杯潑到她臉上,有時候見她在房內(nèi)插花刺繡,也會好奇地湊上去瞧幾眼?;蛘邌栆粏査r候的經(jīng)歷,因為阿桃見過大海,這是靈犀最羨慕的事情。 顧庭樹在軍營里待了幾日,忽然風塵仆仆地回到家里,滿院子里的人都歡喜起來,一起簇擁到他面前說笑。顧庭樹走進屋子里,格外留心地瞧了一眼靈犀,又看了看在角落里默默站著的阿桃,兩人神色歡喜,看來相處還算妥當。 靈犀在他面前又蹦又跳,拉著他的手道:“你可算回來了,我很想你?!边@話說的非常肆無忌憚,旁人不知道該不該笑還是回避,顧庭樹溫和地回應道:“有勞掛念?!?/br> 靈犀敏銳地看了他一眼,心想:看來他不怎么想念我呢。 ☆、不是好朋友 當晚顧太太叫上一大家子的人吃飯,丫鬟婆子們花團錦簇地圍了半個屋子,阿桃與靈犀俱打扮得鮮艷奪目,何幽楠如往常那樣一身素裝,眉眼彎彎,比往日多了一些生氣。戲臺上唱著《大鬧天宮》,顧太太坐在首席,含笑跟身邊的丫鬟說話,阿桃恭敬地站在旁邊,不時地倒酒添茶。 靈犀是公主,不必伺候別人,何幽楠寡居,性子高潔冰冷,平日里顧太太也不要她伺候,因此兩人各自坐在下首。 顧太太見這三個兒媳婦各有千秋,然而一個寡淡如冰,一個天真似雪,唯獨桃氏語笑嫣然,溫柔有趣,因此對她格外看重,握著她的手道:“你也太瘦了,該多保養(yǎng)身子。我聽說庭樹的鞋襪腰帶都是你親手縫制的。這很沒有必要,他屋子里丫鬟婆子一大堆,難道都是擺設(shè)?” 阿桃靦腆地說了幾句話,又靜悄悄地跟眾人布菜倒酒,并不因為顧太太的寵愛而露出一點張狂的模樣。 靈犀只顧低頭吃菜,并不說那些多余的客套話,反正她身份尊貴,也犯不著去巴結(jié)別人。顧庭樹坐在何幽楠旁邊,兩人安安靜靜看著庭院里的戲臺。 “jiejie最近在忙什么?” 何幽楠鳳眼微動,緩緩開口道:“我嗎?”頓了頓,然后說:“我前幾日整理詩詞戲文,倒是覺得很有趣。” “jiejie博古通今,若是身為男子,可以做大學士了?!?/br> 何幽楠嘴角微微翹起,顯出一抹笑意:“不過是瞧著解悶罷了。最近讀的是一本王寶釧的戲文。你要看嗎?” 顧庭樹對戲曲不是很有興趣,便笑著說:“是好玩的故事我就看?!?/br> 何幽楠淡淡地說:“不好玩,是講一個女子,丈夫生死不明,她立志守節(jié)十八年的故事。” 阿桃身子一僵,臉頰發(fā)燒,站在旁邊不敢動彈。顧太太極有興趣地開口說:“所以說善人自有善報,后來薛平貴還是把她接到宮里做了娘娘。但凡身為女子,最要緊的是志氣貞潔?!彼@話說的是正經(jīng)人家的女子,自然是不包括婢女丫鬟之流的。盡管如此,阿桃已經(jīng)漸漸地有些站不住腳了。 靈犀冷不丁地放下筷子,慢慢:“這碗粥不好吃,酸溜溜的”。顧庭樹橫了她一眼,開口道:“小孩子家晚上不要吃太多,早點回去睡覺。” 靈犀也不跟他客套,從從容容地離席整衣,朝顧太太、何氏行禮,款款告辭離去了。 眾人又隨便說笑了一會兒,各自散去,何幽楠被丫鬟簇擁著,仙子一般從容離去,阿桃則低著頭侍奉顧太太,又指揮眾人收拾盤子杯碟,細心清點,唯恐遺失了東西。顧庭樹一時無處可去,便一個人站在花池旁邊看月亮。 過了一會兒,丫鬟們?nèi)忌⑷チ?,阿桃拖著單薄的身軀,提著一盞燈籠站在他身邊,低聲說:“少爺,您不回去嗎?” “我今天興致好,不用管我?!鳖櫷湔f完,無意間看了她一眼,只覺得月光下阿桃雙目微腫,神色悲傷,不禁愣了一下,低聲說:“怎么好好的哭了?” 阿桃克制住委屈,平靜地說:“只是有些難過?!?/br> 停了一會兒,顧庭樹才說:“何jiejie口齒素來伶俐,靈犀也有些淘氣。你別跟她們一般見識。” 阿桃苦笑了一下:“我哪敢?!庇秩崧曊f:“大嫂和公主都是明珠日月一般的人物,我不過是螢火蟲罷了。” 顧庭樹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沒有那么糟糕?!?/br>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親密的接觸,阿桃并不是青澀的少女,她乖巧地順著他的臂膀,枕在他的胸口。 “您討厭我嗎?” 顧庭樹聞著她頭發(fā)里的蘭花味道,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阿桃心里灰了一半,低聲說:“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您,明天我就跟太太說,從您的房里搬出來。” “好了,不要鬧了。”顧庭樹溫和地說:“你是個很溫柔的女子,我并不討厭你?!?/br> 阿桃仰起臉看了看他,滿眼含淚又想笑的模樣。 兩個人一起回到自己院子里,公主的房門早早地鎖的嚴嚴實實,紅云回稟道:“公主一回來就嚷著困,命令秋兒在房里守夜,誰也不準進去。”又試探著看了顧庭樹一眼:“少爺今天在外間的軟榻上睡嗎?” 顧庭樹笑道:“這靈犀也太霸道了,她既然把我的屋子占了,我就暫且去西廂房睡覺吧?!北銛y著阿桃的手一起進了屋子。眾丫鬟幾乎把眼珠子瞪出來,過了好一會兒丫鬟婆子才忙碌著準備沐浴的香湯和潔凈的床褥,又不敢太大聲,唯恐把正房里的公主吵醒。 與此同時,靈犀正身處幾條大街之外的藍將軍府上。她和秋兒穿著小廝裝扮的衣服,順著小門挨挨蹭蹭地擠了進去。今日是藍將軍新納妾的日子,院子里張燈結(jié)彩,客人來來往往,因此就疏于防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