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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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庭樹笑道:“以前是王府,果然很氣派?!?/br> 早有管家含笑走上來接他們進(jìn)去。府里張燈結(jié)彩,花園里搭了十幾個戲臺,供女眷們喝茶取樂。公子老爺們又去別處喝酒玩笑去了。 兩個丫鬟過來請靈犀去內(nèi)室,靈犀頗為不安,私下里拉著顧庭樹的手:“庭樹,你不跟我一起嗎?” 顧庭樹跟身邊的人說笑了幾句,又低聲說:“我跟幾個朋友喝酒?!?/br> “我能一起嗎?” “那是爺們?nèi)サ牡胤?。你跟屋里那些太太小姐們看戲嗑瓜子去?!?/br> 靈犀苦著臉:“我不認(rèn)識她們?!?/br> 顧庭樹微微一笑:“怎么又成小孩子了。”然后又說:“你是公主,她們都要奉承巴結(jié)你,你隨便敷衍幾句就行了?!?/br> 靈犀這才答應(yīng)了,又叮囑道:“少喝點酒,下午咱倆一起回去?!比缓笏疟慌緜円龑?dǎo)著進(jìn)了內(nèi)院。 婢女掀開了簾子,屋內(nèi)說笑、唱戲、酒杯碰撞、鐲子耳環(huán)撞擊的聲音才轟地一下傳出來。靈犀定睛一看,滿屋子姹紫嫣紅、鶯鶯燕燕,全是不認(rèn)識的女人。 然而那些人忽然全都站了起來,親親熱熱地走上來,拉著靈犀的手說著問候的話,好像是認(rèn)識了十幾年的好姐妹似的。 靈犀傻著一張臉,敷衍著微笑:“嗯,是,因為家里耽擱了一些事情,所以來晚了?!迸匀擞中χf:“自罰三杯?!膘`犀被人簇?fù)碇桨缸琅裕鷣y喝了三杯酒,這才算完事了。 戲臺上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爻撕瞄L時間的戲,靈犀跟旁邊幾位官太太熟悉了,百無聊賴地談?wù)摼┏抢锪餍械膴y容,哪個玉器店的珠寶好看。 忽然簾子一掀,兩個身穿鮮紅色龍鳳喜服的高挑青年走進(jìn)來。一瞬間整個廳堂仿佛被照亮了似的,眾人只是轉(zhuǎn)過臉,呆呆地看著他倆。 昭明和藍(lán)貝貝,隨便一個人都是傾國傾城、豐神俊朗般的人品,站在一起更是珠聯(lián)璧合,旁人看了,只能說一句:神仙眷侶。 昭明是豪爽不羈的性格,一般新娘子拜過堂后要留在洞房里等一天,她卻穿著漂亮的百鳥朝鳳喜服,戴了鳳冠出來跟人敬酒。藍(lán)貝貝握著她的手,微笑著陪伴在她身邊。 那些女眷們見了這新郎,也忘了回避,只是眼饞似的往他臉上看。 昭明跟在場的很多人都熟悉,笑吟吟地依次敬酒說笑,藍(lán)貝貝也不復(fù)當(dāng)年的怯懦害羞,很從容地跟人說話。一舉一動都是世家子弟的風(fēng)范。那些官太太們暗地里都要把新郎夸成一朵花了。 昭明走到靈犀面前,一雙鳳眼含著笑意,不動聲色打量著她:“meimei?!?/br> 靈犀不知道自己在宮中的位份,聽見她這樣喊,忙回應(yīng)道:“jiejie?!蔽⑽⒁恍Γ莻€很坦誠善良的表情。 “我聽華年提起過你,”昭明笑道:“咱們是親姐妹,你又是華年的同窗,往后多來府里走動?!?/br> 靈犀看了藍(lán)貝貝一眼,藍(lán)貝貝面帶微笑,目光卻看向別處,于是靈犀點頭道:“好?!?/br> 這一對新人和女眷們說了一會兒話,又去外面了。靈犀坐回位置上,耳朵里全是夸獎艷羨的聲音。她心里也覺得很高興,藍(lán)貝貝是很可憐的人,小時候在學(xué)堂里受的委屈都不算什么,在家里被歧視和欺辱才是最痛苦的。幸而他有今天的造化。 藍(lán)貝貝的母親也坐在席位中,一身嶄新華麗的衣服,滿面笑容,旁邊的姨太太們簇?fù)碇?,把她夸獎的密不透風(fēng),又爭著給她倒酒布菜,這跟往日辱罵唾棄的待遇截然不同。 靈犀很少喝酒,被旁邊的人灌了幾杯,她只覺得臉頰發(fā)熱,唯恐在眾人面前失態(tài),她起身去外面洗了臉,又站在屋外面的曲廊下。 院子里淅淅瀝瀝的,下起了春雨。春寒料峭,粉色的桃花瓣被吹落在地上,一地粉紅。靈犀在樹下看了一會兒,才發(fā)覺對面的曲廊下也站著一個人。 一身紅衣,玉樹臨風(fēng),必然是藍(lán)貝貝了。 兩個人很有默契地往對面走。還沒說話就先笑了,笑完又覺得很不好意思。靈犀指著自己的胸口,笑嘻嘻的:“你是不是要謝謝我呀?!?/br> 藍(lán)貝貝點點頭,眼皮微微下垂,蝴蝶似的睫毛微微顫動,他說:“是,當(dāng)然?!庇稚舷麓蛄恐`犀:“原來你是公主,你早就知道松王就是昭明公主了?” 靈犀兩手搭在欄桿上,望著院子里的桃樹,她說:“我也是很偶然才知道的,駙馬爺,你現(xiàn)在又有爵位,又是太子伴讀了。我可要好好地巴結(jié)你了?!甭唤?jīng)心地跟他調(diào)侃。 “你在顧將軍家過的怎么樣?”藍(lán)貝貝盯著她的側(cè)臉:“我聽說他們父子兩個都是武將,很不好相處?!?/br> 靈犀簡單說了句:“還好?!睊吡怂{(lán)貝貝一眼,又別過臉去,因為他太好看了,總盯著會露出癡漢的表情。 他們倆小時候很親近,上課時都要手拉著手,現(xiàn)在礙于身份,倒是生疏了。兩個人又談?wù)摿艘恍r事政治一類無聊的東西。最后丫鬟過來稟報:“駙馬爺,公主找您呢?!?/br> 藍(lán)貝貝說知道了。臨走時又忽然提議:“靈犀,我們來掰手腕吧?!?/br> 靈犀眼睛一亮:“好呀?!?/br> 兩人把手肘支在欄桿上,手掌交握,靈犀才一用力,就被藍(lán)貝貝輕松地壓到另一邊了。 靈犀睜圓了眼睛:“不,這不可能。”以前顧庭樹夸過她力氣大,她還真以為自己是大力士了。 “再來?!膘`犀躊躇滿志的抓住他的手。藍(lán)貝貝很得意地笑,是一個大男孩的表情,他抽回了手,好像了卻一樁大事似的:“不來了,我進(jìn)去陪公主?!?/br> 靈犀在廊下吹了許久的風(fēng),覺得有些不舒服,回到屋子里坐了一會兒,跟旁邊的管事說自己先走一步。她本來想悄悄地走,不料昭明公主親自來送她:“meimei,過幾日再來看我?!?/br> 她邀請了兩次,可見并不是客套話,靈犀心想:這熱情也是來的莫名其妙。嘴上答應(yīng)了。又見她妝容精致,一身紅衣,英氣勃勃,果然是比自己好看。 她出了府,在馬車上等了一會兒,眼看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就叫小廝去催催顧庭樹。小廝跑了一趟,回稟道:“少爺走不開,一群人纏著說話呢?!?/br> 靈犀忍氣等了一會兒,最后跳下馬車:“我瞧瞧去?!?/br> 小廝給她撐著傘,領(lǐng)到一處極寬廣的院落,窗戶微微開啟著,屋子里觥籌交錯,絲竹聲不斷。靈犀湊近一看,見屋子里坐著七八個穿華服的青年公子,懷里又各自抱著妖艷的小男孩或者小女孩,倒是顧庭樹身邊坐著個歌女,抱著琵琶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唱歌。 靈犀給小廝遞了個眼色,小廝只好再次進(jìn)去,不一會兒,顧庭樹走了出來,神情如常,不像是喝酒了,他摸了摸靈犀的頭,安撫道:“再等我一會兒?!?/br> 靈犀撅著嘴:“快一點啦。” 顧庭樹又進(jìn)去敷衍了幾句,好容易才脫身,兩個人剛坐進(jìn)馬車?yán)?,那雨嘩啦地變得密集起來。車頂傳來噼噼啪啪的聲音。靈犀喝了一點酒,眼珠子漫無目的的轉(zhuǎn)悠,最后原地翻白眼。顧庭樹不嗜酒,就算是應(yīng)酬,也只在皇帝御賜的宴席上喝一點。所以他頭腦很清醒,只是微笑著看靈犀自娛自樂。 因為是春雨,空氣格外清爽宜人,一路上盡是花紅柳綠的景色。靈犀趴在窗口,伸出手去接雨水,眨著眼睛說:“街上的柳樹真好看?!鳖D了頓又說:“我想在雨里走路?!?/br> 顧庭樹說了一個“不,”“準(zhǔn)”字還沒有說出來,靈犀直接掀開車簾子,嗖地一下就跳出去了。 那外面的雨下得跟瓢潑似的,靈犀站在水坑里,雙手伸開,原地轉(zhuǎn)了一個圈,美滋滋地往前面跑。 顧庭樹沉著臉看了一會兒,旁邊的小廝也張大了嘴巴,最后怯怯地遞過來一把傘。 顧庭樹跳下馬車,把雨傘撐開,閑庭信步地往前面走。馬車也慢悠悠跟在他旁邊。 靈犀左跑右跑,把人家院墻內(nèi)伸出來的杏花摘下來,又跑到橋邊,踮著腳尖看翻騰的河水。她耍夠了酒瘋,蹦蹦跳跳地回到顧庭樹身邊,把杏花一朵朵地摘下來,插在傘柄上。這個時候她渾身已經(jīng)濕透了,頭發(fā)貼著臉頰脖子,明藍(lán)色的襦裙變成了灰藍(lán)色,濕噠噠地貼在她身上。 一陣東風(fēng)吹過,靈犀抱著肩膀:“好冷啊?!?/br> 顧庭樹撐著傘望向前方,很贊同地點點頭:“是啊。” 靈犀低頭看了看,繡鞋和裙子已經(jīng)泥濘不堪了,衣服也在滴滴答答地淌水,她捏了捏袖管,又抹了抹臉上粘著的頭發(fā),嘶嘶地吸氣,嘟囔道:“啊,里面的衣服也濕了,怎么辦?” 顧庭樹這才看了她一眼:“靈犀?” “唔。” “你剛才跳下馬車的時候,難道沒有預(yù)想到這種后果嗎?”他指了指她的衣服:“衣服被淋濕,鞋子弄臟,沒有干凈的衣服替換,受涼,發(fā)燒,生病,吃藥……沒有想過嗎?” 靈犀仰著臉看他,最后很無辜地:“沒……沒有呀。” 顧庭樹掃了她一眼:“那么你現(xiàn)在知道了?!?/br> 靈犀垂著頭,挨挨蹭蹭地跟在他身邊,兩人都沒有說話,淅淅瀝瀝的春雨夾雜著東風(fēng)。靈犀抱著肩膀,忽然打了三四個噴嚏,又從懷里掏出濕漉漉的手帕擦鼻涕。 顧庭樹嘆口氣,彎腰把她橫抱起來:“走,去車上。” 作者有話要說: 大嫂子先下線一段時間,往后要東山再起的…… ☆、生活常態(tài) 雨滴從車轅一直灑到車內(nèi),盡管鋪設(shè)了很厚的羊絨毛毯,但是靈犀腳下還是暈染了很大一片水漬。她揪住自己的衣角,反手一擰,嘩啦一下就是一灘水,然后又開始擰自己的頭發(fā)。 顧庭樹實在看不下去了:“靈犀,把衣服脫了?!?/br> “不?!?/br> 顧庭樹把自己的黑呢斗篷解下來,扔到她的頭上:“把衣服脫了,然后披上這個?!?/br> 黑呢斗篷莊嚴(yán)大方,翻領(lǐng)處垂下兩條沉重的金鏈子,如今連年征戰(zhàn),金價奇高。用金鏈子做衣服上的絳帶成為貴公子們的時尚。 靈犀把衣服放在腿上,頗為局促地低下頭,羽絨斗篷十分溫暖,讓她覺得很舒服。 顧庭樹看著她,語氣和神態(tài)都是慈愛溫和的,看起來是一個最正經(jīng)純良的好人。在這樣澄澈純凈的目光下,靈犀只好慢慢地脫了裙子,又褪掉短衫,遮遮掩掩地鉆進(jìn)斗篷里,把自己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平時穿衣服還看不出來,你身上挺有rou的?!鳖櫷溟e閑地說。 靈犀把臉埋在衣服里,耳根都紅透了。過了一會兒才悶悶地說:“庭樹,我要和你說一件事情?!?/br> “嗯?!?/br> “就是……之前……”靈犀的聲音悶悶地從衣服里傳出來:“海棠陷害我的時候,把我關(guān)在小房子里……” 顧庭樹見她說得艱難,只好代她說:“找了幾個人渣羞辱你,我知道?!?/br> 靈犀略抬頭看了看他,情緒低落地說:“嗯,我想你什么都知道了?!?/br> 顧庭樹伸手把她拉過來,柔聲說:“你現(xiàn)在跟我說這個,是什么意思?” 靈犀低頭想了半晌,細(xì)聲細(xì)語地說:“我看古書上說,一個女子洗衣服的時候胳膊被男人看見了,她要么切掉胳膊,要么嫁給那個男的?!?/br> 顧庭樹把臉埋在她的胸口嗤嗤地笑。 靈犀不高興地說:“我知道書上寫的不對,但是我自己覺得很丟臉,你現(xiàn)在又笑話我!早知道不說了?!睔夤墓牡乜粗?/br> 顧庭樹從袖子里握住她的手:“你是柔弱堅貞的女人,我不是笑話你,是覺得你很可愛。你不必為那件事情羞恥,應(yīng)該覺得恥辱的是我,因為我沒有保護(hù)好你?!?/br> 顧庭樹的情話技能已經(jīng)登峰造極了。靈犀呆呆地看著他,眼睛濕漉漉的像一只小鹿。 “你剛才說我是……”靈犀癡癡地說:“你是在夸我是嗎?” “是的。” “還有呢還有呢?”靈犀抓著他的手。 顧庭樹很艱難地沉思了一會兒:“嗯……對不起,換個話題吧。” 靈犀回去的時候,頭發(fā)和衣服已經(jīng)半干了。丫鬟給她準(zhǔn)備了熱水和姜湯驅(qū)寒。她洗澡一向拖拖拉拉,穿著褻衣出來的時候,天都已經(jīng)黑了。秋兒給她端了一大盆紅糖姜水。靈犀坐在桌子旁邊,喝了一碗又一碗,最后舌頭發(fā)麻,連晚飯都省了。 紅云捧著一疊腰帶、玉佩、長劍等私人物品,開門走進(jìn)來,放到了桌子上。 靈犀和秋兒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少爺說他不住在東籬居了,仍舊回來住?!奔t云笑吟吟地看著靈犀:“公主覺得可以嗎?” 靈犀一手端著瓷碗,低頭吸溜了一口湯,慢慢說:“他這隔三差五地?fù)Q地方,也是夠折騰的。我的屋子很寬敞,他愛來就來?!?/br> 說得兩個丫鬟都笑了,秋兒重新鋪了一套紅色棉被,又在香爐里放了香料,把屋子里的蠟燭都換成了雕刻龍鳳花紋的紅燭。過了一會兒瞧見顧庭樹走過來,她們兩個很識趣地走了。 靈犀披散著頭發(fā),一個人坐在紅燭下面,臉頰白凈得宛如玉石。她聽見輕微的房門關(guān)閉聲音,抬起頭一看,顧庭樹微笑著,從燈光下朝她走過來。 顧庭樹彎下腰看著她,伸手撫摸她的頭發(fā),低聲說:“剛洗過頭?” “洗澡。”靈犀糾正道。 顧庭樹喉結(jié)動了動,指腹撫摸著她的臉頰:“好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