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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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妃一驚,見昭明鳳眼微橫,不怒自威,忙賠笑道:“不,我、我不是說您,公主恕罪?!?/br> 凌帝打圓場道:“夏兒年輕莽撞,小錦……” 昭明把指甲套往桌子上一頓,厲聲道:“你不過是侍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的女兒,憑著幾分姿色進(jìn)宮侍奉天子,奴才一樣的人,也敢在這里挑撥是非。我問你,我們凌家的皇宮,自己人住不得,你這個外人反倒住得?” 夏妃唬得臉色煞白,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向凌帝,凌帝轉(zhuǎn)臉看著窗外。那昭明一旦發(fā)了脾氣,凌帝都要讓著她。夏妃只好收住了失寵撒嬌的念頭,一連磕了幾個頭,含羞帶愧地走了。 “唉,你沖夏妃發(fā)什么火,朕夾在你們中間好為難?!绷璧蹮o奈地說了一句,又把小太監(jiān)叫過來:“給佳木公主換一個地方,離后宮遠(yuǎn)一些,免得那些妃子們鬧脾氣。”小太監(jiān)回答了一聲是,昭明又叫住他,問道:“如今伺候她的人是誰?” 小太監(jiān)想了一會兒,回稟道:“是鮑婆婆及三四個丫鬟。” 昭明頓了頓,吩咐道:“她身子還弱,少不了補(bǔ)藥,你叫那幾個婢女用心伺候,一應(yīng)開銷從我和安貴妃的賬目上扣就是了。”又看了一眼窗外:“她受不得寒,早些在她的屋子里生上爐子?!蹦翘O(jiān)一一記住,小碎步走開了。 凌帝笑道:“那天夜里殺顧克天、離間他們夫妻倆,都是你的計謀,朕以為你很討厭她?,F(xiàn)在看來又不是。” 昭明淡淡地說:“那都是為父皇分憂,和我自己沒什么相干?!币皇謷佒掷锏闹榇?,自得其樂地玩。 凌帝見她情緒很穩(wěn)定,于是規(guī)勸道:“你和藍(lán)華年還沒和好嗎?依朕看,你也別這么硬氣了,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呢?只要他不往家里面帶也就是了……” 昭明抬腳站起來,語氣堅決地說:“不管別的男人是怎么樣,反正我眼里是容不得一粒沙子。何況天下這么大,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心一意的人?!?/br> 凌帝吃了一驚,變色道:“你要干什么?你都懷了孩子還想怎么樣?!焙傲松磉吿O(jiān)的名字:“把公主拉回來!” 昭明甩開太監(jiān)的手,板著臉說:“我去找太子妃玩,你以為我去找藍(lán)華年離婚嗎?” 凌帝放下心來,笑道:“少年夫妻,別說這種喪氣的話。去玩吧,多和你嫂嫂學(xué)些溫柔貞順的性情?!?/br> 東宮非常熱鬧,正是下午閑暇時光,太子、太子妃、藍(lán)貝貝湊成一桌麻將,丫鬟們在后面打扇,旁邊的小凳子上擱著碧螺春、冰鎮(zhèn)的甜瓜,酥香的南瓜子。昭明剛掀開簾子露頭,長樂太子歡喜地叫住她:“三缺一,來得正好?!睆?qiáng)行把她拉到麻將桌前,又叫丫鬟:“給公主倒茶,拿西瓜?!?/br> 昭明只得坐下,把手帕掖在袖口里,朝桌面上一看。一副新麻將攤在桌子上,顯然這牌桌是剛支起來。昭明笑道:“我剛從父皇那里過來,父親還夸嫂子溫柔貞順,原來躲在屋子里男男女女的打麻將,我明兒倒要問問,這是哪門子的溫柔貞順?” 太子妃笑著嗑瓜子:“我這里每天接待的公主皇子可多啦,連王爺家的世子郡主也有,你看誰說過一句閑話。我知道了,必然是你瞧見自己丈夫在這里,所以要呷酸吃醋……”一句話沒說完,昭明站起來捶她的肩膀:“你是做嫂子的,說話也沒正形,看我不打你?!?/br> 太子妃身體胖而靈活,站起來躲在藍(lán)貝貝的身后,求饒道:“好公主,我說著玩的。”藍(lán)貝貝將她們兩個隔開,笑道:“小孩子似的,這也值得斗嘴。”見昭明頭上的金釵歪了,伸手去整理,昭明唰地轉(zhuǎn)身,徑直回到自己位置上。 長樂拿著玲瓏骰子,急得“彭彭”敲桌面,又說:“快來,莫耽誤我贏錢?!遍L樂太子愛好廣泛,玩弓射箭、插花打牌,甚至針織刺繡也能露兩手,唯獨不愛的是軍情國事。 牌桌上嘩啦嘩啦的,眾人打著牌,聊著茶余飯后的閑話。 “我剛才聽丫鬟說,要把西六所幾間房子收拾起來,不知道是給誰住?!碧渝S口說。 “靈犀?!闭衙骱喍痰卣f。 眾人沉默了片刻,只是低頭看牌。昭明眼皮微抬,看到了藍(lán)貝貝。 宮殿里白天也點著水晶燈,將牌桌照的雪亮。藍(lán)貝貝臉若瓷器一般潔凈剔透,鬢若刀裁,口若含朱,頭發(fā)如鴉翎般被絲帶束起,又披散在肩膀上。 “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藍(lán)貝貝冷不丁地問。 昭明嚇了一跳,忽然有些厭惡地說:“死不了?!碧渝苫蟮乜戳怂谎?,她才定了定神情,解釋說:“太醫(yī)說沒有大礙,靜養(yǎng)著就是了?!?/br> 太子妃無聲無息的嘆了口氣,她也知道靈犀可憐,但是這句話不應(yīng)該由她說出來。果然長樂囑咐了一句:“梓潼,你平日里多照看著靈犀。”頓了頓又說:“別叫父皇知道了?!碧渝f了一聲是。 然后又說起了靈犀的丈夫顧庭樹。外面的百姓都以為他死了,但是皇宮里的人心知肚明。長樂對這件事情非常不滿,抱怨道:“放虎歸山,后患無窮。早知道應(yīng)該將他們父子倆抓起來一起殺了,也不知道父皇聽了誰的讒言,先殺了老的,又要小的去披麻戴孝,好像這樣就顯得自己很仁慈,可笑?!?/br> 昭明看著牌桌,目不斜視地說:“我進(jìn)的讒言?!?/br> 長樂冷笑一聲:“我知道。” 他們倆一個是安貴妃所生,一個是皇后所生,時辰不差先后,又在皇帝面前最受寵,從小吵吵鬧鬧地長大,又哥哥jiejie、弟弟meimei地胡亂稱呼。 “meimei是巾幗英雄,這么小就干預(yù)國事,往后豈不是要當(dāng)女皇帝了。”長樂諷刺道。 昭明點點頭,當(dāng)仁不讓地說:“這天子的位置,本來就是有德者居之。你才德不濟(jì),何必尸位素餐?!?/br> 長樂氣得渾身發(fā)抖,嘩啦一下把牌桌掀了,抓著昭明的袖子往外面走:“好,咱們現(xiàn)在就去父皇面前,我把太子的位置讓給你如何?” 昭明笑著站起來,故意氣他道:“好呀?!?/br> 兩個人拉拉扯扯,太子妃只好跑過來解勸,昭明是極有涵養(yǎng)的人,并不會跟長樂一般見識,長樂卻是小孩子心性,氣得臉紅脖子粗,誰勸也不行。 昭明站在一邊冷笑,太子妃死死地拉住長樂,又對藍(lán)貝貝喊道:“還不勸住殿下,真到了皇上那里,少不了一頓鞭子?!?/br> 藍(lán)貝貝有些無奈地說:“蓬山,小錦給你說笑呢,你急什么,還不快坐下,小錦,給太子道歉?!?/br> 昭明根本不搭理他。倒是長樂收斂了怒氣,轉(zhuǎn)過身坐在太師椅上,氣沖沖地抓起茶壺往嘴巴里灌。旁邊的丫鬟靜悄悄地走過來收拾桌子,又蹲在地上一顆一顆地揀牌。 昭明閑閑地吃著棗子,說道:“我是馬上要做母親的人了,會跟你爭這個?父親說你性格沖動,做事不用大腦,真是一點都不冤枉了你。如今國內(nèi)匪禍不斷,南有犬戎族侵犯,北有叛逃的顧庭樹。當(dāng)此危難之時,你不為父親分憂,反而跟自己meimei爭氣斗嘴,你的一肚子帝王之術(shù),憂國憂民之心,全學(xué)到狗肚子里了?” 一席話說得長樂啞口無言,憋紅了臉要反駁,卻說不出半句話,最后狠狠地摔了茶杯,又推了太子妃一把:“別在我這里礙事?!碧_氣沖沖地走了。 太子妃握著手帕,訕訕地看了一眼藍(lán)貝貝。 藍(lán)貝貝這才起身,朝昭明點點頭,隨著長樂太子的腳步離開。此刻才是最用得著藍(lán)貝貝的時候。 長樂太子一頭撞進(jìn)書房里,把書架嘩啦嘩啦地往地上推,低吼道:“死女人,憑你也敢來教訓(xùn)我?!卑褧救恿?,憤怒之后又覺得和沮喪,因為昭明說的很對。他并不會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皇帝,他內(nèi)心深處也不愿意成為那樣,他是一個溫和懶散的男人。 藍(lán)貝貝進(jìn)屋的時候,長樂太子正坐在屋子中央的地毯上,手里一本書撕得稀爛。長樂朝他一指,恨恨道:“你娶的女人!” 藍(lán)貝貝嗤地笑了,盤腿坐在他對面,正色道:“昭明是那樣的性格,我娶不娶她,她都是那樣。” 長樂把腿伸直,嘀咕了幾句,怒氣漸漸消了,又說:“你真可憐,怎么就被她看中了,她那么兇!還是梓潼溫柔聽話,可惜太胖了?!?/br> 藍(lán)貝貝笑著搖頭,很認(rèn)真地說:“這世間的女子,就像是花一樣,各有各的姿態(tài)性情,若是生的千篇一律,又有什么趣味呢。” 長樂不怎么贊同這段話,然而卻把自己所認(rèn)識的女子都想了一遍,最后提到了靈犀:“也不知道她的病怎么樣了,咱們?nèi)デ魄扑??!?/br> 藍(lán)貝貝眼睛猛地亮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他深吸了一口氣,平淡地說:“殿下自己去吧,我是外臣,不宜探視?!?/br> 長樂擺擺手:“不礙事,你們倆以前是同窗,何況有我在,誰敢說一句閑話?!?/br> 藍(lán)貝貝緊抿著嘴唇,只是搖頭拒絕,長樂也就不勉強(qiáng)他了,又嘀咕道:“我以為你們倆感情挺好的呢。” 藍(lán)貝貝苦澀地說:“小時候的事情,我已經(jīng)不記得了?!?/br> 藍(lán)貝貝不傻,剛才昭明承認(rèn)了誅殺顧家是她的計策,那么靈犀所受的折磨必然也是她授意的。她并不是一個惡毒的女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害人。能恨靈犀恨到那種地步,必然是有天大的理由。 藍(lán)貝貝的心思,從未對旁人說過,但是愛是最難掩藏的,也許僅僅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讓昭明看出了端倪。藍(lán)貝貝不愿意再把火引到靈犀身上。 秋風(fēng)過后,天氣一天比一天涼下來,昭明這一日在椒舒殿里醒來,只覺得遍體生寒,因此叫丫鬟們把炭火點上。她下了床,忽然想起來靈犀,前幾日叫小太監(jiān)傳話,提前給那邊送炭,卻遲遲不見回話。她扶著身邊的婢女,親自去西六所看望。 皇宮地面上落滿了葉子,一群鴿子從院墻上四方的天空飛過,哨音悠悠地在宮墻內(nèi)回蕩。昭明穿過了兩條巷子,幾道院門,才來到西六所。這里是堆放雜物、安置年老宮女的地方。推開暗紅色的木門,只見狹窄的院子里落滿了樹葉,角落里是一口井,一個穿灰色布衣的宮女坐在臺階上,窸窸窣窣地漿洗衣物,木盆里堆放了小山似的衣服,臺階上放著指甲蓋大小的皂角。 昭明抬眼看了看,見周圍并沒有其他人,于是對那個宮女道:“你過來……”她細(xì)看了那女孩子的身形,不禁一愣,一步一步地走過來。 靈犀瘦了很多,一張臉兒蠟黃,頭發(fā)松松垮垮地挽在腦后。眼睛出奇的大,下巴又尖,看起來有點像金絲猴。她未曾見識過人心之惡,到現(xiàn)在還把所有的罪行都推給凌帝。因此她看見昭明后,就露出一個純真的笑容:“昭明jiejie?!鄙斐鲂∧粗赴杨~頭上的碎發(fā)勾到耳朵后,長長的睫毛上沾到了泡沫,她瞇起眼睛用肩膀去蹭。 昭明歪著頭,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最后微微一笑,彎下腰慢慢用手絹給她擦拭,那是秋水一般明亮的眼睛。 “好點了嗎?”昭明輕聲問。 靈犀感覺很不好意思,自己胡亂用手背揉了揉,很高興地說:“我沒事?!鄙焓职阉轿葑永?,提起茶壺給她倒水。自己坐在一張木板凳上,兩只手慢慢地?fù)崦ドw,她那手背被水泡久了,生了青青紫紫的凍瘡 “我在這里住著,都沒人來看我?!膘`犀微笑著,露出一排小白牙,又搓了搓手:“我這里沒有好東西招待你,連茶葉都是碎的?!焙鋈惶饋砼艿轿宥窓磺埃贸鲆粋€琉璃罐,從里面掏出一把蠟紙包著的蜜餞,放在昭明面前,笑道:“這是糖腌的楊梅,太子妃送給我的,我覺得特別好吃?!?/br> 旁邊的丫鬟忍不住嘀咕道:“我們公主不吃這種東西。”語氣里頗為輕蔑。 昭明慢慢的把蜜餞剝開放進(jìn)嘴里,又說:“去院子里跪著。” 那丫鬟不則一言,低下頭默默出去了。 靈犀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她,最后看向她的肚子,很好奇地說:“有五個月了吧,它在里面會動嗎?” 昭明低下頭,臉上顯出一點女人的柔和:“會呢?!?/br> 靈犀慢慢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只覺得又暖又軟。 “它現(xiàn)在怎么不動?” “可能睡著了吧?!?/br> 靈犀俯下身貼在她的肚子上,專心致志地聽了一會兒。最后她直起腰,勉強(qiáng)笑了一下:“好可愛。”眼睛里噗噗落下兩顆淚來。 昭明不言語,慢慢地摸著她的頭發(fā)。 她們兩個,說不清誰更可憐一些。 ☆、一個王子 昭明把鮑婆婆為首的一眾奴仆叫到院子里跪下,她自己坐在太師椅上,從丫鬟手里接過一杯紅棗茶,嘗了一口,道:“苦了?!?/br> 丫鬟忙回稟道:“柜子里沒有冰糖?!?/br> 鮑婆婆急忙說:“奴婢這就去內(nèi)務(wù)府取?!?/br> 丫鬟啐了一口,斥道:“老實跪著,輪的著你這老廢物動手嗎?”那婆子受了辱罵,低下頭不敢吭聲。 昭明將茶杯隨手遞給丫鬟,自己閑閑地靠在椅背上,開口問道:“上個月月末,我叫皇帝身邊的小貴子來這里傳話,你們沒聽到?” 這些老年宮女雖然昏庸,但記憶主子口諭的能力還算不錯,鮑婆婆顫顫巍巍地回稟道:“小貴子傳公主的話,叫我們用心伺候佳木公主,還說天氣冷了,提早點上炭盆。” 昭明點點頭,下巴微揚,指著殘破冷清的屋子,慢慢說:“你們是耳朵聾了?還是手?jǐn)嗔耍_殘了?” 一席話說的那些人面如土色,搗蒜似地磕頭,有些機(jī)靈的又轉(zhuǎn)過臉沖旁邊的靈犀磕頭賠罪。 靈犀站在昭明旁邊,臉上訕訕的,很不好意思:“jiejie,算了?!?/br> 昭明斜了她一眼,冷冷道:“我教訓(xùn)奴才,跟你不相干,回屋里去?!膘`犀無端受了訓(xùn)斥,臉頰一紅,低著頭進(jìn)屋了。 昭明把慎刑司的太監(jiān)叫來,把這幾個婆子婢女抓走了。又另外找了幾個精明機(jī)靈的丫鬟過來,把西六所裝飾一新。屋子里籠起了炭盆,炕上暖烘烘的。窗紙也被換成了琉璃。屋子里又添了書桌書柜,宣紙硯臺。 “我知道你喜歡讀書種花?!闭衙髡f:“天氣涼了,過幾日我叫人送幾盆水仙過來,這屋子里暖和,冬天水仙也能開花?!?/br> 靈犀站在臺階上,眼看整個屋子煥然一新,她很高興,但并不流露出感激涕零的樣子,免得被人低看了。 “多謝你。”靈犀笑了一下,跳下臺階,自己找了一把剪刀,刷刷刷地從院子里剪了幾朵墨菊,收攏在一起插}進(jìn)白瓷大肚花瓶里。她進(jìn)屋的時候,昭明身邊的丫鬟小聲說:“公主待她這么好,她好像根本不當(dāng)一回事似的?!?/br> “你是不是還沒跪夠?”昭明問她。丫鬟垂下頭,不做聲了。 靈犀站在桌子旁邊擺弄花枝,丫鬟的話雖然輕,卻也傳到了她的耳朵里。大家族里口角多,皇宮更是非之地。靈犀忽然覺得很寂寥——總是要小心翼翼地看人臉色,揣度別人的喜怒,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那天夜里顧庭樹在她床前的一番談話,似乎飄渺地成了一個夢。靈犀只知道幾天后,朝廷抓住了顧庭樹,在午門外斬首,尸首懸掛了半個月才入土。 他說他很快就來接我,為什么當(dāng)時不把我?guī)ё吣兀快`犀心想:他大概是要報仇的吧。唉,殺來殺去有什么意思。 雖然那時候靈犀也恨極了凌帝,但時間一久,她就淡忘了那種情緒。她從小就是一個孤零零的女孩子,感情很淡薄,只能想到自己。 她是一個不懂得仇恨的女人。 傍晚昭明留在這里吃飯,御膳房的人不敢怠慢,忙忙地做了百合蓮子湯,黨參烏雞湯,清炒西芹、涼拌蓮藕、竹筍炒火腿,都是清淡利口的。兩個人坐在飯桌前默不作聲的吃飯,然后丫鬟們端來水盆伺候洗漱。昭明用毛巾擦了擦手,吩咐丫鬟道:“把我的妝龕拿過來,我在佳木這里休息?!毖诀叽饝?yīng)了一聲是,后退著走了。 昭明歪著頭把金釵摘下來,看見靈犀面容呆呆的,就問:“怎么,不歡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