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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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 在船上的每一天他們都過得非??鞓贰裆虾芸鞓罚镔|(zhì)上卻很清苦。第十天的時候沒有油了,晚上只好并排坐在甲板上看星星。第十五天的時候沒有rou,第二十天的時候沒有水,這才是最讓人絕望的。好在又下了一場雨,于是兩人撐著船帆收集雨水。這些珍貴的雨水只能用來做飯,并且每次只用一小碗。 即使這樣,顧庭樹還是會汲海水倒進(jìn)木盆里,把木盆放在陽光下曬一整天,傍晚的時候靈犀就可以坐在盆子里洗澡,有時候還會灑一點(diǎn)干花瓣在木桶中。而這個時候顧庭樹就會很君子地去甲板的另一邊釣魚,偶爾偷看幾眼。 后來終于徹底斷炊了。他們倆倒也沒有太慌張,餓著肚子坐在一起細(xì)聲細(xì)語地說話。外面起風(fēng)了,風(fēng)浪搖撼得整艘船嘎吱嘎吱作響。顧庭樹把她放在床上,出去看了一會兒,天氣那樣陰沉,偏偏一滴雨也沒有。他只好回來,俯身親親靈犀的嘴唇。他的嘴唇也很干,滲出的血跡涂滿了靈犀的嘴角。 兩個人在床上就那樣一直躺著,顧庭樹拉著她的手腕,想確定她什么時候會斷氣。他肯定不能比靈犀先死,要不然這個小姑娘在船上肯定孤單死了。雖然靈犀早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的狀態(tài)。 這樣又過了一天,在半睡半醒之際,他忽然聽見密密匝匝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他猛地睜開眼睛,只見外面下著瓢潑大雨,雨水順著房檐咕嘟嘟地流在甲板上。顧庭樹翻身起來,扶著墻挪出去,雨在甲板上拍打出水花,冰冷的雨水沾在唇邊,甘甜得像是蔗糖。他用手掬了一捧雨水,跌跌撞撞地跑回屋子里,順著指縫流進(jìn)靈犀的嘴唇,又原封不動地滴落在床板上。 “靈犀,靈犀?!鳖櫷涞吐暫八拿?,他單手把她托起來,這時靈犀的臉上已經(jīng)顯出灰敗的跡象,顧庭樹把手心里殘存的水喂到她嘴里,靈犀終于勉強(qiáng)抿了一口,又無力地垂下腦袋。 顧庭樹只覺心痛,眼看死亡已成定局,他把靈犀放在床上,擺成一個很舒服的位置。他自己也翻身上床,與她并排躺著。 窗外的雨絲不斷地飄進(jìn)來,遠(yuǎn)處海天交際的地方,是灰蒙蒙的一道陰影。顧庭樹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回想自己的一生,似乎太過短暫了,也有太多太多的遺憾,但是能和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起死,那些遺憾也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遠(yuǎn)處的那道陰影忽遠(yuǎn)忽近,像是犬牙交錯的山峰,又像是水墨畫里的樹叢,過了很久他猛然意識到,那是陸地! 顧庭樹再次起身,他沖到甲板上,這回看清楚了,長得沒有邊際,樹影交錯,沙灘灰白,正是一片新大陸。他心中大喜,幾乎要縱身躍下,但是又回望了一眼船艙,靈犀是不會水的。他可以把靈犀丟下,自己游過去,反正過了不多久她也會死的。顧庭樹望著那片陸地,現(xiàn)在船正隨著大風(fēng)改變方向,與陸地的距離也越來越遠(yuǎn)了。 他想:算了。 然后他就又回船艙了,他躺在靈犀的身邊,一只手與她的手交錯握著。 “還好嗎?”顧庭樹問。 靈犀嗯了一聲。 “別怕?!鳖櫷湔f:“要是有來生的話,我們還在一起吧,我一定待你好?!?/br> 靈犀迷迷糊糊地笑了一下:“不信?!?/br> 這時一陣狂風(fēng)襲來,整艘船幾乎被吹翻,兩人直接從床上滾到了地上。船底像是被什么東西擊中,開始轟隆轟隆地灌水,一個巨大的木盆在甲板上滑來滑去。 顧庭樹看了一眼,又猛地拍打自己的腦袋。好像忽然活過來了似的,他攙扶著靈犀站起來,連拖帶抱地往外面走。 靈犀只覺得很茫然,外面風(fēng)大雨大,她打了一個哆嗦,正在發(fā)愣,就被顧庭樹推到了水里。 她只覺嗡地一聲,整個人往水里沉,當(dāng)然沒有下沉太久,因為顧庭樹又把她撈上來了,并且把她推進(jìn)了那個挺大的木盆里。靈犀哆哆嗦嗦地趴在盆邊,看見顧庭樹雙手推著木盆,像海豚那樣一邊推一邊游。 他整個人瘦得厲害,身上的傷始終是沒怎么好,臉色也很差,在食物最緊缺的時候,他都把飯留給了她,自己靠吃腐爛的碎木屑充饑。 靈犀把手伸給他:“你也上來啊。” 顧庭樹在海水里起起伏伏,雖然他現(xiàn)在疲倦得很,但還是勉強(qiáng)開口說:“正前方是陸地,要是我不行了,你自己可以劃水過去,可能速度有點(diǎn)慢,劃水你總會吧?!?/br> 靈犀捂著眼睛,雨水簌簌地落在她的臉上身上,她說:“我不會!你一定要把我送到岸邊,不然我跳下去陪你死?!?/br> “喂?!鳖櫷渲挥X得很頭疼,雖然累得骨頭都要散了,但是因為靈犀的話,他也只好從骨頭縫里榨出點(diǎn)力氣來。 到了近海時,顧庭樹再也撐不住,身子一沉就再也沒有浮起來。靈犀自然也是二話不說,縱身就跳到了海里。這個時候風(fēng)已經(jīng)漸漸小了,海浪一波一波地沖擊潔凈的沙灘,帶來許多漂亮的貝殼、青殼的螃蟹、長長的海帶以及這兩個年輕人的身體。 第二天天氣晴好,靈犀先從沙灘上爬起來,渾身冰冷,胃里疼的難受,這種感覺非常糟糕。她拍拍臉頰和耳朵里的沙子,又坐在地上梳理頭發(fā)。過了一會兒才想起顧庭樹。舉目四望,大概五百米左右的地方,顧庭樹被卡在兩塊礁石之間。 靈犀起身走過去,看起來很近的距離卻走了很久,她也真是累壞了。顧庭樹也沒死,然而雙目緊閉、身體冷得厲害,靈犀想把他從礁石之間抱出來,努力了半天還是抱不動。她想,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新大陸氣候溫暖,郁郁蔥蔥,靠近海岸線的地方生長了許多的椰子樹。這個地方大概從未有過人。因為地上沉積了許多的落葉和椰子殼。靈犀在樹下轉(zhuǎn)悠了一一會兒,撿了一個青皮的還算新鮮的椰子,她現(xiàn)在要想辦法吧椰殼破開。 顧庭樹頭疼欲裂地醒過來,其實是被一陣咚咚咚的聲音吵醒的。然后他睜開眼睛,看見靈犀坐在他腦袋旁邊,舉著一塊尖利的石頭往下砸。因為太過使勁,太陽xue都微微鼓起來了。 顧庭樹差點(diǎn)以為她打算砸自己的腦袋。好在那一下落在旁邊,發(fā)出沉悶的一聲響,靈犀“啊”地歡喜道:“總算破了一個小洞。”她捧著椰子倒進(jìn)嘴里一口,卻沒有咽下去,而是半抱著顧庭樹,喂到他的嘴里。 她大概以為他還沒醒。 椰汁清涼,帶著草木的清香味道,顧庭樹終于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怎么待我這樣好?” 靈犀猛地直起身,捂著嘴巴,臉上紅了一下,轉(zhuǎn)過臉咕噥道:“裝神弄鬼,醒了還不爬起來?!?/br> 兩個人從沙灘走出去,唯一的目標(biāo)就是找吃的。這里的確是荒無人煙,不過各類飛禽走獸倒是有不少,顧庭樹沒帶靈犀去更深的林子,擔(dān)心里面會有毒蛇猛獸。他從樹洞里掏了兩只大兔子,剝皮去內(nèi)臟,靈犀就在旁邊抱著一只灰色的小兔崽,眼巴巴地等著吃兔rou。然后她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怎么生火?。课覀儧]有火刀火石。” 顧庭樹用水清洗兔子,隨口說:“總有辦法的?!?/br> 靈犀很郁悶:“你是打算打雷的時候引天火,還是鉆木取火?” 顧庭樹揚(yáng)起臉,認(rèn)真地想了想,說道:“鉆木取火?好主意,你真是我的智囊團(tuán)?!?/br> “……”靈犀。 靈犀以為他是隨口說說,誰知顧庭樹還真的弄來一堆柴禾,柴是從樹洞里掏出來的,異常干燥。他又從一個土丘里找了一團(tuán)枯草搭建的鳥窩,順手遞給靈犀幾只鳥蛋。 現(xiàn)在他果然要像原始人那樣鉆木取火。靈犀就在旁邊百無聊賴地看著。那兩根不斷摩擦著的木頭四周環(huán)繞著枯草,顧庭樹很耐心地搓動木頭,過了大概半個時辰,靈犀快要打哈欠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木頭燒焦的氣味,一縷白煙從枯草中間升騰起來,并且越來越多,顧庭樹松開木棍,兩手籠著草團(tuán),像對待情人的那樣輕輕地吹氣。 靈犀瞪大眼睛瞧,就見亂蓬蓬的枯草中間顯出一點(diǎn)亮光,隨后轟得跳出一團(tuán)烈焰,整團(tuán)草都燃燒了起來。 這一片嶄新而潮濕的陸地上忽然升起這樣一團(tuán)漂亮的火焰,連靈犀都看呆了,她現(xiàn)在幾乎想給顧庭樹磕個頭,因為他實在是太偉大了。不過靈犀還是強(qiáng)忍住了敬佩的表情,以免他太過得意。 對于顧庭樹來說,這個不過是行軍時學(xué)會的小技巧,也沒有什么可炫耀的,他很迅速地收攏柴禾,架起火堆,把兩只兔子放在上面炙烤。 火苗帶來絲絲的暖意,顧庭樹脫掉衣服烘烤,靈犀并不肯在野外脫衣服,只好穿著濕噠噠的衣服坐在火邊。因為氣候溫暖,不至于吹風(fēng)感冒,顧庭樹也沒有強(qiáng)迫她。 吃了兩只肥碩的兔子,兩人才感覺體力有所恢復(fù)。然后他們倆開始打量四周,很明顯這里并不是一個島,因為之前在海上看到的海岸線非常非常長。但也肯定不會是秦國的陸地。他們在海上飄了一個多月,這艘船大概也走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距離。 趁著白天,兩個人沿海岸線開始走,顧庭樹很嚴(yán)肅謹(jǐn)慎地打量周圍的一草一木,靈犀則完全是外出旅游的心態(tài),一邊走一邊撿貝殼,還跟顧庭樹感嘆道:“啊,兔兔真好吃,要是晚上能喝到湯就好啦,你有沒有吃過西北的羊rou湯?” 顧庭樹盯著遠(yuǎn)處的山峰,隨口說:“吃過,洛陽也有。” “金陵也有,不過味道不正宗,你知道怎么樣把羊rou熬成白色嗎?” “不知道?!鳖櫷湔f。 “我也不知道。”靈犀舔舔嘴唇,不過海邊是不會有羊的,于是靈犀只好就近取材地說:“也許我們可以吃烤扇貝,你喜歡吃蒜蓉扇貝嗎?” “不喜歡?!鳖櫷淅`犀邁過一片凌亂的礁石。礁石生的很大很怪,突兀地矗立在海邊,石頭表面密密麻麻地鑲嵌著黑色的貝殼,說明這些東西是億萬年前就形成的。 靈犀站在石頭上遠(yuǎn)眺大海,感嘆道:“東臨碣石,以觀滄海,原來這首詩的出處是這里。”她低頭去撿了一只黑色的小貝殼,打開卻見里面一只蠕動的紅色蟲子。靈犀唰地扔掉,轉(zhuǎn)身抱住顧庭樹:“啊,小蟲子?!?/br> 顧庭樹心想:神經(jīng)病啊。 兩人沿著海岸線走了一天,沒瞧見人煙,也沒找到道路。也許這里真的是一片沒人來過的新大陸。他們兩個此時的心情說不上是喜是憂。但顧庭樹心里想的是:若是只有我一個人就罷了,現(xiàn)在有了她,無論如何也要活出個樣子。 雖然這樣說,當(dāng)天夜里又下雨了。他們倆找不到一個可以避雨的地方,倒是有山洞,但是里面有蝙蝠和蟒蛇的糞便,他們倆只能遠(yuǎn)遠(yuǎn)避開。最后顧庭樹在巨石陣?yán)镎业揭黄枷莸目盏亍蓚€人像小鳥似的躲進(jìn)去避雨。 顧庭樹把衣服鋪開給靈犀躺下,靈犀還很嘟囔:“有蟲子,我害怕?!?/br> 顧庭樹心想:你連人都?xì)⑦^還怕蟲子?當(dāng)然他嘴上自然是溫言寬慰:“有我呢,別怕?!?/br> 當(dāng)天夜里兩人就這樣度過了。靈犀躺在他的衣服上,顧庭樹一手墊在她的頭底下當(dāng)枕頭,整個身子伏在她身上,既當(dāng)了她的屋頂,又當(dāng)了她的棉被。 ☆、田園生活 這場雨一直下了七八天才歇止,他們倆無處可去,流浪狗似的四處躲雨,有時睡在石頭縫里,有時躲在大樹下,或者鉆進(jìn)樹洞里休息。顧庭樹倒還罷了,靈犀體弱,這樣折騰了幾天,更加嬌怯怯地走不動了。顧庭樹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好容易天氣晴了,他當(dāng)天就徒手折了許多粗壯的樹枝,剝?nèi)淦ぃ瓿衫K子,然后細(xì)致地編制成網(wǎng)。 靈犀披著他的衣服坐在旁邊,看他光著上身干活,肩膀上的肌rou一跳一跳的樣子,心里想:啊他看起來好帥啊。 靈犀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傍晚的時候,顧庭樹做了一個很寬大結(jié)實的吊床,綁在兩棵棕櫚樹上。 吊床是棕色的樹皮編織成,紋路細(xì)密,帶著植物的清香。他跳上去試了試,看起來很結(jié)實。然后他摘了很多的芭蕉葉,做成一張傘,撐在吊床上。 “倉促之間只能做成這樣?!鳖櫷浜芮敢獾卣f:“好在本地氣溫高,夜里大概不會太冷?!?/br> 靈犀對他滿心崇拜,臉上倒是很克制:“麻煩你了。” 顧庭樹抬手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什么話!” 他們的晚上只吃了兩三個芭蕉,眼看夕陽西沉,就早早地睡下了。顧庭樹先躺下,然后把靈犀抱在自己身上。兩個筆直的棕櫚樹慢慢地彎成了“八”字。 靈犀趴在他的胸口不敢亂動,很擔(dān)憂這張床的質(zhì)量,顧庭樹對自己的手藝還是很自信的:“放心,這床很結(jié)實?!钡撬麄儌z略動一動手指,吊床就會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顧庭樹在想別的事情,這里的日出日落時間跟秦國倒也沒有太大的差別。樹林里也沒有見到太奇特的植物和動物,只有海岸線是以前未曾見到的。 嘎吱嘎吱的聲音似乎沒有間斷過,靈犀從他的左手邊慢慢挪到右手邊,又挨挨蹭蹭地往他脖子上蹭。她如今瘦的厲害,大腿上都能摸到骨頭,胯骨更是堅硬,腋下肋骨清晰可辨,連胸脯都縮成了又冷又硬的小饅頭。 “你不要亂動。”顧庭樹警告她。 “我想找一個……”靈犀很認(rèn)真地解釋:“舒服的位置。”她漸漸發(fā)現(xiàn)這床晃來晃去的樂趣了:“像個小搖籃?!彼l(fā)現(xiàn)顧庭樹的胸口還算溫暖結(jié)實,就把腦袋枕在上面,一條腿搭在他的大腿上,漫不經(jīng)心地蹭來蹭去。 顧庭樹:“……” 靈犀蹭著蹭著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很心虛地道歉:“對不起?!?/br> “……沒事。”顧庭樹咬牙說。 過了一會兒靈犀很擔(dān)憂地問:“這樣一直硬著沒問題嗎?” 顧庭樹悻悻地說:“習(xí)慣了?!?/br> 靈犀心想,反正時間還早,做件好事吧。一只小手莽撞地伸進(jìn)他的衣服里,倒把顧庭樹嚇了一跳,怔了怔才抱著她,低頭吻著她的頭發(fā)。 半夜的時候忽然起了風(fēng),露水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灑在芭蕉葉上,兩人都醒了,顧庭樹先摸了摸她的手臂,只覺得又細(xì)又涼,不禁自責(zé)又心疼,輕聲道:“真苦了你?!?/br> 靈犀這段時間里正感念顧庭樹的好,聽見這話忙說:“我不覺得苦,就怕拖累你?!彼埠苡凶灾鳎骸拔沂裁匆膊粫眢w又弱,在船上就多承你照顧,若沒有你,我是活不到現(xiàn)在的。” 顧庭樹這回嚴(yán)肅了語氣:“靈犀,我說認(rèn)真的,沒有你,我也絕撐不到現(xiàn)在。在地牢里、在船上、渡海的時候,一想到你,就覺得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br> 靈犀聽得心里溫暖,一只手摟住他的腰。大風(fēng)呼嘯而過,兩人都覺出了相依為命的深情和辛酸。顧庭樹的責(zé)任心更重,此時也更愧疚:“我空活了三十余年,連給妻子找個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都不能?!?/br> “這都是暫時的,我相信你能給我建一座大房子。”靈犀柔聲說:“昨天咱們還在草叢里睡覺,今天不是就有大床了嘛。以后咱們會有房子,有小院子,有籬笆墻,有菜園,還會有一只看家的小狗?!彼龥]有提孩子,她說:“我知道你會照顧好我的,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知道。” 顧庭樹也注意到她沒有提孩子,他心中又是疼痛又是酸澀:“靈犀,你別這樣?!?/br> 兩個人傷感了好一會兒,眼看天色微微發(fā)藍(lán),就開始籌劃明天早上吃什么了,靈犀想吃煎蛋,他們做煎蛋的方法是把鳥蛋破開倒在炙熱的石頭上,然后灑一點(diǎn)檸檬和小蔥。但是顧庭樹打算給她燉雞湯。雞是野雞,鍋是用石頭打磨的砂鍋。他總是這樣,一旦情緒上來了,就拼命給靈犀做好吃的東西。 兩人唧唧咕咕地說話,天亮了也依舊不肯起來,靈犀歪著腦袋看向海邊,就見霧蒙蒙的沙灘上,仿佛矗立了極高大的物體。她又是驚訝又是好奇地說:“海邊有一只怪獸?!?/br> 顧庭樹嗤地笑了起來,伸手去摸她的鼻尖。靈犀推他的腦袋:“真的,你快看啊?!鳖櫷湟部戳艘粫?,有些詫異。然后霧氣漸漸散了,顯出這怪獸的輪廓,竟是一艘殘破到極致的大船。 靈犀說:“會不會是咱們乘坐的那艘船?!?/br> “有可能?!?/br> 然后兩人一起跑過去,一個喊著:“我的衣服,我的胭脂?!币粋€喊:“工具箱,刀,斧頭。”他們倆洗劫了這艘船,好在這船內(nèi)部損壞不算很嚴(yán)重,物件保存也很完好。 在這片洪荒年代的土地上,他們倆很快成了土豪。靈犀打開自己的行李箱翻檢衣服,都浸水發(fā)霉了,不過曬曬太陽應(yīng)該還能穿。胭脂盒也漏水了,成了濕乎乎的一團(tuán),眉筆倒是還能用,其余耳環(huán)發(fā)簪什么的都還在。 靈犀只顧著高興,顧庭樹已經(jīng)把所需的工具搬運(yùn)了出來,然后他對靈犀說:“這船現(xiàn)在擱淺了,你別忙著搬運(yùn)東西,橫豎它也走不掉了?!?/br> 靈犀一想也是,就安安心心地坐在了甲板上,她對顧庭樹喊道:“我們晚上有房子住了!” 顧庭樹微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他們的運(yùn)氣好像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