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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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犀一愣,看了看極高的細圓木搭建的桅桿,遲疑道:“我試試?!?/br> “辦得到就說辦得到,辦不到也不要勉強?!鳖櫷鋰烂C地說。 靈犀到底爭強好勝,立刻說:“沒問題沒問題,我爬樹爬的可好了?!彼焉茸右粊G,脫掉鞋子,挽起袖口,擺出精明強干的架勢。 顧庭樹把繩子在她腰上纏了幾圈,打了個活扣,又不停地叮囑她:“要小心,不要害怕,慢慢來,不要急。” 靈犀嫌棄地說:“唉,你真婆婆mama的?!彼靶︻櫷涫悄懶」?,因為他看起來比自己還要緊張。 顧庭樹手心全是汗,好容易才松開她。靈犀剛抓住桅桿,顧庭樹又叫住她,很用力地把她抱住,輕聲說:“等你下來,我有話跟你說?!?/br> 靈犀很別扭的掙開他,負氣道:“我不想聽?!彼芾鞯刈プ∥U,像一只猴子那樣蹭蹭蹭地往上爬。不一會兒就爬了三丈多高,這時太陽升到了天空中,風也漸漸起來,刮得船帆啪啪啪作響。 靈犀擦了擦汗,忙里偷閑地朝下面揮揮手。顧庭樹正仰著臉看她,他的神情看起來非常地緊張。靈犀不禁想:他待會兒要跟我說什么呢? 顧庭樹仰著臉,眼看她的身影一點點變小,最后成了桅桿上移動的小圓點。他忽然想起靈犀嫁給他時,也不過是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子。那時候他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少爺,不知人世艱難,向往的生活只是春夏讀書,秋冬射獵,夜來有一知己相伴就夠了。 后來就當了皇帝,在位將近十年,回想起來只有太極殿里厚厚的奏折,御書房里一群大臣們爭辯的聲音,大體沒什么意思。靈犀是貫穿他少年與青年時期記憶的女孩子。真奇怪,他應該好好地去愛她,但是他卻總是讓她傷心,最后兩人簡直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轟然一聲,巨大的灰藍色的船帆傾瀉下來,帶來鋪面的海腥味。顧庭樹抬頭,耀眼的日光下,靈犀跪在橫著的桅桿上,慢慢地往回爬,瘦小的身影在逆光中成了小黑點。 一直沉默矗立著的主帆忽然晃了晃,一道黑瘦的影子宛如幽靈似的從船帆背面出現(xiàn),他動作很老練,嘴里叼著一把鋒利的厚背砍刀,踩著橫桿如履平地似的接近靈犀。 顧庭樹心下一沉,大聲喊道:“別碰她!”他抓起主帆上垂下的繩子,閃電似的往上攀爬。那黑皮船員本來要殺靈犀,被顧庭樹的喊聲嚇住,砍刀略偏了偏,砍斷了靈犀腰上系著的繩索和桅桿。靈犀短促地啊了一聲,直挺挺地往下栽, 顧庭樹聽見咔嚓咔嚓桅桿斷裂的聲音,他伸手去抓靈犀,結果只來得及抓住那一段繩子。他迅速翻轉手腕把繩子死死纏在手臂上。而另一端則系著懸在半空中的靈犀。 靈犀只覺得腰上一緊,差點被勒成兩截,她很艱難地仰躺著,從她這個角度可以看見顧庭樹離她很近,而地面離她很遠,這么掉下去肯定連腦花都摔出來了。 “不要動,我拉你上來?!鳖櫷涑舐暫啊?/br> 靈犀抱怨道:“你自己能爬上來干嘛要麻煩我?” 顧庭樹以自己的胳膊為軸,正在慢慢把靈犀拉上去,還要抽空解釋說:“這些桅桿很輕,我會把它們壓垮的?!?/br> 他正說著,那黑皮船員開始瘋狂地砍斷所有的桅桿,在咔嚓咔嚓地斷裂聲中,他的身子也在起起伏伏。看得出來他現(xiàn)在有些瘋魔的跡象。他的同伴全都死光了,而他走投無路,也只能帶著這條船陪葬。不過在自殺之前,他要殺了這兩個異族的仇敵。 黑皮動作快如閃電,幾乎是沿著船帆的邊緣滑到顧庭樹面前,然后揮舞著大刀劈面朝他砍去。顧庭樹單手受制,只能側著身子避開。但是刀刃還是狠狠地砍在了左肩上,大概砍進了肩胛骨,因為黑皮拔出刀時頗有些費勁。 靈犀的身體隨著繩子搖搖晃晃,就見那血從上面緩緩流下來,匯聚在腰間的繩結上。黑皮又刺中了顧庭樹的胸口,興奮地哇哇大叫起來。所有的桅桿都折斷了,橫七豎八地支在半空中,風一吹就有坍塌的危險。 一片濕熱的東西灑在靈犀的臉上身上,她抹了一把,發(fā)現(xiàn)是血。顧庭樹還在跟黑皮纏斗,他是徒手,并且還要支撐一個成年人的重量,早已經(jīng)體力不支了。 靈犀大聲問:“你之前打算跟我說什么?” “等你下去了再說?!鳖櫷涞謸踔谄さ囊u擊,勉強道。 靈犀低頭去解腰上的繩結,好脾氣地說:“我現(xiàn)在要下去了,告訴我吧?!?/br> 顧庭樹看了她一眼,登時急得眼睛都紅了,他幾乎是瘋狂地吼:“你敢松開!我殺了你!靈犀,我會殺了你的!” 靈犀覺得他這話很矛盾,但同時她也看見顧庭樹的眼淚,晶瑩的水滴垂直地落下來,像是五光十色的太陽雨,然后她也軟軟地墜了下去。 顧庭樹只覺身上驟然一輕,他怔了怔,黑皮的刀再次砍過來,他也沒躲,以身體迎上了刀刃。而那黑皮收勢不及,腳下踩空,直接從幾丈高的地方摔在甲板上,掙了一下就再也不動了。 顧庭樹把胸口的刀拔|出來,順著桅桿滑落到地面。他看了一眼平靜澄澈的海水,找來一截很長的繩子系在腰上,然后縱身跳入海中。 今天的海水很平靜,因此顧庭樹沒有費太多時間就把靈犀撈出來了。兩人濕淋淋地爬到甲板上,靈犀哇哇地吐水,眼淚鼻涕流了一地。 顧庭樹微微喘息著,開口道:“你也不傻嘛,還知道往水里跳?!?/br> 靈犀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繼續(xù)捂著胸口吐水。 作者有話要說: 甜度要循序漸進,一天一個新臺階 ☆、船中日月 顧庭樹四仰八叉地躺在甲板上,脆弱得像一團泡過水的草紙。而靈犀吐完了海水之后很快恢復過來,然后她興致勃勃地晃著他的胳膊和腦袋:“你要跟我說什么?快說嘛?!?/br> 顧庭樹直直地看著天空,目光有些渙散,他本來想跟她說:要是一個男人不遠萬里地去見一個女人,那么他一定非常愛她,我就是這樣愛你。 但是現(xiàn)在他只是疲倦地舒了一口氣,用一種耳語似的柔和語調(diào)說:“安靜,我要歇一會兒?!彼f完這句話,直接就睡著了,確切地說是暈過去了。 然后靈犀才想起來,他有多久沒有睡過了?從暴動發(fā)生時的那一夜,他從三等艙里跑出來找她,一直到今天上午,他總共經(jīng)歷了三次激戰(zhàn),并且總是把她護在身后。鬼知道這個家伙是憑借什么才撐到現(xiàn)在。 靈犀摸了摸他的皮膚,發(fā)現(xiàn)他體溫正在迅速下降。他身上的傷口被海水沖刷得很干凈,血都不怎么流了,傷口外翻,露出慘白的顏色。 顧庭樹并沒有昏厥太久,因為劇烈的疼痛強行把他喚醒,已經(jīng)麻木的傷口現(xiàn)在好像填進了一枚炸彈,轟然一聲炸得全身的戰(zhàn)栗起來。他勉強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給他造成二次傷害的兇手是靈犀。 靈犀的眼睛發(fā)紅,一串淚珠掛在蒼白的腮邊。但這并不耽誤她手里的動作,她正捧著一大碗烈酒,澆花似的往他深可見骨的傷口里灌。 顧庭樹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求饒,半碗烈酒倒在了大腿的血洞里。他痛得直接坐了起來,渾身激出一身冷汗。 靈犀見他醒了,歡喜地把碗放下,伸手抱住他:“我以為你死了?!毖蹨I都蹭到了他的耳朵和臉頰上。顧庭樹見她這樣,反倒不好罵她了,他輕聲說:“扶我起來?!?/br> 兩個人歪歪扭扭地回到了溫暖的屋子里,顧庭樹坐在地板上,騰出健康的那只手開始脫衣服。而靈犀跑出去拿藥水酒精,她捧著一堆東西跑回來的時候,看見顧庭樹渾身脫得只剩一條短褲,身上的皮膚也是新痕壓舊痕,簡直像是披了盔甲一樣。 靈犀臉頰一紅,低著頭進來,把東西推到他腳邊。然后她自己跪坐在旁邊,兩只手撐地,完全就是一副觀賞的姿態(tài)。 顧庭樹抓起一團干凈的棉絮,沾了沾烈酒,從胸口的刀傷開始,沿著皮膚破損的邊緣從上往下的擦拭。除了胸口和和大腿上的傷口比較深,其他都是擦傷。也幸虧他的皮比較結實,因此并沒有傷及內(nèi)臟。清理完傷口之后,他很艱難地灑藥粉,又掃了一眼靈犀。靈犀張著嘴巴很好奇地看,但是完全沒有要幫忙的自覺。 “勞駕,”顧庭樹說:“幫忙找?guī)讞l干凈的帕子?!?/br> 靈犀這才省悟,慌慌張張地打開自己的箱子,抓出一疊雪白手帕,一股腦塞給顧庭樹。顧庭樹隨手揀起一塊,只覺一股暗香襲來,雪白的手絹角落里繡了一片金色的樹葉。他知道這是她私人物品,一時間倒不忍弄臟了。靈犀以為他單手不方便,盡管很害羞,但還是硬著頭皮給他包扎傷口。 顧庭樹覺得很有意思,她有時候像個女人,有時候又像個女孩。這讓顧庭樹常常不知道該如何對待她。 靈犀笨手笨腳地包扎完畢,然后她攙著顧庭樹的胳膊,像對待一朵脆弱的小花那樣:“要不要去床上躺著,身上還疼嗎?” 但是顧庭樹似乎永遠都不會有孱弱的時候,因為他站定之后,隨手抓起地上的衣服披上,沒事人似的快步出去了,他腿傷的舊傷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好了,拐杖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靈犀盯著他的背影,默默地跟了上去。 現(xiàn)在他們兩個繼續(xù)面對著碎了一地的桅桿和船帆,顧庭樹臉色很不好看,他走上去仔細地查看斷裂的地方,似乎在思考修復的可能性,但是他很快就放棄了,碎成這個地步根本無法復原?,F(xiàn)在這艘船徹底報廢了,它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一片葉子。如果這海足夠大的話,恐怕它永遠都不會有靠岸的時候。 然后他們兩個的命運,也許是被餓死渴死,也許會被暴風雨吞噬,或者遇到其他的未知的危險。 顧庭樹沉著臉坐在甲板上發(fā)呆。靈犀默默地離開,過了一會兒又端著兩杯白瓷茶杯過來。 “茶還是蜂蜜?”靈犀很體貼地說。 但是顧庭樹并不打算理她,并且他看起來情緒很糟糕。 靈犀很坦然地坐在他身邊,雙手捧著茶杯小口小口地抿著,過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了什么。她噔噔跑回去,把棉被抱出來晾曬,又翻找出素日愛看的書籍,一本本攤開放在甲板上?,F(xiàn)在靈犀慶幸地是:她帶了足夠多的衣服,因此不必擔心瀕死的日子里衣著不體面。 她在甲板上跑來跑去,最后弄得顧庭樹很煩躁,他還沒準備好去死。還有很多事情沒做,秦國,太子,幽幽,還有埋葬在異國的幽楠的尸骸,很多很多的事情…… “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顧庭樹問。 靈犀就安靜地坐下來了,然后她說:“你喜歡吃魚rou還是牛rou?”因為她看到倉庫里有一部分腌rou,現(xiàn)在她開始計劃晚飯的內(nèi)容了。盡管顧庭樹沒有回答,但她還是問:“咸魚可以做魚湯嗎?我想喝魚湯。” 顧庭樹不太有興趣,但還是回答說:“不可以?!?/br> “那你可不可以給我弄點新鮮的魚,最好是這么長。”靈犀用手比劃出一尺的距離:“太大了裝不進鍋里。你知道魚湯怎么煮成白白的顏色嗎?” “雙面煎熟,加水熬得久一些?!鳖櫷浜喼本趩实搅藰O點。 “現(xiàn)在你能幫我弄一條新鮮的魚嗎?”靈犀歪著腦袋問他。 于是顧庭樹揉揉臉,自己去倉庫拖出一串漁網(wǎng),略整理了一下,扔到海里。因為靈犀要的不多,那么大的漁網(wǎng)扔下去,總能抓到三兩只小魚。靈犀歡歡喜喜地挑了一只略豐滿的魚,剩下的又扔回海里了。她指著地上左右扭動的魚說:“你能幫我把它處理成可以下鍋的樣子嗎?” 好吧,有她在,顧庭樹很難專心地思索生死大事,他蹲在甲板上刮魚鱗,沖洗內(nèi)臟。然后把處理干凈的魚裝進盆子里遞給靈犀,又說:“不要煎得太老,少放鹽,不要放香菜?!膘`犀連連答應著就去廚房了。 現(xiàn)在周圍終于安靜下來,他可以對著大海和烏云繼續(xù)惆悵了,但是他發(fā)覺心里并不是那么難過,因為現(xiàn)在的處境似乎很不錯,甚至他可以單方面地認為很甜蜜。于是他挺高興地回船艙里,在煙熏火燎的廚房里找到了靈犀。 廚房非常簡陋,想必那些船員們平常不怎么講究生活質(zhì)量。靈犀換了舊衣服,手里拿著鍋鏟翻動那條魚。她的動作非常不熟練,做飯對她而言只是一時興起的娛樂。顧庭樹從后面抱住她,衣服很大,然而腰很細,是個不盈一握的纖弱模樣。 靈犀左躲右閃地避開他,最后在他脖子上咔嚓咬了一口,他才悻悻地走了。 吃過晚飯后,他們的小房間里點上了油燈,顧庭樹本來想說省點用油,但是他看見靈犀一身單衣,絲發(fā)垂肩地坐在燈下,也就什么也不說了。春宵苦短,他何必煞風景。 靈犀安靜坐下的樣子很乖巧,像一個聽話的女學生,現(xiàn)在她用細細的指甲把手帕拆成絲線,再把絲線捻成繩子,旁邊放了一堆五顏六色的貝殼海螺,她挑選同等規(guī)格的打孔穿線,做成一串手鐲,然后跑到顧庭樹身邊給他試試大小。 顧庭樹半躺在床上,靈犀的床很香很軟,讓他十分心猿意馬,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把手伸給靈犀擺弄了一會兒,珠串的繩子顯然不夠長,靈犀很遺憾地抱怨:“你的手太大了。” 她只好把珠串重新拆開,又找不到多余的貝殼,于是無奈地發(fā)了一會兒呆,吹滅了油燈,窸窸窣窣地脫衣服,然后爬到了床上。棉被里除了她的體香外,還有一點藥粉味,靈犀這才想起來他還受著傷。 她用手指細細地摸索他胸口那片被手帕包裹著的傷,然后又摸到了腿根,和她細細軟軟的皮膚不同,他的皮膚是硬邦邦的,手感并不怎么好,即便是大腿那里,因為常年騎馬的緣故,生了薄薄的一層繭。 顧庭樹嗤地笑了一下,騰出一只手臂抱住她,聲音里帶著灼熱的氣息:“別鬧,我身上有傷?!?/br> 靈犀臉頰一紅,想跟他說自己不是要求歡的意思,不過這話也不太好講出口。 大船在海面上無知無覺地飄蕩,潔凈的月光從窗外灑進來,仿佛鋪了一層水銀。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靈犀輕聲說:“我們好像在搖籃里?!?/br> 顧庭樹也笑了:“是,很舒服?!?/br> “你想家了嗎?”靈犀忽然問。 顧庭樹沉默了一下,他的確是很想念他的“家”,很大一家子的人,年幼的太子、生病的小公主,無人照看的皇子皇女們,丟失的幽幽,還有他的江山,他的子民…… 他不用回答,靈犀就猜到了。盡管心里有些難受,她還是很善良地安慰他:“別難過啦,我們總有一天會靠岸的。” 顧庭樹沒有那么樂觀,他不太想提這個,于是他問靈犀:“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靈犀沒有吭聲。之前在瑞龍島的時候,她總是想回大陸,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那里有什么值得她牽掛的。直到后來她才明白,這個世界上唯一她想去的地方,就是顧庭樹的身邊。 “我沒有家,”靈犀低聲說:“沒有疼愛我的爹娘,也沒有我想疼愛的孩子,說起來真是丟臉,我覺得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br> 顧庭樹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瞬間竟是說不出的心酸:“別那樣想,靈犀。你還有我?!?/br> 靈犀點點頭,輕聲說:“我只有你。” 顧庭樹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好像在這一刻才意識到靈犀的處境是多么尷尬。從她嫁過來,或者說從她出生后就一直孤零零地活在天地之間,從來沒有一個真正的家,也從未接觸過人世間的溫暖和愛。她或許曾把顧庭樹當做自己的家,但是顧庭樹的家卻永遠沒有她的位置。 顧庭樹怔怔的,想到這幾年兩人聚少離多的時光,想到她一個人在冷宮里艱難度日的樣子,一時間竟恨不能早早地認識她,將她從冷宮里救走,讓她做一個快樂陽光的好女孩。 靈犀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這會兒又想到了別的事情上:“你能幫我在甲板上做一個吊床嗎?” 顧庭樹咳嗽了一聲,聲音有些潮濕:“好啊。” “還要一個可以洗澡的木盆?!?/br> “好?!?/br> 第二天一大早顧庭樹果然叮叮當當?shù)孛β灯饋?。吊床是用船帆裁剪而成,兩端系在桅桿上,中間很寬敞。但是木盆不太好做,顧庭樹從倉庫里找來許多木頭,先劈成拇指厚的木板,然后一片片地切割。木頭是黃楊木,木質(zhì)頗為結實,顧庭樹忙了一上午,只做出一個盆底,吃飯的時候,靈犀見他衣服都濕透了,傷口里的血水滲出來,染紅了一片。 她放下碗筷,把顧庭樹拉到一邊,又是心疼又是自責,重新找來藥水和手帕給他換藥。靈犀見他的傷口已經(jīng)有些愈合的跡象了,這才略覺寬心,又輕聲道:“我不過隨口說說,哪用得著這樣著急。” 顧庭樹笑笑,沒有說話。下午趁靈犀午睡的時候,又抓緊時間干活兒,總算在傍晚的時候把木盆做好了。他洗洗手回船艙的時候,看見靈犀正在做飯。雖然船上物資有限,但他們并沒有過分地節(jié)省。晚上做的是青菜粥,因為沒有鹽了,所以粥里加了幾片腌rou。 但是粥也做的不好吃,顧庭樹勉強嘗了幾口,心想,以后還是我做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