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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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傻傻地站在門口,這是他第一次做壞事,卻沒想到如此順當(dāng)。 顧庭樹坐在書房的桌子旁,下面站了靜和帝和皇子皇女們,眾少年們低聲啜泣,留戀地看著他們的父皇。顧庭樹把靜和帝叫到身邊,叮囑他要照顧好弟弟meimei,又叫其他子女們尊敬大哥。他張開手臂,把子女都抱在懷里,教導(dǎo)了一會兒,然后單獨把靜和帝叫到面前,遞給他一張紙,溫和道:“這是你最小的meimei,一直在宮外長大,三個月前在瑞龍島走失,據(jù)說是被中原的客商拐走了。父皇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她,你務(wù)必要把她找回來?!?/br> 靜和帝低聲說了個是,然后眾人跪送羲和帝離開。 顧庭樹走進院子里,靈犀已經(jīng)吃完奶酪,正用手帕擦嘴。他握住靈犀的手腕,一起走到大門外面,然后朝烏鴉微微點頭。 烏鴉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回以微笑。 顧庭樹把靈犀抱到馬車上,然后他自己也抬腳上去了。 烏鴉:“……” 烏鴉抓住車簾,怒氣沖沖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昨天晚上不是說好的嗎?” 顧庭樹坐在靈犀身邊,攤手道:“你也沒說我不讓我跟著啊?!?/br> 烏鴉咬牙道:“我要娶的是她,你湊什么熱鬧?!?/br> 顧庭樹仰著臉想了一會兒,認真地說:“我是她的陪嫁?!?/br> 靈犀一臉復(fù)雜地看著他。 “所以你還走嗎?”顧庭樹問烏鴉。 烏鴉氣呼呼地站在原地,想了想又恨恨地跳上馬車。 作者有話要說: 糖果的碎片這一篇章不會有大的情節(jié)波折,基本就是治病逛街游玩這種瑣碎的東西。然后我現(xiàn)在在構(gòu)思新文,大家想看什么樣性格的人呢,冷酷少婦?殘疾少女?蛇蝎人|妻等等等等 ☆、行路見聞 靈犀很茫然,顧庭樹很鎮(zhèn)定,烏鴉則很頭疼。三人坐在狹窄的馬車里,面面相覷之后,靈犀先開口問道:“我們?nèi)ツ睦锇??!?/br> 烏鴉開始按揉眉心,大拇指快要把腦袋戳出兩個洞了,他才默不作聲地從隨身包袱里取出一個半舊的地圖,默默地搜索了一會兒,有氣無力地說:“我們朝西北方向去,到一個叫明珠的城鎮(zhèn),那里有我們需要的藥材。” 靈犀雖然看不懂,也煞有介事地湊到地圖上看,又笑著說:“我們好像是在探險?!?/br> 顧庭樹寵溺地抱著她的肩膀。然后兩個人玩一個非常無聊的游戲,兩只手上下貼著,依次打?qū)Ψ降氖直?。顧庭樹打她的時候都是輕輕的,靈犀打得很用力,不過力氣并不怎么大,打著打著就笑成了一團。 烏鴉抱著腦袋趴在膝蓋上,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當(dāng)天晚上在一座陌生的城鎮(zhèn)投宿,烏鴉像以前那樣把馬車趕到一家看起來很破舊的客棧門口,然后說:“我和顧庭樹住通鋪,靈犀你住客房?!?/br> 靈犀很聽他的安排。顧庭樹面無表情地搖頭:“不?!彼f:“我沒有和陌生人睡在一起的習(xí)慣?!?/br> 烏鴉黑著臉:“出門在外哪兒那么多規(guī)矩!?” 顧庭樹看起來很心平氣和,只是闡述自己的決定:“不行。” 烏鴉不理他,自顧自地走進客棧,到柜臺那里訂房間。他很窮,而且他也不打算縱容顧庭樹的貴公子脾氣。訂了房間之后。他又要了三人份的晚飯。飯菜是最廉價的炒蘿卜條和稀飯,唯一一份像樣的燉雞蛋是專門給靈犀的。 看起來顧庭樹對吃住都非常地不滿意,靈犀本著息事寧人的原則,小聲說:“不要讓他為難?!鳖櫷渎犓@樣說,也就不再計較了。三個人很乏味地吃了晚飯,各自回房間休息。所謂通鋪,其實就是貼墻放置的一排木板。光禿禿的席子上放著臟污的薄被,角落里一個人在低頭解褲腰帶,門口蹲著的一個在刮胡子,床上一個人在收拾行李。 烏鴉很疲倦也很熟練地坐在其中一張看起來略干凈點的床鋪上,他歪著腦袋,有些戲謔地看著顧庭樹。對方的眉頭自從進來之后就沒有舒展過。 “顧少爺是頭一次住這種房間吧?” 顧庭樹點點頭,他的衣服華麗,舉止優(yōu)雅,看起來像是誤入貧民窟的王子。不過他是那種處變不驚的人,并且正努力讓自己適應(yīng)現(xiàn)在的處境,他也很快找到了自己的鋪位,很隨意地脫掉外衣,疊放成一個枕頭的形狀,然后他說:“還好,以前打仗的時候還睡過草窩,這里好歹有個屋頂。” 烏鴉對他總是抱著一種沮喪的敵意。顧庭樹看起來就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人,但是又沒有居上位者常有的傲慢和愚蠢的缺點,他很聰明又很豁達,像磁石那樣具有吸引力。烏鴉不是那種輕易會感到自卑或者自傲的人,但是他在顧庭樹面前,總會覺得自己很黯淡。 黯淡的烏鴉發(fā)了一會兒愣,決定做自己的事情。他跳下床,去外面找了一個木盆,打來涼水放在床頭洗腳。作為一個年輕又很勤快的單身男人,他一直保持著良好的衛(wèi)生習(xí)慣。 顧庭樹的神色有一點疑惑,他看了一會兒烏鴉,又把目光移向了別處。 烏鴉說:“這里沒人伺候你。” 顧庭樹把已經(jīng)疊成枕頭的外衣重新披上,然后對烏鴉說:“你最好先把鞋子穿上?!?/br> “為什么?”烏鴉疑惑。 顧庭樹看向四周,正在沒完沒了解褲腰帶的人、永遠刮不完胡子的人和反復(fù)收拾行李的人,他說:“三位打算什么時候動手?” 話音未落,三人暴起,手里各自拿著家伙事沖了過來,有木棍,有長繩,也有明晃晃地剃刀,看來這三人并不打算鬧出人命。顧庭樹隨意擺出一個準備打架的姿勢。但是那三個人看都不看,直接撲向了烏鴉。 顧庭樹被閃了一下,他戎馬倥傯,十幾年來想刺殺他的人至少有幾十家,卻沒想到今天這出戲自己只是個龍?zhí)住K驹谝贿?,看著沒穿鞋子的烏鴉上下翻飛地與三人纏斗,屋子里刀光劍影,水盆里的水灑了一地。 烏鴉的功夫不弱,但是那三人顯然也是高手,幾回合下來烏鴉有點招架不住,沖顧庭樹嚷道:“幫幫忙啊?!?/br> 顧庭樹抱臂站著,很鎮(zhèn)定地說:“我還沒搞清楚情況?!?/br> 鋒利的剃刀劃過烏鴉的后脖頸,幾縷絲發(fā)落下來,烏鴉叫道:“至少要幫自己朋友吧?!?/br> 顧庭樹搖頭:“我沒有那種會搶別人老婆的朋友?!?/br> 烏鴉快要郁悶死了,他知道被這三個人抓到會面臨什么樣的下場,于是他說:“好吧,如果我被抓走,你老婆的病也治不好,你自己看著辦吧?!?/br> 顧庭樹權(quán)衡了一下,還是決定出手,戰(zhàn)勢逆轉(zhuǎn),那三人眼看敵不過,飛身出去,跳墻走了。屋子里燭火搖晃,又剩下他們兩個。烏鴉光腳踩在地上,低頭檢查自己,除了衣服破損,倒也沒受什么傷。他什么也沒說,出去找了掃帚把地上的積水掃出去,然后他坐在床板上,撕下袖子上的布條擦了擦腳底上的泥。最后他躺倒在床板上,抓起破絮似的棉被蓋在身上。 顧庭樹也躺下睡了。兩人挨得很遠。因為躺在一張床板上已經(jīng)是很尷尬的事情了,所以距離上最好遠得可以忽略對方。桌子上的燈草搖晃了幾下就滅了。門閂壞了,木門隨著夜風(fēng)嘎吱嘎吱地拍打。顧庭樹開口問道:“你還有多少這樣的仇家?” “不要問,我也不想回答?!睘貘f現(xiàn)在的心情很糟糕。 但顧庭樹顯然不是那種會考慮別人情緒的人,他冷靜地說:“至少我要確定,除了保護靈犀之外,是不是再加上你?!?/br>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睘貘f憤怒地說。他想起來剛才那場打斗,年輕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過了一會兒他才沮喪地說:“我只有這一個仇人,但是這個仇人有點難纏。我會自己解決的。” 顧庭樹聽他這樣說,也就不再問了。 第二天三人吃了早飯出門,烏鴉到柜臺結(jié)賬,店老板先是痛罵了那三位欠了房費卻溜走的客人,然后又板著臉數(shù)落道:“金絲絨的棉被唉,被你們倆撕成了碎棉絮,還有床板,上好的楠木床,被水泡了一夜,床腳都爛了,這都是錢啊?!?/br> 烏鴉面無表情:“你要多少錢?” 老板豎起食指:“十兩。” 烏鴉沒辦法扮酷了,他現(xiàn)在簡直要炸了:“十兩!你為什么不去搶劫!”老板抄著手,顯然這種事情做多了,門簾后面鉆出兩三個大漢,殺氣騰騰地瞪著他。 靈犀站在門口,腳都有些酸了,她推了顧庭樹一下,叫他上前解圍。她的本意是讓顧庭樹花錢消災(zāi),反正顧的錢多得花不完,但顧庭樹高高大大地走過去之后,抬手在柜臺上一拍,冷森森地說:“怎么,耍橫耍到爺這里了?” 烏鴉看起來既像個男人又像個孩子。顧庭樹看起來則完全是個成熟陰沉的男人,并且舉止言行都透露出身居高位者的威嚴和淡漠。店老板一看見他,就有些畏縮了,旁邊的壯漢走過來示威,被烏鴉一個擒拿手扔到了地上。 最后烏鴉只付了住宿和吃飯的費用,三人很順利地離開。 現(xiàn)在為了省工錢,烏鴉連車夫都辭退了,他自己坐在車轅上趕車。車走得很慢,車簾掀開,靈犀坐在他身邊,手里拿著針線,正在給他縫補破損的袖子。 靈犀的手法非常笨拙,針頭簡直是在他的袖子上胡亂戳。烏鴉很緊張,一邊趕車一邊還要提防靈犀的襲擊。裂開的布條被縫在了一起,針腳有點像蜘蛛網(wǎng)。靈犀用手挽了一個繩結(jié),低頭咬斷。 烏鴉看著她柔軟的頭發(fā),細細的小白牙,然后他舉起自己皺巴巴的袖子,真心實意地夸贊:“好厲害,比我媽縫得都好?!彼@然不知道該怎么夸女人。 靈犀自己也看了一會兒,搖頭道:“不行,這都沒法穿了。我們再給你買一件新的吧?!?/br> 烏鴉這個年紀,正是自尊心最強盛的,他立刻說:“不要!”簡直像是受到了羞辱。 靈犀有點訕訕的,只好退回了車里,找回自己的行李,拿出針線包,把針和剩余的線收攏起來。顧庭樹微笑著看她,又低聲說:“想不到你還有這手藝。”以前跟靈犀在一起的時候,她是從來不做女紅的。 靈犀沒心思跟他調(diào)笑,反而正色道:“你不要欺負他?!?/br> “我沒有?!鳖櫷溆X得莫名其妙。 “他衣服都破成那樣了?!膘`犀嘟囔道:“不是你撕的?” “我有病才去撕他的衣服?!鳖櫷湔f。 烏鴉也只好回頭解釋:“不是他。”他深深地看了顧庭樹一眼,意思是別亂說話。顧庭樹就很了然地閉嘴了。 靈犀看著兩人的目光互動,有點茫然:“不是為了我打架的嗎?” “不是。” “絕對不是?!?/br> 靈犀點點頭:“那就好?!蹦樕虾芨吲d但內(nèi)心其實有點小失落,虛榮心這種東西是人多少會有一點的。 因為有了這個共同的秘密,顧庭樹和烏鴉的關(guān)系算是稍微有一點緩和,到了一個大一點的城鎮(zhèn),三人看天色還早,于是去街上散步,顧庭樹在前面引路,不知道怎么就領(lǐng)到了成衣店里,然后他說:“快過中秋節(jié)了,咱們仨置辦些新衣服。”然后烏鴉和靈犀很高興地去挑選。顧庭樹提前付了銀子,反正他總有辦法讓別人接受他的好意。 三人各買了幾十套衣服,店老板從未見過這樣的豪客,樂呵呵地派人把衣服打包送到三人下榻的地方。這次他們住的客棧稍微好一點,照例是靈犀單獨睡一間,烏鴉和顧庭樹在一起。 雖然之前說過要娶靈犀為妻,但是憑烏鴉的為人,絕做不出欺男霸女的壞事??伤膊粯芬饪匆娝麄儌z卿卿我我的樣子,因此他執(zhí)意化身王母手中的銀釵,把他們兩個分隔開。 靈犀和顧庭樹現(xiàn)在都有求于他,對他的安排也沒提出異議。只是晚上吃飯的時候,顧庭樹見靈犀臉色蠟黃,就有些焦躁地問烏鴉什么時候可以施治。 烏鴉把靈犀的手腕拉過來,手指搭在脈搏上,停了一會兒才說:“后天到明珠鎮(zhèn),就可以做針灸了?!庇中Φ溃骸斑@幾天心情很好?!?/br> 靈犀就笑了一下:“出來走走心情就舒暢了。”把手收回來,又問:“今天晚上可以讓他到我房里坐一會兒嗎?我有事情要跟他說。” 烏鴉一愣,這種話要是顧庭樹說出來,他大可以毫不留情地駁斥回去,但是靈犀的話,他是從來不會反駁的,頓了頓,烏鴉溫和地說:“可以啊,只是別太晚了,你現(xiàn)在身體虛弱,很忌諱勞神。” 顧庭樹默默地喝著很燙的熱粥,臉上有些紅。他盡量不去想靈犀的話和烏鴉的話是不是還有第二層深意。 當(dāng)天夜里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客棧里人很少,靈犀獨自坐在窗前一張很軟的單人椅子上看書喝茶,外面?zhèn)鱽砗途彽那瞄T聲,她略直起身子,說道:“進來吧,門沒鎖?!?/br> 顧庭樹推門而入,順手把門反鎖了。他掀開簾子走進來,見靈犀獨自坐在紅帳軟椅之中,不禁微笑了一下:“才說不讓勞神,又在看什么書?” 靈犀把書隨手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白凈的臉上浮起笑意:“閑的無聊,隨手翻一下。”身子略動了一下,顧庭樹已經(jīng)走了進來。這樣獨處的機會其實很難得。他蹲在靈犀身邊,微笑道:“你有什么話要和我說?!?/br> 靈犀低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又移到別處:“忘了?!?/br> “別胡鬧?!鳖櫷渲逼鹕?,見靈犀坐的椅子很小,小到只能容得下一個人,于是他直接把靈犀抱在懷里,自己坐在了椅子上。瘦弱的藤椅立刻發(fā)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很想見你,就胡亂編了個理由,其實沒什么話要說?!膘`犀趴在他的肩膀上,小聲說。 顧庭樹心里又憐又愛,可惜她病著,不敢再有更親密的舉動,只好用手輕輕拍她的后背。靈犀親親他的耳朵,又親親他的臉頰,又見他鬢發(fā)微白,就輕聲說:“以后頭發(fā)會一直這樣嗎?” 顧庭樹倒是不太在意這個,但是現(xiàn)在有烏鴉這個年輕又英俊的情敵,他不得不生出一點危機感,他看著靈犀:“你不會嫌我老吧。” 靈犀捧著他的臉認真看了一會兒,才回答:“你不老啊,其實蠻好看的?!?/br> 顧庭樹心想,白頭發(fā)有什么好看的。靈犀這么說,是因為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緣故,真是又傻又可愛。 ☆、明珠鎮(zhèn) 明珠鎮(zhèn)處于南方,空氣潮濕,植物茂盛,鎮(zhèn)上居民多以采藥為生。街道上處處都能見到攤放著的藥材。當(dāng)天下午三人進入城鎮(zhèn),烏鴉仿佛在這里居住很久似的,輕車熟路地走進一個略微破舊的院落。大門上的鎖已經(jīng)生銹,他隨手拽開,推門進去,只見滿院子雜草叢生,五間青磚大瓦房矗立著。窗紙破舊,幾只燕子在廊檐下搭窩。 烏鴉邁步走進院子里,有一種少小離家老大回的傷感,然后他轉(zhuǎn)身,伸開雙臂對門口的兩人說:“歡迎來我家。” 顧庭樹和靈犀都有點發(fā)愣,一路上再破的客棧也能忍下,但是這個地方實在破得沒法住了。靈犀遲疑著開口:“烏鴉,我們是不是可以換個地方?” 烏鴉踩著院子里的雜草,趕走青石磚上的小青蛙,隨口說:“你是不是嫌我家太破了呀。”